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哄騙師姐生下孩子
“吱呀——”一聲,門開了。 弟子們連忙圍了上去,“懸輕師叔!漣穎師叔她!” 葛懸輕將門關(guān)得緊緊的,不讓他們進去。 “嗯。失憶了?!备饝逸p回道,“除了失憶別無其他癥狀?!?/br> 弟子松下一口,又想再問為何失憶,葛懸輕心中有事,不耐聽他們問,直接下了指令,“轉(zhuǎn)道去藥谷,讓藥谷流花宗掌門好好檢查一番?!?/br> 弟子們得令連忙去。 “鮮于,你隨我來?!?/br> 轉(zhuǎn)身就要跑的鮮于脊背一麻,僵硬地轉(zhuǎn)過身來,嘴角勉強牽起一抹笑,“懸輕師叔您有何吩咐?” 懸輕師叔的房間如今是漣穎師叔在內(nèi),自然是進不去的。 葛懸輕找了一處空廂房,還掏了茶具出來泡茶。 一套賞心悅目的茶藝之后,懸輕師叔精美如玉的手將茶盞推來,“請?!?/br> 鮮于頓時腦子發(fā)麻。上好的靈茶水汽輕飄如煙,清香撲鼻,比老掌門的靈茶都好!對靈根雜亂的他來說,喝上一口都大有助益!如此好茶,卻讓鮮于怎么也不能下咽。 懸輕師叔甚少叫人名字,更別說請人喝茶了! 這會毒啞他,還是毒殺他?! “我在屋內(nèi)聽到了你的話,你的號脈號到了什么?” 鮮于腦門頓時咣咣大響,他自然不會傻傻直言。 “不瞞師叔,我入仙途前是百年醫(yī)家,杏林圣手,但其實是為了面子。我家世代是閹豬接生母豬的……” 說著,他還羞赧了起來,“我只是自學了一點醫(yī)術(shù),無師無門,上不得臺面的微薄,我號到的脈,不準!還請師叔指點一二呢!” “我也是自學的?!备饝逸p抿了口茶,“也是無師無門?!?/br> 鮮于痛苦地拍自己的嘴,怒罵自己,就你嘴碎!拍馬屁拍到馬蹄上了吧! “你號到的脈并沒有不準。” 鮮于血氣上涌,腦袋卻發(fā)涼,就差將腦袋砍下,向懸輕師叔保證了!自己絕對會管好自己的臭嘴,絕不往外宣揚! 漣穎師叔被困秘境半年之久,里邊只有懸輕師叔一個男人!不用想也知道,漣穎師叔的喜脈該是誰的! 鮮于能從一個全家吃不飽,世代干著閹豬下賤活兒的凡間孩子走上仙途,入到玄劍宗,靈根差資質(zhì)也差的他,最后能與內(nèi)門弟子玩到一塊自然有他的心眼與心機。 玄劍宗當真是好呀。 和諧團結(jié)。 一個個修為高深,人還傻憨憨的。讓他一個異類都逐漸被同化了,他甚至都能拿自己曾經(jīng)自卑,美化過的出身開玩笑了。 看見懸輕師叔時,除了被懸輕師叔隨時飄走的謫仙容貌驚艷,鮮于還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如果他是兇猛的海中巨鯊,咬人不見影,那懸輕師叔就是他看不清的,不知其幾千里也的鯤鵬。 他還有活的可能嗎? “你號到什么便與弟子們說什么吧。正好讓他們長長見識?!?/br> “什?什么?”鮮于摸不著頭腦了,“長?長見識?!” 這不太好吧! “去到藥谷流花宗你便知道了?!备饝逸p道,“見識一下,魔障的奇詭之處不止殺人性命,還殺人心。即便僥幸逃過,魔障還能讓人脈象紊亂,表征不一,也讓人無從下藥,只能看著自己被毒死?!?/br> 這話,鮮于頓時信了幾分! 當初他是給中過毒的弟子號過脈的,脈象表征不一,號出寒毒,流花宗的醫(yī)修弟子下藥提起人體的陽氣驅(qū)寒,結(jié)果卻火毒之癥!提陽氣只會將人提前送入死境! 脈象平穩(wěn)的弟子看著無礙,卻已經(jīng)瘴毒攻心入腦,毫無征兆倒下就死了。連施救都來不及。 甚至劉洪,已經(jīng)是死脈,差點將他埋了,結(jié)果他生龍活虎活到了最后。 若是這樣,他號出漣穎師叔的喜脈豈不是假的?! 是了,當時,漣穎師叔的脈象也很亂,難免錯漏! 望著鮮于提著靈茶喜滋滋離開的背影,葛懸輕在廂房內(nèi)坐了許久。 葛懸輕從未想過收弟子,現(xiàn)在也不想。但是在號出師姐脈象之后,他得想一想了。 想想,將一身醫(yī)毒之術(shù)傳授給人。 葛懸輕沒有太多正邪之分,討厭魔族也只是因為曾經(jīng)在那幾經(jīng)喪命,睚眥必報必定屠殺仇家。但師姐身為仙門,為人又善心正義,遇上魔修必定沖在前頭。 魔族狠辣狡猾,那地就出產(chǎn)毒物。沒有最毒,只有更毒。為了預防萬一,他得留下能扼住魔族毒物的人。 他必須為師姐與…與孩子留下一點東西。 從察覺出師姐失憶那刻起,他便改變了想法。 師姐一定不會想生下他的孩子的。 他的私心就是想要師姐生下他們兩人血脈的孩子,這是師姐與他的孩子。 殊詭族的玄鳥血脈就像詛咒,一代生便是一代死之時。鬼門已經(jīng)開裂了,只有玄鳥血脈獻祭才會鞏固與平息。 師姐會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她會怎么選擇呢? 這個時候,無論多少遍,她都會選自己吧。 真好,師姐終于選自己了。葛懸輕抱著扭曲的歡愉心竊喜著。 他就是瘋子呀。 師姐已經(jīng)敏銳察覺到葛淵與自己大約要做什么。 只是她不相信她的師尊在看著心愛的人去死后,再狠心看見心愛人拼死保下的血脈也重走一樣的路。 還是葛淵提前去死境鋪好的路。 更不相信,纏著她不放的自己會自愿踏上那條路。 “師姐,我沒有阿娘那樣高尚,我只是瘋子,只是自私的想你生下我們的孩子?!备饝逸p吻著漣穎的睡顏。 孩子都在肚子里了,到時師姐無論如何都抵賴不得了吧。 那些沉重的早被拋到腦后,葛懸輕腦子記不住太多其他,只有師姐。 腦子算計著想辦法瞞過流花宗的診斷,瞞過師姐,直到胎穩(wěn)之后,再利用師姐的心軟,哄騙師姐將孩子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