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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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五個小時前還在床上親密接觸的兩個人誰都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對方。這是一次猝不及防的見面, 樓延握著樓梯扶手的手猛地一緊,又緩緩松開。 偌大的客廳里,氛圍忽然變得微妙起來。 宋老板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微妙古怪的氣氛, 他看著傅雪舟這么年輕, 雖然有點懷疑傅雪舟的本事, 但還是熱情著急地道:“大師,你要去看看我的女兒嗎?我們正要上樓去看看她?!?/br> “嗯, ”傅雪舟淡淡應(yīng)了一聲,直接抬步走到了樓延面前,抬頭看著站在臺階上的樓延, 目光深邃, “好巧?!?/br> 樓延低頭看著傅雪舟, 半晌后, 他扯了扯唇,沒有傅雪舟想象中的喊打喊殺,也沒有冷漠得無視傅雪舟的這句話, 只是不冷不熱地應(yīng)了一聲,像是應(yīng)付陌生人一樣,“是很巧。” 傅雪舟有些意外, 他的眼神飛快地在樓延身上掃視。掃過某些地方的時候,目光微微頓了頓才再次移開。 宋老板驚訝地走過來, 看了看傅雪舟,又看了看樓延:“樓總和大師認(rèn)識?” “不熟?!辈坏雀笛┲壅f話, 樓延就語氣冷淡地從嘴里吐出了這兩個字眼, 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宋老板問道:“宋老板是從哪里請來的大師?” 宋老板道:“那多虧了我一位姓崔的朋友介紹。我早年在生意上幫過我那位朋友一次, 他這次知道我家出事了后主動跟我介紹了大師, 說大師本事很大, 一定能解決雨然身上的怪病?!?/br> 姓崔的朋友?那就是崔安生了吧。也只有崔安生這個傅雪舟的朋友,才能請得動傅雪舟過來幫忙了。 樓延點點頭,沒有再看傅雪舟,直接轉(zhuǎn)身繼續(xù)往樓上走去。 傅雪舟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瞇起眼睛。他想過樓延再見到他后的各種情緒,唯獨沒想到樓延會對他這么平淡。但這樣的平淡,卻讓傅雪舟有些不快。 宋老板突然打了個冷顫,奇怪地往四周看了看,就見到傅雪舟也抬步走上了樓梯。 宋老板撓了撓頭發(fā),跟著一起來到了二樓。帶著兩個人來到女兒房門前,宋老板掏出鑰匙準(zhǔn)備打開房門的時候,低聲跟樓延和傅雪舟提醒道:“樓總,大師,等下你們看到小女的情況后不要大呼小叫……也請你們不要把小女的病癥往外說?!?/br> 樓延頷首,傅雪舟也隨意地點了點頭,宋老板深吸一口氣,這才推開了門,“乖女兒,爸爸帶人進(jìn)來了啊?” 幾個人走進(jìn)門內(nèi),就看到床上躺了一個人。床上的人聽到他們的聲音后沒有任何反應(yīng),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 靠近床邊看清床上的“人”后,樓延目光一凝。 床上躺著的竟然是一個塑料人!塑料人的眼睛驚恐地大睜著,皮膚反射著塑料獨有的質(zhì)感,面容竟然和宋雨然的面容一模一樣。 宋老板坐在床邊給塑料人掖了掖被子,哭得抽噎,“從三天前開始,雨然就變得有些疑神疑鬼,前天的時候她突然跟我說有很恐怖的東西盯上了她。我以為是什么想勒索我的人盯上了雨然,專門找人在周圍搜羅了一圈,但什么也沒有搜到?!?/br> “她還說我們家不安全了,讓我趕緊帶她走,又說什么來不及了,說如果她死了讓我不要傷心,也千萬不要去查她是怎么死的,還讓我趕緊變賣家產(chǎn)離開成江市,找個遠(yuǎn)離大城市的地方躲起來,又讓我囤水囤糧……我被她的話弄得莫名其妙,問吧,雨然又不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就一個勁地催我趕緊離開別墅。我看她情緒不對勁,就答應(yīng)她第二天離開,但昨天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她就變成了這樣?!?/br> 宋老板驚懼交加地道:“剛開始的時候,雨然身體雖然變成了塑料人,但嘴巴還能說話,眼睛也能動。然而到了今天早上的時候,她就徹底沒有一點反應(yīng)了!就跟個真的塑料假人一樣!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病癥,我女兒、我女兒怎么會變成塑料人呢!” 樓延伸手摸了摸宋雨然的手,入手一片光滑冰冷,和摸塑料人的觸感完全一樣。 宋雨然竟然變成了塑料人,這是他公司里的那個塑料模特的能力嗎? 樓延想起林游告訴他的最近成江市失蹤人口大增的事情,不由皺起眉,這些失蹤的人會不會也和塑料模特有關(guān)? 宋老板淚眼朦朧地看向傅雪舟,期盼地問:“大師,您可有辦法救救我女兒?。俊?/br> 傅雪舟同樣朝宋雨然的手伸去,樓延有如見到什么病毒一樣,蹭地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和傅雪舟的手徹底錯開能碰到的可能。 傅雪舟手一頓,波瀾不驚地看了樓延一眼。他的眼神很平靜,但一旁的宋老板卻莫名覺得他看著樓總的眼神有些恐怖。 難道大師和樓總之間是有過節(jié)嗎? 宋老板遲疑地道:“大師?” 傅雪舟收回眼睛,拿起了宋雨然變成塑料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他單手將小刀打開,在宋雨然的手指上利落劃過,塑料質(zhì)感的皮膚下方頓時涌出了汩汩鮮血。 傅雪舟言簡意賅地道:“還有救?!?/br> 宋老板欣喜地連聲叫好,但一看宋雨然的傷口絲毫沒有凝血的樣子后又是一驚,“大師,您快看看我女兒的傷口,怎么感覺血停不下來呢!” “她變成了塑料人,傷口沒有自愈功能,”傅雪舟道,“如果不及時處理好她的傷口,她會一直流血,直到流光?!?/br> 宋老板呼吸一窒,猛地站起來,眼前一黑,“快快快,快想辦法把傷口堵上!怎么辦、怎么辦!拿紗布、不不不,拿膠布!” 傅雪舟淡淡地道:“拿火來。” “火火火!”宋老板著急地往外跑。 樓延叫住了他,“我身上有打火機?!?/br> 宋老板和傅雪舟轉(zhuǎn)頭看向他,樓延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打火機扔給了傅雪舟。傅雪舟垂眸看了一眼這個打火機,抬頭跟樓延道:“握住她的手。” 樓延動了動手指,還是抬起來握住了宋雨然的手,配合著傅雪舟的動作。 傅雪舟擦過傷口上的血液,在新的血液還沒來得及冒出來的時候按下打火機,用火苗快速撩過傷口周圍。塑料皮膚被火燒成了黏膠,傅雪舟抬手一按,傷口兩側(cè)的黏膠成功黏在了一起,血液終于被止住了。 傅雪舟摩挲了一下打火機外殼,將其遞到樓延面前。樓延看也不看傅雪舟,抬手想要拿走打火機。但抽了一下沒抽動,打火機的半個身體被傅雪舟的手指捏得很緊。樓延抿緊唇,又抽了一下,還是沒有抽動。他這才撩起眼皮,看向了傅雪舟。 氣氛更加古怪了。 傅雪舟道:“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br> 樓延不咸不淡地道:“我也沒想到。” 傅雪舟突然道:“不疼?” 他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但樓延卻明白他問的是什么。身體上被故意忽略的不適感一下子涌了上來,樓延按著打火機的手指用力,指尖透著微微發(fā)白的顏色。 樓延能感覺到傅雪舟輕飄飄地看了他指尖一眼。 只這一眼,樓延就瞬間明白——傅雪舟現(xiàn)在正對他處于極度關(guān)注之中。 樓延眼睫微動,遮住眼中的晦暗神色。他不怒反笑,含著做.愛后隱隱風(fēng)流意味的雙眸瞥了傅雪舟一眼,好似撩撥,但仔細(xì)一看,冰冷的警告暗藏其中,“疼倒是不疼,不過挺累的。畢竟昨晚偷偷溜進(jìn)來的那只狗技術(shù)太差了,恨不得讓人宰了他直接把他扔出去?!?/br> 大概沒有一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指責(zé),就算是剛開葷的傅雪舟也不行。傅雪舟眉眼一沉,深深地看了樓延一眼,“你是醒著的?!?/br> “啊,”樓延似笑非笑著,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只是繼續(xù)嘲諷著傅雪舟,“睡得再熟的人,也會被難受得醒過來吧。但要是真醒了,誰能忍得了那技術(shù)呢?!?/br> 傅雪舟呼吸微微一重,眉眼間好似覆蓋了一層血淋淋的冰雪。嚇人又冷凝。 宋老板瑟瑟發(fā)抖地挺著傅雪舟的冷氣打斷他們的對話:“兩位別吵了!大師,求求你救救小女吧,只要能把雨然救回來,我的存款愿意分您一半!” 傅雪舟終于轉(zhuǎn)頭看向宋老板,“一半是多少?!?/br> “七百萬!”宋老板道,“我聽老崔說您缺錢,只要你救好我女兒,我愿意給你七百萬!” 傅雪舟淡淡應(yīng)了一聲,“我可以救她,但我有一個條件。” 宋老板焦急地道:“你說!” “我需要一個幫手,”傅雪舟看向樓延,“他需要做我的幫手。” 宋老板二話沒說,“撲通”一下直接給樓延跪下了,眼淚止不住地求道:“樓總,看在雨然也跟您有過交情的份上,您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救她這一次嗎?” “求你了,樓總,求求你了……”宋老板重重在地上磕頭。 父愛。 樓延有一瞬間的恍惚,非常不合時宜地想起來了他爸。 “你這個小畜生!”他爸氣得爆炸,一個勁地跳腳,拿著拖鞋就要來揍兒子,“你是非要我求你你才能學(xué)好嗎?!——” “那要不要我跪在地上求你啊?!” 樓延回過神,垂眸遮掩住眼中的復(fù)雜。 他會來這里本來就是為了宋雨然。雖然樓延嘴上沒說,但心里卻為自己之前沒有相信宋雨然的話而愧疚,覺得宋雨然會被塑料詭異盯上也有他的一份責(zé)任。不用宋老板多說,樓延都會去努力救宋雨然。 而此刻和傅雪舟一起,也算得上一個意外之喜。 45天之內(nèi),他當(dāng)然不能只指望著床上那點時間能夠誘騙到傅雪舟。在這期間,他和傅雪舟相處的時間越多越好。 相處時間越多,傅雪舟對他的感情就會越復(fù)雜,對他的防備就會越低。 樓延眉頭皺著,故意為之的煩躁與同情在臉上閃過,他拽起宋老板,硬邦邦地道:“起來吧,我答應(yīng)了。” 宋老板喜極而泣,“謝謝樓總,謝謝?!?/br> 傅雪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樓延身后,在所有人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忽然彎下腰將樓延抱起,宛如一陣風(fēng)似地抱著樓延踩上了窗框,轉(zhuǎn)頭對宋老板說了一個卡號,“她醒了之后,把錢打到這個卡號上?!?/br> 說完,他直接抱著樓延一躍而下。 宋老板被嚇得呼吸一停,抖著腿一邊往窗戶沖去一邊大喊道:“不能跳!這是二樓!我家別墅樓層高?。?!” 撲到窗戶邊往外面一看,本以為會看到血腥淋漓的畫面,沒想到卻看到傅雪舟完好地抱著樓延飛速離開的背影。 宋老板愣愣地,“大、大師不愧是大師?!?/br> 第118章 宋老板愣了愣, “大、大師不愧是大師。” 過了一會兒,他又變成了哭喪臉,朝著窗外無助伸手:“大師, 您的卡號是多少來著, 我沒記?。 ?/br> * 雨還在下。 樓延被傅雪舟抱著跑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蒙了, 直到傅雪舟跳樓的時候他才反應(yīng)過來。他抬頭看著傅雪舟,看到了傅雪舟略略勾起的唇, 在昏昏雨水之中,他束起來的銀色高馬尾在空中飛揚。 冷凝感和厚重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在此時竟變得有些鮮活意氣,傅雪舟看起來倒真像是個惡作劇成功后的年輕人了。 樓延卻不喜歡這個姿勢, 他渾身一僵, 隨即就掙扎著要從傅雪舟的懷里下去, “放我下來, 傅雪舟!” 周圍的風(fēng)景飛速往后逝去,雨水不像是落在他們的臉上,而像是他們主動去撲上去讓雨水淋上自己。疾風(fēng)把樓延這句話割裂成了四分五塊, 但抱著樓延的傅雪舟沒錯過一個字,將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樣神情大變,破口大罵的樓延終于沒了在別墅里面對傅雪舟時那礙眼的平淡, 傅雪舟瞥了懷里人一眼,嘴角勾得更深, 非但沒有放開樓延,反而將抱著樓延腰部和雙腿的手收得更緊, 慢條斯理地道:“不是你說挺累的嗎, 我抱著你不好?” 樓延沒想到他會用自己說過的話來堵自己, 不由一噎, 惱羞成怒道:“我累不累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再說最后一遍, 放我下來?!?/br> 傅雪舟冷嘲道:“‘永遠(yuǎn)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原來是這個意思。” 樓延:“……” 他被氣得閉上了眼睛,濃黑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兩下。雨水打在樓延的面容上,順著白皙面頰蜿蜒流下,好看又動人,遮掩住樓延掩蓋在其下的冷意。樓延深吸一口氣后睜開眼,勾住傅雪舟脖頸的手臂用力,借此直起身,湊到傅雪舟耳邊低聲警告,“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跑,速度不比你慢。我會配合你當(dāng)你的助手,你特么也別鬧了趕緊去救宋雨然,你也不想那七百萬打水漂吧?” 掙扎不了就迅速換了話里的要點,且抓得點一個比一個準(zhǔn)。傅雪舟漫不經(jīng)心地想,樓延真的很聰明,而且反應(yīng)迅速,能屈能伸。與此同時,除了樓延說話的內(nèi)容,傅雪舟的一部分心神也分給了樓延說話的那張唇。 那張唇若有若無地貼著傅雪舟的耳朵,溫?zé)岬耐孪鸬酿W比刺穿耳膜的疼痛更讓傅雪舟難以適應(yīng)。如果不是知道樓延不會這么做,傅雪舟都會以為這是樓延隱晦而又致命地撩撥。傅雪舟喉結(jié)微動,他想起了昨晚的床上,樓延將唇rou咬得充血可憐,汗水打濕枕頭卻死死壓抑著一切聲音和動靜的模樣。 他當(dāng)時對樓延心存著一分憐憫,于是沒有故意將手伸入樓延的唇內(nèi)撥開他的唇,強行讓他泄露低吟聲音。現(xiàn)在回想起來,傅雪舟忽然有些后悔——在床上,那一分憐憫顯然是多余存在的。 “這就是去救她的路上。”傅雪舟回答得不是很認(rèn)真,突然停下了腳步。 疾行的風(fēng)驟然變成停頓,巨大的慣性讓傅雪舟的銀發(fā)打在了樓延的手臂上。樓延胃里有些翻涌,下一瞬,他就被傅雪舟給放到了地上。 腳踏實地的踏實感瞬間治愈了樓延身上的難受,樓延略顯驚訝地看著傅雪舟,顯然沒想到傅雪舟這么輕易就放開了他,他快速地后退了兩步,神情不自覺地流露出一些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