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迷宮 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陳年、蝴蝶蜜罐、他在試圖掰彎我、日常、[ABO]離婚后被年下小狼狗騙啦、后媽她左右為男(1V2)、攻略的雙生子怎么都是白切黑、大院二婚妻[八零]、炮灰真少爺科舉升官日常、重生之救贖那個陰沉病嬌少年
“嗯?!贝税感枰{(diào)查陸姩是正當(dāng)防衛(wèi),還是防衛(wèi)過當(dāng),又或者殺人犯罪。 她猶如驚弓之鳥,眼淚汪汪。 虎牙巡捕不再問了。 車子駛向巡捕房的路上,陸姩開始回想今晚的過程。 她不太擔(dān)心自己的判處,她這情況,進行正當(dāng)防衛(wèi)的辯護還是有勝算的。她顧慮的是,那兩下有沒有給彭箴造成傷害?千萬別跟彭安一樣,在醫(yī)院躺幾天就安然無恙了。 不過,她只能砸彭箴到這程度了。如果當(dāng)場斃命,就有防衛(wèi)過當(dāng)?shù)南右伞?/br> 到了警局,陸姩被帶到一個鐵門房間。 虎牙巡捕:“一會兒帶你問話?!?/br> 房間里有五六個人。除了陸姩,和另一個女的,其余是男人。這些都是等待審訊的嫌疑人。 陸姩的長腿太晃眼了,幾乎所有男人的眼睛都掃射過來。 她雙手扣住裙擺,瑟抖地站在角落里。 房間唯一的一張長凳被三個男人坐著,其他人各自站立。忽然,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長凳上起身,向陸姩走來。 她后退,直到背部緊緊貼住墻壁,避無可避。 男人問:“你犯了什么事進來的?” 她沒吭聲。 “我是跟那人發(fā)生口角是非?!蹦腥说拇竽粗赶蚝笾噶酥?,“待幾天就走。你呢?” 他猜測,這女的長得楚楚可憐,應(yīng)該不是大案。搭訕成了,出去了還可以交個朋友。 “我殺了人……”陸姩的聲音細得跟蚊子叫一樣。 男人錯愕得睜大眼,后退兩步,轉(zhuǎn)身要回長凳。 不料長凳空位已經(jīng)被另外的男人坐下。 沉悶的房間,無人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陸姩被帶到了審訊室。問完話,她被送去醫(yī)院檢查。之后,被安排住到了拘禁所。 這里擠著七八個人。她還是窩在角落里。 來來回回的人里,她沒見到彭安和陳展星。 * 彭安和陳展星連審訊室都沒進,簡單敘述了事后經(jīng)過,就出來了。 兩人去了醫(yī)院。 彭箴仍然在昏迷中。 彭安想起彭箴半露屁股的樣子,冷冷說了一句:“死都死得不體面?!?/br> “這女人厲害。”陳展星仰靠著座椅,低聲說,“彭安是在實施行為時被擊中,而且沒有當(dāng)場死亡,她就能用‘失手’洗脫故意殺人的罪名了?!?/br> “如果不厲害,也不會殺了這么多人,巡捕都沒來抓?!迸戆财狡降模拔也?,姓張的巡捕懷疑她很久了,就是沒證據(jù)逮捕她?!?/br> “現(xiàn)在嘛,難說了。”陳展星說,“張巡捕拖了一車的垃圾走,能不能找到證據(jù),誰也說不準(zhǔn)。反正你讓彭箴‘惡有惡報’的目的達成了?!?/br> “嗯?!?/br> “陸姩要在拘禁所待一段時間了,我回我家了?!标愓剐菧\笑,“你呢?” 彭安:“我還住那里?!背渡习缸?,總有手尾要收拾。 陳展星:“如果彭箴死了,你可要好好演繹一段兄弟情深了?!?/br> 彭安冷漠地看著病房:“父母養(yǎng)育他這么多年,真是浪費時間和金錢?!?/br> 彭箴還沒認識到哥哥的本性之前,蠻橫欺壓過彭安,吃的教訓(xùn)多了,才學(xué)乖的。不過這個“乖”字,僅在彭安面前。 彭箴受過這么多年的教育,都沒能長成一個人,死了也是活該。 * 張均能得知陸姩報警自首,有些意外。按照她過往的手段,她是不會把自己搭進去的。 了解事情經(jīng)過之后,他明白了。 錄音是她脫罪的證據(jù)。她沒有殺死彭箴,她的行為只是為了阻止他的侵犯。 張均能一手搭在眼皮上,遮擋了白亮的燈光。 是他無能,沒有證據(jù)逼她懸崖勒馬,讓她又背負上一道殺戮。他惋惜又悔恨。他是巡捕,無法拯救受害者不說,還讓這個受害者制造了更多的受害者。 田仲進去辦公室,見到好友的頹態(tài),他拍拍張均能的肩:“一個壞消息?!?/br> 張均能移開手。 田仲有些沉重:“彭箴不治身亡?!?/br> 張均能清亮的眸子變得黯淡。 田仲:“陸姩吃不好,睡不好,但是說話滴水不漏。心理非常強大。” 張均能:“她絕不會因為壓力而認罪的?!?/br> 田仲:“她有錄音自證,她從一開始就在掙扎,是彭箴強迫她?!?/br> “嗯?!睆埦芟氲揭患?,“她的錄音有沒有我?” “沒有,她只錄了近三天的?!碧镏俚吐曊f,“你別主動跟她扯上關(guān)系,這案子不歸我們管。你暗中調(diào)查呂愷的事,副巡不知道。對了,要把她移交給公廨了?!?/br> 張均能:“這個我有分寸?!?/br> * 陸姩被關(guān)在拘禁所。 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她在上海相依相守的只有死去的男朋友??菰餆o味的時候,和他的甜蜜回憶是她的樂趣所在。 如果不是還有一個仇家沒找到,她都想自殺陪他去了。 過了五日,巡捕通知她,有人申請擔(dān)保,她可以出去了。 她怔然。說得上朋友二字的,就張均能吧。可惜,他和她身份懸殊。 陸姩帶著疑問離開。 見到的是那只弱雞。還是以前一樣駝背弓腰。他要站直了,肯定是一個俊挺美男,偏偏將自己倒騰成了慫樣。 身為彭箴的哥哥,彭安最不想見她才對。她輕輕的:“是你……” “陸小姐,我弟弟死了。”彭安垂眼,神情浸滿哀愁。 她低下頭:“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愿意贖罪?!?/br> 砸彭箴的時候,她沒有一絲后悔。 此時面對彭安,她明白自己欠了他。刺了他一刀,又殺了他弟弟。 假如他要報仇雪恨,她也無怨無恨。 第22章 這是鴻門宴。 “贖罪二字說得輕巧?!迸戆裁蛄嗣虼?,“人死不能復(fù)生?!?/br> 陸姩低著頭沒說話。 彭安嘆了聲氣:“算了,我今天不是為了和你爭論誰有罪?!?/br> “你為什么要保釋我?”她身上還是那天的外套,這幾天天氣轉(zhuǎn)涼,光溜溜的大腿泛起寒意,她抖了抖腿。 彭安的目光從來不會在她的美腿上停留,他按了下鏡框,正色道:“不是我,而是我的父母委托我來的?!?/br> 陸姩驚訝不已。 “他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傷心欲絕?!迸戆渤林?,“但是二老一生向善,他們同情你的遭遇。這件事……彭箴有錯在先?!?/br> “謝謝伯父伯母?!边@樣的父母竟然教出了彭箴那樣的人渣。 陸姩跟著彭安離開了。 彭安今天沒有開車,而是請了司機。 兩人坐在后座,久久無聲。 陸姩暗暗打量彭安。 他神情疲憊,襯衫皺了幾道褶,褲角蒙著一層灰塵。 弟弟死了,父母悲慟,家里的重擔(dān)就落在了哥哥肩上,是要cao辦葬禮了。 彭安和她隔著有一尺半的距離,她慢慢地靠近他。 彭安余光掃到了她的動作,他向車門移了下。他移動的距離哪里比得上她,不一會兒,她已經(jīng)和他挨在一起了。他訕訕地說:“陸小姐,你那還有位置。” 她一手扶上他的手臂。手指還沒勾上,就被他躲開了。 他身子靠著車門:“你往你那邊騰一騰吧?!?/br> “我問你?!标憡ㄑ鲱^看他,“你為什么愿意送我回去?你是不是也想……”她拉長了聲音。 “……”絕對不想。 “你說呀。”她尾音輕揚,眉間嬌氣,似在期待什么。 “你誤會了?!迸戆部人云饋?,“陸小姐,別靠太近?!?/br> 她把他逼到車門邊:“你回答我的問題?!?/br> “……”這女人就不能離遠點再說話?“我沒有想過?!?/br> “嗯?”她發(fā)現(xiàn)了,只要兩人距離近,他就會手足無措。 彭安尷尬地解釋:“我要是不送,你要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