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迷宮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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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咬唇,點頭。她掙脫呂愷的手,直直向前走。 她那樣強烈的恨意,蒲弘煒覺得奇怪。來來去去的女人太多,他想不起來這是誰。 呂愷察覺到,蒲弘煒已經(jīng)忘記陸姩,他保持鎮(zhèn)定。 但陸姩豈會罷休,她走了沒幾步,回頭再望蒲弘煒,眼中全是悲憤和怨恨。 蒲弘煒見狀,眉峰上挑:“站住。” 陸姩的恨意消散,剩下的是滿臉懼意,仿佛要落荒而逃。 蒲弘煒更覺有趣:“呂巡捕,這美人是誰呀?” 呂愷站在一旁,應(yīng)也不是,不應(yīng)也不是。 陸姩突然拔腿就跑。 “站住?!逼押霟樌渎暫浅狻?/br> 她哪里聽他的,人拐過走廊就不見了。 蒲弘煒的火氣上來了。他要是不逮住這個女人,他就不姓蒲。 第4章 我們收到了一封情書。 這一面之后,陸姩無需再擔(dān)心了。 蒲弘煒自然會找上門的。 至于找上門之后的事,她傾向于借刀殺人。處理尸體太麻煩了,天底下沒有毫無破綻的案件。陳力皓的那一次,她是僥幸,來了一個自殺的前女友當(dāng)替罪羊。 陸姩每日都以最美麗的姿態(tài),等待蒲弘煒的到來。 呂愷抱住她:“姩姩,你這一天天的,把我的魂兒都勾走了?!?/br> 她被他下巴的新生胡渣磨得生疼,她輕輕點按上去。 他含住她的青蔥玉指。 她問:“能勾多久啊?” “從今往后,你有我了,我因為你才明白到愛情?!?/br> 陸姩對這個答案心知肚明,男人嘴皮上的話豈能當(dāng)真。她又說:“我自從上次見了蒲弘煒,經(jīng)常有不安的預(yù)感,你能不能跟著我?” 呂愷不以為然:“蒲弘煒身邊的女人那么多,他未必記住了你?!?/br> “我就是覺得怪怪的?!?/br> “有空的話,我就跟著你一起走?!眳螑鹉哪芴焯煊锌?。 陸姩出門,還是一個人的。 一天晚上,呂愷見到她在燈下寫著什么。 “燈會不會太暗了?”他走過去。 她抬起頭:“還好?!?/br> 呂愷問:“忙什么?” “我今天在街上見到的男人好像是蒲弘煒。我心神不寧?!标憡ǖ皖^繼續(xù)寫,“我啊,寫一封藏頭信。別人見到,只知這是我對你的情意。但你收到了,讀一讀每行的第一個字就知道,我有危險?!?/br> “講這些,不吉利。”呂愷搶過她的筆,“有我在,沒事。” 話雖如此,陸姩請了一個小男孩,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她。 蒲弘煒來得很快。過了不到十天,他在小巷里堵住了她的去路。 陸姩想,呂愷真是不了解這群男人。 “我正奇怪呢,呂巡捕包了什么樣的姨太太?”蒲弘煒倚在墻邊,人模狗樣的,笑得輕浮,“原來是我們認(rèn)識的陸小姐啊?!?/br> 陸姩神色緊張,后退兩步:“你想干什么?” “我還想問,陸小姐想干什么?”他打量她。 她今天出門時刻意裝扮了一番,腮紅唇艷。 蒲弘煒眼神猥/褻:“去年清高的大美人,竟然當(dāng)上呂巡捕的姨太太了。哈哈哈哈,是嘗到甜滋味了?” 恨意襲上心頭,她悲憤交加:“你們會有報應(yīng)的?!?/br> “報應(yīng)?我等著?!逼押霟樣惺褵o恐,“陸小姐,有空陪我吃個飯嗎?” “沒有。”陸姩拒絕得冷漠,但面上藏不住驚恐。 “沒有也沒有關(guān)系?!彼幒菀恍Γ耙驗橛刹坏媚?。” 他身后的兩個黑衣男人上前一步。 陸姩趕緊轉(zhuǎn)身逃跑,一邊跑一邊喊。然而,“救”這個字才冒出來,細(xì)高跟崴了一下,她狼狽地摔倒在地。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架起了她。 她想大聲呼救,卻被其中一個捂住了嘴。她淚流滿面,嗚嗚地?fù)u著頭。旗袍在她無力的掙扎中掀了開來。 蒲弘煒盯著她的白皙美腿,指使著兩個男人。 巷子口一個賣饅頭的檔主,別開了眼睛,仿佛沒有見到陸姩被男人架上了車。 蒲弘煒不屑一笑,跟著上了車。 陸姩奮力掙扎:“混蛋?!?/br> 蒲弘煒抓住她的手,摸了幾下:“這小手滑溜溜,真是酥死我了?!彼p松地壓制住她所有的反抗。 她的頭左右亂晃。 他笑:“我比呂巡捕年輕,不會讓你吃虧的?!?/br> 陸姩咬上了他的手:“王八蛋?!?/br> 蒲弘煒吃痛,猛力推開了她。 她撞到了座椅上,頭暈暈的。 他上前挑起她旗袍裙擺的一角。 她聲音微弱:“你們這群畜/生?!?/br> 他哈哈大笑:“女人就喜歡逞口舌之快,其實手無縛雞之力?!?/br> 陸姩陷在座椅里,凌亂的頭發(fā)蓋住她的臉,她慢慢地閉上眼,唇微微向上彎起。 對呂愷來說,她不一定比蒲弘煒重要。但呂愷有男人的占有欲。他和蒲弘煒是盟友,她就要從他們之間的縫隙來對付。 放松下來,她太疲憊了。她走的是一條你死我活的路,還是休息休息吧。 * 陸姩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她被拍醒。 她一睜眼,見到蒲弘煒被放大的臉。他們這群男人,面相算好,但縱欲過度,渾濁不堪。 她喜歡的,始終是男朋友那樣清澈的雙眸。 蒲弘煒笑得陰森森的:“美人,睡得可好?” 她冷眼回之。 “裝什么裝,???”他擒住她的下巴,“你跟著呂巡捕是圖什么?” “呸。”她朝蒲弘煒吐口水,“他和你們不一樣?!?/br> “喲喲喲,瞧這話說的?!逼押霟槻敛聊橆a上的口水,涂在她的唇上,“他就是我們的一條狗,收了我們的錢,替我們辦事。聽說那天你去報警了?” 她瞪著他,眼中的怨氣仿佛要能把他殺死。 蒲弘煒笑得更大聲,手指沿著她的曲線向下走:“結(jié)果呢?我們有誰被抓了嗎?” 陸姩在他的手上使勁一掐。 “表子?!逼押霟樢话驼粕攘诉^去。 她痛叫一聲,縮起身子。 “看你細(xì)皮嫩rou的,我還想憐香惜玉。但你——”他冷笑,“不識好歹?!?/br> 陸姩被他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 蒲弘煒揪了揪面前垂下的劉海:“等我完了,還有幾個兄弟,今天夠你受的了。” 陸姩大喊:“呂巡捕不會放過你的。” “嘖嘖,可憐。把希望放在男人身上,是一件愚蠢又可悲的事。好比那一天,你男朋友救得了你嗎?他死得多慘?!?/br> 男朋友是陸姩的軟肋,她心口一窒,差點繃了臉上的表情。她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顫動,如果可能,她多想一刀捅死面前的男人。 沖動只會壞事。她愿意以命償命,但不是現(xiàn)在。 這里是何地,此刻是何時,她不知道。她的眼淚從緊閉的眼角滲出來。 蒲弘煒探出尾指,沾上那里透明的液體,故作驚訝:“呦呦呦,這是熱淚呀,真的有溫度。” 他的手假裝抖了抖,那滴淚水滑落在地,他捂住胸口:“怎么辦?我被淚水的溫度燙傷了?!?/br> 陸姩冷眼旁觀他的演戲。 這時,他左邊的劉海又垂下來,他單眼一眨,瞟向陸姩:“陸小姐,你和呂巡捕是自愿的嗎?” 她不回答。 “應(yīng)該是心有不甘?”蒲弘煒盯著她,“你的男朋友太懦弱,連自己的女朋友都保護(hù)不了?!?/br> 她放聲尖叫:“你沒有資格說他?!边@一刻,她不是演的,她是真的失控了。 蒲弘煒厭惡地后退,又要揮巴掌。 陸姩用頭撞向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