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花太醫(yī)求生指南 第8節(jié)
末了,他忽然斂起笑意,看著蘭妃的雙眼說:“但是娘娘也萬萬不可開心太早。” 蘭妃終于開口:“為何?” “您這一胎并不容易?!?/br> 原著里,蘭妃一生中最大的遺憾就在這里。 受到當(dāng)時醫(yī)療水平的影響,直到即將生產(chǎn)的時候太醫(yī)才發(fā)現(xiàn),蘭妃這一胎竟然是臀位。 胎兒臀部向下,生產(chǎn)本就艱難,更別說這個孩子的體重不小。 因發(fā)現(xiàn)的太晚,最終也無力回天。 蘭妃雖然逃過一劫,但是那位小公主,卻沒能活下來。 文清辭的話終于讓蘭妃緊張了起來。 “文先生為何這樣說?” “看脈象,胎兒應(yīng)為臀位?!蔽那遛o面不改色的說。 這種事診脈當(dāng)然是診不出的,甚至胎位在整個妊娠期,都會不停地變化,但是有“神醫(yī)”這個身份在,他一說出口,蘭妃便信了八九成。 女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文清辭移開視線,取出紙筆寫起了藥方。 并借此掩飾心中的忐忑。 進(jìn)宮容易出宮難,原主在太殊宮里一呆就是好幾年,到死也沒能離開。 為了保住性命,文清辭必須做多手準(zhǔn)備。 “死遁”只是萬不得已的下策。 至于上策,當(dāng)然是澄清自己下的不是毒,并好好做人、爭取寬大處理。 謝不逢雖然狠,但并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原著中,謝不逢出場次數(shù)不多。 但仍能從中看出,他對蘭妃雖然沒有感情,卻也不缺尊敬。 除了將蘭妃奉為太后,給她無上尊榮外,謝不逢同樣非常尊重她的想法與建議。 不管這是女主光環(huán),還是背后另有什么隱藏劇情,文清辭都必須得把握住。 ……退一萬步,在這樣一本瑪麗蘇宮斗文里,站在女主這一邊總沒錯。 而想要蘭妃幫自己,自己也必須做其它太醫(yī)做不到的事情。 藥方寫好,文清辭將筆放了下來。 蘭妃暈倒應(yīng)該是因?yàn)榈脱恰?/br> 文清辭輕咳了幾聲,對她說:“若下次昭容再有昏沉之意,可以吃些水果,或是飲蜂蜜水。” 文清辭的話,終于讓蘭妃緩過了神來。 顧不得那些有的沒的,她直接問:“那您說的胎位,可有化解之法?” 雖然從小在診所里耳濡目染,又有現(xiàn)代醫(yī)學(xué)打底,可文清辭到底還是個在校生,此時此刻他的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但他還是強(qiáng)忍著,冷靜又直白的說:“必須時刻關(guān)注,定時診脈、治療才知道,現(xiàn)下無法斷言?!?/br> 太醫(yī)出診是有記錄的。 今日蘭妃暈過去,文清辭臨時趕來還情有可原。 但一個被貶入冷宮的昭容,是不可能總請他來診脈的。 “我明白了……”蘭妃緩緩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明柳,給文先生倒杯茶,”蘭妃笑了一下,雖然神情依舊疲憊,但是眉眼之間,仍難掩傾城之態(tài),“雖然在冷宮,但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要有的。” “是!”聽了半天,明柳也意識到,文清辭的脈沒有診錯,自己家娘娘和皇上仍藕斷絲連。 想到這里,她不由開心了起來,倒茶的動作也格外利落。 “文先生,您請?!迸c將開心寫在臉上的明柳不同,蘭妃的表情依舊緊張。 “謝昭容娘娘?!蔽那遛o笑著將茶接了過來,輕輕地抿了一口。 蘭妃深吸一口氣,她頓了頓,帶著幾分試探的問:“您會幫我,對嗎?” 文清辭放下茶盞,輕輕頷首道:“這是自然?!?/br> “好,既然如此,我有個不情之請,”蘭妃攥緊手心,停頓片刻對文清辭說,“我需要文先生,替我尋一味藥?!?/br> 文清辭慢慢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的心情略微為重——從此自己和蘭妃,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扶明堂》里的原主,后來雖然成了皇帝的親信,但是始終沒有蹚進(jìn)后宮的渾水。 哎,誰讓原主把謝不逢從肅州搞回雍都了呢? 自己這都是在替他還債。 文清辭不再多說,轉(zhuǎn)而整理起了藥箱。 或許是“仙面羅剎”惡名在外,哪怕是蘭妃也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文先生,您為何要幫我?” 自己有孕不假,可是這一胎能不能好好生下來都說不準(zhǔn)。 文清辭受皇帝器重,他完全沒必要幫助自己,做這種吃力也不一定能討到好處的事。 若是最終沒能順利產(chǎn)子,那么身為主治太醫(yī)的他,可是要擔(dān)責(zé)的…… 正在糾結(jié)原著劇情的文清辭下意識回答:“身為醫(yī)者,沒有人能眼睜睜地看著本能救的命,消逝在自己的面前?!?/br> 蘭妃愣了一下。 末了,意識到這句話ooc了的他心中立刻警鈴大作。 不對不對! 文清辭緩緩抬頭,他放下手上的工作,火速找補(bǔ):“但是對我來說,娘娘這少見的脈象,還有調(diào)轉(zhuǎn)胎位之事才算有趣。” 他臉色蒼白,話語里卻滿是興趣。 這才符合那個醫(yī)癡的形象。 果然,蘭妃笑了一下,她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次向文清辭道了個謝。 …… 太殊宮里向來沒人在意謝不逢。 哪怕有過叮囑,可小太監(jiān)還是偷懶,晚了近半個時辰才去玉光宮收碗。 “殿下要是不喜歡,可以直說,”見這一桌午膳,謝不逢動都沒動,白跑一趟的太監(jiān)心里滿是怨氣,“待文先生從冷宮回來,奴才定將您的意思傳到他耳邊。” 少年突兀的打斷了他:“冷宮?” 太監(jiān)不耐煩道:“可不是么,去給蘭昭容看病了?!?/br> 謝不逢緩緩垂下了眼,琥珀色的眼眸里,難得起了些波瀾。 小太監(jiān)正要收碗,少年忽然走回了石桌前。 這一次,他的動作格外慢。 猶豫半晌,謝不逢終于拿起湯匙,輕輕地將它貼在了唇邊。 石桌上的飯菜,早已冷掉。 可骨湯的清甜夾著藥材的苦香,還是在剎那間激活了謝不逢麻木的味蕾。 這滋味,和他以往吃過的,只能果腹的食物完全不同…… 作者有話說: 1出自《脈訣匯辨》 第7章 次日晚,盞盞明燈照亮了去往淑靜宮的路。 冷宮從未如此熱鬧。 拔步床上,陷入昏迷的蘭妃臉上沒有半點(diǎn)血色,甚至胸口都沒有太大的起伏,看上去格外嚇人。 在皇帝的注視下,文清辭緩緩將手收了回來,并把昨天的診斷,復(fù)述了一遍。 “……所以蘭昭容兩次暈倒,都是因?yàn)閼延猩碓???/br> 皇帝放下了茶盞,蹙眉問道。 “是的,陛下?!蔽那遛o行禮道。 聽到蘇瓊木有孕,皇帝臉上沒有半點(diǎn)驚喜,只是輕輕點(diǎn)頭:“朕知道了?!彼姆磻?yīng)平靜得有些過分。 文清辭現(xiàn)在沒空揣摩圣意。 他從藥箱取出銀針,輕輕扎在了蘭妃手臂幾大xue上。 幾針下去,榻上的人總算有了一點(diǎn)反應(yīng)。 蘭妃艱難地睜開眼眸,頓了一會,迷茫地看向榻外。 看到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淑靜宮里的皇帝,她眼圈忽然一紅:“陛下……咳咳…您怎么來了?” 蘭妃下意識攥緊了皇帝的衣角,微顫著聲音說:“阿瓊…阿瓊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皇帝緩緩坐在榻前,輕輕替蘭妃擦去了眼角的淚珠。 淑靜宮的氣氛隨之一變。 見兩人開始互訴衷腸,文清辭立刻行禮,緩步退出了后殿。 等走出大門,站到走廊,他這才扶著墻壁長舒一口氣……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