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戀你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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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意時不負(fù)眾望,一路過關(guān)斬將,最終殺進(jìn)總決賽,他的對手正是朱里奧。 比賽已經(jīng)開始一會兒了,解說員正在介紹當(dāng)下情況:“簡意時真不愧是花劍貴公子,姿態(tài)優(yōu)美卻攻勢凌厲,速度還極快,太好了,他又拿下一分!” 林錦瑟緊捏著手機(jī),掌心里汗津津的,看到他以極快的速度、極凌厲的攻勢拿下一分,她差點沒激動得跳了起來。 “簡意時今天這場比賽思路比較清晰,戰(zhàn)術(shù)也比較有針對性,看來他一定非常用心地研究過朱里奧。朱里奧的教練喊了暫停,看來是沉不住氣了?!苯庹f員說。 這時鏡頭給到了朱里奧和他的教練。 朱里奧脫下了頭盔,露出一頭金黃色的頭發(fā),眼睛深邃湛藍(lán),十分英俊。 而站在他旁邊的女人就是他的教練了,女人是東方臉孔,一頭烏發(fā)扎成低馬尾,額頭光潔,面容姣好,尤其那雙眼睛,細(xì)長微挑,是極為漂亮的桃花眼,不笑也似帶著笑意。 她的樣子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但實際她已經(jīng)年近五十了。 “朱里奧的教練,江芷蘭,老一些的擊劍愛好者可能都認(rèn)識。她也曾是我國擊劍運(yùn)動員,曾拿過女子花劍奧運(yùn)金牌,世界級的擊劍比賽金牌也是拿到手軟。但她35歲因傷退役,退役后在國家擊劍隊里擔(dān)任教練,后來辭職去了意大利,與意大利擊劍運(yùn)動員安東尼喜結(jié)連理,安東尼就是朱里奧的父親……”解說員對江芷蘭還頗為了解,利用著暫停的這點時間娓娓道來。 但他不知道的是,簡意時是江芷蘭的親生兒子。 江芷蘭遞給朱里奧一瓶礦泉水,然后拿著毛巾,快速地幫他擦去臉上、額頭上的汗,邊擦邊給他進(jìn)行戰(zhàn)略分析。 江芷蘭身旁,還站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外籍男人,跟朱里奧一樣有一頭金色的頭發(fā),滿臉的絡(luò)腮胡,深目高鼻,想必是江芷蘭的現(xiàn)任丈夫,朱里奧的父親。 他拿著一把中國紙扇,在一旁給倆人扇風(fēng)。 鏡頭再一轉(zhuǎn),轉(zhuǎn)到了對面的簡意時身上。 他亦是滿頭大汗,烏黑的短發(fā)上掛著晶瑩的汗珠,眼睛卻一直望著對面的方向,漆黑深邃的眼眸好似深海般藏著復(fù)雜難明的情緒,隱隱地,他的眼角似乎有晶瑩的光在閃動。 他身邊也圍著兩個人,一個中年男人,應(yīng)該是他的教練,教練的嘴在不停地動,似乎是在叮囑著什么。 他身旁還有一個年輕女孩,扎著高高的馬尾,看起來有些眼熟,林錦瑟很快就想起了,應(yīng)是他師妹,張媛媛。 張媛媛遞給簡意時一瓶水,他接過,仰頭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喝完,他抬手,用手臂擦了下嘴角邊的水,同時手肘高抬擦了下眼角的位置。 張媛媛舉著毛巾要幫他擦汗,他一偏頭,躲開了,他從教練手中拿了一條毛巾,自己擦了起來。 林錦瑟心里十分難受,心口似被什么東西揪扯似的,她替簡意時難受。 自己的母親近在眼前,可她的眼里沒有他,只有她的學(xué)生、她的繼子,她還教授著對方怎么打敗自己的兒子。這怎么不令人難過心酸。 她真的恨不能立刻飛到他的身邊,抱住他,安慰他,拍拍他的背。 “錦瑟,該你上場了!”林錦瑟正紅了眼圈,有同伴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錦瑟只得摁滅了手機(jī),放進(jìn)柜子里,迅速調(diào)整好情緒和狀態(tài),跟著同伴們?nèi)プ龊驁觥?/br> “阿時,加油??!”林錦瑟在心里默默地道。 表演時,林錦瑟惦記著簡意時的比賽,注意力有點不集中,險些踩錯了節(jié)奏。 好在她平時基本功扎實,又練習(xí)得極熟,一瞬間的就反應(yīng)過來,立刻就糾正了過來,同伴們都沒有覺察出來。觀看表演的人就更沒有發(fā)覺了。 林錦瑟表演完,跟著姐妹們下到后臺,就被化妝師抓走了。 她還有一個獨(dú)舞,需要換妝容、妝發(fā)和服裝。 就這樣,等她表演完獨(dú)舞,已經(jīng)過去1個小時了。 林錦瑟再次回到后臺休息室,連衣服也來不及換,就趕快打開柜子,拿出了自己的手機(jī)。 這么久的時間,男子花劍決賽肯定早就結(jié)束了。 她趕忙直接打了電話給董麗莎,過了好一會兒,董麗莎才接通電話。 “莎莎,結(jié)果怎么樣?”林錦瑟焦急緊張地問。 董麗莎嘆口氣,“輸了。亞軍?!?/br> 林錦瑟愣了下,心口一痛,像被人打了一拳般,又悶又痛,她沒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局,她總覺得他一定能贏的。 “教練說,他此前訓(xùn)練量太大,加上他手腕受了點傷,到最后一節(jié),他就有些堅持不住了。”董麗莎很遺憾地道。 林錦瑟驚道:“手腕受傷?” “嗯,我聽教練說,他的手腕應(yīng)該是受些外傷,加上歸隊后訓(xùn)練量太大了,比賽前他的狀態(tài)都不太好。這一次能拿到亞軍,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了?!倍惿f。 林錦瑟的心又驚又痛,他的手腕外傷,難道是上次為了救人阻擋單車時弄傷的嗎? “那他現(xiàn)在人呢?狀態(tài)怎么樣?”林錦瑟又問。 董麗莎:“不知道呢,沒看到他,不說了,我得去關(guān)注女子組的了?!?/br> 林錦瑟只好掛了電話。 她又趕緊給羅文濤打了個電話,了解到他們剛跟教練和他的隊友們分開。 “阿時比賽完就一直不說話,我們要帶他去吃飯他也不去,他現(xiàn)在要回酒店,讓我們不要管他。”羅文濤小聲說。 “你能讓阿時接下電話嗎?”林錦瑟說。 羅文濤立刻大聲道:“阿時,是仙女jiejie,她想和你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那頭也沒動靜,林錦瑟試探地叫了聲:“阿時?” 聽到林錦瑟溫柔的一聲低喚,簡意時的胸腔就微微地一緊,眼眶莫名其妙地就熱漲起來,他低低“嗯”了一聲。 “你什么時候回來?”林錦瑟柔聲問。 簡意時低聲說:“隊里還要在這邊進(jìn)行一周的交流活動。” 林錦瑟輕輕“哦”了一聲,低聲呢喃了句,“還有這么久啊。” 盡管她的聲音很輕,但簡意時還是聽清了,他低落到谷底的心情才稍微有所回升。 “jiejie,你能來找我嗎?”簡意時忽然提高了嗓音,問。 林錦瑟一愣,去找他,去巴黎找他嗎?可是她還有工作呀。 “可我明天還有演出?!绷皱\瑟低聲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聽到簡意時低落無力還帶著自嘲戲謔般的聲音,“嗯。當(dāng)我沒說吧?!?/br> 這時有粉絲跑到后臺來找林錦瑟簽字,她便只好道:“阿時,你好好跟文濤他們?nèi)コ燥?,好嗎?不要讓我?dān)心?!?/br> 隔了一會兒,林錦瑟聽到他輕輕地說了聲“好”。 第45章 林錦瑟掛了電話, 轉(zhuǎn)過身來,朝面前的小女孩微微一笑,“你也喜歡跳舞呀?” 小女孩約莫十一二歲的樣子, 她是個殘疾人,坐在輪椅上, 她的一只腿從膝蓋處被截肢了。 “嗯,我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舞蹈家?!毙∨⒁参⑿Φ卣f。 站在小女孩身后,給小女孩推輪椅的mama說話了:“她從小就活潑好動,最喜歡跟著音樂蹦蹦跳跳, 她4歲的時候我就送她去學(xué)跳舞,她果然很喜歡, 小小年紀(jì)一點也不怕吃苦,也拿了好多獎回來。但是去年一場車禍奪去了她的一條腿, 我們都跟她說, 她跳不了舞了, 可她說她可以,哪怕坐在輪椅上她要跳下去……” mama說到后面,已經(jīng)開始哽咽,眼淚也淌了下來。 “mama, 你別傷心,我只是沒有了一條腿, 我拄著拐杖還可以走路, 還有人比我更慘的呢, 兩條腿都失去了。”小女孩拍拍mama的手,安慰道。 小女孩把腿上的鮮花抱起, 舉到林錦瑟面前,“jiejie, 這是送你的花。你跳的那支獨(dú)舞真美,讓我感受到了希望。我一定會堅持我的夢想的,我一定會繼續(xù)跳舞的,哪怕只有一條腿。” 林錦瑟跳的那只獨(dú)舞,是她自己編的舞,舞蹈名就叫希望,講述的就是一個失明的女孩在黑暗中探索,在絕望中抗?fàn)?,迎來光明與希望的故事。 林錦瑟接過鮮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jiejie相信你,你真勇敢!” 小女孩笑著道:“jiejie也是,喜歡什么就去做,喜歡什么人就去追!” 林錦瑟一愣,不曉得她為何這樣說。 小女孩卻朝她調(diào)皮地眨了下眼,然后和她揮了揮手,小女孩的mama就推著輪椅帶她離開了這里。 林錦瑟愣了半晌了,反應(yīng)過來,她剛才大概是聽到她的通話了。 林錦瑟搖頭失笑,他畢竟是阿時啊,是她看作弟弟般的阿時啊,她只是像關(guān)心弟弟那般關(guān)心他而已??烧娴氖侨绱藛??似乎不僅僅如此吧? 林錦瑟的腦子一下子就亂了。 林錦瑟換好了衣服,跟一些熟識的人告了別,離開了大劇院,打了張車回家。 在車上,她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霓虹閃爍的街景,耳畔總回想著簡意時滿是期待又小心翼翼的“jiejie,你能來找我嗎?”以及他低落失望的“當(dāng)我沒說吧”的聲音。 就像個魔咒一般,怎么都揮之不去,不停地在耳畔反復(fù)播放。 林錦瑟煩惱極了,使勁地?fù)u了搖頭,又蜷起手指輕輕敲了敲腦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姑娘,你沒事吧?”出租車師傅問。 林錦瑟抬眸,對上后視鏡里出租車師傅憂心的眼神,朝他微微一笑,“沒事?!?/br> “是不是遇到煩心事了?”師傅又問。 林錦瑟點點頭,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也想聽聽別人的看法,問:“師傅,如果有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他現(xiàn)在處在最低谷且非常傷心難過的時候,你會拋開工作,不顧一切地去找他嗎?” 師傅笑著道:“如果我還年輕的話,我可能不會去找她,我覺得賺錢和工作更重要,沒有了錢和工作,怎么能給心愛的人好的生活呢……” 林錦瑟點點頭表示贊同,可師傅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但到了我這個年紀(jì),我反倒覺得工作和賺錢并不是那么重要了,在那個人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在他身邊,這一定會成為我一生中的悔恨?!?/br> 林錦瑟不由得陷入沉思,司機(jī)師傅的話令她醍醐灌頂。 明天的那場表演就非她不可嗎?而簡意時此時此刻也非她不可嗎? 林錦瑟立即給團(tuán)領(lǐng)導(dǎo)打了電話,找了個借口,就說自己在今晚演出做跳躍動作的時候,扭到了腳踝,想請幾天假休息一下,明天的演出請團(tuán)里安排人頂替她的位置。 團(tuán)領(lǐng)導(dǎo)當(dāng)即同意了,還批給她一周的假,讓她好好休息。畢竟林錦瑟是他們團(tuán)的臺柱子,受傷了那還了得,明天的演出又不是什么重要演出。 林錦瑟馬上又在網(wǎng)上訂了張飛巴黎的最近的航班,明天中午的航班。 回家后,林錦瑟收拾好了行李,去林朗山的房間專程跟他說了簡意時在世錦賽上失利,只拿到亞軍的事,又說了自己買了機(jī)票打算去找他的事。 林朗山在家也關(guān)注了那場比賽,也感到非常惋惜,也很支持她,“勝敗乃兵家常事,阿時啊還是一路走得太順了,難免失落,你好好陪陪他,勸勸他,路還很長,他還年輕,有的是機(jī)會奪冠?!?/br> 林錦瑟點點頭,叮囑他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要打電話告訴她,沒說簡意時和他mama的事情。 第二日,林錦瑟坐了12小時的飛機(jī)抵達(dá)了巴黎。 巴黎和國內(nèi)時差為6個多小時,林錦瑟從機(jī)場出來,發(fā)現(xiàn)巴黎此時正是傍晚時分,晚霞將天空染成動人的瑟紅色。 董麗莎租了輛車,開著車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