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花太醫(yī)求生指南 第206節(jié)
“……兩人。” 文清辭的呼吸一滯。 只有自己與謝不逢兩人,去見爹娘嗎? 謝不逢的話已經(jīng)說到這里,再怎么反應(yīng)遲鈍,也該明白他的意思了。 “朕想要見見他們,”說到這里,謝不逢的聲音里,竟帶上了幾分小心與緊張,“并非是以皇帝的身份。”他在文清辭的耳邊曖昧的暗示。 謝不逢的心臟,撲通撲通地重重跳動了起來。 他身為九五之尊,擁有世上最珍貴的身份。 但是在他眼中,這一切卻都比不上另一個身份來得誘惑與重要。 他與文清辭同榻而眠、同床共枕,甚至只差最后一步…… 但謝不逢要的,并不只有這些。 權(quán)傾天下的九五之尊,輕輕咬了咬文清辭的耳垂,在他的耳邊低喃:“所以愛卿,打算何日給朕一個名分?” 他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鼻音,語氣乍一聽還如從前那樣的淡。 說之后完,謝不逢終于放開文清辭的耳垂,用腦袋在文清辭的脖頸間蹭了兩下。 文清辭的心跳,瞬間被他蹭得亂成了一團(tuán)。 而他的心中,則忽然在此時冒出了幾個字來……擇日,不如撞日? 第96章 文清辭的心跳, 也這一刻被身邊的人帶亂。 他下意識抬起右手,攥緊了謝不逢腰側(cè)的衣料。 停頓幾息,文清辭緩緩地闔上了眼睛。 如扇般長密的睫毛, 隨著他的呼吸一道輕輕顫動。 或許是今日的雨太大,織結(jié)成網(wǎng)將文清辭和謝不逢緊緊地網(wǎng)在了一起。 讓他們的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文清辭又想起了天初二十六年, 初遇那天。 他失去了過往的所有記憶。 這個世界對他而言一片空白。 謝不逢是第一個闖入他世界的人。 自此文清辭的喜怒,似乎總是會被他遷動、總與他相關(guān)。 伴著淅瀝的雨聲,文清辭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早就適應(yīng)了有謝不逢在的世界 甚至習(xí)慣了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的世界。 “好……” 文清辭的聲音, 伴著雨聲落在了謝不逢的耳邊。 變得模糊又遙遠(yuǎn)。 他的唇邊,忽然生出了一點笑意。 文清辭閉著眼睛輕輕問:“陛下想要什么?” 謝不逢的身體,瞬間一僵。 他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似乎是不敢相信方才自己究竟真的聽到了文清辭開口, 抑或是耳邊的雨聲太大,生出了錯覺? 謝不逢的頭上, 還戴著冕冠。 冰冷的金器隨著他的動作一道蹭在文清辭的脖頸間, 帶來一陣寒意。 等了半晌都不見謝不逢開口,文清辭終于忍不住緩緩側(cè)身,將脖頸從冕冠下移開, 接著輕聲問他: “陛下, 怎么不說話了?” 他的聲音終于將謝不逢喚醒。 謝不逢忽然用力,緊緊將文清辭的腰攬在懷中。 他的手在顫抖。 謝不逢沒有說話, 再抬眸時眼底只剩下一片暗色。 文清辭覺察到危險,下意識想要后退。 但背后的雕花門, 卻將他的動作全部阻攔。 木門重重一晃, 發(fā)出“吱呀”的聲響。 文清辭的話還沒有說完, 后面的字便全被親吻所淹沒。 “陛——” 謝不逢重重地吻在了文清辭的唇上。 與他唇舌相抵, 在頃刻間奪走了呼吸。 這個吻, 幾乎稱得上是兇狠。 謝不逢啃咬著文清辭的唇瓣,追逐他不斷躲避的舌尖,舔舐過他上顎,帶來一陣麻癢。 文清辭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全部力氣。 像是有細(xì)弱的電流,順著交纏處流向了四肢百骸。 得到了文清辭的承諾,謝不逢心頭翻滾了不知多久的巖漿,終于在這一刻奔涌、失控。 文清辭的大腦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甚至不知道親吻是何時停止。 淅瀝的雨聲消失不見。 文清辭的耳邊,只剩下了他自己的喘息。 謝不逢輕輕地將文清辭抱入懷中,攬住他無力垂下的左手,一邊啄吻他額間的朱砂一邊輕聲說:“初春,社日節(jié)。和我一道去祭祀社稷……之后,我們就回松修,去看清辭的家人,好不好?” 他口中的“社稷”,指的是土地與五谷二神。 在這個時代尤為重要。 衛(wèi)朝承襲前朝舊制,而在前朝,祭祀社稷便是僅次于封禪的第二大活動。 ……假如文清辭的了解沒有錯。 祭祀社稷,是由帝后二人共同主持的。 謝不逢的唇,輕輕貼在文清辭的額間。 在他心中,自己與文清辭早已在一年前結(jié)為連理。 滾滾南下的殷川大運河,還有運河兩岸的百姓,均是見證。 謝不逢絕不會否認(rèn)過往的一切。 所以他要文清辭……直接與自己共祭社稷。 ------------------------------ 日落西山,百鳥歸林。 連下了幾天的大雨,終于停了下來。 沒了雨聲,雍都一片安寧。 而太醫(yī)署內(nèi)眾人也難得在今日閑了些許。 《杏林解厄》上的圖,還沒有謄畫完畢。 傍晚,文清辭又回到了太醫(yī)署。 見他出現(xiàn),太醫(yī)們立刻圍了過來。 不過除了圍觀他畫畫外,他們更多是想要借這個機會,與文清辭一道探討醫(yī)理。 但是問題還沒有問幾個,眾人便發(fā)現(xiàn)……批閱完奏章的皇帝陛下,竟然又跟了過來。 謝不逢坐在了文清辭旁邊的桌案后,他一邊隨手翻開放在這里的醫(yī)書,一邊淡淡地說:“你們繼續(xù),不用理會朕。朕對醫(yī)理也有幾分興趣,今日只是來旁聽的罷了?!?/br> 興趣? 旁聽? 雖然不像禹冠林那樣了解謝不逢,但是聽到這兩個詞后,眾人還是立刻反應(yīng)過來——陛下絕對不是對什么醫(yī)學(xué)感興趣,他只是對坐在這里的人感興趣罷了。 不大的側(cè)殿,瞬間因為謝不逢的到來而安靜下來。 他雖只是坐在這里,但身上那股淡淡的龍涎香,卻將壓迫感送到了大殿的角角落落。 見狀,文清辭忍不住垂眸笑了一下。 同時有些不自然地輕輕拉了拉衣領(lǐng),下意識將這里的皮膚全部遮住。 ……文清辭沒有想到,謝不逢真是完全不懂客氣。 方才自己點頭之后,謝不逢便如只口欲期狼崽一樣,什么都想咬上一遍。 尤其是脖頸,落下了片片紅痕,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刺眼。 別想了,別想了。 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一樣頭戴帷帽。 文清辭立刻低頭,將雜七雜八的念頭扔到了一邊,專注看起了手上的醫(yī)書和問題。 半晌過去見,見仍未有人說話,謝不逢緩緩將手中的書合了起來,沉聲道:“怎么,圍在這里,卻一個問題都不問?” 他緩緩蹙眉,語氣里帶上了幾分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