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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花太醫(yī)求生指南 第166節(jié)

    “是是!”見狀,禹冠林連忙退下,帶人走了出去,并無比熟練地關(guān)上了房門。

    接著對周圍那群驚魂未定的太醫(yī)擺手說:“好了好了,都散了。去忙別的事吧!”

    “是,禹大人?!?/br>
    等人全走后,禹冠林這才緩緩轉(zhuǎn)身,回頭向文清辭的房間看去。

    剛才他從這個江湖郎中的身上,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氣。

    若沒有記錯的話,文清辭的身上,也有這樣的味道。

    可是文清辭……不是早就死了嗎?

    盛夏里,禹冠林的后背,不由一陣一陣地發(fā)寒。

    木門將盛夏午后的陽光擋在了屋外。

    化為一層淺金,落在文清辭的手腕上。

    宋君然一貫秉承能治就治,治不好便聽天由命的行醫(yī)理念。

    他從醫(yī)這么多年,還從沒有像此刻一樣緊張過。

    他將手貼在文清辭的腕上,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一時間竟然連脈搏都摸不準(zhǔn)。

    完全有失神醫(yī)之名。

    “他的內(nèi)力有問題,”站在一邊的謝不逢迅速說道,“似乎正在五臟六腑間沖撞?!?/br>
    宋君然頓了一下,立刻握緊了文清辭的手腕。

    屏住呼吸進(jìn)行探查過后,立刻借以外力引導(dǎo)文清辭的內(nèi)力,讓它們避開脆弱的臟器。

    “不對……”宋君然的額頭上,生出了細(xì)密的冷汗,他喃喃自語起來。

    文清辭的內(nèi)力并不是完全不規(guī)律的沖動,而是……如潮水一般,向腦海之中刺去。

    “如何?”發(fā)現(xiàn)宋君然神情古怪,謝不逢立刻問道。

    坐在床邊的宋君然緩緩垂眸,頓了一下?lián)u頭低聲說:“沒事?!?/br>
    他將這點(diǎn)古怪藏在了心底。

    『謝不逢怎么還賴在這里不走!他一直待在房子里,我該怎么觀察師弟的面色?』

    宋君然略微不耐煩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了謝不逢的耳畔。

    就在他猶豫著怎樣才能將這尊大佛請出去的時候,沒想下一刻,謝不逢便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文清辭的房間。

    坐在床邊的宋君然不由愣了一下……剛剛他竟不由生出錯。

    看謝不逢這反應(yīng),他怎么像能聽到了自己心中所想似的?

    “……整天胡思亂想什么?!彼尉粨u了搖頭,連忙將古怪的念頭壓了下去。

    接著輕輕取下帷帽,觀察起了文清辭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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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君然的內(nèi)力也禁不住無休止的消耗。

    直到傍晚,他的內(nèi)力幾乎耗盡。

    宋君然雖然不像文清辭一樣,沒日沒夜地研究癘疾,但他也有好幾天沒有怎么休息過了。

    確定文清辭的內(nèi)力并非全無規(guī)律的沖撞后,不敵疲憊的他,還是回到了屋內(nèi),做短暫的休息。

    晚霞漸落,熱風(fēng)裹著濃煙,吹過小城的角角落落。

    喪樂與哭泣不知在何時停了下來,城內(nèi)街巷一片寂靜。

    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謝不逢在這個時候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進(jìn)了文清辭的房間,接著轉(zhuǎn)身將門輕輕闔上。

    眼前這世界再一次變得昏暗、幽微。

    此時,逼仄的空間內(nèi)滿是從文清辭血液中透出的苦香。

    謝不逢那雙一向透亮冰冷的琥珀色眼瞳,在這一刻變得迷茫又無措。

    他緩緩走到床邊,半跪在這里屏住呼吸,捧起了文清辭受傷的左臂。

    沒有了帷帽的阻隔,四百多個日夜過后,文清辭的模樣終于再一次清晰出現(xiàn)在了謝不逢的眼前。

    或許是帷帽戴久了,文清辭原本就蒼白的皮膚變得愈發(fā)沒有血色。

    只余額間一點(diǎn)朱砂,紅得刺眼。

    他雙目緊闔,細(xì)密的睫毛,正隨著呼吸微微顫動。

    ——就像將要被風(fēng)吹散的蒲公英那般。

    謝不逢的目光無比貪婪地從文清辭的身上掃過。

    最終一點(diǎn)點(diǎn)俯下身,將一枚不帶情欲的輕吻,落在了文清辭額間鮮紅的朱砂上。

    可是這一吻非但沒有使得謝不逢滿足,甚至在頃刻間將那些埋在心底的欲望拽了出來。

    謝不逢高大的身軀,擋住了本就熹弱的陽光。

    此刻將文清辭的身體,被強(qiáng)壓在了謝不逢的陰影之下。

    微卷的長發(fā)自肩頭垂露,如無數(shù)雙手,溫柔、小心地從文清辭的頰邊拂過。

    謝不逢的呼吸,忽然亂了。

    他緩緩將唇落在文清辭的耳畔,于耳垂上啄吻過后,輕聲念起了的那個曾無數(shù)次徘徊于唇畔的名字:

    “……文清辭。”

    “文清辭,醒來好不好?”

    “不要再拋下我了?!?/br>
    在無人之時,謝不逢終于放任自己流露出脆弱。

    他一遍遍叫著文清辭的名字。

    但躺在床上的人,卻始終無知無覺。

    方才宋君然說,他也拿不準(zhǔn)文清辭究竟什么時候可以醒來。

    這句話在頃刻間放大了謝不逢的不安。

    謝不逢只能靠不斷地親吻文清辭額頭與顫動的眼睫,去反復(fù)感受他的體溫,確定他現(xiàn)在仍舊活著。

    理智與成熟,只是謝不逢的偽裝。

    野蠻和冰冷,才是早早刻入他骨髓的東西。

    如今唯一在意的觀眾陷入熟睡,在不安感的催促之下,謝不逢終于放任自己卸掉了偽裝。

    謝不逢的吻越落越下。

    他小心抬起文清辭的手臂,反復(fù)啄吻遍布其上的傷疤。

    并將無數(shù)紅痕,落在了那些傷疤之上。

    接著,如同懲罰一般,吻在了如玉般的鎖骨之間。

    陽光越來越暗,越來越暗。

    火紅的霞光沖破窗紙,落入了屋內(nèi)。

    將一切都籠罩在曖昧的暗紅之下。

    如同北地長原的那一夜般。

    房間里苦香四溢,與之相伴生出的,還有一陣曖昧的輕響。

    ……

    戌時,宋君然終于補(bǔ)完一覺醒了過來。

    眼見時間不早,他先洗漱一番,接著去廚房給自己做了些吃的。

    猶豫一陣,又給文清辭了一碗白粥端了過去。

    文清辭一天沒有吃飯,萬一晚上醒了,也可以用它來墊墊肚子。

    正想著,宋君然便走到了文清辭房間的門口,接著緩緩將手貼在了門上。

    “不對……”

    師弟不是還在昏睡嗎,這房間的門怎么從里面鎖上了?

    宋君然下意識皺眉,愈發(fā)用力地向前推了一下。

    木門仍一動不動。

    “師弟,師弟?!”

    宋君然提高音量叫了兩聲,同時重重的敲了幾下門。

    木門依舊沒有動靜,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陣濃重的不安。

    來不及多想,宋君然立刻將內(nèi)力聚于掌心,狠狠地朝門推了上去。

    漣和縣衙署客房年久失修,門鎖基本等同于擺設(shè)。

    隨著“砰”的一聲重響,木門便被他一掌推了開來。

    下一刻,屋內(nèi)的景象竟數(shù)現(xiàn)于宋君然的眼前。

    他的耳邊“嗡”的一聲響了起來。

    ——束發(fā)的絲帶不知落到了哪里,文清辭的長發(fā)盡數(shù)散開,如濃黑的瀑布一般散了滿榻。

    他不但衣領(lǐng)松散,甚至垂落在外被的左臂上,還隱約布滿了……那種痕跡。

    床幔一半放下,一半仍束。

    謝不逢躺在榻邊,緊緊地將文清辭抱在懷里。

    像一只毒蛇,將文清辭纏繞。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