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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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加入一些食鹽水,長時間的熬煮之后,漸漸凝聚成一團團淡黃色的沉淀物。 蕭青冥點點頭:“差不多了。” 工人們按照他的要求,將鍋中黃色的混合液舀出來,倒入一個個四四方方的模具中冷卻成型。 花漸遇用一塊帕子,將冷卻后的淡黃色“磚頭”拿起來,聞了聞,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但并不很刺鼻。 “這是做什么用的?” 蕭青冥道:“這是肥皂,作清潔之用,可以潔凈身體?!?/br> 花漸遇一愣:“原料不是豬胰油嗎?竟然還有這種用途?” 一瞬間,他的商人嗅覺立刻意識到了這玩意的前景,將來會成為普通百姓人人需要的日常用品,就是不知道清潔力度如何,只要比皂莢強,絕對就能賺翻。 蕭青冥隨便叫來一個赤著手腳的鹽工,他雙手沾著草木灰液,腳上也粘附著海邊帶來的許多污垢和泥沙。 老鹽工不明所以地接過花漸遇手里的肥皂,被一群人盯著,他有些不好意思,他將肥皂放到水中,在手上胡亂搓了兩下,很快便搓出來一串滑膩的泡。 “咦?”老鹽工越搓手越光滑,浸在水里一沖洗,再拿出來時,手上沾染的灰撲撲臟污都沒有了,雙手變得清爽又干凈。 立刻有其他工人發(fā)出驚嘆聲:“腳也能洗干凈嗎?” 老鹽工彎下腰來,小心在腳上搓了一會,不敢搓太久,生怕好東西被自己糟蹋了。 不一會,他滿是污垢的雙腳變得干凈多了,甚至連常年皸裂干枯的皮膚,都隱約感到一種柔潤細膩的柔滑感。 蕭青冥笑了笑:“北方氣候干燥,用豬胰做的肥皂除了潔凈還有潤膚的作用?!?/br> 老鹽工越發(fā)愛不釋手:“神了!不過我們這些人整日在鹽場打滾,用不上這么寶貝的東西……” 花漸遇飛快盤算了一番,道:“制作肥皂原料簡單,豬胰一般很少人會吃,大量收購并不貴。” “如果像京州那樣開辦養(yǎng)殖場,自己養(yǎng)豬,不僅能賺養(yǎng)殖的利潤,還能用來熬煮豬油,一舉兩得?!?/br> “至于其他原料,鹽場就有大量現(xiàn)成的,這么點原料就能熬制這么多肥皂,算下來,成本幾文錢都不到,放在市場上販售,賣上十幾文也根本不愁賣?!?/br> 花漸遇又拿起一塊肥皂聞了聞,目光一閃,笑道:“就是這氣味不太好聞,要是加上花瓣和香油一起熬制,用花香覆蓋原本的氣味,說不定還能翻上十倍賣?!?/br> “京城那些達官貴人家里的夫人小姐們,多貴都會搶著要的?!?/br> “像這樣的肥皂還能再切成小塊,低價賣給普通老百姓,大家都用得起?!?/br> 蕭青冥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花漸遇噼里啪啦把他想說的都說出來了,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就是這個思路。” 那些鹽工們聽說這么好的東西,竟然不貴,紛紛圍攏上來,熱情得差點把花漸遇給吞了。 “我們現(xiàn)在有工錢了,也能買得起嗎?” “多少錢???想買一塊給我家那口子,她一到冬天就說身上干得又癢又難受,抓破皮還疼……” 蕭青冥心里盤算著在鹽場附近開始肥皂工廠的事,這些原料相近的輕工業(yè)開辦在一起,還能把原料運輸費省下來。 這次喻行舟從渤海商那里賺了好幾萬兩的金銀,他又從渤海國獲得了一大筆賠款,這么多錢,只消拿出一部分在儒城投資,建設城市,這里人們的生活水平很快就能提高。 最重要的是,把城防也建設起來,再加上國道和鐵軌的全線貫通,徹底將寧州、京州以及雍州三州連成一線,一旦有戰(zhàn)事,軍隊和物資都可以快速運輸?shù)诌_。 以后再也不用擔心燕然和渤海國,垂涎儒城的財富發(fā)難了。 蕭青冥正暢想著儒城的未來規(guī)劃時,熟悉的系統(tǒng)提示音如約而至: 【恭喜玩家完成津交鹽場隱藏支線任務,完成時間一個月,系統(tǒng)獎勵抽獎機會一次,寧州幸福度 5%,朝政秩序度 3%?!?/br> 【你徹底掌控了被渤海國霸占的津交鹽場,屢次挫敗渤海國的陰謀,打敗了進犯的燕然軍,極大彰顯國威,平抑鹽價,贖回鹽工,保護儒城免去了戰(zhàn)爭摧殘,系統(tǒng)額外贈送抽獎機會一次?!?/br> 【目前,累計抽獎機會三次,寧州幸福度46%,朝政秩序度60%?!?/br> 【提示:中央官員清廉度協(xié)同提高至60%,評價提級為:滌瑕蕩穢。該評價狀態(tài)下,你各項稅收加成為10%。】 【恭喜你獲得渤海國聲望500點,目前聲望為1500點。】 蕭青冥有些意外的驚喜,儒城的事大部分都是由喻行舟主持的,看來大臣的功勞同樣也會算在自己這個主君頭上。 這就是資本家坐享其成的感覺嗎? 蕭青冥翻了翻最近國庫收支,雖然一直都有進賬,但他各項計劃政策,統(tǒng)統(tǒng)需要大量錢糧投資。 尤其是普惠新式學堂,非但不能指望靠收學費賺錢,反而為了鼓勵百姓送子女入學讀書,還要補貼書本錢和一頓午飯。 如今北三州,到處都在新辦各種工廠,學堂,大量被兼并了土地的百姓進城務工,但勞動力依然不足夠,尤其是有專業(yè)性技能的勞動力更少。 蕭青冥微瞇著眼睛,人口,錢糧,怎么都不嫌多啊。 想要足夠的勞動力,看來還是得把人口最多的荊州握在手里才行。 待蕭青冥與花漸遇商量好在儒城開辦新工廠的事,天色已是傍晚。 回頭已不見喻行舟的蹤影,蕭青冥皺起眉,那家伙偷偷去哪兒了? ※※※ 晚霞的余暉漸漸染上夜色的深藍。 馬車行駛在新修葺的官道上,穿過儒城郊外一片松林,喻行舟遣開侍衛(wèi),獨自一人走下馬車。 松林中央一片空地,有一座衣冠冢。 那是儒城百姓為紀念老丞相喻正儒,保護全城百姓而葬身敵人之手,于是為其收斂衣冠,自發(fā)籌措銀錢,出人又出力,花了數(shù)個月的時間才修繕完畢。 自從喻行舟將父親遺體送回家鄉(xiāng)祖祠安葬后,他再也沒有來過儒城。 時隔七年,他終于又回到了這里,他多年來耿耿于懷,一直逃避不忍回想的地方。 喻行舟親手將墳墓四周的落葉和雜草清理一番,又細細拂去墓碑積蓄的塵埃,最后恭敬在墓前跪下,將紙錢一點點燃著。 “父親,您在天有靈,若是看到孩兒變成如今這樣的人,您是會感到欣慰,還是斥責孩兒不孝,未能達到您的期望?” 四周很安靜,唯有嗚咽的風聲回應他。 紙錢燃烈的火光,映照著喻行舟黯淡的臉,他抬頭,怔怔望著墓碑上墓志銘,思緒逐漸陷入回憶,那些埋藏在心底深處,塵封多年的往事和隱秘,浮上心頭…… ※※※ 喻家本是書香門第顯赫世家,喻家先祖追隨開國皇帝,從割據(jù)的諸侯逐步吞并七州,終于一統(tǒng)天下,成就一代霸業(yè),喻家先祖也成為啟朝第一任丞相。 開國先祖皇帝親手將御賜戒尺贈與喻丞相,御筆“與國同休”四字,至今還掛在喻家祖宗祠堂正廳牌匾上。 從那以后,喻家世代沐浴皇恩,世襲爵位,極盡榮耀,家族代代文臣輩出,而喻正儒正是其中最為杰出的一輩。 他自小研讀儒家經(jīng)義,五歲能文,六歲能詩,二十歲高中狀元,成為翰林院修撰,四十余歲時批注經(jīng)義自成一家,終成一代大儒,性情嚴肅而古板,頑固而強勢。 喻行舟自幼時,便展露出比他更好的讀書天賦,“神童”之名傳遍京城,喻正儒極為高興,對這個獨苗寄于無限厚望。 期盼他把自己大儒的衣缽繼承發(fā)揚,成為喻家第三位丞相,光耀門楣,將先祖忠君體國、與國同休的意志繼續(xù)傳承下去。 到時,父子一門雙相,即便是歷朝歷代的史書上,也是極少的榮光。 只可惜,事與愿違,人算不如天算。 喻行舟十三歲入宮,與皇子蕭青冥做了伴讀,兩人朝夕相處,形影不離。 在蕭青冥身邊,喻行舟渡過了枯燥乏味的十幾年歲月中,最快樂和自由的三年時光。 他十六歲那年,皇家狩獵,奈何小皇子貪玩,拉著他追著一只麋鹿,鉆入了獵場之外的深山老林。 蕭青冥從小就有個路癡的毛病,分不清東西南北,兩人在樹林到處亂竄,保護他們的侍衛(wèi)也被遠遠甩開,不見了蹤影。 喻行舟是記得方向的,可他總想著,難得和蕭青冥兩個人,在沒人打擾的獨處時光多呆上一陣,便縱著蕭青冥四處亂跑玩耍。 這一呆,便是整整七日。 兩人餓了就上樹掏鳥蛋,掏松鼠洞,跟小松鼠搶松果,渴了就尋野果,覓山澗。 山上的野青梅又大又甜,興致來時,蕭青冥央著喻行舟把他自創(chuàng)的劍招教給他,兩人便以樹枝代劍,你一下我一下地比劃。 玩得累了,就并肩坐在樹梢枝頭,看日出月落,天地遼闊,無所不談。 他們一起立下宏愿,將來要共同中興這個衰落的國家,建立一個人人能吃飽穿暖,更加富裕,自由和強盛的國家。 即便時隔多年,蕭青冥當時顧盼神飛,意氣風發(fā)的模樣,依然歷歷在目。 那時的喻行舟,對現(xiàn)實的殘酷一無所知,只覺山河動聽,萬物有趣。 那風餐露宿、無拘無束的七天,是獨屬于他和他快樂的秘密時光。 短暫的七日時間匆匆如流水,他們被急成一團的侍衛(wèi)們找到時,兩人幾乎混成兩個小野人,哪有堂堂皇子和丞相之子的樣子。 長皇子失蹤七日,皇帝大發(fā)雷霆,勒令蕭青冥禁足,喻行舟也沒好到哪里去,他被父親帶回家,關進了祖宗祠堂的刑罰室。 “說吧,為什么不帶著殿下回宮?”喻正儒脫去了官袍,只著一身素白儒衫,手里拿著御賜的戒尺,居高臨下冷冷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 這個從小聽話順從,對自己無比恭敬的兒子,頭一次行如此悖逆狂妄之事。 喻行舟跪在冰冷的地磚上,嘴唇動了動,默默道:“林子太深,孩兒也迷路了……” “你撒謊!” 戒尺狠狠刮下來,抽在喻行舟的后背上,疼得一抽,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寢衣,瞬間便有一道淡淡的血痕浸出來。 “殿下不辯方向,你又怎會辨不清?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喻行舟咬著牙不說話,緊跟著,接連數(shù)下尺鞭,他雙手艱難地撐住地面,跪的太久,整個人僵硬如一塊石頭,背后火辣辣的疼痛已至麻木。 喻正儒見他還不肯說實話,便冷笑道:“為父已經(jīng)上奏陛下,免去你伴讀的資格,從今往后,你再也不能進宮,不會讓你再見長皇子殿下?!?/br> 喻行舟猛地抬起頭,顧不得背后血淋淋的傷痕,爬起身來,神情狼狽而倉惶:“父親,孩兒知錯,以后再也不敢了,請不要……不要免去我的伴讀……我、我還想……” “混賬!”喻正儒怒到了極點,“你那點見不得人的小心思,你真以為為父看不出來嗎?”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被殿下發(fā)現(xiàn)你大逆不道,對他有愛慕之心,他會如何厭惡你?!” “若是被陛下知曉,又會如何看待你我父子,看待我們喻家,打的什么不忠不義的野心算盤?!” “為了你那沒有結果的私情,連累整個喻家為你蒙羞,這些你都想過嗎?” 僅僅幾句話,喻行舟如遭雷擊,那一瞬間,整個人如同墮入九幽地獄,遍體生寒。 “父親……”他瞳孔顫動,怔怔望著父親恨鐵不成鋼的神色,囁嚅著嘴說不出話。 良久,他垂下頭,澀然道:“孩兒只是……思慕他……發(fā)乎情止乎禮,并未做出任何逾禮之事,也未曾丟您的臉……” “難道,偷偷喜歡一個人,也有錯嗎?” “大錯特錯!”喻正儒氣得嘴唇發(fā)顫:“自古男女相濟,陰陽調(diào)和,傳承香火才是正道。你們兩個男子算什么?” “更何況,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綱常倫理如天塹不可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