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吃準了我不會對你怎樣!
劉暉還在昏迷中,但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他皮毛都掉光了,皮rou斑駁脫落,短短不到半日被折磨到骨瘦形銷,好像一只被剝了皮的野狗。葛懸輕宛如看死物般掃過兩眼,就當(dāng)觀察過看了。 他轉(zhuǎn)身向劉暉叮囑道:“菌絲是寄生,為保持平衡,菌絲沒有除盡。令公子腐爛的血rou需要慢慢長,為避免靈力成為菌絲新的養(yǎng)分猛長,令公子不能使用靈藥靈植,就如同凡人一般,讓自身皮rou修復(fù),再慢慢生長。生長期間會劇痛無比?!?/br> “如何的劇痛?” 葛懸輕微不可查勾起嘴角,“就像今日這樣痛?!?/br> “啊!這樣的劇痛不能用靈力如何受得住?!”劉林心痛不已,這樣劉暉還得再受多少罪呀!“為何不除盡菌絲,怎會有如此講究?”雖然是葛懸輕治好的,但劉林嫡子里對只有練氣期的葛懸輕還是不信任的。劉暉已經(jīng)保住了命,不急后,立即就開始質(zhì)疑起。 莫說劉林,被葛懸輕攔在屋外的漣穎心頭那根對葛懸輕戒備的弦,也繃了起來起來。自己那四師弟睚眥必報的性子,必不會讓人好過,差點喪命,之后便是長期受折磨了。 “那我便聽劉長老的,給令公子除盡菌絲,正巧可以觀測蓬蔭山的上古菌絲完全除盡會不會打破寄生平衡,讓宿主死去。”葛懸輕抬袖就要取藥。他也想看看這菌絲到底會是何反應(yīng),反正如何都不虧。 見葛懸輕無謂自己的質(zhì)疑,反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劉林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這拿自己兒子做實驗他可不愿!劉林連連賠笑,攔住葛懸輕:“葛道友!葛道友!本君也是心疼兒子!并不是有意質(zhì)疑葛道友呀!請葛道友原諒我身為父親的焦慮呀!” 還真是可惜。 最后是對于靈狼的處置。 劉林原本想殺了的,免留這樣一個棘手的禍害。 葛懸輕暗嗤,告訴他,靈狼若死,菌絲立即脫離四處寄生,形成大爆發(fā)。 劉林……他縱著兒子,倒是得報應(yīng)了,找了這么一大個禍害回來!碰不得殺不得! “教給我處理吧?!?/br> 劉林求之不得,“葛道友大義!” 葛懸輕不愛在人多的地方呆,又因許多人恐懼那靈狼,遂帶著靈狼先行回去了。 漣穎原本要去尋馮訣師兄,卻被劉翰飛攔下,他行大禮,再次誠懇道歉。他細細講了之前發(fā)生的事,夸了玄劍宗弟子的團結(jié),愧疚葛懸輕的不計較,最后自嘲道:“我向來自認利落坦蕩,然而侄兒養(yǎng)成這樣自大殘暴,也是我有意嬌慣,一切都是虛偽的自詡罷了。” 漣穎這才知道劉翰飛曾經(jīng)開過護船的結(jié)界,頓覺上當(dāng)!靈狼確實身帶異菌,但怎會突然繁衍?!必是四師弟動了什么手腳,撒了什么藥,與靈狼身上的菌絲蒼生了反應(yīng),加速了繁衍! 真是起起伏伏,一波三折,七轉(zhuǎn)八彎,到最后,還是沒冤枉錯他! 這些話,漣穎自然不能說,但氣又涌到了頭頂。劉林父子不咋樣,可劉翰飛確實是心性純良寬厚之人,漣穎寬慰了劉翰飛幾句,便借有事,匆匆走了。 “四師弟!”漣穎怒氣沖沖又來找人,臨近房前時,急匆匆的漣穎陡然剎住了腳步,特意靜聽,了解清楚了四師弟不在沐浴,才敢推門進來算賬。 葛懸輕噗嗤笑出了聲,“師姐又來我這涼快了?” 小火爐咕咚咕咚的煮著藥,隨著水汽涌出,整間屋子漂浮著濃郁的靈力。漣穎瞧著柔弱的四師弟正抓著靈狼巨大的利爪上藥,一張大爪,比他臉還大。 “四師弟呀!”漣穎嚇得一個踉蹌,怒火又熄在了半路,她都不敢輕舉妄動。怕下一秒,那靈狼的爪子就拍到了葛懸輕臉上。 靈狼戒備心強,報復(fù)心重,受了人類的傷害,大抵會對人類充滿怨恨與防備!師弟那練氣修為,那小身板,受不住它一爪! 見她擔(dān)心,葛懸輕心情愉悅了,抓著靈狼的大爪子揮了揮,借它的爪子打招呼,“沒事,師姐。有時候動物可比人通人性多了?!?/br> 還在瑟瑟發(fā)抖的靈狼嗷嗚叫了兩聲,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它是被眼前瘦弱的人類強勢鎮(zhèn)壓過了,那是比抓住它的元嬰長老還要強大的力量,帶著恐怖的氣息。它不敢亮出爪牙,只能配合。 葛懸輕訕笑,這靈狼也沒有傳聞中的那么難馴服,聽話得很。 暫時也顧不得生氣了,漣穎守在一旁,戒備著。那靈狼果斷通人性,乖乖的被葛懸輕抓著利爪上藥,吃痛時,輕輕嗷嗷叫,絲毫不反抗。 四師弟對人一向嚴苛,對人命更是冷漠,然而對其他生靈卻也算良善。說到底,四師弟只是厭惡人類罷了。 等葛懸輕處理得差不多了,漣穎才開口,“我到底沒冤枉你,四師弟你讓師姐我很為難,你下毒是為了殺人發(fā)泄,還是懲罰報復(fù)?” “靈船上可有毒物?”葛懸輕笑問,“可有證據(jù)是我下毒?” 漣穎可不好糊弄,“沒有證據(jù),不代表你沒干!你雖然不是直接下毒物,但是間接造成,依舊是蓄意下毒!” 葛懸輕倒也沒有抵賴,“靈藥壓根就沒有傷害,甚至還有補呢。別人沒事,為什么偏就他們有事?如果不是他們欺辱靈狼,對它拳打腳踢,肆意折辱,哪里沾染得上菌絲。沾不上菌絲,哪里會中毒??梢?,那就是折辱生靈,遭受報應(yīng)了嗎?” “詭辯!”漣穎自知辯不過四師弟,他一向沒皮沒臉又牙尖嘴利。 “那不然,師姐你捆我去天乾宗告發(fā)我。師姐指認我,我一定招。”葛懸輕湊到漣穎身前,將白皙手腕遞給她,一副任由她處置的模樣。 “你明知我不會!”漣穎推開他,“你就吃準了我不會對你如何!” 四師弟果然就是來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