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死對頭竹馬 第112節(jié)
* 用過午膳之后,兩人又在院子里消食,直至黎凝午歇的時辰。 兩人走到寢間門口的時候,黎凝轉瞬想到什么,對裴濯道:“你先去歇著,我有些事需要處理?!?/br> 這個時刻黎凝本該很困,方才在院子都打了不少呵欠,只是心中裝著事兒,讓她此刻格外精神。 裴濯不過問何事,只囑咐她快些處理完回來。 黎凝胡亂點了兩下頭應下,待裴濯進屋后,她便快步往書房去。 不管裴濯看沒看過小畫冊里邊的內容,他既已發(fā)現藏在此處,這個地方便成了危險之地。 黎凝入了書房后就將門鎖上,徑直來到藏著畫冊的書架前,踮起腳尖將畫冊取下。 她做賊似的將畫冊抱在懷中,目光在書房內逡巡,想找一處新的地方。 惦念著裴濯還在房中等她,若是太晚回去,他恐會猜到她是來做什么。 黎凝很快發(fā)現一處新地方,隱蔽又安全,她將畫冊藏好之后就離開書房。 房中,裴濯已經脫掉外袍,靠坐在床頭,見到黎凝走進來,歪著腦袋看她,問:“郡主事情解決了?” 黎凝心里還有兩分心虛,聞言輕嗯一聲。 她走到榻邊,將鞋靴脫掉,裴濯屈起雙膝讓她進入床榻里側。 直至她躺好,裴濯依舊不問她去做什么,好似對此事不關心。 重新藏好畫冊,黎凝算是徹底放下心,躺下后沒多久就睡熟。 這個午覺睡得很安穩(wěn),黎凝睜開惺忪的眼醒來,看見裴濯靠在床頭,正目光幽深地看著她。 黎凝不知裴濯是何時醒的,還是壓根沒睡過,她嗓音還帶著幾分慵懶睡意,問道:“怎么了?” “無事。”裴濯道。 其實黎凝能看懂裴濯這個眼神是什么含義,但他們極少在白日里做,此時太陽還未落山,當然還不行。 主要是黎凝不肯。 “天色還早著……”她小聲提醒道。 裴濯默了一瞬,俯身來親她,一下一下地啄吻。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日光變得黯淡,屋內也開始暗下來,但依舊可瞧清彼此。 不可否認的是,今日看到的那些畫冊確實影響到裴濯。 甫一想起黎凝含羞帶怯的模樣,愈發(fā)讓他心癢。 正如此時,她臉頰桃紅,不時從喉間溢出一兩聲輕吟。 不知黎凝看那些畫冊時,是否也會想到他。 “黎凝……”裴濯喊她,提醒道,“太陽已經落山……” 這話所含的意思很明顯,但屋里也沒暗到哪里去,黎凝自然不肯。 她又想起裴濯昨夜纏著她時候蔫壞的勁兒,在故意跟她反著來。 黎凝這才想起來跟他算賬,哼哼兩聲:“今日你就別想了?!?/br> 裴濯皺眉思索道:“難道昨夜你真不舒服?” 黎凝:“……” 黎凝不語,裴濯又自顧說道:“可你反應分明是喜……” “住嘴!” 黎凝臉紅耳熱,想起被他發(fā)現的那些畫冊,以及這么多次,他們試過許多種方式,然無一次可以讓她展示從畫冊上學到的東西。 憑什么一直是裴濯主導,她也很想壓他一回! 怒從心上起,黎凝心一橫,不服氣道:“你以為我很想一直被你壓在身下嗎?若是讓我來,我也可以做得很好!” 話一出口,兩人俱陷入沉默。 黎凝后知后覺自己說出什么驚人的話,懊惱地咬了咬舌尖,推開裴濯要下床去。 再與他同待一塊,她臉皮也要沒了。 只是剛往外挪了兩步,一手突然環(huán)過她腰,將她桎梏住。 裴濯喉間發(fā)緊,呼吸逐漸粗重。 “既如此,那——”他很好商量,試探道,“這回讓郡主在上面?” 他之前不是沒有過這想法,只是在上邊需要出的力多,黎凝只怕是動兩下就不肯再動。 原想等過些時日再讓她試一試,未曾料到她早有想法。 裴濯驀地想起黎凝有時趴伏在他身上時,像是探索什么的小動作。 還有邊角被折起的那頁,兩小人的位置。 看來不是她剛好看到那里,而是特意標記。 話是黎凝先說出口,裴濯也如了她的愿,眼下情形她還有什么理由退縮? 黎凝強裝鎮(zhèn)定地轉過頭,用語氣的輕松道:“好。我們試一試。” 她今日就要讓裴濯明白,她才不會輸給他! 裴濯看著她眼底帶著的幾分躍躍欲試,仿佛能明白她在想什么,不禁莞爾。 * 到此時黎凝才明白,某些事情看著容易,做起來才知道有多費力。 即使是小畫冊同樣的方式看了不少次,直到自己要來完成時,才發(fā)現沒那么簡單。 光靠她一人也無法完成,最后還要裴濯的指點才能成功。 黎凝慢吞吞地動,到了此刻才不得不承認,她與裴濯在力量上的差距。 只是抬眼看去,裴濯正目光灼熱地仰望她,雙眸都帶了水色,所有感受都會被她牽動時,黎凝也會生出幾分自豪。 只是這活太累,下回還是讓裴濯來罷…… 正如裴濯一開始所想,黎凝嫌累,動了幾下就趴在他身上細細喘息,不肯再動,裴濯催了她幾次,最后不得不扶著她腰。 一開始說好是讓黎凝來,但最后裴濯又抱著她在屋中走,待結束之后黎凝渾身一點力氣也不剩。 裴濯從保暖的銅壺倒來杯熱水給她喝,黎凝喝完又開始瞪他。 裴濯真是一次比一次過分! 鬧得有些晚,早就過了用晚膳的時辰,裴濯讓人將晚膳送到屋內。 黎凝執(zhí)筷子的手都有些不穩(wěn),端起湯來喝時,心中已經決定這幾日歇一歇,裴濯再如何勸說都不能答應。 雖此時是這個想法,但當選擇再一次擺在面前時,未必會遵循此刻決心。 * 等到秋日過去,冬日很快又來了。 日子雖平淡,但也不算無趣,只不過隨著天兒越來越冷,黎凝愈發(fā)不愛出門。 這幾日黎凝未見到陸芷瑜,不知她如今與方宴辰關系是否還同之前一般,見面時僅是淡淡點頭打個招呼。 她心中惦記陸芷瑜之前同她提起的,關于方宴辰是否有口吃一事。 但這事兒連陸芷瑜都不清楚,黎凝更是無從得知。 不過陸芷瑜說過方宴辰任職中書令,同樣在朝為官,或許裴濯認識方宴辰也說不定。 于是,夜晚,黎凝趴在裴濯身上,問起他關于方宴辰的事。 裴濯聽過此人,年紀輕輕便居中書令之位,才識能力絕對非同一般。 且要在圣上面前諫言,說話怎么可能會期期艾艾。 然裴濯與方宴辰接觸機會不多,未曾認真留意過方宴辰開口時候如何,無法輕易回答黎凝。 黎凝便道:“那你明日就多留意留意他,最好找個機會與他結識,看看他為人品行好不好,是否配得上阿瑜?!?/br> 裴濯不想與黎凝討論另一名男子,聞言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黎凝見他態(tài)度不認真,立刻嚴肅地提醒道:“我與阿瑜情同姊妹,我瞧她也是不排斥方公子的,方公子沒有口吃的毛病更好,若往后兩人真成了婚事,你與方公子便是連襟。” 這話不知哪句說動裴濯,裴濯總算應下,答應明日會尋機會看看方宴辰是不是口吃。 黎凝這才滿意。 翌日在朝中,裴濯憑借之前與方宴辰的幾次擦肩而過,在一眾文官中找到他的身影。 方宴辰長身玉立,在前后都是長著花白胡須的老官員中尤為醒目。 近來朝中無大事,此前上朝圣上說了幾句就讓百官退朝,今日恰好有官員進言。 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官員,提出大霽該堅持繼續(xù)鼓勵農耕,從商者要多加稅。 此事朝中一直爭執(zhí)不休,負責施行政策的官員都分成兩派。 圣上為此感到頭疼。 方宴辰在此時走出,作揖道:“臣認為不妥?!?/br> “鼓勵農耕自然要繼續(xù),只是也該同樣鼓勵從商,商農兼并。”方宴辰擲地有聲,“有農無商,會使一方失衡,有商無農,亦會使根基不穩(wěn)。” 方宴辰羅列許多例子,說得頭頭是道,言語有理有據,聽得那老官員臉越來越黑。 老官員又說出一些反駁的話。 “方大人年輕,經驗怎會有老臣多?!?/br> 方宴辰輕飄飄看去一眼,不以為然道:“李大人經驗多,不如就先將家中土地分發(fā)給百姓,以身作則,讓方某開開眼。” “你……!” 李大人不久之后就要告老還鄉(xiāng),就指著家里那些土地養(yǎng)老,聞言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又有人站出來持不同意見,方宴辰憑一己之力打消對方念頭,取得不少官員認可,連圣上都認為他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