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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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來開門的又是攝政大人。 江明秋滿肚子腹案突然卡了一下殼,默默看了喻行舟一眼,見后者神色坦然,一副正在與陛下商議“國家大事”的莊重神色,江明秋又覺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他暗自失笑,自己居然誤會陛下和攝政大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茍且之事,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蕭青冥披了一件外袍,懶洋洋靠在軟塌的靠枕上:“這么晚了,愛卿有何要事?” 江明秋有些奇怪陛下為何突然開始這么早就寢,定了定神,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事情暫且拋到腦后,將那張地形圖呈給他。 “陛下,臣一直在思考荊州水患的治理問題?!?/br> “荊州的情況看似復(fù)雜,百姓窮困愚昧,暴亂四起,水匪肆虐,實則根源還是在于治水?!?/br> 蕭青冥精神一振,坐起身來,仔細(xì)看著那張圖,吩咐道:“把花漸遇他們都叫過來,一起商議?!?/br> 片刻,眾人盡數(shù)到期,原本寬敞的房間立刻變得擁擠起來。 大家都好奇地看著江明秋,莫摧眉暗搓搓用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秋朗,悄咪咪道:“我賭一只油紙袋,人家江大人是真的文能治水,武能御敵,你又要給人比下去了?!?/br> 秋朗瞥他一眼,冷淡道:“閉上你的狗嘴?!?/br> 江明秋本想說自己百年前擔(dān)任工部尚書兼河道總督的事,話到嘴邊,他暗暗看一眼喻行舟,含糊道:“臣曾研究過荊州沿河兩岸的地形,和治河情況。” “長寧河一直以來都經(jīng)常泛濫,百年前,有一位官員在這里主持治水修堤時,曾提議,在南岸修筑一條長堤?!?/br> 他手指在地圖上,沿著南岸劃了一道長長的弧線,一直從南岸連到北岸延伸出來的大島上,竟然將整條長寧河攔起來。 蕭青冥和喻行舟頓時一愣。 又聽對方沉聲道:“一百多年前,其實長寧河走的不是現(xiàn)在這條狹窄的頸口道,而是從北岸的故道走的?!?/br> 他指了指地圖上北岸和延伸出來的大島中間的位置,提筆在這里化了一條線。 江明秋的語速不疾不徐,十分沉著和自信:“故道的河面寬度幾乎是現(xiàn)在的兩倍寬,只是由于泥沙淤積又長期得不到清淤,故道漸漸被堵塞。” “而南岸由于地勢較低,被沖刷出了現(xiàn)在的新河道,新河道又急又窄,水患頻發(fā)?!?/br> “百年前,那位河道總督便向當(dāng)時的朝廷上書,治理荊州河段,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現(xiàn)在的河道堵住,把舊河道重新挖出來,讓長寧河在這里改道!” “在這一段重新修筑一條長堤,枯水期蓄水,汛期分洪,能給南岸提供水利灌溉?!?/br> “一旦此堤壩修成,就能把長寧河和荊湖中間的一段支流出入口控制在官府手中,如此一來,那些荊湖水賊就統(tǒng)統(tǒng)被堵在了荊湖里,再也無法通過水路四處劫掠!” “只要以后注意清淤和加固堤壩,便是一舉多得,一勞永逸!” 讓長寧河改道?! 蕭青冥一眾人皆盡震驚地看著江明秋。 莫摧眉張大嘴,合都合不攏,花漸遇手里的竹骨扇差點握不住,就連向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秋朗,都忍不住露出驚愕之色。 “這怎么可能?簡直聞所未聞!” 江明秋雙眼布滿血絲,但眼神卻無比明亮,顯然這個瘋狂的主意絕不是一朝一夕想出來的,而是深思熟慮對比了無數(shù)方案之后最佳的那一個。 喻行舟皺起眉頭,猶疑地道:“自古以來,只聽聞過人為決堤讓河流自然改道的,但那大多時候是發(fā)生在戰(zhàn)爭期間?!?/br> “按照江大人所言,竟然要修堤攔河,強(qiáng)行令其改道,長寧河可不是什么小渠小河,那是自西向東,貫穿了我啟朝整個國境的第一大河。” 喻行舟肅容道:“江大人可知道,這樣大的工程,需要耗費(fèi)多少人力物力,花上多少時日?” “最重要的是,一旦攔河失敗,會對荊州兩岸,甚至中下游的沿河城鎮(zhèn)百姓,造成多大的災(zāi)難嗎?” “這樣重大的責(zé)任,你承擔(dān)得了嗎?” 喻行舟一番話,如同一擊重錘敲在眾人心口,大家沉默下來,無言以對。 長久的安靜后,蕭青冥忽然開口:“百年前那位總督,為何沒能施行他的計劃?” 江明秋一怔,目光悠遠(yuǎn),一時間憶起許多往事,良久,他苦笑著嘆一口氣:“因為當(dāng)時在朝中,他雖為尚書,卻游離在最有權(quán)勢的黨派之外,人微言輕,一門心思只想治河?!?/br> “這項工程極耗成本,又不能在短期內(nèi)獲得極大利益,朝廷爭執(zhí)許久未能決斷,這位總督還沒來得及實現(xiàn)心愿,就病逝了?!?/br> 這件事也成了江明秋死后的最大執(zhí)念,直到變成卡牌被蕭青冥從獎池里抽出來,他心中也一直記掛著這段河,這條堤。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又一次站在荊州的長寧河畔,命運(yùn)的分叉路再次回到同一個拐點,又給了他第二次實現(xiàn)心愿的機(jī)會。 江明秋雙目灼灼,熱切地望著蕭青冥,這個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君主。 蕭青冥垂眼望著這張地圖,上面除了對方畫上去的示意工程,還有密密麻麻的記號和標(biāo)注,想必是江明秋記憶里曾經(jīng)親自主持測量過的地方。 良久,他淡淡道:“老師說的沒錯,這項工程確實耗資甚多,放在百年前,起碼需要征召上萬民夫,完全依靠人力挖掘,堵河更是困難重重,稍有不慎,就要填進(jìn)去不知多少人命。” “當(dāng)時的朝廷無法決斷,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因為責(zé)任太過重大,大到無論是哪位大臣,都無法承擔(dān)失敗的后果?!?/br> 江明秋心中陡然一沉,眼中好不容易亮起的希望一點點暗淡下去。 他不是不能理解陛下,他的提議確實瘋狂,而且存在巨大的風(fēng)險,雖然他在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親自帶人四處勘探過,并不覺得自己的方法會失敗。 身為皇帝,施政需要考慮更多,選擇更加穩(wěn)妥的方案,也是情理之中。 江明秋仍是有些失望,輕輕嘆息一聲,正要起身向陛下請罪,卻聽那人繼續(xù)道—— “所以,”蕭青冥起身,一只手重重按在那張地圖上,目光炯然如炬,逐一掃過在場眾人的臉,最后落在江明秋眼中。 嗓音沉淡,穩(wěn)如磐石:“一切責(zé)任,便由朕來承擔(dān)?!?/br> 江明秋霍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其他人也同樣震驚地望著他。 “陛下……當(dāng)真愿意相信臣?”江明秋一顆心砰砰跳起來,直覺渾身血液上涌,雙手下意識攢緊了拳頭。 蕭青冥無奈一笑:“朕既然用你,自然相信你,只管放手去做,其他的事,自有朕做你的靠山?!?/br> 江明秋跪倒在地,臉上浮現(xiàn)一抹激動之色,又很快抑制住,他垂下頭顱,鄭重行禮:“臣必定不負(fù)陛下今日重托!” 莫摧眉望著江明秋,忍不住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正想酸秋朗幾句,卻見后者目光幽幽,神情有股一言難盡的失落,很快又被他掩藏起來。 這番話,陛下那個時候也曾對他說過……現(xiàn)在卻同樣說給了別人。 秋朗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劍柄,難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莫非自己真的被比下去,已經(jīng)不在是陛下心里第一心腹重臣了嗎…… 想起莫摧眉挑釁的話,秋朗忍不住側(cè)過頭瞪了他一眼。 “看我干嘛?”莫摧眉一臉莫名其妙。 秋朗這時卻又恢復(fù)了一貫的冷漠,不再搭理他了。 就在江明秋話音剛落之時,蕭青冥腦海中又響起系統(tǒng)提示的電子音: 【你已開啟治理荊州河段支線任務(wù),完成時限為三個月,完成時間越短獎勵越豐厚,如果任務(wù)失敗,將扣除大量聲望?!?/br> 果然又有支線任務(wù)來了,蕭青冥默默沉思片刻。 治水抗洪的歷史,就是一部人類的文明史。 放在百年以前,這么一條大河要強(qiáng)行攔河改道,幾乎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奇跡工程,耗費(fèi)的錢糧人力不可計數(shù)。 但現(xiàn)在不同,有了炸藥,機(jī)械,國道鐵軌,有皇家技術(shù)學(xué)院眾多老師和學(xué)子的技術(shù)積累。 有一支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皇家禁衛(wèi)軍,皇家水師,后勤工程兵,還有這么長時間以來積攢的國庫支撐。 這個瘋狂的計劃,江明秋前世的遺憾,終于有了實現(xiàn)的可能。 今年的洪水來臨前,荊州百姓是否能安然渡過此劫,就看是否會有“奇跡”發(fā)生了。 待眾人散去已是深夜。 蕭青冥在桌邊奮筆疾書,一連寫了好幾封信,分別蓋上自己的私印,這才松了口氣。 桌上點著一盞油燈,他坐在燈下,在紙上寫寫畫畫,反復(fù)思量著接下來要做的大事。 直到夜深露重,他支著臉頰,累得上下眼皮打架,慢慢闔上眼,手里的筆輕輕滾落,一道人影緩緩靠近,喻行舟俯身,輕輕撫上他的眉心:“陛下?” 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只余下綿長的呼吸聲,他低頭仔細(xì)一看,蕭青冥竟然已經(jīng)坐著睡著了。 喻行舟有些心疼地?zé)o聲嘆口氣,雙手將人打橫抱起,小心翼翼放到床上,自己也爬上去,臥在他身側(cè)。 他支著側(cè)臉,緩緩撫摸著對方的頭發(fā),昏暗的光線里,蕭青冥睡顏安然,不知道夢見什么,喃喃一聲,腦袋一歪,埋進(jìn)他懷里。 喻行舟莞爾,終于忍不住低頭吻住他的額角:“晚安,我的陛下?!?/br> 作者有話說: 蕭:又趁朕睡著占朕的便宜! 喻:是陛下投懷送抱的哦:) 第120章 舉國動員的治水工程 翌日清早。 蕭青冥將昨夜寫好的信交給莫摧眉, 派人快馬回京交給瑾親王,統(tǒng)籌協(xié)調(diào)治水工程。 如今的朝堂早已無人敢輕易質(zhì)疑皇帝的皇命,尤其是這件關(guān)系到萬千民生的大事。朝中那些經(jīng)歷過兩朝的老臣們, 對荊州水患和匪患的了解,比蕭青冥更甚。 在上一任皇帝在位時, 就派出過無數(shù)官員,下?lián)苓^巨額錢糧整治荊州,可惜每每治標(biāo)不治本。 朝廷剿匪官兵派得少了, 荊湖水寨根本不怕,只管與朝廷軍隊躲迷藏,派的多了, 就直接投降接受詔安, 需要朝廷下?lián)芤淮蠊P餉銀安撫。 還沒安分個兩三年,甚至一兩年, 錢糧吃光, 這些水寨便又開始反叛,劫掠附近村鎮(zhèn)和來往船只商旅,荊州當(dāng)?shù)匕傩湛嗖豢把浴?/br> 而修整堤壩也是個苦差事, 需要在當(dāng)?shù)卮罅空麽嬉? 荊州百姓不光要出勞力,還要自備干糧。 大家頂著烈日沒日沒夜的干活, 非但沒有一文錢的酬勞,有時候還會不小心失足掉入河中, 轉(zhuǎn)眼就被沖沒了影。 一聽說朝廷要修堤防洪, 百姓怨聲載道, 可是朝廷放任不管, 大水來臨, 百姓依然怨聲載道。 京城,皇宮,紫極殿。 朝中幾位重臣此刻都聚集在大殿之中,商議治水一事。 瑾親王將蕭青冥的書信給眾人傳閱后,開口道:“諸位,陛下的命令已經(jīng)很清楚,大家可有何說法?” 大臣們不約而同皺起眉頭,紛紛看向工部尚書彭越,后者猶豫片刻,道:“臣以為,這樣的工程,三個月的時間太緊了?!?/br> “先要挖掘長寧河那段故道,光挖就要挖一兩月,最難的還是攔河?!?/br> “即便荊州河段最窄的頸口道,想要攔截這么大的河,需要的土石難以計數(shù),運(yùn)過去也要時間,攔河建堤起碼又要花三個月,除非征十萬徭役民夫……” 主官戶部的瑾親王立刻搖頭:“這不可能,陛下也不會如此勞民傷財。即便征收民夫,也要付工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