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偌大的房間靜謐安然,床頭放著一杯熱水,微小的氣泡正沿著透明杯壁往上飄,旁邊的小瓶子是盛澤珩愛用的香薰?fàn)T臺,一切陳設(shè)和從前別無二致。 潔白的大床正對著弧形露臺,白色窗紗隱約透出遠(yuǎn)處的景色,空氣中殘留著信息素結(jié)合后的味道,濃烈到讓人一聞就知道他們昨天經(jīng)歷怎樣激烈的性/事。 他艱難地坐起身,腿間熱辣辣的疼痛讓他低低“嘶”了一聲,被綁過的腕骨留下了兩道深深的淤痕,和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對比。 林子矜猜想身上也不會好到哪里去,而留下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此刻并不在房間里。 林子矜想起自己昨晚還發(fā)了燒。 后半夜又冷又熱,渾身疼痛就像被火燒一樣,后來他好像被人摟進(jìn)了懷里,溫?zé)岬臍庀姙⒃诙叄殡S著溫柔的低哄。 他不確定是做夢還是真實(shí),只覺得那個擁抱太溫暖了,心跳聲也格外清晰。 但怎么可能呢? 林子矜自嘲一笑,自己騙了盛澤珩這么多事情,他還怎么可能會關(guān)心在意自己?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不過是欲望驅(qū)使,又或者變相折辱罷了。 好不容易下了床,在衛(wèi)生間看見盥洗臺時,林子矜腦海又閃過許多畫面,他臉紅心跳地洗漱完,在衣帽間找到一套不合身的衣服穿上。 在房間里找了一圈自己的手機(jī),沒找到。 他隱隱猜想到什么,拖著腳步過去擰了擰門把手,厚重的雕花木門巋然不動,他又用力嘗試了幾下,依然毫無反應(yīng)。 林子矜心底升起一股恐慌。 現(xiàn)下被困在這里倒不是什么,更要命的是他和陳晏禮的緋聞,48小時最佳公關(guān)時間,當(dāng)事人不出來解釋清楚,往后就再也洗不清了。 而且他從陳晏禮家里離開就失去音訊,公司肯定在滿世界找自己,說不定還已經(jīng)報警了,到時候查到盛澤珩這里,場面就更混亂了。 林子矜頭腦一片紛亂,失去外界聯(lián)系讓他對時間的概念很模糊,情緒也變得格外急躁。 不知過了多久,門終于打開了。 管家大叔手里捧著托盤,上面放著清淡營養(yǎng)的食物,身后跟著兩個身材高大的黑衣alpha,堅硬如雕塑的臉龐戴著黑色墨鏡,看起來很不好惹。 “小林先生,少爺讓您在家休息休息,他有事回了公司,可能會很晚才回來?!?/br> 管家一副彬彬有禮的態(tài)度,輕輕把食物放下又退了出去,林子矜想追問他幾句,就立刻被黑衣alpha堵在了門口。 “小林先生,在房間里等少爺回來再說吧?!惫芗疑袂橛行┎蝗?,覷了一眼兩個黑衣人,忍不住苦口婆心勸林子矜:“無論發(fā)生了什么,您和少爺好好溝通,千萬別意氣用事?!?/br> 門又重新關(guān)上了。 林子矜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黃銅吊燈,他搞不懂盛澤珩到底想干什么,就這么關(guān)著自己可以,但他能關(guān)一輩子嗎? 家里的芒果糯米也不知道咋樣了,還好蔣緒言會定期上去照看,還有陳晏禮……這次的緋聞來得蹊蹺,怎么看怎么詭異。 亂糟糟地想著事情,林子矜在不知不覺中犯了困,他本來就還生著病,又在發(fā)熱期中,身體比平時虛弱很多,再加上昨晚縱欲過度……對了,臨時標(biāo)記?! 林子矜猛然坐起來,伸手摸了摸后頸的腺體,還真有個牙印,盛澤珩昨晚竟然還是給了自己臨時標(biāo)記,他以為以狗alpha的個性,不把自己折騰得死去活來,也難消心中的惡氣。 所以,他還是心軟了嗎? 林子矜神色有些悵然,一邊想事情一邊迷迷糊糊睡著了。 盛澤珩回來時已經(jīng)天黑了,湖邊亮起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螢燈,隨著微風(fēng)輕輕閃動。 林子矜睡得很熟,胸前摟著一床松軟的被子,臉頰紅撲撲的。 盛澤珩初時以為他又發(fā)燒了,伸手輕輕覆在他飽滿的額頭上,發(fā)現(xiàn)溫度如常才松開了手掌。 陳晏禮的動作很快,今早就出了公告聲明,要起訴造謠的營銷號。 但網(wǎng)友們并不買賬,還有人回頭扒了《露營》的往期節(jié)目,把一些惡意剪輯的畫面放出來,誣陷林子矜品行不端,勾引陳晏禮。 盛澤珩動用了天盛的關(guān)系去刪貼,也警告了一些在評論區(qū)爆料林子矜身世的鍵盤俠,但他懷疑這件事背后有其他人的手筆,否則不會發(fā)酵得如此迅速、全面,好像一瞬間什么牛鬼蛇神都出來了。 床上的林子矜睫毛動了動,似乎有轉(zhuǎn)醒的趨勢。 盛澤珩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他其實(shí)心里還是很氣林子矜的所作所為,包括陳晏禮這件事。 盡管他相信他們之間什么都沒有,但只要一想到他們曾經(jīng)共處一夜,心臟就酸得發(fā)澀。 他不能這么快原諒對方,至少面上不能。 在林子矜睜開眼那一刻,他重新?lián)Q上了冷淡至極的表情,“醒了?” 第63章 干脆把我鎖起來更安心 林子矜緩緩睜開眼,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冰冷漆黑的眸子,外出回來的alpha一襲深色挺括西裝,正坐在床邊輕輕撥弄著腕骨上的手表。 林子矜睡意一瞬間就消失了,仿佛被人用冰水從頭澆到腳,徹骨的寒意讓他意識到昨晚的懷抱確實(shí)是做夢,盛澤珩恨他,根本不可能抱著他入睡。 至于臨時標(biāo)記,林子矜不著痕跡地扯了扯嘴角,大概是看他可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