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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隔云端在線閱讀 - 王不留行(上)

王不留行(上)

    

王不留行(上)



    傍晚,天光漸黯,夕陽半掛在琉璃紅墻外,慢慢隱去身形。

    一彎新月升起在天際,清冷的光與落日余暉糾纏,火紅的晚霞燃盡最后一絲光亮,終究已是強弩之末,一點點被黑暗吞噬。

    她跪在狹長的宮道上,抬頭望天,不禁想起了多年前在繡坊時被張嬤嬤罰跪的那個夜晚,膝下也是這般濕冷生硬的青石磚地,頭上也是這樣變幻莫測的七彩流云。身邊宮人來來去去,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哪怕她如今已是貴人,身著華服,伴有侍女,可依舊還是這般任人責(zé)罰,噤聲隱忍。

    一切似乎都沒有變,一切又好似都變了樣。

    身旁明玉哎呦一聲,半個身子歪著栽倒下去,從前曾是先皇后跟前最得意的大宮女,就算后來在鐘粹宮當(dāng)差也是體面穩(wěn)當(dāng),自然是受不住這樣的體罰,何況她身體里還有一根冰冷的銀針。

    魏瓔珞側(cè)身瞥了一眼明玉,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壓下胸中萬千不平,面色平靜道:走吧,我們回去。

    明玉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膝蓋因久跪變得異常僵硬酸痛,疼得她直冒冷汗,可魏瓔珞面上未見絲毫不適,驟然起身也站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只是明玉覺察到她搭在她手臂上的手緊緊抓握了一下,眉心輕輕一蹙,旋即恢復(fù)如水面色,大步綽綽向前走去。

    明玉見她如此隱忍,心中憤怒委屈到無以復(fù)加,于是忿忿道:那個小嘉嬪,著實太可惡,她憑什么呀?先前她jiejie大嘉嬪,倚著高貴妃,仗勢欺人無惡不作,但好歹自己還有個皇子撐腰。如今四阿哥早就交由皇后撫養(yǎng),她只憑著皇上的寵愛就如此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簡直太過分了!

    魏瓔珞疾行的步子猛地一頓,心中電光火石間竄出一個念頭,瞬間升騰于所有心思和算計之上,狠狠刺中她的心,讓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她停在原地,第一次感到莫名的心慌,隨之而來下腹竟也開始隱隱作痛。

    身旁的明玉反應(yīng)不及差點打了個趔趄,急忙扶著她站穩(wěn),卻瞧見她面色愈加慘白,眉頭皺得擰成結(jié),正欲開口詢問,卻只見她抿唇不語,復(fù)又快步前行。

    回到延禧宮已過了掌燈時分,殿內(nèi)燈火通明,明亮柔黃的光淡淡暈開,閃閃爍爍,似要沖破這夜的桎梏。

    魏瓔珞直接入了寢殿,重重地坐在榻上,甩掉花盆底,一下子躺下去,眼睛愣愣地盯著床頂,呆呆地出神。

    明玉看她這幅心事重重卻一言不發(fā)的模樣,料定她必不會只因小嘉嬪一事便如此失魂落魄,俯身幫她擺好鞋子后,正想試探著開口,卻突然又見她猛地坐起身,面無表情地說道:幫我準(zhǔn)備一下,我要沐浴更衣。

    明玉壓下心中疑惑,在宮道上跪了一整個下午,渾身乏累,泡個熱水澡也許是此刻舒緩身心最好的方式。于是便不再多問,只應(yīng)聲下去準(zhǔn)備了。

    魏瓔珞看著明玉的背影消失在殿外,方才垂下眼眸,煩亂的思緒在腦海中蒸騰冒泡,叫囂翻滾著。小嘉嬪的刁難本就在她意料之中,然而明玉先前的一番話,卻在無意中提醒了她一樁重要且差點被忽視的事:

    子嗣。

    自己既然蒙了圣寵,就可能會有子嗣。

    此番從圓明園回宮,不能不說是一個略有倉促的決定,當(dāng)她聽聞先皇后之死可能另有隱情時,當(dāng)她看到明玉體內(nèi)被刺入銀針,痛不欲生時,她當(dāng)即下定決心要為這一切討回公道,來不及做一個萬全的籌謀,只是憑著昔日皇帝對她那若有似無的情感,她就賭上了自己的未來。

    事情進展得出乎意料的順利,皇帝那故意疏遠卻又忍不住想靠近的小心思欲蓋彌彰,她欲擒故縱,他欲罷不能。倆人貓捉老鼠般地窺探追逐,只是不知究竟誰是誰的獵物。

    她泡在暖暖的熱水里,每個毛孔都透著舒暢,溫?zé)岬乃袢彳浀拇笳茖⑺鼑?,撫慰著她疲憊的身心。

    累,真的好累,身體累,心也累。她用手撫摸著已經(jīng)紅腫發(fā)痛的膝蓋,心中的陀螺卻轉(zhuǎn)著停不下來。

    皇帝生性多疑,心思縝密,雖被她吸引,但終歸還是戒心甚重,眼睛里藏著提防,偏偏她就當(dāng)做若無其事一般,嬉笑驕嗔,全然無所顧忌,還舉重若輕地吊著他的胃口,欲迎還拒,惹得他征服欲驟起,可每每嘴上總是討不到半分便宜,于是滿腔的怒氣只能急躁地發(fā)泄在塌上了。

    想到這里,她不禁紅了臉,胸中熱氣就著濕熱的水汽,一起沖到腦頂。

    這皇帝在塌上,也未免太放浪形骸了吧。

    初次侍寢便閣樓殿內(nèi)折騰到后半夜,之后的兩日是人一到就把她往屋里帶,全然不顧規(guī)矩禮儀,她隔日起身后宮人見到她個個捂嘴偷笑;昨日就更甚了,她從太后處回來本就疲累不堪,他躲在塌上壓著她又氣又惱,狠命cao弄教訓(xùn)了她一番,撒嬌求饒竟全然無效,最后她啞著嗓子哭得梨花帶雨,他才在她身上停下來。事后她氣得轉(zhuǎn)過身子不理他,可又被他的長臂一把撈進懷里,死死地抱住,兩個人緊緊貼在一塊相擁到天明。

    想到這里,她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水面,水花四濺飛散,心中咒罵了一句,可是臉卻更紅了。

    起身更衣時,只覺膝蓋更痛了,明玉幫她穿好寢衣,低頭瞧見她雙膝已經(jīng)青紫,急得紅了眼眶,開口時已是帶著哭腔:傷得這么重,我去請葉太醫(yī)給你看看。

    說罷轉(zhuǎn)身就要走,魏瓔珞連忙攔住她,道:先別去。

    瓔珞!明玉急得直跺腳,你到底怎么回事兒?膝傷拖延不治,將來會影響你走路的,你明不明白?

    魏瓔珞見她急成這樣,心中是又暖又想笑,于是沖她眨了眨眼,安撫道:這點小傷我心里有數(shù),不會有事的,葉大夫我自是要請他過來,但不是現(xiàn)在。見明玉又要追問,魏瓔珞連忙握住她的手,沖她點點頭,   目光明亮又堅定:你要相信我。

    明玉見她這般篤定的神情,便不再追問,只得幽幽道:我?guī)湍惆褲窳说念^發(fā)擦干吧,不然夜里染了風(fēng)寒可就雪上加霜了。

    魏瓔珞坐在檀木云紋梳妝鏡前,明玉把原本墊在她背上的汗巾移開,取而代之以輕柔密實的絲竹棉絨方巾包裹住她烏黑柔亮的秀發(fā),從上至下輕柔的擦拭,在撩開她頸側(cè)的頭發(fā)時,突然驚呼道:哎呀,這耳后的脖子上怎么這么多紅印子???難道剛才跪在宮道上被蚊蟲叮咬了嗎?

    魏瓔珞本在閉目養(yǎng)神,聞聲一下子睜開眼,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脖子,腦子里瞬間閃過今早的情形,臉上一下子燒了起來。

    明玉不明就里,見她這副模樣甚是奇怪,可又止不住心中的關(guān)切,用手觸了觸她的額頭,自言自語道:沒發(fā)熱啊,可你的臉怎么這么紅?一定是這蚊蟲太毒,不行,我這就給你取玉凝香草膏去,這是當(dāng)年純貴妃宮里用的,對付蚊蟲叮咬有奇效,你等著啊。

    魏瓔珞來不及阻攔,也不知道該怎么阻攔,就任著她匆匆地離開殿內(nèi),邊走還邊嘟囔:這蚊子著實太可惡,竟然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跟著惡人一起落井下石。

    魏瓔珞哭笑不得,拿起方巾繼續(xù)擦干頭發(fā),想起那只討厭的蚊子,又是一陣又羞又惱。

    那人清晨賴著不起,長胳膊長腿纏在她身上,頭埋在她一側(cè)的肩頸處又啃又咬,酥麻的微痛感讓她不得不從熟睡中清醒過來,她被壓得動彈不得,只得喘息地喚道:皇上?

    嗯?那人依舊埋首親得起勁兒,清晨慵懶的聲音伴著濕熱的氣息從她的耳朵一路鉆到心里,撩撥得她心神蕩漾,勉力抑制住唇邊快要溢出的呻吟,她抬手試著搬開肩窩里的光頭,可惜沒成功。

    于是只得去推他的肩膀,還是紋絲不動,此時他溫?zé)岬氖终普樦难鼈?cè)一路向下,星火燎原之勢驟起,她趕緊攬住他的肩,急忙道:皇上,今兒您有大朝會的呀!

    只見身上之人把唇從耳后移開,細細密密的吻沿著她纖長的頸項向下,停留在她胸前的雪團上輾轉(zhuǎn),一邊舔弄一邊含糊道:朕知道。

    她連忙按住在胸前作亂的頭,卻止不住胸口劇烈的呼吸,勉強開口道:昨晚......皇上還不夠嗎?

    本是求饒般的勸阻,可此刻話一出口就變得綿軟無力,氣息不穩(wěn),帶著呻吟,更像是欲迎還拒的挑逗。

    皇帝的動作明顯一頓,抬起充滿情欲的雙眼看向身下的女人,清晨微光中,她雙眼似水含煙,面泛嫣紅,丹唇微啟,不由得眸色更黯,復(fù)又埋首她的酥胸,喃喃道:不夠......

    頃刻間皇帝的手已游移至她雙股之間,她這下是真的怕了,趕忙握住他準(zhǔn)備更進一步的手,急急道:從此君王不早朝啊皇上!

    這慌亂之下的口不擇言本就是權(quán)宜之計,一時間也顧不上是否會觸怒圣顏了。果然,皇帝停下了所有動作,抬頭忿忿地瞪了她一眼,撐起上身一掌輕拍在她額上,佯怒道:大膽,竟敢妄議君王。   說完便一把將人摟在懷里,結(jié)結(jié)實實地親了一記。

    魏瓔珞窩在他懷里,看著他欲求不滿的神情,咯咯笑出聲?;实圩允菤獾靡а狼旋X,可又無可奈何。他本就是存心打趣,故意逗弄,想看看這女人用什么法子攔住自己,果然這丫頭這些年一點都沒變,還是能輕而易舉就讓他感受到滿滿的挫敗感。不過無妨,他和她有的是時間,這只成了精的狐貍,總歸是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想到這里他心情突然變得大好,大聲喚李玉伺候更衣,可懷里的軟玉溫香竟還愛不釋手,也不知自己到底著了什么魔,中了什么邪。他順手掐了一下她細軟的腰肢:身無二兩rou,還敢自詡是楊貴妃?如愿聽到一聲驚呼,再看著她氣鼓鼓的小臉,心中甚是得意暢快。

    回憶讓人面紅耳赤,魏瓔珞輕撫發(fā)燙的臉頰,又摸了摸頸后的紅痕,總算想明白為何小嘉嬪臨走時那趾高氣昂的眼神由輕蔑瞬間變成怨恨,恨不能將她千刀萬剮,現(xiàn)在想來那不就是赤裸裸的嫉妒么,怕是今晚也不得安眠了。想到這里,她噗嗤笑出聲,仿佛腫脹的膝蓋也沒那么疼了。

    隔天未到晌午,就傳來了敬事房撤掉侍寢牌子的消息。

    小全子抱著剛從內(nèi)務(wù)府領(lǐng)回來的硬木板和粗線繩子,恭敬地站在一旁,看著自家主子氣定神閑地聽完小太監(jiān)的傳話,只見魏瓔珞輕輕拿起茶盞,放到嘴邊抿了一口,笑道:有勞公公了,一會兒記得去找珍珠拿賞錢。

    傳話的小太監(jiān)自知這魏貴人正是皇上的新寵,可偏偏自己干的又是得罪人的事情,于是不免戰(zhàn)戰(zhàn)兢兢,頭都不敢抬;可聽她這么一說,竟一時忘了禮儀尊卑,猛地抬起頭看了魏瓔珞一眼,只覺眼前這位貴人面若桃花,   目光盈盈,笑容如四月的春風(fēng),沁人心脾,絲毫不見寵妃臉上慣常出現(xiàn)的傲慢和戾氣,哪怕聽了這樣的壞消息面上也看不出一絲失望和惱怒,他一時間竟看得有些癡了。

    忽又聽她喚身邊的小全子,他才回過神來,驚覺失禮,于是連聲道謝,自行退下了。

    經(jīng)過剛才那一番,小全子也愣住了,心下疑惑不解,只覺自己愈發(fā)看不懂這魏貴人,聽到魏瓔珞喚他,連忙躬身回應(yīng),只聽魏瓔珞道:把你手上的東西先放到院子里,等明玉從御膳房回來后告訴她一聲,就說我乏了想睡午覺,那燕窩紅棗山藥羹等我醒了再用吧。

    說罷轉(zhuǎn)身便入了寢殿,身上的玉帶環(huán)配隨著她起身輕碰在一起叮當(dāng)作響,如一曲美妙絕倫的樂音。

    甫一入寢殿她便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塌上,雙手捂著肚子,輕輕地揉搓。今早起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癸水來了,心中暗暗松了口氣,最擔(dān)心的事情沒有發(fā)生,總是值得慶幸。小嘉嬪這一鬧,她本來并不在意,可皇帝真的因此立即撤了她的牌子,卻多少讓她有些吃驚,昨日早上離開時還濃情蜜意的,轉(zhuǎn)眼就能決絕如此,眾人只道天威難測,在她看來根本就是帝王無情。

    這么想著想著她的下腹更疼了,她咧著嘴角,嘶嘶吸氣。轉(zhuǎn)身側(cè)躺在軟枕上,用手輕撫上面的花紋,暖帳里似乎還殘留著淡淡的龍涎香氣,她嘆了口氣,心想著其實這樣也不錯,讓她緩幾天,連續(xù)侍寢四日,她的身體有些吃不消。腦海中不停閃現(xiàn)的旖旎畫面讓她再一次燒紅了臉,她悻悻地翻了個身,閉上眼,只盼在明玉回來之前趕緊入睡,她現(xiàn)在可是沒精神聽那丫頭大驚小怪地嘮嘮叨叨了。

    三日后,她終于讓明玉去太醫(yī)院請了葉天士來延禧宮診病。

    葉天士拎著藥箱進了正殿,一抬頭便看到端坐于殿中的魏瓔珞,從前他只覺這女子眉清目秀,聰慧狡黠,可如今她做了貴人,居一宮主位,又得了圣寵,此時再見,便多了幾分端莊持重,面容光彩照人,眼波流轉(zhuǎn)間嫵媚叢生,笑容隱約有深意,讓人參不透,卻忍不住想靠近。

    魏瓔珞見他這副模樣,彎起嘴角嫣然一笑,輕聲道:葉大夫,別來無恙。

    內(nèi)殿中,葉天士給魏瓔珞查看了傷情,面色不復(fù)最初的緊張,長舒一口氣:貴人請放心,這膝傷現(xiàn)在看已無大礙,只需每日熱敷,再服用些活血祛瘀的藥,不日即可大好。   他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道:不過話說這膝蓋受傷最易落下病根,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貴人了,怎么還把自己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明玉一聽這話便氣不打一處來,氣哼哼道:還不是那個小嘉嬪,說是貴人打擾了她午睡,就硬是罰咱們跪了兩個時辰......

    明玉!   魏瓔珞斜目看了她一眼,生生止住的她的話頭,復(fù)又看向葉天士,笑道:這丫頭就是關(guān)心則亂。葉大夫,還煩請您給開幾副對癥的藥,我也好好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

    說罷又看向明玉,吩咐道:去庫房把之前太后賞的上等碧螺春新茶拿來,給葉大夫帶回去,消暑解乏最好了。

    葉天士望著明玉氣呼呼離去的背影,心下已是了然,這后宮本就是是非之地,這樣的委屈他這些年已是司空見慣,雖替魏瓔珞不平,但終究還是化作心中一聲嘆息,合上藥箱蓋子后,道:謝魏貴人賞賜,我這就開個消腫祛瘀的方子,貴人記得每天按時服用,不出三日便可好利索了。說罷便拿起案上的筆,認認真真地寫起來。

    魏瓔珞拿起一旁的茶盞,用杯蓋輕輕撥弄杯中茶葉,垂眸道:我自小長在鄉(xiāng)野,磕磕碰碰是家常便飯,當(dāng)時坊間有一味藥方我用起來十分有效,因是名字特別,所以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

    一聽到藥理方面的事,葉天士立即來了興致,忙抬頭看向魏瓔珞,一雙小瞇眼頓時被好奇心點燃,忙道:還請魏貴人示下。

    魏瓔珞放下茶盞,抬眸輕笑道:王不留行。

    葉天士聞言噗呲一樂:這王不留行在民間雖是常用藥,但大多是用來醫(yī)治婦人月事不調(diào),兼有產(chǎn)后催乳之效,若單拿來治療血瘀腫痛,不甚對癥啊。所以說啊,這坊間大夫有的還真是害人不淺。

    魏瓔珞揚眉,驚訝之余面露贊許,點頭道:原來如此,瓔珞今日受教了,我就說嘛,葉大夫能從一眾名醫(yī)中脫穎而出,入選太醫(yī)院,自是有過人之處,這些年瓔珞已見識過太多次了,真是佩服極了。

    葉天士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可也沒忽略魏瓔珞在這番話里放低了身段,刻意將彼此身份拉近,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心想眼前這位心思活絡(luò)的主子不是又打了什么鬼主意吧。

    只聽魏瓔珞又道:剛剛?cè)~大夫為我診脈,也看出我是氣血兩虛,加上回宮之后總是覺得身體乏力,月事更是時有時無,所以這王不留行,于我也算對癥,還請葉大夫一并開了方子,兩個病正好一起治。

    葉天士一怔,復(fù)又繼續(xù)落筆寫方子,笑道:行,既然您堅持,那臣就給您開了這副藥。只是這王不留行雖有治療婦人病癥之效,但一定要注意用量,因為這藥吃多了還有避孕的效用,魏主子你可要......

    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葉天士登時啞然,筆尖一頓,猛地抬起頭,腦子里一閃而過的念頭讓他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魏瓔珞。

    只見眼前這女子輕搖羽扇,面帶微笑向他頷首,眼中閃著精光,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預(yù)料之內(nèi),成竹在胸。

    皇帝于兩日后氣沖沖地闖進延禧宮,拉著她的胳膊不由分說的把她拽到屋里,一把扔到床上,欺身而下時已是怒不可遏,青筋暴起,嘴上說著狠話,可手上卻舍不得傷她分毫,這樣的皇帝讓她覺得分外有趣,可愛至極,于是她勾住他的脖子,抬首湊近輕輕一吻,果然,皇帝在驚訝之余,便什么脾氣都沒有了。

    趁著他還愣著,她擁著他在塌上一滾,轉(zhuǎn)眼間已翻身在上,兩腿跨坐在皇帝腰腹之上,雙手撐在他胸前,一雙杏眼勾魂攝魄,在皇帝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之前,俯身將唇印在他的唇上,細細描繪,輕輕啃咬。

    皇帝頓時陷入這突如其來的情潮中,來不及言語,便沉溺在她柔軟溫暖的唇舌中,舌尖輾轉(zhuǎn)流連,唇齒相依纏繞,他不禁伸手用力按住她的后腦,讓彼此貼的更近,可他不滿足,想要更多,于是摟緊她,欲翻身將她壓下,抵死纏綿。

    仿佛洞悉了他的意圖,她雙手撐住他的肩膀,用力掙脫離開了他的唇,支起身體,此刻她鬢發(fā)已松,長長的黑發(fā)垂落于肩,雙眼氤氳含著水汽,雙頰緋紅,已然動情。輕輕咬住微微紅腫的唇,她伸手一顆一顆解開他領(lǐng)口的玉石盤扣。

    皇帝長眉輕揚,便由著她恣意,只把原本緊握她纖細腰肢的雙手慢慢向下滑,在她的膝蓋上慢慢摩挲,幽深的黑瞳含著未明的笑意,目光由她面上向下掃過,唇角輕輕勾起:原來你喜歡這樣......只是,這腿上的傷都好利索了?

    沙啞低沉的聲音如同一把火,瞬間將她燒得灼熱,可她身下那處卻更熾熱,更堅硬。身下之人此刻正好整以暇,笑意漸濃。真是可恨至極,可她在這方面總是比不及皇帝老道,只能羞澀地閉上眼睛,胡亂撕開他胸前的衣服,低頭吻下去。

    皇帝大笑出聲,在伸手擁住她之前,一把扯下了床頭帳幔,將一室春光掩入其中。

    午后日光傾瀉,將寢殿內(nèi)的一切鍍上一層金色的柔光,皇帝的素黑金絲繡團龍紋常服被隨意拋擲于床邊地上,上面零落覆著女人的藍底絲繡花鳥紋常服,七彩云肩和明黃玉帶糾纏著散落一地,緊閉的床幔里不時傳出女人細碎的呻吟聲,似啜泣又似暢快,百轉(zhuǎn)千回,綿綿不絕。間或伴隨著男人壓抑的喘息聲,激浪涌岸急促的拍打聲,床榻吱吱嘎嘎的搖擺聲,混在一起,攪動著午后原本靜謐的空氣,暗暗蒸騰。

    許久之后,只聽女子高聲姣吟與男子悶聲低吼一并迸發(fā),一切才漸漸歸于沉寂。

    床帳內(nèi),男人赤身趴伏在女人的背上,舔吻她后背細密的汗珠,魏瓔珞疲累至極,只能把臉埋在軟枕里,將將喘息著平復(fù)劇烈的心跳?;实叟c她十指相扣,將她翻過身來面對著自己,情不自禁的又是一通深吻。

    魏瓔珞合著眼任他恣意唐突著,心下卻是止不住地翻滾,剛剛驚濤駭浪般的情事讓她心緒不寧。本以為這一切不過是虛以逶迤,可剛才皇帝進入她的那一刻,她才發(fā)覺自己竟是渴望著他的碰觸的。她在他身下化成一汪春水,不復(fù)堅硬冰冷,只想讓他帶著上天入地,去那從未到過的地方,領(lǐng)略未曾有過的悸動。她攀著他登上山巔,身體不住顫抖著不愿放手,心里竟也生出了難以言喻的眷戀。

    如霧失樓臺,月迷津渡,她漸漸開始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皇帝看著蜷縮在他懷中的小人兒,滿意地舒了口氣,心中雖有無限不舍,還是起身撩開了床幔,正準(zhǔn)備開口喚李玉更衣。

    魏瓔珞見狀趕緊拉住皇帝手臂:皇上,先別......

    皇帝動作一頓,轉(zhuǎn)身挑眉看向她,只見面前女子擁著芙蓉錦被慢慢起身,滿面嫣紅,垂眸羞澀,輕咬朱唇,用幾近不可聽聞的聲音道:大白天的,別叫他進來......

    皇帝一愣,然后便笑不可支,伸手掐住她紅透的臉頰,咧著嘴笑道:現(xiàn)在知道害羞了?那剛才還叫的那么大聲.....

    皇上!她捂著被他掐紅的臉,又羞又惱,轉(zhuǎn)過身一把拎起被子蓋住頭,重重地躺回枕頭上。

    皇帝大笑,旋即轉(zhuǎn)身下地,只聽窸窸窣窣一陣衣料摩擦聲,魏瓔珞悄悄將緊閉的帳幔掀開一條縫,露出小腦袋向外張望,忍不住輕聲問道:皇上待會是要去哪兒?

    皇帝背對著他,一邊系著中衣的扣子一邊道:朕上午宣了軍機處大臣于晌午在養(yǎng)心殿議事,如今已是晚了一些時辰了,說到這里手上突然一停,轉(zhuǎn)過身來瞪了她一眼:既然不讓李玉進來伺候,你還不快點過來替朕更衣。

    魏瓔珞低頭咯咯笑,雙手松開帳幔又躺回枕頭上,雙目微閉緩緩道:嬪妾剛剛伺候得太用力,現(xiàn)在膝蓋疼得又站不起來了。還請皇上恕......

    話音未落,只覺身前一陣疾風(fēng)略過,皇帝嗖地撥開帳幔一把將她從床上拎起來,在雙腳站立地面的一剎那,她哎呦一聲叫出來,酸軟的腰肢和乏力的雙腿讓她順勢就要滑坐在地上,皇帝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撈起,扶住她的纖腰將她摟于懷中。

    她把臉貼在他的胸前,吃吃地笑,抬首見他面色又紅又白,已有微慍卻又無可奈何,自知這是皇帝被她逗弄之后慣有的神色,心下甚是得意,可嘴上卻是連忙哄道:好啦好啦,嬪妾替皇上更衣便是,皇上不要生氣了。

    邊說邊將他外袍上剩余的扣子一顆顆扣好,手上動作卻頓頓停停,口中不停地打著哈欠,仿佛一瞬間困意襲來,眼皮無力支撐,最后干脆把頭靠在他胸前打起盹來。

    皇帝嘆了一口氣,心中升騰出萬千情緒,從未有過一個女人讓他這般手足無措,賞罰皆不為所動,嬉笑嬌嗔信手拈來,心里惱著也還是惦念著,幾日不見已是坐立難安,見到了又忍不住責(zé)備,只因在她身上尋不見與他同樣的相思和想念。

    這女人讓他變得不再像自己,不再像從前那個皇帝,仿佛染了人世的情與怨,落入凡塵,浸沾了一身的煙火氣,長出了真正的血rou。

    對于她,尚未了然,便已沉迷,這充滿了危險,但也是無盡誘惑,雖是未知,竟不愿停下,只想更深地探入,興致盎然,充滿期待。

    山河遼闊,星辰浩瀚,他已然領(lǐng)略,此刻他才發(fā)覺,也許自己心底深處,還有更美麗的風(fēng)景。

    心升日月,無量光明,為他照亮這一切的人,此刻就在他懷中。

    看著她熟睡的臉緊緊貼在他胸前,皇帝心中泛起前所未有的柔情,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在她隨著他動作微微皺起的眉心處輕輕一吻,像捧著無價的珍寶,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

    掖好被子,放下帳幔,轉(zhuǎn)身走回穿衣鏡前,垂眸沉思片刻,輕笑出聲,皇帝抬首望了一眼鏡中,復(fù)又無奈地搖搖頭,慢慢抬起手,把她剛剛系錯的扣子再一顆顆重新系好。

    此刻他心中一片清明,之前翻云覆雨神志迷離時,他喜歡她;如今魂魄歸位心思沉靜時,他還是喜歡她。

    那便是真的喜歡了吧。

    好吧,既然真心喜歡一個人,還哪有那么多不甘心,且就縱著寵著,把最好最愛的都給她吧。

    如玉一樣的美好,溫雅潤澤,熠熠生輝,就是心里這個人了。

    皇帝整理好衣袍,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床榻,唇邊掩不住笑意,轉(zhuǎn)身大步輕快地走出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