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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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把那些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br>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游聞羽抬眸見到許嬌河財迷的模樣,失笑道:“都在這里,您別急。” 他在寬大的袖子里摸索一陣,從中掏出兩本厚厚的冊子。 深藍的底,雪白的頁,再將靈力附著在書脊之上,起到粘合固定的作用。 許嬌河取出一本,迫不及待翻開目錄,上面分門別類,寫清了具體的產(chǎn)業(yè)名目和每一頁的內(nèi)容。 靈石錢幣交易儲存兩不誤的天通錢莊。 拍賣珍品、買賣典當?shù)姆遍w。 吃飯住宿的泊楓客棧。 更有甚者,許嬌河還看到了綢緞鋪、珠寶鋪、香料鋪的痕跡。 許嬌河仿佛第一次從鄉(xiāng)下來到城里的農(nóng)婦,下意識張圓了嘴巴。 ……她第一次對于紀若曇的有錢有勢產(chǎn)生了全新的認知。 “這、這都是,我夫君的產(chǎn)業(yè)?” 許嬌河說話也帶了點結(jié)巴。 得到坐在對面的青年的肯定后,她伸長脖子,小聲說道:“你告訴我,是不是夫君這個人本身并沒有他外表看起來那么光風霽月,在外面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當,否則怎么……” 游聞羽佩服她異想天開的頭腦,忍住額頭突突的筋脈,無奈地問道:“師母,難道您對師尊的身世來歷都一無所知嗎?” 許嬌河沒有回答,滿臉都是“這是我應該知道的嗎”的表情。 游聞羽只好為這只養(yǎng)在黃金籠中,對外面的世界漠不關(guān)心的小洞天第一金絲雀普及道:“師尊的父親紀懷章是人間首富紀家的嫡子,后被老宗主選中,成為繼靜泊真人之后的第二位親傳弟子?!?/br> “師尊的母親,則是曾經(jīng)大名鼎鼎的九州如夢世的尊主葉棠?!?/br> “他們二位雖早逝,但也為師尊留下了一份豐厚的基業(yè)。” “其實這些事,在小洞天并不是什么隱晦的秘密,師母去隨意打聽一下就能知道?!?/br> 游聞羽最后一句話叫許嬌河有些尷尬,但她轉(zhuǎn)念一想,當初不小心聽見紀若曇和秉禮長老的對話,從那以后,她滿心滿眼在乎的只有自己還剩幾年可活。 生死的直面威脅,以及紀若曇和她結(jié)為道侶的真相,時時刻刻如同一把利劍懸在頭頂。 讓許嬌河透不過氣。 畢竟接下來都是自己的好日子,許嬌河也沒有過多糾結(jié)往事。 她聽著游聞羽的解釋,忍不住嘀咕一句:“怪不得他們都想和我成親?!?/br> “什么?” 耳尖的青年問道。 “哎呀,沒什么!” 許嬌河清楚游聞羽看不慣宋昶,生怕自己不小心泄露出受過對方幫助的秘密,于是抿著唇生硬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們還是說回這些地契和鋪子的事情吧?!?/br> 誰料平時很有眼色的游聞羽卻不依不饒,緊盯著她追問道:“師母到底隱瞞了我什么?” 他深知許嬌河有多在意這些身外之物,見她閉口不言,便裝模作樣要把冊子收起。 “別別別!” 許嬌河連忙撲過去將冊子抱在懷里,兇起眼神與游聞羽對峙片刻,又忿忿地敗下陣來道,“……就是、這三天,有不少人趁著祭拜夫君的空當,跑過來問我有沒有再嫁之意?!?/br> “然后呢?” “然后……哪還有什么然后呀,我全都拒絕了,他們哪里比得上夫君一根頭發(fā)!” 許嬌河揚起聲調(diào),直把游聞羽當做死掉的紀若曇,忙不迭地表明自己的清白和忠貞。 換來的卻是一聲意味不明的笑:“師母和師尊當真情深。” 這話她從游聞羽口中聽了很多遍,卻沒有哪次如現(xiàn)在這般,情緒鮮明。 許嬌河不愿意深究其中的具體組成,只縮了縮脖子:“他對我不錯,我自然也對他好?!?/br> “……” 游聞羽微微蹙起的眉宇落下一片突兀的陰霾,又在被許嬌河發(fā)現(xiàn)之前迅速藏斂。 他用手撐著下巴,假裝沒有聽見許嬌河近似表白的言語,定定望著她道:“師母勿怪,我追問這些,僅是擔心您的性命安危——要知道,靈石財帛這些不過凡世牽絆的俗物,那些別懷用心接近您的人,最想得到的,莫過于那本凝聚了師尊功法心血,以及修行感悟的《驚劍冊》?!?/br> “什么《驚劍冊》……我根本沒有……” 游聞羽打斷她的辯解,徑自說了下去:“若師母對那些心術(shù)不正的惡人付出感情和真心,下場唯有兩種,第一種,他們從您身上得到《驚劍冊》,您也就沒了利用價值,被人一腳踢開?!?/br> “第二種,他們怎么問、怎么找也沒有發(fā)現(xiàn)《驚劍冊》的蹤影,憤而將您殺害?!?/br> 游聞羽用最淡然的語氣,說出一句比一句可怕的內(nèi)容。 許嬌河聽得面色蒼白、心驚膽戰(zhàn),又不愿在他面前露出示弱之態(tài),因此底氣不足地反駁道:“就沒有真正愛我護我,把我當成稀世珍寶一樣供起來的嗎?” 游聞羽沒有同許嬌河辯駁,只一雙妙目如凝固的湖泊般,靜靜懸于她的面孔之上。 末了,他道:“都說修仙之人懲jian除惡、心懷正義,可我卻覺得,他們的心才是最復雜莫測的?!?/br> 許嬌河似懂非懂地聽著,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嚴肅的呼喚。 她定睛看去,游聞羽沉著瞳孔道:“就算師母真的想再嫁,也煩請與小徒商量一二。” “可你不也是修仙之人嗎?” 許嬌河不服他的管教,想也不想便說,“難道你不想要夫君的《驚劍冊》?” 著實是不識好人心。 許嬌河這句話傳入對面耳畔,哪怕游聞羽自負脾性溫和,也忍不住升起狠狠磋磨她一頓,讓她長長記性、分分親近善惡的念頭。 游聞羽將兩本冊子往八仙桌那頭一推,面無表情地說道:“是,我也是心思復雜的修仙之人。” “原想著過兩日陪師母下山去熟悉一下錢莊店鋪,順便整頓整頓人力風氣,如今您既認為小徒也心懷不軌、謀求師尊的《驚劍冊》,那還是離我遠一些才好?!?/br> 他慣會用許嬌河最渴望的東西來拿捏她。 許嬌河聽完,臉上果然瞬息萬變,小心翼翼露出討好的神色。 她揪起游聞羽落在桌面的衣袖,又輕又快地搖了搖,像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波斯貓難得放下身段:“聞羽,你別多想呀,我之所以會那么問,也只是出于對你的關(guān)心……況且,你是你師尊唯一的徒弟,就算我哪天真的翻出那本什么《驚劍冊》,交由你來繼承修習,也最合適不過了?!?/br> 游聞羽不搭話。 暗自受用她的諂媚半晌,眉峰一挑:“師母真的那么想?” 許嬌河急切點頭:“真的真的。” 反正她是個凡人,修不了仙,而且也從未見過《驚劍冊》,哄騙游聞羽幾句又何妨? 許嬌河在心底不住夸自己聰明,那頭游聞羽俊美的面孔亦終于雨過天晴。 “那好,師母既道明對于小徒的信任和關(guān)懷,那么小徒也一定盡心盡力、萬死不辭?!?/br> 他頓在這里,刻意拉長語調(diào),“不如,我們?nèi)蘸笕ト碎g接管產(chǎn)業(yè)?” 三日? 這么久。 許嬌河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立刻搖了搖頭:“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干脆明日吧?!?/br> “那就明日。” 第10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十天 如同君主即將巡幸自己的國土,許嬌河興奮得一晚上沒睡著。 她睜開眼是黑漆漆的夜,閉上眼卻是金燦燦的錢幣和白閃閃的靈石。 天光蒙蒙亮時,她一翻身從拔步床上坐起,搖鈴喚入露華替自己梳妝打扮。 云銜宗尚清淡節(jié)制,不喜歡過于濃烈厚重的顏色。 但按照許嬌河的想法,新官上任三把火,她應該打扮得熱烈喜慶一點。 為著紀若曇的死,她還要素服二十多天。 于是趁露華不注意,偷偷在手腕上掛了節(jié)薄緋色的細繩,略表心中展望未來的歡喜之意。 做完這些,她腳步輕盈地去往隔壁峰尋游聞羽。 距離開山未過幾日,這新成的“不爭峰”上百廢待興。 空落落的院子和守在門口的兩個弟子,透著股蕭條感。 見到許嬌河,他們忙道:“嬌河君,觀渺君正在里頭議事?!?/br> 水澤萬河紋的氣派木門上,隱隱流動著如云似霧的華光。 許嬌河吃過一次虧,便知這多半是禁止人進入的結(jié)界。 她退后一步,隨口問道:“是跟恒明君在議事嗎?” “回嬌河君的話,是的。” “他們進去了多久?” “也沒有很久,就在您來之前,才剛剛進去?!蹦昙o更長的弟子甲回答完許嬌河的問題,面上閃過為難之色,勸道,“弟子也說不好里頭究竟何時結(jié)束,要不嬌河君回去等等?!?/br> 許嬌河沒有靈力,無法御劍飛行,也不能開啟傳送陣法。 若是不想用雙腿走,便每次都要消耗靈寶戒中的陣符。 她暗自罵了幾句游聞羽不守時,又稍作遲疑,生出一點勤儉持家的荒謬想法。 便說:“你搬把椅子來,我坐著等會兒就是了?!?/br> 弟子倆應諾,搬來一把紅木椅和一方小矮幾,上面的托盤里,是許嬌河喜歡的蜜餞干果。 見狀,許嬌河好奇地問道:“你們這里,連院子的大門都沒弄好,怎么會有這些人間的吃食?” “是觀渺君叫備著的,防止哪日嬌河君來拜訪,沒有東西招待?!?/br> 被弟子甲奪了好幾次風頭的弟子乙爭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