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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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新聽到這話,突然想起來了什么,目光灼灼地看向樓延:“延子,我們進來的時候地面已經(jīng)變得很泥濘了,完全不像她說的那么干凈。咱們一路走過來的路就是很正常的鄉(xiāng)村泥路,你還記得嗎?而且我們來的時候一路都沒見到柳樹村的人,所以那些路按道理來說是不可能短短時間之內(nèi)就變得那么泥濘的?!?/br> 樓延點了點頭。 黃心哭著道:“我沒騙你們,我們來的時候地面真的很干凈!” “沒說你騙我們,”樓延看向林老師,眼睛微瞇,“林老師,老王昨天跟我們說你們都在樹田里救田,所以村子里才沒有人。你們昨天真的都在樹田里救田嗎?” 林老師已經(jīng)有些茫然了,她下意識點點頭,解釋道:“我們這兒的雨連下好幾天了,這兩天樹田快要被淹死,這些白天我們村的人都會去田里救樹田,只有部分人會待在家里做飯收拾東西。不過因為下雨,咱們村又被封了,所以都沒人愿意出來?!?/br> “對,林老師說得對,咱們昨天好多人都在樹田里忙了一天!” “對對對,我們皮都給泡皺了!” 林老師身后的村民七嘴八舌地喊了起來。 “所以這就是破綻,”段澤歌雙手環(huán)臂,淡淡地道,“黃小姐他們來的時候地面是一個樣,我們晚了幾分鐘進來時又變成了另外一個樣。詭異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所以及時補全了破綻?!?/br> 樓延一頓,有靈光一閃而過。他喃喃自語道:“我們進入柳樹村的時候,就開始下雨了……你們還記得我們來之前查過的天氣預(yù)報嗎?” 路好修遲疑地道:“天氣預(yù)報好像顯示這里沒雨……” “對啊,沒雨,但我們都沒想起來這件事,就像是被特意模糊了這部分記憶一樣,哪怕村民們在我們耳邊說過很多次這里連下了很多天雨,我們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樓延眼神閃爍,思緒越來越清楚,“還記得我們剛來柳樹村的時候嗎?在我看到柳樹村的第一眼,我就告訴你們要提高警惕,柳樹村有危險。那是因為我的危機感知提醒了我,但真的是因為我看到了柳樹村所以危機感知才發(fā)揮作用了嗎?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dāng)我看到柳樹村的時候,我也剛剛好走到了下雨的范圍之內(nèi)?!?/br> “在我們來柳樹村的路上,天氣一直都很晴朗。直到我們開始爬那個小坡,天氣才從晴到陰雨?!揖呃贤酢窃幃惣侔绲模敲此峁┑穆?,真的是通往柳樹村的路嗎?” 路好修有些聽不懂了,他嚴肅地托著下巴思考,試圖跟上樓延的思路,“但我們真的來到了柳樹村了啊。” 樓延還在自言自語:“……能夠假扮成人類的模樣……手段狡猾……模糊天氣預(yù)報的記憶……改變道路形狀……” 這些信息,一個一個對上了樓延腦海中某個詭異的資料。 李三新忽然有了隱隱約約的猜測,他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了看天空。細雨綿綿,滴滴砸在他的臉上,在他的臉龐上緩緩滑落。 “延子,”李三新遲疑地叫了樓延一聲,語氣里帶著不確定,“這雨從昨天開始,大小好像一直都沒有變過。” 樓延冷冷地扯起笑容,也抬起了臉龐被雨水打濕,“是啊?!?/br> 細雨濕潤了他的眉頭和嘴唇,樓延雙眼之中被怒火和冷意充斥,他突然一下笑了,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提高聲音,用每個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萬分篤定地道:“這是夢魘制造的夢!我們現(xiàn)在都在夢里!” “所有人,立刻醒來——” 話音剛落,樓延眼前一黑,大腦一片眩暈,下一瞬,他猛地睜開了雙眼。 刺目的陽光從樹葉之中投射在他的臉上,鳥雀吱吱亂叫,踩在枝頭上低著頭好奇地瞧著樓延幾個人。 樓延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從地上坐了起來。他往周圍一看,路好修幾個人正躺在他旁邊昏睡著,而他們四個人正躺在一塊樹林里,樓延辨認了一下,這正是去往柳樹村的那個小坡,也是“夢里”他們淋到雨水的地方,再往前走幾步路,他們就能看到柳樹村了。 樓延拍掉身上的螞蟻,手腕上的金屬名表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夢里被他丟掉了,現(xiàn)實中仍然被他戴在了手上……嘖,樓延眼中閃過一抹不悅,他的目光在手表上頓了下后很快移開,正想要把李三新幾個人喊起來,就聽到幾聲悶哼,李三新三人已經(jīng)揉著腦袋暈乎乎地從地上爬起來了。 “哎喲,頭好暈?!?/br> “cao,這里好眼熟,我們剛剛竟然真的是在做夢?!” 樓延咳了咳,幾個人的目光頓時聚焦在了他的身上。路好修“嗷嗷”叫著想要熊撲過來,眼睛里閃著崇拜的星星,“樓哥你好棒,你太聰明了吧我的哥!” 樓延后退一步無情地避開路好修的熱情,“李三新,你看看你身上的詭異皮還在不在。” 李三新擼開袖子一看,他的皮膚是正常的小麥色,他又摸了摸腹部,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愁,深深地嘆了口氣:“鬼嬰還在,詭異皮沒了,原來夢里的詭異都是真的啊。” “夢魘,b級恐怖詭異,它會在無形之中編織一場夢境,如果人們在夢境中死亡,現(xiàn)實中的身體也會死亡,”樓延將自己知道的資料慢慢說了出來,“夢魘沒有詭域,但它的能力和詭域已經(jīng)差不多了。而逃出夢魘夢境的方法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那就是只要認清這是一場夢境,人們就會從夢境中醒來?!?/br> 樓延說著,伸手摸了摸后頸脊椎骨。脊髓鞭在他指尖皮膚下微微動了動,提醒著他紅棺材并不是夢魘憑空編織的詭異。 樓延又看了看右手,他全身沒有任何傷口,唯獨手心里的裂紋還在。 眉頭微皺,樓延繼續(xù)道:“夢魘是很聰明狡詐的詭異,它會和其他的詭異合作,我們夢里的鬼嬰是狂信徒帶進去的,紅棺材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是真實存在的詭異?!?/br> 怪不得上輩子他從來沒聽過紅棺材這個詭異的相關(guān)信息,原來紅棺材一直藏在夢魘的夢境里。 那…… 傅雪舟,他究竟死沒死? 第50章 樓延捏死褲腿上的蟲子, 拿出紙巾慢慢擦著手,唇角下壓地想著這個問題。 傅雪舟那么熟悉柳樹村,不可能不知道這是一場夢魘的夢境。在這個前提下, 只要傅雪舟想要醒來就能隨時醒來。 但紅棺材可是真實存在的詭異, 夢魘藏在紅棺材背后殺人, 就證明了夢魘的能力比不過紅棺材。紅棺材和夢魘獨立存在,傅雪舟并不是在夢魘的夢境中遭遇到的危險, 而是在紅棺材的內(nèi)部世界中遇到的危機。按理來說,只要傅雪舟死在紅棺材內(nèi)部,那他就應(yīng)該是真的死了。 他最好是死了。 樓延眉眼劃過沉沉殺意。 如果沒死, 那就再殺一次。 樓延將衛(wèi)生紙塞進口袋里, 卻沒在口袋里摸到五支針管藥劑和那個老式按鍵手機。他手一頓, 眉頭立刻皺起。 糟了, 夢里從狂信徒那里拿來的東西現(xiàn)在都不見了。 “怎么了?”段澤歌看到樓延的表情變化后立刻問道。 “從狂信徒那里弄到的好東西沒了,”樓延很快平靜下來,“不過那些狂信徒都在夢境中死了, 就代表他們現(xiàn)實中也死了。他們也是按著老王給的路線進入柳樹村的,就證明他們死亡的地點和我們相距不遠?!?/br> 說著,樓延便開始靜氣凝神地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 很快, 他就滿意地聞到了從東南方向傳過來的血腥味。 樓延唇角勾起,正準備喊人一起往東南方向走。李三新突然悶哼幾聲, 抱著頭趴在了地上,看不到他的神色如何, 但李三新脖子青筋暴起, 一副頭疼欲裂的模樣。 樓延心中一驚, 快步走到李三新身邊, 仔細一看李三新的樣子后反而松了一口氣, 板著的臉舒緩了很多,甚至露出了一個笑,“李三新,你開始覺醒天賦了?!?/br> 李三新腦子疼得快要裂開,樓延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鉆進他的腦子里,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喘著氣,盡量用輕松的語氣回復(fù),字音帶著不明顯的顫抖:“你之前跟我說……覺醒天賦……他媽的一點都不疼。” 樓延笑瞇瞇地蹲下身,隨手撥了撥李三新的短發(fā),“所以你現(xiàn)在驚喜嗎?別擔(dān)心,疼也就疼個一分鐘。” 李三新冷汗津津的同時都覺得自家發(fā)小可真夠欠揍的,他頑強沖著樓延豎起了一個中指。 段澤歌咳了咳,走過來建議道:“我留在這里看著李三新吧,樓延,你和小路去找那幾個狂信徒。如果沒意外的話,小雨也在那里。我們不知道還沒有其他狂信徒會過來,不能浪費時間?!?/br> 樓延知道段澤歌說的是對的,他拍了拍李三新的肩膀,站起身跟段澤歌說了一句“交給你了”,就帶著路好修鉆進了東南方向的林子里。 段澤歌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樹林后,低頭將目光放在了李三新身上。李三新的身上已經(jīng)沾了不少落葉和臟泥,額角鼓起,緊緊抿唇堅持,他看了李三新一會兒,盤腿在李三新旁邊坐了下來,一下下隨意地將李三新身上的葉子雜草摘下扔在地上。 “李三新,你為什么叫李三新?”段澤歌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這名字可真夠敷衍的?!?/br> 李三新額角的汗順著棱角分明的臉側(cè)滑落,他抹了一把汗,勉強回道:“比你名字好聽?!?/br> 段澤歌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那還是我的名字好聽點?!?/br> …… 樓延和路好修往東南方向走了不到五十米就看到了一群尸體。 樓延給路好修打了個手勢,兩個人戴著帽子和口罩,又把身上具有明顯特征的東西藏在了樹林里,這才低調(diào)地靠近了這些尸體。 一走近,濃烈的血腥味就鉆入了腦子里。樓延從尸體上一掃而過,認出了蔡莫三個狂信徒的尸體還有另外三個實習(xí)生的尸體。 三個狂信徒中有兩個都是在夢境中被傅雪舟殺死的,死相極其可怕。一個被砍斷了四肢,瞪大眼睛吐著長長的舌頭,一個渾身油脂化了一地且被大火灼燒成了炭黑尸體,蔡莫則是眉心中彈,但肚子卻破開了一個大口子,腸子從肚子流出。 他們的尸體會變成這樣不止是因為傅雪舟,也是因為身體內(nèi)部的詭異復(fù)蘇。 蒼蠅和爬蟲在他們身上爬來爬去,這些狂信徒死了有不短的時間了,甚至還有一些蟲卵密密麻麻地排在他們身上。 路好修一看到這畫面就覺得一股子反胃直沖胃部,干嘔了幾下沒忍住跑到樹林里抱著樹嘔吐了起來。 樓延目色復(fù)雜,他見過了很多尸體,所以這會兒并沒有惡心的感覺。 但他沒法不去聯(lián)想,如果他再不想辦法拖延自己體內(nèi)的詭異復(fù)蘇,他也是不是會變成蔡莫幾個人的樣子?死都沒有個全尸。 樓延又把三個實習(xí)生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除了兩個實習(xí)生死了之外,竟然還有一個實習(xí)生有微弱的生命特征,還沒真正死亡。 他立刻把這個實習(xí)生挪到了一旁陰涼的地方,準備一會兒叫個救護車過來。 狂信徒的兩個文件包就放在蔡莫的手里,樓延掏出手套戴上,輕松地把文件包里的針管和手機拿走,回頭喊了一聲,“路好修?” 路好修擦擦嘴從林子里走出來,蔫頭蔫腦,努力不往尸體上看,“樓哥,我沒事。小雨呢?” “我也沒看到……”樓延的目光突然頓住,看向了旁邊的一棵樹上,眼里彌漫出笑意,“在那躲著呢?!?/br> 路好修跟著看去,驚喜道:“小雨,你怎么跑樹上去了?快下來,哥哥接住你!” 小雨從樹枝里探出頭,瞧見是路好修和樓延后,二話不說,直接伸手跳進了路好修的懷里。路好修嚇了一跳,連忙接住她,“小心點!” 人和東西都找齊了,他們也該走了。樓延走到還活著的實習(xí)生身邊,從實習(xí)生身上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個電話,給救護車打了一個電話匯報了地址后,將手機又放回了實習(xí)生的口袋里。 “樓哥,他還沒死?!”路好修眼睛一亮,忍不住為這個實習(xí)生高興。 樓延點點頭,拿著他們的東西就走:“快走。救護車再慢差不多20分鐘也會到,救護車一動,封鎖柳樹村的有關(guān)機構(gòu)就會得到消息,我們到時候就不好離開了?!?/br> 路好修連忙點頭,跟著他趕緊回去找了段澤歌和李三新。 李三新的頭已經(jīng)不疼了,正滿臉新奇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見他們回來,剛想興奮地告訴他們自己覺醒了什么天賦,誰知道樓延問都沒問,直接催促道:“快走,這里一會兒就來人了。” 四個大人帶著一個孩子匆匆原路返回,還好他們的車就停在附近,上了車后,段澤歌一踩油門,原樣回到了大路上。 回到大路后,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就見封鎖區(qū)域人人腳步匆匆,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又過了幾分鐘,馬路上好幾輛消防車、救護車呼嘯著和他們擦肩而過,亮著燈直奔后面的柳樹村趕去。 “應(yīng)該是柳樹村的村民出來了?!睒茄硬聹y道。 段澤歌跟著往后瞅了一眼,“我好像看到了林老師的身影,他們能醒過來就是好事?!?/br> 小雨脫了鞋站在后座上,從后窗往后面看。她的眼睛清澈如水,安靜地看著后方的熱鬧。 路好修開始扒拉著零食袋,“小雨,吃糖嗎?” 小雨轉(zhuǎn)過頭看著他乖乖點點頭,自己小心地坐下,看著路好修找糖。雙腳一晃一晃的,顯得心情很好。 樓延看了一眼這小孩,見剛剛蔡莫等人尸體的那一幕沒給她帶來什么心理陰影,不由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是個可塑之才。 路好修翻來翻去好幾遍,都沒有在零食袋里找到他專門賣的棒棒糖,整個人都懵逼了,“哎,糖呢?!” 樓延瞥了他和零食袋一眼,“丟了?” “不可能啊,”路好修往前一撲,張口就喊男mama,“李哥,我是把糖放進塑料袋里了吧,我記得你那會也看到了對不對?我真放進去了啊,哥,你知道我糖去哪了嗎?” 李三新呵呵冷笑,“我剛剛覺醒了天賦,沒有一個人過來問我覺醒了什么天賦就不說了。這會兒想到我了?還問我糖在哪?呵,在你腦子里。” 路好修訕訕一笑,干巴巴地問道:“哥,那你覺醒了什么天賦?。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