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安亦和沈帆年紀一樣,職業(yè)一樣,又有點像。 說姜尋找他的時候沒帶著點沈帆的影子,這說出來沒人相信??山獙び忠豢谝懒俗约簺]有,半點不松口。 “你就因為這個不跟我好,是嗎?”姜尋走過來,拉了小皮墩兒過來坐在安亦面前,執(zhí)著地說,“安哥我沒有?!?/br> 安亦沒聽著解釋,但是因為姜尋的眼神實在太坦蕩,所以想要相信他了。 “他對我挺好的,除了最后把我扔下以外,別的我沒話說。”姜尋坦誠道,“我那時候也不懂事兒,都是我惹出來的,所以我一點兒也不記恨他,就早幾年不甘心,覺得他心狠。” 他后背挺得直直的,對安亦說:“現(xiàn)在再想這事兒就覺得我不對,做事沒數(shù)。除此之外真沒別的了,要說還有,那就是希望他能過得好點,他挺不容易的?!?/br> “我說不出來他壞話,你肯定也不想聽,他挺好的?!苯獙た粗惨嗟难劬?,停頓了會兒,又沉聲說,“我說不出更多了安哥,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那時候我十七八,現(xiàn)在我都快三十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想過他,要真那么惦記以前我就找他去了,高中時候我找不著,現(xiàn)在還找不著嗎?你們當老師的,我百度一搜應該都能搜到?!?/br> 姜尋說得誠懇,掏心掏肺。安亦的確被他的眼神說服了,這一刻突然覺得一直以來較的勁似乎也沒那么重要??赡苊魈炖潇o了之后想起來還是計較,但至少在當刻,安亦覺得自己能翻篇兒了。 “行。”安亦抬手摸摸安亦的臉,像哄小孩兒那樣,說,“那就過去了?!?/br> “你相信我,安哥?!苯獙と晕欀?,“我不是渣男?!?/br> 安亦又摸摸他頭,說:“信了?!?/br> 安亦站起來,要去把洗地機收起來,姜尋追著他轉身,在身后說:“我真喜歡你?!?/br> 安亦一下笑了,回頭看他。 姜尋又說:“真喜歡。” “知道了?!卑惨嗾f,“知道了?!?/br> 安亦算是跟這事和解了,不再把它擰巴在心里。 他不是真的相信了姜尋說的之前從來沒拿他倆比過,他只是相信時間會帶走很多東西。 或許兩年前姜尋還時常能想起來,但這一晚他說的這些話也都是真的,這兩年多過去,可能現(xiàn)在對姜尋來說,那些都真的過去了。 人有時能騙過自己的大腦,姜尋篤信自己從不比較,是因為他在清醒的時候從來不比。 可醉酒之后大腦失去克制,那一晚姜尋在酒精和情欲席卷過后,他確實對比了。 然而并不是像安亦認為的那樣,他因為眼前不是沈帆而感到遺憾。 他只是偏執(zhí)地一遍遍確認眼前的人是安亦不是沈帆,痣的位置不一樣,嘴唇形狀不一樣,說話聲音也不一樣。 那些咕咕噥噥安亦沒有聽清楚的話,姜尋說了不止一次。 姜尋當時抱著安亦,聽著安亦的心跳,和他總是帶著笑意的嗓音,又覺得自己心里發(fā)空。覺得自己是個被關愛的小孩,不是姜總,不需要周旋。 他總是想把安亦整個塞到自己心里去。 他嘴唇貼著安亦的脖子,不清不楚咕噥著: “你不是他?!?/br> “你不會扔下我?!?/br> 第12章 苗嘉顏曾經要去姜尋的房子,被姜尋攔在門外,說里頭有人。 春天里的一次,苗嘉顏過來時姜尋沒攔,讓他自己進來。 進來看見人就說:“尋哥你昨晚干什么去啦?我們打你電話你都不接,小丁說……” 沒說完的話突然咽下去,看著眼前的人,愣在原地。 安亦穿著睡衣從廚房出來,端著杯水,苗嘉顏環(huán)顧四周,沒走錯屋。 “嗨,”安亦笑著朝他招招手,說,“你好?!?/br> “你好……”苗嘉顏愣愣地回話。 姜尋從臥室里邊套衣服邊說:“苗兒,叫安哥?!?/br> 苗嘉顏現(xiàn)在反應也快了,連忙說:“安哥好!” “老板好?!卑惨嗤嫘φf。 “不不不我不是老板,”苗嘉顏連連擺手,“他是老板,我是打工的?!?/br> “昨晚我有正事兒,電話讓我靜音了。”姜尋笑著說,“找我什么事兒???” 苗嘉顏說:“他們讓我過來確認你的安全,誰讓你失聯(lián)了?!?/br> 邊說邊心想,我要知道家里是這么個情況我可不來了。 苗嘉顏跟姜尋關系那么近,他知道姜尋一直有個人,但是沒見過。這次得見,覺得跟他想的不一樣。 苗嘉顏一直以為姜尋找的會是公司里那些年輕人的類型,愛玩愛鬧的。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合理。 中午安亦留他吃飯,苗嘉顏說要回奶奶家,走掉了。 下樓就掏出手機給陳潮發(fā)消息:一潮哥! ——我看見尋哥對象了?。?/br> ——一個很有氣質的哥哥,跟我想的不一樣! 陳潮回他:正常人? 苗嘉顏:什么話!很正常!帥帥的! 陳潮:那他藏什么藏。 苗嘉顏:就是。 姜尋以前之所以藏著,是因為他跟安亦的關系不清不楚。姜尋不能以男友自居,又不愿意跟別人說安亦就是個炮友。 所以一直藏著掖著,偷偷摸摸。 現(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安亦對他可好了,姜尋自然得把人帶出來。雖不至于特意攢個局把人都約出來顯擺一番,可跟朋友吃飯總得帶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