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迷宮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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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陳展星松了松領帶,執(zhí)起筷子:“我不客氣了,彭大忙人親自請客?!?/br> 彭大忙人名叫彭安,他坐在對面,戴著細邊眼鏡,乍看比較瘦弱:“蒲弘煒死了,沒留下全尸?!?/br> 蒲弘煒被找到的時候,尸體已經(jīng)在山林被鳥禽啄得爛了。 陳展星應了一聲:“嗯。” “現(xiàn)實潦倒。”彭安的表情是悲憫的,說出的話卻殘酷,“死了也好?!?/br> 陳展星嚼著嘴里的rou:“今天是頭七,多少存點善心?!?/br> “頭七啊,那我們?nèi)フ艺覙纷印!迸戆舱笪W?,雙手握茶,端正姿態(tài)和言語表達大相徑庭。 陳展星:“以為你工作成狂了,還好,知道樂子?!?/br> 彭安推推眼鏡:“閑著沒事做,只能工作?!?/br> “今晚叫上其他幾個?!逼押霟槺徽{(diào)查的這段時間,一群人怕受牽連,禁了娛樂活動,憋得久了。 “嗯?!迸戆沧昧艘豢诓?。 兩人吃完飯,下樓去。 陳展星遇到一人,交談幾句。 彭安先到樓下,他習慣性地推推眼鏡,再撥了下劉海。 望向他的女人有幾個,和他面對面遇上的那個,臉紅地瞄他那張俊逸的臉。 陸姩就是在這個時候見到他的。她記得他,姓彭。 就是他,向她奄奄一息的男朋友身上撒尿。她恨不得,這個姓彭的下一秒就死無葬身之地。 心里再怨毒,臉上都不能流露半分。她咬咬牙,雙手藏在桌底下,抖得不行。 她逼自己移開視線。 張均能擱下筷子:“要不要來一碗湯?” “好啊?!标憡ㄕ苏^發(fā),抬起頭時,笑意盈然。 張均能不經(jīng)意望向門邊,見到了剛下來的陳展星。 陳展星的目光隨意掃了一圈,在陸姩的身上定了一會兒——在哪里見過她? 接著,他對上了張均能的視線。 張均能輕輕一笑,轉(zhuǎn)頭給陸姩倒茶。 這個男人,陳展星覺得也在哪里見過。 彭安停下腳步,回頭問:“不走?” 陳展星:“走吧?!?/br> * 看著彭安離去,陸姩險些按捺不住。 張均能在場,她必須控制住情緒。她竭力深呼吸,露出了小女生的羞意,她給自己對彭安的過分關注編了一個理由:“剛才那個男人真俊。” 張均能靜靜的。 她笑意深了:“當然,比不上張巡捕這么俊的?!?/br> 他長得眉清目秀,卻又自有一股凌厲,像一只棲息中的蒼鷹。更重要的是,他是她經(jīng)歷不幸之后遇見的第一個好人。光是這一點,就已經(jīng)俊到?jīng)]邊了。 “過獎?!睆埦苄π?,“陸小姐也是個美人。” 他執(zhí)起杯子喝茶。茶杯抵唇,他的眼睛在她的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她略顯焦慮,不像是見到俊男的反應。 張均能以為陸姩說的男人,是陳展星。 陸姩的注意力全放在彭安那里,根本沒見到陳展星。 那一群男人,陸姩知道全名的是陳力皓和蒲弘煒。其他人的身份,她不清楚。比如彭安,她只知道他的姓氏。沒有了呂愷這一層關系,她無法輕易接近到他們。 她只能等。 過了二十來天,彭安沒再出現(xiàn)。他那天來這里吃飯,似乎只是偶爾。 她覺得,如果再見不到他,她會在鏡子中見到自己越來越扭曲的臉。充滿恨意,面目猙獰。 又過了十來天,陸姩終于遇到彭安。 他從夜總會出來,慢條斯理,散步一樣。 門口的黑衣男人恭送他:“彭先生,你慢走?!?/br> 陸姩接連幾天,都去夜總會。 偶然碰見一個服務員說起這個人:“彭先生啊,人斯文的哩,我們老板的貴客?!?/br> 另一個服務生問:“他什么時候再來?他上回賞了我一個大洋?!?/br> 原來的服務生說:“一個月來一次吧。” 斯文和人渣,也不沖突。 殺死彭安還是勾引彭安,陸姩猶豫了兩天。 夜總會那里人多口雜,稍有紕漏就會暴露。但是……勾引彭安?光是想想,她覺得要吐了。 她要快刀斬亂麻。否則,和她有關系的人陸續(xù)死亡,張均能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陸姩決定干掉彭安。 張均能這段時間忙著另一個案子,騰不出時間來妨礙她。 有時望著張均能,她會想,時光若能倒流,她先遇上他,他肯定會為她主持公道??上КF(xiàn)在,她已經(jīng)回不了頭。 她滿心期待和彭安的見面。 在沒有偶遇他的日子,她有時在夢里見到他。 他和那天在餐廳的時候一樣,戴著一副斯文眼鏡,但是,望向她的眼睛里布滿了恐懼。 夢中的她,手里握了一把刀,準確無誤地插在他的心口。她一天一天地磨刀,刀尖鋒利,她慢慢旋轉(zhuǎn)刀子,他的嘴里仿佛傳來了“嗚嗚”的聲音,像是求饒,像是哭叫。 她笑了,松開了刀。 他撐不住身子,慢慢倒在地上,從傷口流出來的鮮血,黑得發(fā)亮。 她哈哈大笑。 原來夢見彭安,竟然是美夢了。 第十章 朋友在生死邊緣,他還有心情喝小酒? 月中,彭安和陳展星去娛樂放松,直接去了三樓的房間。 彭安昨天忙到凌晨三點,睡眠不足,頭上一抽一抽地疼。 一個嬌滴滴的女人給他捶背,力道跟撓癢癢似的,她說:“彭先生,我想你了?!?/br> 彭安沒有應,喝了一口酒,抬頭看見陳展星正和另一個女人調(diào)/情——陳姓人渣笑得十分浪蕩。 彭安對身邊的女人說:“大力點。” 女人嘟著嘴,使勁給他捶。 他喝自己的酒。 陸續(xù)又進來三個男人,其中一個拉起女人,吆喝說:“今晚不醉不歸?!?/br> 彭安皺了皺眉頭,酒越喝,頭越疼。他閉上眼,靠著沙發(fā)。 捶背的女人看著他揚起的完美下巴,靠得更近,捶得更無力:“彭先生?!?/br> 彭安煩得很,如果不是信得過陳展星,他幾乎以為自己剛才的酒里被下了藥。他揮開女人。 走廊里一個人也沒有。 彭安進去洗手間,見到有一個男人在里面。 那個人比他矮半個頭,戴著一頂棕色的帽子,遮住了眉眼。他的棕色薄外衣和黑褲子,非常寬松,像是穿錯了胖子的衣服。 這人奇怪的是,站在小便池前,半天不掏東西。 彭安走到旁邊的位置。 那人可算是要拉褲子了。 彭安移開了眼——東西大家都有,沒什么好看的。他正準備拉自己的褲子,眼角突然閃過什么。他轉(zhuǎn)過頭。 那人邁腿過來,戴著黑手套的手上有一道銀光閃起。 彭安立即躲開。 因為他的動作,刀子刺偏了位置。 他驚愕地睜大眼,慢慢低頭,見到自己左胸口插著一把刀。 刀面被鮮血染紅。 就在這時,他看清了那人粗眉下的眼睛迸射出強烈的恨意。 彭安狠狠地推開了那人。 那人松了手,抬腿踢了他一下。 彭安重重地倒在地上,眼睛大睜,眼白翻了出來,他大喘氣:“你……”他捂著胸上的傷口,疼痛和失血讓他眼前迅速模糊,徹底失去了意識。 陸姩也喘了一口氣。不知怎的,現(xiàn)在不像殺呂愷那樣平淡,她渾身的血液燒得不行。她命令自己冷靜。 現(xiàn)在還不是樂的時候。再補一刀,讓他死透。 然而,外面有一道人聲傳來,有人正在越走越近。 陸姩心中一凜。時間不多,她得跑了。她拉低帽子,快步走出男衛(wèi)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