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修仙app 第49節(jié)
那個巨大的怪物攥緊她的手腕,胸口瘤子上的人臉正對著她的臉,嘻嘻笑道:“執(zhí)火人,嘿——我撕了你的臉皮,把沌神的面具取回來,好不好?” 尖銳的指甲像蟲子一樣蠕動,摸到她的臉上。 秦奚丹頭皮發(fā)麻,能動的一只手掏出鋼筆,直接扎到瘤子上,然后抬手結印,低念:“驅!” 來自龍神的力量順著她的掌心轟出,把怪物轟得后退幾步。 “謝家的人?”戴菩提珠的男人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 被男人注視上時,秦奚丹本能覺得不好,趁著手腳自由,她直接拿出天焰符,丟到半空中,“爆!” 天焰符脫手后,自動飛到半空,騰騰燃燒,發(fā)出熾烈的光線。 它好像變成了一輪太陽。 秦奚丹再次感受到肌膚被灼燒的痛楚,連忙往隱世之鏡中一躲。躲到鏡子里后,身上倒是不痛了,就是不知道外面變成什么樣,那群邪修能不能從天焰符底下逃走。 “呼,好痛。”秦奚丹吹吹掌心,感到手上火辣辣的,像是被燙傷了。 但是rou眼看,依舊白瓷如玉,沒有燒灼的痕跡。 她也沒有想到天焰符威力這么大,如果不是鉆鏡子鉆得快,感覺自己也會被燒成灰燼。 秦奚丹甩甩手,在鏡子里待了半分鐘,發(fā)現(xiàn)鏡中的世界又開始變得陰森,視線陰暗下來,眼中的畫面開始破碎扭曲。 在隱世之鏡里茍的時間極限快到了,她拿出蜂蜜小瓶,喝了小口蜂蜜,身體的疼痛和虛弱頓時消失。 隨即,秦奚丹飛快奔向離自己最遠的“出口”,跳出鏡中的世界。 天焰符的余威還沒消失,一波波灼熱的空氣迎面而來,游樂園被無形的火焰籠罩,明亮得如同白天。 地面龜裂,野草枯死,外面的景象像是遭了大旱,水分被燒干,空氣干燥熾熱,連呼吸都覺得喉管肺部燒了起來。 秦奚丹擦擦臉上滴落的汗,從樹后走出來,抬頭看眼樹葉枯黃、樹干碳化的大樹,心想,這張符也太強了,就這樣把符用掉,還怪舍不得了。 不過剛才時間緊迫,由不得她猶豫,如果不出手,現(xiàn)在早就被怪物割掉臉皮變成祭品了。 而且如果能解決掉這群無惡不作草菅人命的邪修,也解決掉自己暴露身份的隱患,不管什么珍奇的道具,用掉都不虧。 游樂園里之前被她和學生們掃蕩過一次,現(xiàn)在除了看起來旱了點,和原來沒太大的區(qū)別。但邪1教徒們的模樣卻已經(jīng)截然不同。 秦奚丹看向她原來站的位置,那個邪修異化的怪物已經(jīng)被燒成焦炭,巨大的身體碳化,還維持著想抬手抓住她的姿勢。 好奇怪。 秦奚丹想到剛才發(fā)生的事,有些奇怪地打量著這具碳化的怪物尸體,如果她沒有猜錯,這應該是邪修的第二態(tài)。 之前看到的形如鬼魅的第二態(tài),都是在邪修們失控的情況下才露出的。但是看剛才沌神信徒的表現(xiàn),他似乎是有意把自己轉變?yōu)楣治?,用來?zhàn)斗? 秦奚丹又看向門口,那兒立著幾具焦炭,還維持著往外奔跑的姿勢。 “一、二、三……”她皺了下眉,只數(shù)出三具尸體。來的邪修一共有十一個,扶乩死了兩個,被毛絨熊的負面效果坑死一個,現(xiàn)在用天焰符燒死四個,那還剩下四個人逃走了。 其他信徒似乎也沒特別厲害,但腕上戴有菩提珠的人有真本事,以后…… 她撫上自己袖口的勛章,勛章上火焰生動,散發(fā)的熱度熾痛手指。 剛才扶乩認證,原主已經(jīng)死了。她再戴著面具和執(zhí)火人勛章出現(xiàn),他們應該會以為,是執(zhí)火人和某種強大的存在解決了原主奪走了面具,就算他們再想把面具找回來,也不會想到她就是本該死掉的“十二”。 以后,就沒有沌神信徒十二了,只有她光榮的執(zhí)火人。 終于……解決了隱患。 秦奚丹合了合眼,把面具摘下,丟到系統(tǒng)里去。 她走到怪物尸體面前,仰起頭,看著這具體型高大的“焦炭”。如果不是自己親自把它變成這樣,她也許也會把它當成一個高大的黑色雕像,而不是某個人的尸體。 秦奚丹心跳得很快,摘下面具后,心里隱隱嗜血的沖動和興奮消失得一干二凈,她聞見空氣中燒焦的氣味,偏頭看眼門口。 門口的三個人身體發(fā)生一定程度的變異,長出恐怖的觸手,卻還沒有完全轉化為第二態(tài)那樣的鬼魅怪物,就被燒成焦脆的尸體。 秦奚丹不適地皺起眉,有些犯惡心。 一下子殺了四個人。 想到這點,她渾身發(fā)涼,倒不是對這些壞事做盡的邪11教徒憐憫,而是發(fā)自本能感到厭惡。 厭惡這群黑暗信徒,也討厭,這個黑暗的世界。 她掐掐自己的掌心,繼續(xù)看向眼前高大的碳化尸體,借著明亮的天光,她仔細觀察怪物,胸口rou瘤驚愕痛苦的表情也看得很清楚。 第二態(tài)的模樣,和正常人扯不上什么關系。如果它再巨大一點,說不定還人會把它奉作“神明”。 世人眼里的神…… 這個世界所謂的神,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秦奚丹心里嘆口氣,仰頭看向天空,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天空好像完全被火紅的光燒得通亮,半邊天空都亮了起來。 她攥緊鋼筆,莫名緊張起來。 感覺……像是什么東西過來了。 明亮的光驟然熄滅,夜空再次被黑暗籠罩,她不習慣光線劇烈變化,眨了下眼睛。 等睜開眼睛時,章南露已經(jīng)站在她身邊,皺眉看著被燒焦的怪物尸體。 秦奚丹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章南露:“都解決了?” 秦奚丹微怔,下意識回答:“跑了四個。” 章南露又問:“你用掉天焰符?” 秦奚丹:“對啊?!?/br> 章南露長眉微跳,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說:“那張符……還挺貴的?!?/br> 聽到青年語氣里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心疼,感受到這熟悉的吝嗇窮酸氣,秦奚丹終于肯定對面是自己的親上司了。 來到現(xiàn)場,看見四具焦尸,既不問邪11教徒有什么陰謀,也不關心下屬有沒有受傷,第一時間想的居然是用掉的天焰符很貴? 不愧是你,我的好上司。 秦奚丹忍不住腹誹,但緊繃的弦卻松了下來,不顧什么形象,一屁股坐在燒焦的草地上,看章南露干活。 章南露戴上黑色的手套,重點檢查那個被燒焦的rou瘤。 秦奚丹抿了抿唇,本來想問章南露,剛才天空被燒得通紅,是不是和他相關。 但轉念一想,章南露也從未問過她任何多余的事情,就算身為同事,在某些方面也必須尊重彼此的秘密,這似乎是執(zhí)火人之間的行事準則。 于是她改口,說:“老大,剛才他主動變成第二態(tài)來打我,原來我們可以主動cao縱自己的第二態(tài)嗎?” 章南露點下頭,“可以做到,但很危險。” 秦奚丹仰起小臉,問:“我也可以學嗎?這樣打架的時候,說不定能省下很貴的天焰符?!?/br> 章南露眉毛輕挑了一下。 秦奚丹彎起嘴角,“你教教我唄,為了給公司省錢!” …… 與此同時,侯曼妮按照秦奚丹的囑咐,開著車,送車后的一群學生回到市區(qū)。 “我真是才知道,”侯曼妮轉動方向盤,瞥了眼后面一張張年輕的臉,“原來你們橫廣中學課余活動這么豐富,還能半夜到鬧鬼的游樂園來?!?/br> 想到會動的紙人,她的臉色白了白,嘟囔:“怪邪門的,等會回去我非得把我媽的十字架借過來。哎,你們家在哪?” 徐雪晴報了自己家的地址。 她報的地址是市中心附近一棟別墅里,平時偶爾和同學來這邊玩桌游。 侯曼妮心里感慨一句“真有錢”,把少年們送到別墅旁邊,又問:“其他人呢?你們住哪?” 徐雪晴下車,說:“謝謝警官,他們和我一起下車,去我家休息一會,等會我家司機送他們回去就好了?!?/br> 侯曼妮想想,點頭,“那行,我和小丹說一聲?!?/br> 她掏出電話,打給秦奚丹,聽到那頭輕柔的女聲,總算松了口氣。 徐雪晴問:“警官,我們老師沒事吧?” “沒事?!焙盥輸[手,“她讓你們早點睡,明天記得別遲到?!?/br> 徐雪晴嘴角往上翹了下,等到侯曼妮開車離開,少女轉身看向自己的同學,“要不進去坐坐?這邊現(xiàn)在沒人?!?/br> 一行人走到房間里,驚魂未定地坐在沙發(fā)上。 沈承安接過徐雪晴遞來的茶,說聲“謝謝”后,問:“雪晴,你讓我們過來,是不是有話想說?” 徐雪晴靠在沙發(fā)背上,長卷發(fā)垂落,漂亮的臉繃緊,露出有點嚴肅的表情。 “我們剛選完班干部是吧?”她說:“開個班會吧?” “班會!”顏逸啃著西瓜,連忙點頭,“好啊好啊,我們好像從高一開學到現(xiàn)在就沒開過班會,話說班會應該干什么?” 趙小曙想了想,說:“就是大家在一起聊聊天吧?!?/br> 顏逸:“那我們不是天天都在開班會嗎?” 沈承安坐到沙發(fā)上,與徐雪晴對視一眼,似乎知道她想說什么了。 “我們這次的班會,是聊聊鬼校車,和今天晚上的事情。”徐雪晴雙手攥緊,眼睛盯著角落的陰影,輕聲說:“那天我差點跳樓,你們都看見了,其實那天我是撞鬼了?!?/br> 顏逸點頭,“難怪難怪,不過現(xiàn)在有老師在,就算撞鬼也沒事啦!大小姐你別怕,下次再遇到這種事,老師帶著我們一起去把那個鬼痛扁一頓,讓它感受正義的鐵拳!” 徐雪晴看他一眼,眼神平靜,沒有興奮和喜悅。 顏逸摸摸后腦勺,嘟囔:“怎、怎么,我說得不對嘛?!?/br> 趙小曙“哼”了聲,“你就是叫得最歡,今天看到鬼嬰的時候,怎么沒看見你正義的鐵拳?” 顏逸聲音小下來,“我、我那時候也是丟了符出去的!” 徐雪晴抬起臉,在同學們的臉上掃了圈,最后與沈承安對視了幾秒。 沈承安曲指咳了聲,“鬼嬰出來的時候……我也有點怕,它比我們以前接觸的東西都要恐怖一點,如果沒有老師在,我們丟的那幾張符,對它根本不痛不癢。” 顏逸:“對?。±蠋熧\牛!” 沈承安:“但我們不能一直被老師保護,每次遇到事,都像雞仔一樣縮在她后面?!?/br> 想到上次鬼車,他的臉色沉了下來,覆上層清寒,“如果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在這個世界的詭異面前,我們隨時都可能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