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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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秋和陸知等臣子早已等候著這一刻,紛紛跪下行禮: “臣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祭臺四周所有官兵同時跪倒,山呼如潮。 外圍的百姓們看著這一幕簡直震驚地?zé)o法言語,他們看見了什么——當(dāng)今圣上竟然親自駕臨荊州?! 人群里不知誰先嚇得跪拜在地,大呼皇上萬歲,眾人這才如夢初醒,割麥子般紛紛跪倒。 那些藏在人堆里推波助瀾鼓動造謠的大戶們,早就嚇呆了,兩腿發(fā)軟,差點癱倒在地。 祭臺上被捆綁著的梁渠和水圣爺?shù)人祟^子,更是滿臉錯愕,不可置信。 蕭青冥臉上沒有多余的神情,平靜的目光緩緩環(huán)視一周,嗓音沉淡:“攔河修堤,治河改道,懲治水匪,皆是奉朕之命?!?/br> “朕乃天子,天下山川河流,一草一木,莫非王土。” “即便真有神靈,也只能由朕冊封,臣服于朕,豈容宵小越俎代庖!” 眾人皆屏息斂聲,臉大聲喘氣都不敢,四周鴉雀無聲,蕭青冥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開,連遠(yuǎn)處的浪濤聲都成了襯托帝王威勢的擂鼓。 他稍一抬手,秋朗和莫摧眉二人翻身下馬,來到臺前那只石龜面前。 二話不說,一同動手,合力將重達(dá)幾百斤的石龜翻了個身,讓它的肚皮朝上翻出來,叫周圍的百姓看得一清二楚。 人群里頓時傳出一陣驚呼——那石龜肚皮上竟然也刻著幾個字: “匪亂民,興巫蠱,罪當(dāng)誅”! 第124章 天子神跡 “怎么石龜肚子也有神諭?” “河神是在諭示水匪都該殺嗎?” “難道水圣爺所謂的祭神都是巫蠱之術(shù)?” 周圍圍觀的百姓一陣喧嘩, 那些信眾逐漸迷茫,修堤的民夫們也將信將疑,sao動聲越穿越遠(yuǎn)。 有心思活泛的人, 已經(jīng)隱約猜到石龜兩行截然相反字跡背后玩的把戲,但皇帝在此, 天子圣言,誰敢做聲? 江明秋站在高臺上,趁熱打鐵道:“諸位鄉(xiāng)親!倘若真有河神, 以此石龜為媒介降下神諭,也是因這些橫行作亂,殘害相鄰的水匪而發(fā)怒, 并非因官府修堤治水?!?/br> “倘若祭祀河神只不過是有些心術(shù)不正之徒, 利用大家對鬼神的敬畏,興巫蠱之術(shù), 中飽私囊, 斂財漁利,為非作歹,那么這些人更是罪該萬死!” 臺下眾人的神色漸漸開始變化, 除了一些頑固的信眾仍在竭力為水圣爺辯護(hù), 不少百姓露出了動搖之色。 起初,有楊家主為首的北岸大戶, 買通了好些地痞打手藏在人群里,帶頭用各種話術(shù)引導(dǎo)鄉(xiāng)眾, 再加上水圣爺最虔誠的信眾在前沖鋒陷陣, 言辭激烈, 整個氣氛便朝他們一邊倒。 荊庭城兩岸百姓常年生活在水邊, 對河神傳說深信不疑, 既然有人說的言之鑿鑿,自己便也隨波逐流,別人怎么說,他也跟著附和。 直到兩隊威嚴(yán)的禁衛(wèi)軍豎起皇旗,擁簇蕭青冥而來,那面明黃華蓋之下,象征的是人間帝王的無上權(quán)柄。 皇帝遠(yuǎn)在天邊時只是個符號,可近在眼前時,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間,誰敢在蕭青冥面前放肆?嫌命長嗎? 這個時刻,什么河神,什么水圣爺,都變得不重要了,別說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就算河神當(dāng)場顯靈,說不定還得向天子行禮臣服呢。 便是那些最頑固的水圣爺信徒,也不敢為了看不見摸不著的河神,冒著觸怒皇帝的風(fēng)險瞎嚷嚷。 祭臺之下,除了竊竊私語的圍觀百姓,那些別有用心的宵小之輩根本不敢開口,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埋進(jìn)去,生怕被皇帝注意到。 沒了這些話術(shù)引導(dǎo),那些從眾的百姓也沒了依附的主心骨,頓時成了一盤散沙。 有人將信將疑,有人噤若寒蟬,有人敬畏皇權(quán),唯獨那些給水圣爺求情,以及要求停止攔河修堤的,再也無人開口了。 江明秋轉(zhuǎn)過身,冷靜的目光掃向梁渠和水圣爺?shù)纫槐娝\頭子,道:“既然爾等篤信河神,今日便讓爾等求仁得仁,送去見河神去吧?!?/br> 陸知等這一刻已等了許久,隨手一招,便有官兵上前抓著水圣爺?shù)热耍麄兺壬辖壣洗笫^,準(zhǔn)備往河里投,如此洶涌的急流,哪怕水性再好,手腳綁上石頭也是個死。 死亡的陰影籠罩全身,梁渠渾身冷汗直流,先前那股視死如歸的豪氣一去不返,雙腿抖如篩糠,嚇得牙齒發(fā)顫:“不……不!別殺我!我不相信什么河神的!” 水圣爺更是不堪,早已哭得涕淚橫流,渾身癱軟成泥,趴在地上哭喊求饒:“皇上饒命??!沒有河神,也沒有神諭!” “石龜背后的字,都是我讓梁大當(dāng)家找人刻上去的……我不信河神,我們祖上只是靠河神混口飯吃而已啊……” 兩人的話自高臺傳下去,周圍的百姓聽得一清二楚,不光是那些激動的河神信眾如遭雷擊,就連附近看熱鬧的百姓,都是一片嘩然。 “什么?河神傳說是騙人的?不會吧?” “過去這么多年,年年祭祀河神,難道都是假的嗎?” “不可能!我不信!殺千刀的水圣賊頭!要是騙人的勾當(dāng),我那投入了河中祭祀河神的閨女兒,豈不是白死了嗎!還我女兒命來!” “我們村每年都要給水圣寨上供好大一筆供奉錢,我們這些老百姓一年到頭都掙不到幾個銅板,日子過得緊巴巴。” “可是不管怎么上供,河神說發(fā)怒還是發(fā)怒,該淹水還是淹水,根本沒有用,敢情都是騙人的?!” 百姓憤怒的唾罵聲沸沸揚(yáng)揚(yáng),許多人捶胸頓足,哭鬧不已,越罵越激動,光是噴出的唾沫幾乎就要把臺上那些水匪頭子給淹了。 秋朗最初救下的那幾個差點被祭祀河神的少女,也和父母哭作一團(tuán),直呼圣上眷顧,要不是剛好碰見蕭青冥的船只抵達(dá),自己就要為了一個虛假的謊言白白殞命了。 不少深信河神傳說的百姓徹底凌亂了,完全不知道該相信誰才好,那些因怕受所謂“天譴報應(yīng)”的修堤民夫們,反而大大松了口氣。 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壓根不關(guān)心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河神,也不關(guān)心水圣爺說的是真是假。 只要自己能安安穩(wěn)穩(wěn)活下去,有工錢領(lǐng),有口飯吃,最重要的是日后不會因此遭受連累招致災(zāi)禍,就謝天謝地。 一出石龜神諭的鬧劇落幕,水圣爺祖孫幾代人費(fèi)力經(jīng)營、用來斂財?shù)暮由駛髡f徹底宣告破產(chǎn)。 莫摧眉將附近村鎮(zhèn)曾經(jīng)遭受過水匪襲擾的村民,逐一帶上高臺,控訴水匪之禍。 其中少女阿環(huán),將自己和其他幾個村里女子,為了不被擄去水寨逼迫獻(xiàn)出初夜,差點祭祀河神一事當(dāng)眾大聲說出來,引得眾多受害村民心有戚戚。 荊湖水匪多年來做下的惡事,只多不少,多少受害百姓害怕其勢力只能忍氣吞聲,這下終于迎來了為他們撐腰做主的人,一朝爆發(fā)的怨氣,完全壓過了對河神的敬畏和恐懼。 要不是有官兵攔在祭臺下,只怕眾人就要一擁而上,將那些可恨的水匪統(tǒng)統(tǒng)丟進(jìn)河里喂魚! 蕭青冥見時機(jī)已到,朝江明秋點點頭。 江明秋揚(yáng)聲道:“諸位,本官知曉荊湖水寨盤踞荊州已久,其中不少水賊乃是漁民出身,為了生計迫不得已入水為賊?!?/br> “只要手上沒有沾染人命,肯主動投降的,朝廷可酌情法外開恩,免除一死,但若繼續(xù)負(fù)隅頑抗,對抗朝廷,破壞治水修堤大事者,朝廷必定嚴(yán)懲不貸!” 他一擺手,肅容下令道:“荊湖水寨作惡多端,怙惡不悛,罪證確鑿,今日便當(dāng)眾行刑,以儆效尤!” 在眾多百姓的驚呼聲中,梁渠和水圣爺驚恐錯愕的人頭滾滾落地,遠(yuǎn)處沸騰的人群頓時激起一陣歡呼叫好。 除了這次大破梁家寨,捉到了梁渠和水圣爺?shù)葞讉€大寨寨主,還有成百上千的水賊四散逃走,躲在荊湖各個湖島里不肯出來。 若是一一派兵捉拿,基本如同大海撈針,費(fèi)時費(fèi)力也難以除盡。 今日當(dāng)眾行刑,必定能通過百姓和漁民之口傳入荊湖,剩下的水寨人心浮動可以想見。 那些如陸返一般內(nèi)心渴望過安穩(wěn)日子的普通人,向朝廷投降的越多,剩下的頑固死硬派自然越少,到最后,勢力一削再削早已不成氣候,與官兵此消彼長,也只有乖乖求饒的份。 ※※※ 將一眾水匪頭領(lǐng)當(dāng)眾砍頭后,江明秋又按照陸返的供述,派人將躲在人群里造謠生事,慫恿村民和信眾鬧事的北岸大戶楊家捉拿,連帶著幾個大戶都跟著遭殃。 不光給水寨送去的錢財,統(tǒng)統(tǒng)被官府沒收,就連自家都被關(guān)進(jìn)了大牢等候問罪。 得知圣上親臨坐鎮(zhèn),一時之間,荊庭城兩岸無論是大戶還是平民,都噤若寒蟬,荊湖剩下的水寨更是如同縮頭烏龜,一動不動縮在寨子里,不敢冒頭。 停工的修堤民夫們忙不迭回到堤壩,重新開始動工。 日子一天天過去,兩個半月后,最難的攔河工程艱難進(jìn)展,左右新修筑的堤壩,離完全合攏已經(jīng)只剩下最后不到一百米距離。 這個距離,站在堤壩兩端的民夫已經(jīng)能清晰地看見對面的人影。 堤壩中間的長寧河如同被一雙大鉗勒住脖子,咽喉被不斷擠壓,自喉嚨深處發(fā)出如同牛吼般沉悶的怒濤。 河口寬闊時,一人環(huán)抱的粗壯鐵樁,尚能牢牢釘入河床內(nèi),在水流的沖擊下巋然不動。 然而如今最后這一百米不到的河口,湍急的河水沖擊力之大,連鐵樁都扛不住,一旦入河,只片刻功夫就要被巨浪沖走。 蕭青冥和喻行舟等人頂著一輪碩大的烈日,立在南岸河堤之上,蕭青冥看著下面明顯放緩的工程進(jìn)度,默然沉思不語。 江明秋氣喘吁吁自堤壩處跑來,身上的儒衫早已被汗水浸透,額頭大汗淋漓,他一把抹去,顧不上喘口氣,蹙眉道:“陛下,下面的人回報說,我們的鐵樁已經(jīng)不管用了?!?/br> “水流太急,無論打什么樁下去,都不濟(jì)事,要不了多久就會變形歪斜,甚至折斷沖走?!?/br> “還是陛下有遠(yuǎn)見……”荊庭城的陳知府暗暗咂舌,后怕不已。 他一開始還在心疼那些投入河里的鐵,現(xiàn)在想來,若是用木樁,只怕連工程的一半都進(jìn)行不下去,堤壩就要被急流沖垮。 最后短短一百米,幾秒鐘就能跑完的路程,卻是攔河修堤最艱難的時候。 頭頂?shù)淖谱屏胰辗路鹪谔炜罩腥紵?,無形的巨大壓力沉甸甸壓在每個人肩頭。 兩個多月以來,他們救村民,剿水匪,破迷信,炸河道,耗費(fèi)了無數(shù)人力物力,盡數(shù)投入這條關(guān)系到千萬百姓安寧的大堤上。 每每竭盡全力解決了一個難題,又冒出來無數(shù)新的更艱難的問題,等著他們?nèi)?yīng)對。 眾人一籌莫展,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蕭青冥,于是這股龐大的壓力便隨著視線一道,全數(shù)匯聚到蕭青冥身上。 “陛下……” 這一聲輕喚幾乎是求助的語氣,江明秋驀然醒過神,不由臉色臊紅。 他是二甲頭名的進(jìn)士,是活了兩世的朝廷重臣,身為臣子,理應(yīng)為君分憂,對自己的君主有求必應(yīng)才是。 主憂臣辱,主辱臣死。 他上輩子做官十幾年,哪次不是朝廷遇事,皇帝向大臣施壓,大臣向地方施壓,地方官號令胥吏。 哪個臣子事辦不好,便要被擼下臺,于是層層催逼,強(qiáng)行攤派。壓力不斷往下傳導(dǎo),最后全數(shù)分?jǐn)偨o百姓負(fù)擔(dān)。 而今他跟在陛下身邊久了,竟不知不覺也像其他人那樣,漸漸開始依賴圣上。 上輩子習(xí)慣性的壓力傳導(dǎo)仿佛倒轉(zhuǎn)過來一樣,過不下去的困苦百姓倒逼官府,地方官治理不力依靠中央。 大臣們能解決則罷,就算他們這些臣子也無法解決,陛下也一定會站出來扭轉(zhuǎn)乾坤。 不知從何時起,大家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陛下的無所不能。這天底下,仿佛就沒有陛下做不成的事。 他們所有人都下意識忘記了,陛下也不過只是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罷了,卻要以一人之身擔(dān)當(dāng)起整個天下社稷。 江明秋緊緊閉上嘴,心中忽然涌出無比的愧疚和羞恥,怎么能讓自己的君主替他們這些臣子擋在前面? 蕭青冥輕輕嘆了口氣,江明秋聽得心頭一顫,幾乎要立刻跪下去請罪。 蕭青冥既沒有責(zé)備,也不見慍怒,只是凝望著眼前滔滔長河,和河面上來往不絕的運(yùn)輸船只,道:“為今之計,只有用最后的辦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