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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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一安動作不停,心卻不斷下沉,不敢置信之余全身冰冷。 這怎么可能?今晚的計劃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來找樓延的時間也是她隨心而定,樓延究竟是怎么猜到的? 溫一安隱隱感覺到事件有脫軌的趨勢,但她轉(zhuǎn)念又想,不管樓延是怎么猜測到她今晚的計劃的,這只血蠅絕對是在樓延的意料之外。就連溫一安也是今天才從教里得到的血蠅,才知道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怪物存在,就連她之前都沒有聽說過,樓延又怎么可能提前知道有這種怪物的存在。 但這種信心,在溫一安看到又一個人從沙發(fā)下方滾出來,利落地拿出一個電蚊拍一把拍上血蠅的時候,直接碎成了碎片。 血蠅一碰到電蚊拍,電蚊拍上面電光閃爍,血蠅被燒焦從空中掉到了地上。 這一幕行云流水,好像揮動電蚊拍的人早就知道有血蠅出現(xiàn),所以早已做好解決血蠅的準(zhǔn)備。 溫一安呼吸急促,瞳孔一震,面上浮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絲絲恐懼:“怎么可能!” 難以言說的害怕攥緊了溫一安的心臟,溫一安只覺得今晚的一切一切比她之前所見過的所有詭異都要詭異得多。 她有種自己的思想、靈魂、秘密都被看透的感覺,就像是怎么逃也逃不出五指山的孫猴子,溫一安難以想象樓延這些人是怎么做到這種程度的。 他們怎么會這么熟練地應(yīng)對她的每一個動作? 在溫一安被震懾得心神不寧時,一道細(xì)如蛛絲的白色絲線在空中游魚一般朝溫一安飛去,在溫一安注意到的時候,這根細(xì)線已經(jīng)觸碰到了溫一安的額頭。 溫一安一驚,直覺這根白絲極其危險,她下意識想要偏頭躲開,但卻沒有白絲的速度快。只是一個眨眼,白絲“嗖”地鉆入了溫一安的額頭里。 李三新從窗簾后方走出,他緊緊盯著溫一安,食指微微動了動,那條從他手指生長出去的白絲就蜿蜒出了一個大大的彎曲。 隨著他的動作,溫一安的神色變得痛苦扭曲起來。她的眼神時而茫然時而掙扎,正在極力擺脫李三新的手術(shù)線控制。 李三新毫不放松,他慢慢走近溫一安,手指時不時動一下,不放過溫一安面上的任何細(xì)微表情。 “怎么樣?”樓延問道。 “她的意志力比我想得還要強(qiáng),”李三新面色嚴(yán)肅,又輕輕挑了挑眉,“不過要比意志力,我也不差?!?/br> 打著手電筒的段澤歌和拿著電蚊拍的路好修走到了溫一安身側(cè),防止溫一安逃脫。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美名享譽(yù)國際的溫一安還是美麗的,冷汗黏濕了她優(yōu)雅的金發(fā),妖嬈的氣質(zhì)也變得楚楚可憐。 路好修好奇地盯著溫一安看個不停,雖然早就知道溫一安是狂信徒了,但身為一個從來沒見過明星,尤其是這么大的明星的普通人,看到溫一安本人后路好修還是激動的心臟砰砰直跳,他緊張地攥著段澤歌的手:“臥槽臥槽,活的明星啊,活的溫一安!哥,你說我能不能要個簽名拿去賣?溫一安的簽名好貴的!” 段澤歌眼神一亮,稍微有了點精神,他摸著下巴思索著可能性:“真的很貴?” 路好修瘋狂點頭,又悄悄瞥了一眼溫一安的慘狀,不由抹了抹頭上的虛汗,慶幸道:“還好咱們屋里沒有人是溫一安的粉絲,這要是被溫一安粉絲瞧見了我們這么對她,不得拿刀和我們拼命???” 溫一安的粉絲可太多了,就跟他班里同學(xué)一樣,有不少人都是溫一安的粉絲后援會成員。 溫一安的意志力再強(qiáng),也抵不過李三新的手術(shù)絲線。很快,她就沒有了掙扎的動作,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不再動作。 李三新也出了一點兒汗,他面無表情地道:“溫一安,才不過幾天啊,你就落到我的手里了。你還記得之前引導(dǎo)鬼故事來害我的事嗎?” 手術(shù)絲線雖然控制住了溫一安的大腦,但并沒有讓她失去理智,只是讓她無法控制自己而已。溫一安輕輕嘆了口氣,用余光瞥了李三新一眼,“士別三日,李先生已經(jīng)讓我刮目相看了?!?/br> 李三新還沒說話,樓延就冷冷“呵”了一聲,猛地縮緊了手上的脊髓鞭。 溫一安臉色更加痛苦,“啊……” 樓延毫不留情,也毫無憐憫之心。他看著這個漂亮的女人可憐的模樣,心底生不出一點兒憐惜,反而覺得她可惡至極。 李三新厭惡溫一安對他的陷害,而樓延只會比李三新更加厭惡。 相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李三新,樓延可是親眼看到李三新被鬼故事里的詭異扒了皮的。 那一幕深深刻在樓延的腦海里,樓延一刻也沒有忘卻。 敵人不分男女,狂信徒也不分男女。如果不是看在溫一安還有用的份上,樓延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對她這么“客氣”。 李三新看著溫一安這慘狀忍不住嘖了一聲,先前被坑的怒火也緩和了一些,他轉(zhuǎn)頭跟樓延說道:“延子,你快問吧,我的精神力堅持不了幾分鐘。” 樓延點點頭,走到溫一安面前的沙發(fā)上坐下,手里還握著脊髓鞭。連續(xù)使用兩次【時間倒流】所帶來的余熱讓他雙眼之中都燒起了紅色血絲,他不著痕跡地呼出幾口熱氣,盯著溫一安的雙眼問道:“說吧,怎么才能拖延體內(nèi)的詭異復(fù)蘇?” 第57章 對上樓延猶如看著死人的眼神, 溫一安的心不斷下沉。 拖延體內(nèi)詭異復(fù)蘇的辦法是溫一安和樓延交易的條件,溫一安原本來這里也是為了告訴樓延這個方法是什么,以求得樓延的好感, 方便下次繼續(xù)合作。 但現(xiàn)在, 溫一安卻覺得如果自己真的告訴了樓延這個辦法后, 她就會被樓延立刻殺死。 溫一安內(nèi)心警鈴大響,第一反應(yīng)讓她不要告訴樓延, 然而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嘴巴一張一合地自己動了起來:“樓先生這次去柳樹村帶回來了一個小女孩吧?!?/br> 樓延神色冷沉,“你派人監(jiān)視我?” 都到這一步了, 溫一安也不再掙扎。她將耳邊細(xì)碎的金發(fā)撩到耳后, 紅唇優(yōu)雅勾起, “樓先生不也派人在調(diào)查我嗎?” 樓延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幾秒:“拖延我體內(nèi)詭異復(fù)蘇的方法, 關(guān)那個小女孩有什么事?!?/br> 溫一安輕笑了幾聲,她渾然不在意腰間的疼痛似的,聲音平穩(wěn)又撩人, “我上次找樓先生的時候,其實是想要和樓先生做兩樁交易。一個是用拖延詭異復(fù)蘇的方法換蔡莫去死,另一個是用李先生和詭異融合就可以活下來的方法讓樓先生幫我從蔡莫手里帶來一個人。誰知道樓先生猜到了李先生活下去的辦法, 所以我也只能和樓先生交易一樁生意了?!?/br> 李三新恍然大悟,“你想帶走的人是小雨?” “不錯, ”溫一安的神色變得冷漠了很多,冷漠之余還有些隱隱復(fù)雜, 很多事情她并不想告訴眼前這些人, 但在手術(shù)絲的控制下, 她卻不得不一一說了出來, “小雨原名陳沐雨, 她的父母是我的影迷。那天她的父母帶著她來給我接機(jī),回去后就發(fā)生了車禍。小雨父母雙亡,她被蔡莫帶走進(jìn)入了教里。小雨父母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教里利用我和我弟弟的高人氣每次都會在我們吸引人群的場合里面挑選孩子拐走,等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這些孩子只剩下了小雨還活著。” 樓延眉眼閃過厭惡:“狂信徒抓走這些孩子是為了干什么?” “樓先生,狂信徒是為了什么,你難道不知道嗎?”溫一安低低笑了,笑得嫵媚至極,她給了樓延一個輕佻的媚眼,眼神卻晦暗至深,帶著笑意地拖長音道,“他們當(dāng)然是要做壞事了……蔡莫帶走了至少三十個孩子,想讓詭異之主將他們變成‘容器’,但這些孩子卻沒有熬過這一遭,最后只有小雨成功活了下來。這個存亡率多嚇人啊,但蔡莫卻欣喜若狂,他甚至覺得能有小雨一個成功就是天大的幸運了,他把小雨要到了身邊,去哪都要隨身帶著,還想要把小雨當(dāng)做貨物和其他狂信徒做交易,這樣的人真是太貪心了,樓先生你說,這樣貪心的人是不是不應(yīng)該活著?” 原來這就是溫一安打算殺了蔡莫的理由。 “等等,”路好修忍不住插話道,“詭異之主是個什么東西,這些詭異還有個老大嗎?容器又是什么,小雨會不會有事?其他孩子真的出事了嗎?會不會還在你的教里被藏起來了?” 一大串問題著急問下來,個別字眼都說得不夠清楚,溫一安又笑了笑,“小弟弟,你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br> 路好修板著臉,齜著牙,自以為兇狠地威脅道:“你別岔開話題!快回答我的問題!” 溫一安噗嗤一笑,一個個回答起來:“詭異之主……詭異們有強(qiáng)有弱,詭異之主就是它們的主人?!?/br> 提到詭異之主,溫一安的眼神里閃過害怕和畏懼,她不怎么敢提詭異之主,哪怕是這么一句也急匆匆地帶過,然后立刻回答了下一個問題:“小雨的身體暫時不會出事,如果沒有人使用她的話?!?/br> “‘容器’么,是專門給融合詭異的半詭者使用的。一旦半詭者體內(nèi)的詭異將要達(dá)到臨界值,就可以使用‘容器’,將自己體內(nèi)一部分的詭異力量轉(zhuǎn)移到‘容器’的內(nèi)部,這也是我所說的能讓樓先生拖延體內(nèi)詭異復(fù)蘇的辦法,”溫一安看向了樓延,“樓先生,你想要拖慢體內(nèi)的詭異復(fù)蘇,就我所知,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你體內(nèi)多余的力量轉(zhuǎn)移到小雨的體內(nèi)。怎么樣,這是不是一個好辦法?” 樓延面無表情,想起了小樹林里他被詭異的力量污染得神志不清時,小雨只是握了握他的手,他就恢復(fù)理智的那一幕。 他知道溫一安沒有說謊,但顯然,這樣的辦法是用小雨的命來換他的命。 李三新和路好修的臉色也瞬間難看了起來。 看著他們的臉色,溫一安目色一閃,她攏了攏腦后的金發(fā),笑意盈盈地伸手將身側(cè)不遠(yuǎn)處茶幾上的玻璃花瓶拿在了手里,“小雨就像是這個花瓶,容量都有一定的定數(shù),如果里面被詭異力量裝滿,她就會‘嘭’的一下……” 溫一安松開了手,玻璃花瓶砸到了地上,一聲脆響后碎成了無數(shù)片。 溫一安笑著道:“她會因為過高的詭異力量而被撐成一攤碎rou?!?/br> 玻璃渣反射著手電筒的光,刺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眼里。樓延看了眼碎片,又撩起眼皮去看溫一安,他嘴角勾起,竟然笑了:“你在嚇唬我,你不想我把小雨當(dāng)容器用掉。溫一安,原來你還有點良知?” 溫一安嘴角笑容一僵,她收斂面上的神情,冷漠地道:“蔡莫的這種做法踩中了我的底線,他動別人沒關(guān)系,但他不應(yīng)該動我的粉絲?!?/br> “所以你就來騙我,忽悠我替你殺了蔡莫?”樓延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越揚越高,熟悉他的人看著他的笑就覺得毛骨悚然,樓延現(xiàn)在的心情明顯極度不好,“溫一安,你真是打了一個好算盤。說有抑制我體內(nèi)詭異復(fù)蘇的辦法,但你又知道我不會那么自私地為了自己活著而讓小雨去死,就這么不費工夫地騙我去殺了蔡莫帶回了小雨,我樓延做生意這么多年了,你還真是第一個讓我打白工的人。” 樓延從沙發(fā)上站起身,微笑著給溫一安鼓掌,滿臉欣賞地道:“厲害啊,溫一安,不愧是這么年輕就能成為享譽(yù)國際的大明星。讓我想想,算上這次,你一共坑騙我整整兩次了。” 溫一安額角冷汗泌出,“樓先生,我已經(jīng)按約定給你辦法了,至于你用不用,這不是我能抉擇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段澤歌忽然轉(zhuǎn)頭朝著黑暗的走廊喊了一句:“小雨?” 客廳中的大人們一僵,轉(zhuǎn)頭看去,小雨穿著睡衣抱著李三新給她買的小熊玩偶,安安靜靜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她光著腳,臉上的神色平靜,好像有點茫然,又好像是什么都知道后的安定。 客廳中一陣沉默,唯有段澤歌跟沒事人一樣蹲在了小雨面前,微笑著問:“小雨怎么出來了?” 小雨抱著玩偶,給段澤歌比劃著手語。 段澤歌點點頭,轉(zhuǎn)頭瞥了溫一安一眼,“哦,原來是被花瓶聲給吵醒的啊。” 溫一安臉上劃過歉意。 小雨看著溫一安,又看了看和溫一安對峙的樓延幾個人,最后重新將目光定在了溫一安的臉上。 她認(rèn)識這個美麗的大jiejie。 爸爸mama很喜歡這個jiejie,爸爸讓她叫這個jiejie為姨姨,mama告訴她女人至死是少女,讓她乖乖叫jiejie。 小雨不討厭這個大jiejie。 小雨低頭想了想,她腳趾翹了翹,又抬頭跟段澤歌比劃了一下。 段澤歌看完之后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轉(zhuǎn)頭道:“小雨說她愿意當(dāng)你的容器,樓延?!?/br> 樓延的手猛地攥緊,他站得還是那么筆直,語氣也斬釘截鐵,“不必,我不需要?!?/br> 小雨歪了歪頭,她光著腳丫跑到樓延面前,拽了拽樓延的衣角,著急得“啊啊”了幾聲。 樓延嘆了一口氣,敷衍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趕緊回去睡覺去,大人的事你一個小孩摻和什么呢?!?/br> 小雨抬頭看他,又使勁拽了樓延衣服一下。 樓延終于低下了頭和小雨對視,他笑了一下,伸手彈了一下小雨的額頭,“別拽我衣服了,上萬塊錢呢,你賠不起?;厝ニX去,別打擾我辦事?!?/br> 小雨看著他的笑容,忍不住也跟著笑了一下。她這次乖乖地點點頭,就要抱著小熊回去臥室。 溫一安突然道:“小雨!” 小雨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她。 溫一安卻又看向了樓延,神色竟然有些懇求地道:“樓先生,你能不能讓我把小雨帶走?我會照顧好她的。她的父母因為我而死,我有撫養(yǎng)小雨的義務(wù)。我為了照顧小雨做了很多準(zhǔn)備,她跟我走絕對不會出現(xiàn)任何意外?!?/br> 樓延心里冷笑一聲,你還想走? 但面上,他只是淡定地挑了挑眉,很民主地道:“你應(yīng)該問小雨愿不愿意跟你走,她如果選擇跟你走,我也不會攔著她。” 溫一安神色一正,溫柔地去看小雨,放輕了聲音道:“小雨,你愿意跟我走嗎?我一個人住,我會照顧好你的?!?/br> 小雨歪歪頭,看著這個爸爸mama很喜歡的大jiejie。 她的家里有很多這個大jiejie的海報,墻上,書上,電視上,小雨早已經(jīng)單方面地熟悉了溫一安的存在。 她盯了溫一安看了有四五秒,卻搖了搖頭。 小雨不想跟她走。 小雨喜歡這里。 溫一安的神色瞬間黯淡了下來。 樓延給了小雨一個滿意的眼神,直接道:“回去吧,外面有什么聲音都別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