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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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母,在右下方簽上您的名字,就可以把師尊所有的財產(chǎn)轉(zhuǎn)移到您的名下了?!?/br> “……真的?” 她自覺自己無意識的反問有些笨拙,連忙尷尬地抬袖捂住嘴巴。 可無人嘲笑,似乎也無人在意。 游聞羽和紀(jì)掌柜的目光均停留在這張紙上。 許嬌河定了定神,握著兼毫湖筆,在落尾處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姓名。 第11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十一天 “夫人,請您收好紫金牌,拿著這個,您便可以調(diào)動天通錢莊名下的所有晶石錢幣。” 簽完大名,又刺破食指取血,接著進入兩人高的法陣,令其鐫錄下自己的外貌體型,種種繁瑣的過程結(jié)束,許嬌河從紀(jì)掌柜那里收到了一張紫瑩瑩的方牌,巴掌大小,纖薄無比。 與其形容為牌,不如說是卡片來得更合適。 許嬌河捏著紫金牌,指腹摸索過背面,感覺到不明顯的凸起。 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是用瘦金體寫就的自己的姓名。 它的顏色和整張牌面渾然一體,唯有在天光偏轉(zhuǎn)之下,方能瞧見筆鋒錯落的痕跡。 許嬌河捧著紫金牌,愛不釋手地看了再看。 她幼時見嫡母和長姐掏出過差不多的東西,只不過顏色是平平無奇的淺藍(lán),遠(yuǎn)沒有紫金牌來得稀少尊貴,擁有這個,哪怕身上沒有攜帶錢幣,也能在各個設(shè)有法陣的店鋪,驗牌付錢,最是方便不過。 游聞羽伸手想接來為許嬌河展示功能,卻被對方一個閃身躲過。 無奈的他只好憑空凝出一絲靈力,cao控著注入其中。 纖細(xì)如游絲的塵霧浮現(xiàn)在紫金牌上空,組成了一個龐大的數(shù)目。 “這這這是什么……” 許嬌河的視線被盡數(shù)占滿,問出口的時候差點咬到舌頭。 “是師母目前在天通錢莊中擁有的財產(chǎn)?!?/br> 游聞羽似乎生怕她一口氣喘過來,又輕描淡寫地補充道,“當(dāng)然,這個數(shù)目每日都會變化,因為各地產(chǎn)業(yè)所得的收益,仍會源源不斷匯入您的名戶?!?/br> 許嬌河瞪大柔媚的眼睛,那輕飄飄的卡牌附在她掌心,忽然有了千鈞之力。 這就是成為富人的感覺嗎? 怎么如此不真實?? 游聞羽請令下山,不能在一家錢莊上耽擱太久,他顧不得叫醒沉浸在富貴夢里的許嬌河,和紀(jì)掌柜打了個招呼,便拉著許嬌河直奔下一家。 他的想法很直截了當(dāng)。 先按照紀(jì)掌柜標(biāo)注出來的名單,將忠誠于自己和許嬌河的店鋪收服。 接著是因為紀(jì)若曇的死,持觀望態(tài)度的幾家。 最后再輪到難啃的骨頭。 游聞羽制定出周密的計劃,就雷厲風(fēng)行地執(zhí)行起來。 事實上,前面兩步也極其順利。 他自負(fù)洞察人心世事,在明里暗里的威逼利誘之下,原先沒有站隊的幾家店鋪,也至少在表面上獻(xiàn)出了對于許嬌河這位新主人的認(rèn)可和忠誠。 游聞羽cao心的事,卻不是許嬌河所關(guān)心的東西。 她像是找到了新的樂趣,手握紫金牌,游聞羽走到哪家店,她就買到哪家店。 短短半日,不僅填滿了自己的靈寶戒,連帶著游聞羽的靈寶戒,也被迫裝了不少女子物件。 日暮時分,兩人來到巡視之旅的最后一站。 與天通錢莊齊名的、譽滿九州的拍賣行繁閣。 有不知名的儒生,曾賦詩一首:“繁華無盡處,異寶耀八方”。 說得便是繁閣的豪奢無度。 這里不僅是九州最大的拍賣行,同時也兼顧寶物典當(dāng)售賣,以及消息來往傳遞的業(yè)務(wù)。 “你別進去,讓我先走?!?/br> 許嬌河搖著新買來的輕羽流云團扇,學(xué)著游聞羽的派頭,大模大樣趕在他前頭,踏進繁閣鑲金邊的門檻——誰料抬步到一半,被幾堵高大、手臂上綁著白布條的人墻結(jié)結(jié)實實攔住。 她不明所以地仰起面孔,去看那幾個不識好歹將自己攔住的人的臉。 卻見一個照面,對方整齊后退兩步,在庭中雙膝下跪,抱拳高喊道:“小人見過夫人??!” “?!” 那喊聲如同猛虎出籠,蘊含靈力淺淡的威勢,令得許嬌河的帷帽和衣衫無風(fēng)自舞。 在她身后,氣定神閑的游聞羽面色沉了一瞬。 他們的行蹤并不張揚,且那些被拜訪過的店鋪都知道不可暴露主家蹤跡的規(guī)矩。 看來,是有人存心報信了。 游聞羽的腦子里迅速閃過幾張可疑的面孔,那頭出足了風(fēng)頭的許嬌河理了理被氣流吹亂的衣衫面紗,頗有主人家架勢地擺手道:“快起來吧,不用行如此大禮,我今天也只是隨便來看看?!?/br> “是!夫人!” 一排人高馬大的小廝按照等分的數(shù)量,依次向左右排開。 隊列的盡頭,錯彩輝煌、堆金砌玉的無窮色彩之中,走出一個風(fēng)情萬種的年輕女子。 “繁閣掌事人葉無盈,見過夫人和聞公子?!?/br> 她沒有使用修仙者之間的請安方式,而是輕巧地微屈膝蓋,行了個萬福禮。 許嬌河一下子覺得她很親切,也更有人氣。 “起來吧,無盈姑娘。” “師母,要叫她葉掌事?!?/br> 游聞羽湊近許嬌河耳邊,替她糾正了稱呼。 “噢……” 葉無盈挑著一雙柔情似水的妙目,不留痕跡地在他倆身上轉(zhuǎn)了個來回,掩袖低低笑道:“聞公子多慮了,夫人是整個繁閣的主子,自然愛叫我什么便叫我什么?!?/br> “是啊,無盈姑娘都沒說什么,你不要總是提點我。” 許嬌河本被繁樓的陣仗唬得心間忐忑,見葉無盈如此溫柔可親,心情猶如一塊大石頭落地。 她又覺得自己在游聞羽面前表現(xiàn)得順從十分沒面子,便側(cè)過臉,斜了眼右后方的青年。 葉無盈見好就收,裊裊娜娜地走向許嬌河,隔掉兩人的眼神交流:“已經(jīng)到了晚膳時分,夫人巡視店鋪一天,想必已經(jīng)餓了吧?樓上備好了酒水飯菜,萬望夫人不嫌棄,賞臉略嘗嘗?!?/br> 她見許嬌河點頭,便半伏著身體,為二人引路。 繁閣的二樓雅間,又是與樓下不同的景象。 上面附著半透明的符文結(jié)界,想來是鮮少開啟的房間。 許嬌河步入其中,只見葉無盈隨手掐訣亮起四周的壁燈,那墻壁之上陡然幻化出春日的繁花盛景。 ……就好像真的在野外,同人共品酒席一般。 許嬌河欣賞了一陣,在主位上落座,夸獎葉無盈道:“這好漂亮,你費心了?!?/br> “夫人謬贊,雕蟲小技,能博您一笑已是三生有幸。” 游聞羽在坐,葉無盈在右,流水般的菜肴一道道端上來,是云銜宗小廚房無法媲美的珍饈美味。 葉無盈又叫貌美的婢女前來侍奉布菜,被許嬌河拒絕道:“我自己來就好?!?/br> 如同雀鳥離開豢養(yǎng)的金絲籠,她盡情地呼吸著久違的自由空氣。 “夫人真是平易近人,叫無盈心生佩服。” “哪里哪里,你也吃呀!” …… 許嬌河在天通錢莊時的煩惱,此刻轉(zhuǎn)移到了游聞羽身上。 他也不知為何,明明是來收拾繁閣這塊難啃的骨頭。 怎么到了最后,許嬌河就差把手臂搭在葉無盈身上和她結(jié)為知己。 他早已辟谷,沉默地喝著美酒。 醇香的酒液抿到口中,生生帶出一段難言的滋味。 最后游聞羽將酒杯一飲到底,皮笑rou不笑地打破了環(huán)繞在許嬌河身邊的火熱氣氛:“葉掌事好靈通的消息,我們?nèi)诉€沒到繁閣,你便安排了下人等在門口,又抬上這一席費功夫的酒水佳肴招待?!?/br> “繁閣自然不敢怠慢公子和夫人?!比~無盈恰到好處的笑意未變,用公筷添了一片金汁鮑魚放到許嬌河的碗中,“這是我們這里的拿手菜,還請夫人品嘗?!?/br> 許嬌河立刻埋頭苦吃。 她突然想起了來到這里的目的。 任憑葉無盈再如何溫柔可親,把錢收到自己袋子里來才是最要緊的。 憋著一口氣的游聞羽見她乖馴下來,沒有再和自己對著干,壓抑在喉頭的郁郁頓時消散不少。 他抬起眼,越過許嬌河,與同樣看向這頭的葉無盈無聲交鋒:“既然什么都瞞不過葉掌事,那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們今日前來的目的?!?/br> 葉無盈玩笑一句:“夫人不是說,是來隨便看看的嗎?” 她這句俏皮話無人接應(yīng),許嬌河繼續(xù)與鮑魚作斗爭,游聞羽則端著酒杯笑意盈盈。 似乎這位開場就被自己牽著鼻子走的夫人,也沒有想象中那么蠢鈍。 葉無盈立刻識相地請罪道:“無盈言行無狀,煩請聞公子見諒?!?/br> 游聞羽這才用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語氣說道:“無妨,只不過玩笑而已,把正事做好才要緊?!?/br> 繁閣雖是紀(jì)若曇的產(chǎn)業(yè),背后卻有九州如夢世撐腰,他到底不好太過疾言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