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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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示道:“事情鬧得越大,朝廷才能看見,對你們越有利。到那個時候,官府就不得不出面了。” “這……罷工?上街?”陳芳心里一陣顫抖,說不上是恐懼還是激動。 蕭青冥環(huán)視左右,眼神沉穩(wěn),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強大力量:“不用擔(dān)心安全,我會派人保護你們的,只管大膽去爭,爭取屬于你們自己的權(quán)利?!?/br> 陳芳死死抓著柳夢娘的手,仿佛這樣才吸取一點勇氣,她定了定神,顫聲道:“那我們該怎么做?” …… 從這天夜里開始,以惠寧城為戰(zhàn)場,一場無聲的硝煙,在城中八千女工和當(dāng)?shù)卮髴粢约暗仡^蛇之間,拉開了序幕。 作者有話說: 蕭:好久沒有砍人頭,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 第85章 大爆發(fā) 臘八剛過不久, 天氣一天天轉(zhuǎn)冷。 由于大戶的阻撓,惠民的原料供應(yīng)明顯減少,被砸壞的織機需要重新打造, 織工們暫時不用上工。 這令柳絲巷其他織造商戶們大松一口氣,王氏作坊的王老板甚至樂得連擺了幾天酒席。 不知為何, 惠民工人們的身影卻比從前更加忙碌了。 暗地里,惠民絲綢坊的女工,包括她們背后的家人, 全部被動員起來,用各種法子,開始私下串聯(lián)城里其他陷入困境的女織工們。 先從坊內(nèi)工人熟識的工友和家人開始。 柳夢娘、陳芳還有其他幾個帶頭的女工合計了一番, 列出了長長一張列表, 先將最有可能“入伙”參與罷工的工人圈出來,挨家挨戶上門私下商議勸說。 白日里有人利用拉車送貨、出門采買的時機, 暗中跟女工們接頭。 夜里則是莫摧眉帶著一眾武藝出眾的侍衛(wèi)出動, 悄無聲息將寫有接頭地點的紙條和暗號,丟進被大戶圈養(yǎng)困住的女工腳邊。 大部分被長期馴化的女織工們,起初并不敢相信柳夢娘和惠民, 一聽要叫她們主動站出來, 上街反抗那些大戶和蛟龍會這樣的龐然大物,她們都下意識感到害怕和驚惶。 但柳夢娘和陳芳沒有放棄。 凜冬一天冷過一天, 隨著整個寧州對冬衣的需求激增,城里的紡織大戶們對女工們的壓榨也越發(fā)肆無忌憚。 她們很多人身上甚至還穿著夏季的單衣, 滿是凍瘡和燙傷的手, 卻要沒日沒夜不停地為作坊織出更多的布匹。 一味的膽怯和忍耐, 換來的只有變本加厲的欺凌和壓迫。 惠寧城街頭巷尾白日有多么繁華, 夜里女工們的哭泣就有多么絕望。 走投無路之下, 不斷有破釜沉舟的工人決定加入柳夢娘和陳芳的反抗隊伍。 惠民絲綢坊晚上的小集會,來的工人一天多過一天。 柳夢娘和陳芳每日在名單上添上新名字,眼看著人數(shù)從百十來人,到兩三百,最后數(shù)量達到五百人規(guī)模時,蕭青冥終于點了頭。 在女工們相互串聯(lián)時,蕭青冥和花漸遇等人也沒有閑著。 他們不斷在部署計劃,奇怪的是,在蕭青冥預(yù)計中,如此人數(shù)眾多的行動,不可能不走漏風(fēng)聲。 他們隨時準(zhǔn)備好提前開場,沒想到,一切的計劃都相當(dāng)順利,那些暗中盯梢的蛟龍會,仿佛被什么人絆住了腳步,許久都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莫非是有人在暗中幫他們? 不知怎么,蕭青冥忽然想起那天戴著面具的神秘男子。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 在一個寒露深重的早晨,第一縷陽光照亮惠寧城家家戶戶的窗欞時,一場出乎所有人預(yù)料的大罷工事件,猝然爆發(fā)了! 柳絲巷商戶作坊里,本該按時來上工的工人,忽然不見了蹤影。 好幾戶作坊的管事看著空蕩蕩的繅絲間和織布間,愕然之后緊跟著氣急敗壞,別說是少了一天開工,哪怕是少一個時辰,少一個人,都是他們的財富在流失! “這些賤婦!竟敢曠工!誰給他們的膽子!回頭看我不打死她們!” 然而并不會有人回應(yīng)他們的喝罵。 管事趕緊告訴作坊老板,大家一碰頭,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知一家作坊鬧出了工人集體曠工的怪事。 整個柳絲巷,幾乎家家戶戶織造坊,無論大小,幾乎都有失蹤的工人。 而且不僅僅只是織布的女工,還有她們背后的丈夫家人,竟也跟著不見了! 這些大戶和作坊主們還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惠寧城里,忽然傳來了巨大的爆竹和銅鑼聲,隨之而來的,還有震天的吶喊! 好幾百名工人從街頭巷尾鉆了出來,他們有男有女,手里拿著簡陋的木牌和木棍。 牌上歪歪扭扭寫著“還我公道”、“天理王法”、“王氏作坊逼死我全家”、“蛟龍會惡貫滿盈”等字樣,還有人舉著用破布寫的“血書”。 “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心作坊!” “蛟龍會逼良為娼!強搶民女!天理不容!” “織工大罷工!反對黑心作坊,還我們工錢和血汗!” 成片黑壓壓的人頭,排著長長的隊伍,在惠寧城最大的主干道游行,敲鑼打鼓,喊聲震天。 霎時間,整個惠寧城都被驚醒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 “嚇?biāo)牢伊?,還以為打仗了呢!” “哪兒來這么多女工啊……” 大量不明真相的民眾從家門出去圍觀熱鬧,他們不光有住在城內(nèi)的平民,也有大量進城務(wù)工的短工工人,販貨郎,賣柴人,港口的搬運工。 他們家中也有妻兒老小,其中大部分人也正在經(jīng)歷同樣悲慘的命運。 看見這些勇敢喊出罷工和抗?fàn)幹暤墓と藗?,他們臉上有驚愕,有惶恐,有疑惑,更多的,則是心有戚戚、同命相連的哀嘆。 大罷工的工人們走過惠寧最繁華的街頭,走過港口,最后來到柳絲巷。 在他們身后,無數(shù)尾隨而來的百姓,開始在附近聚集,烏泱泱的人群,如同一眼望不見盡頭的洪流。 所過之處,吶喊沖天。 這些吼聲驚醒了附近的作坊,還有作坊里的工人們,無數(shù)雙眼睛驚疑不定地向他們聚焦而來。 不斷有被這些口號和龐大的游行隊伍,激發(fā)了希望的女工們,不顧一切沖出作坊加入進來。 她們勢單力孤時,大部分都是唯諾而膽怯的,可一旦有了強大的盟友和后盾,內(nèi)心的求生欲和勇氣,頓時便如同雨后的野草一般,旺盛地瘋狂生長。 游行罷工的隊伍越來越龐大,五百人,八百人,上千人…… 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人敢攔在她們的面前。 柳絲巷的大小作坊和商戶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們錯愕地望著那股氣勢滔滔的洪流,差點驚掉自己的下巴。 他們在惠寧城過了幾十年人上人的日子,早已習(xí)慣在織工們頭上作威作福,將人使喚如豬狗。 何曾想過會有一天,這些被他們視作牛馬的軟弱女子,竟然膽敢糾集起來,集體犯上作亂?! “快!快把們堵上!別讓他們沖進來!快去通知家主,還有蛟龍會和官府!” “反了,這些刁民要造反了!” 王氏作坊的老板王常最先反應(yīng)過來,滿臉焦急地呼喝家丁們關(guān)上各處的大門。 晚了! 柳夢娘和陳芳帶著惠民絲綢坊的一眾伙計,手里cao著棍棒,領(lǐng)在最前頭,她們頭一個要對付的,就是王氏作坊。 一大群人一擁而上,幾乎是瞬間,就踹倒了王氏作坊的大門。 惠民的伙計和藏在其中的侍衛(wèi)們,與王氏的家丁對上,仗著人多勢眾一頓胖揍,揍得王常和幾個管事抱頭鼠竄,跪在地上直討?zhàn)垺?/br> 大群大群的織工們魚貫而入,在柳夢娘和陳芳的帶領(lǐng)下,準(zhǔn)確地找到了那些被販賣的“奴隸”女工關(guān)押的暗室。 重見天日的女奴工們被救出來,激動地抱在一起哭作一團。 那些搜身室、懲罰室也被砸開,里面腌臜污糟的刑具和血淋淋的暗紅血跡,頓時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觸目驚心。 同樣的一幕,幾乎同時在柳絲巷各大織造作坊里上演著,這些士紳大戶作坊里織就的每一匹布,無不浸透了這些女織工們的血與淚。 終于得以在今天,徹底暴露在全城的百姓面前,暴露在每個人的視線之中。 城里的織工們集體造反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惠寧城終于徹底轟動了! 沒過多久,收到消息的蛟龍會迅速做出反應(yīng)。 城里出了這樣離譜的大事,哪怕是在惠寧黑道上橫行無忌的會首孟萇,也坐立難安。 這些天城里女織工間的暗流涌動,他不是完全沒有察覺,但每次想要派人深入探查,總會被一群莫名其妙的灰衣人攪亂,最后無功而返。 孟萇百思不得其解,這群人究竟什么來路,為什么要幫一個外來商戶的作坊? 今天一早,手下慌張地回報說女織工造反,把柳絲巷的作坊全砸開,蛟龍會那些私下販賣的女子全被放跑,引發(fā)了全城的轟動。 孟萇嚇了一跳,一股強烈的不安預(yù)感猛地竄上心頭。 按大啟的律法,有組織的販賣人口圖謀暴利乃是重罪。 但連年的戰(zhàn)亂,災(zāi)荒之下,民間典妻鬻女的情況屢禁不止,若是碰上饑荒在之年,易子而食,甚至大規(guī)模溺斃女嬰也不是稀奇事。 平時有惠寧知府罩著,這些上不了臺面的灰色產(chǎn)業(yè)在私下里進行,根本沒人會替那些無權(quán)無勢的女子伸冤。 但若是像現(xiàn)在這樣赤裸裸的撕開來,鬧得沸沸揚揚滿城皆知,引得全城幾千織工奮起反抗,與他們作對,那又是另一碼事了。 孟萇沉著臉,親自領(lǐng)著蛟龍會一眾精英和打手們,足有一兩百號人,浩浩蕩蕩趕往柳絲巷。 大量手持棍棒刀劍的打手,跟在孟萇和彭大身后蜂擁而至,一場巨大的混亂和沖突在柳絲巷正式爆發(fā)。 “孟會首來了!” “讓開!都給我讓開!別怪蛟龍會手里的刀不長眼!” 這些地頭蛇的手下,全是寧州當(dāng)?shù)氐牡仄α髅?,還有專門培養(yǎng)的打手,在蛟龍會如日中天的威勢下,哪怕光天化日,對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大打出手,也全無顧忌。 若對方全是像文興鐵廠那些身強力壯、又手持鐵器的男性礦工,或許蛟龍會還有所顧忌,不敢硬碰硬,但這些反抗的工人中,大半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罷了! 蛟龍會的打手們輕蔑地掃過那些弱質(zhì)女流,他們紛紛亮出手里的刀劍棍棒,那些女織工們的眼中,頓時流露出恐懼和惶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