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修仙app 第168節(jié)
希蒂娜有些意外,“是苦棘啊?!?/br> 秦奚丹微微一怔,然后搖了搖頭,說:“看來又要順路了?!?/br> 之后她又借著接觸到法師的機會,問了卡瑪瓦很多問題,得知一些情況。南洲原本的法師團體,一直以來都被教廷追殺,不敢在明面上活動,但他們沒有被追殺殆盡,一直還存在著,也會每年一度在暗地里舉行集會。 卡瑪瓦就是在這樣一個集會之后遇到了章南露。本來他似乎是要去克科城的 ,在雪山下遇到一場詭異后,就選擇改路,追著林璞他們去了。 秦奚丹點頭,“所以其實你們私底下還是有挺多人的?” 卡瑪瓦露出苦笑,“不多,而且越來越少了。說不定再過幾年,世界上再有沒有多少女神的信徒了?!?/br> 秦奚丹輕描淡寫地說:“因為女神死了?” 卡瑪瓦臉色遽然蒼白,嘴唇哆嗦著,無神的瞳孔飛快轉動,表情恐懼,顫抖著問:“女神、女神死了?” 希蒂娜也一臉驚恐地望著她。 秦奚丹扶了下額頭,“哎,我瞎說的,把你們嚇到了嗎?真是不好意思啊?!彼龜傞_雙手,用卡瑪瓦剛才的語氣,說道:“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 卡瑪瓦深吸一口氣,才止住顫抖,灰白著一張臉,輕聲說:“這個玩笑,不怎么好笑?!?/br> 他現(xiàn)在知道了,原來那位蘆國的朋友有多寬容,每次只是看破他的玩笑,毫不搭理他,不像這位小姐,表面上溫溫柔柔可以開玩笑,其實一門心思攢著勁,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報復一把,也開個“無關輕重”的小玩笑。 不過,怎么敢開神明的玩笑呢? 希蒂娜表情復雜,低聲說:“小棠,你怎么能、怎么能對女神這么不敬呢?” 秦奚丹笑著說:“我只是隨口說一說自己的猜測嘛,女神這么大度,應該不會介意,而且,我又不信你們的女神。” 希蒂娜:“唉。” 卡瑪瓦捕捉到“猜測”兩個字,皺了下眉,“為什么你覺得女神已死?” 秦奚丹坐了下來,“這不是很簡單,因斯在你們的地盤上作威作福,追殺信徒,大肆傳教,就沒有聽見你們女神顯靈,幫一幫你們。” 說句不好聽的大實話,這叫踩在別人腦袋上拉屎,正常人誰忍得了? 就因斯在升龍山脈那一下突襲,就已經(jīng)讓蘆國震動。據(jù)她所知,除了章南露的任務是追林璞,還有好一些謝家的人暗地里搞事情,已經(jīng)前往因斯,準備也給他們來幾場驚喜。 但是南洲,早早淪為殖民地,如果女神有靈,真的會看自己的信徒被屠殺嗎? 卡瑪瓦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手背青筋迸出,沒多久,他緩緩松開雙手,似乎做了某種艱難的抉擇。 “既然你和他是朋友,”他重重吐出口氣,“其實告訴你也沒什么,女神還在,并沒有隕滅。但她被囚禁了?!?/br> 秦奚丹豎起小耳朵,認真等好幾分鐘,都沒有等到卡瑪瓦繼續(xù)說下去。她輕咳一聲,“其實我一點都不好奇?!?/br> 希蒂娜卻很好奇,追問:“被囚禁?為什么被囚禁,你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卡瑪瓦手指點在小蛇冰涼的蛇鱗上,蛇身順著他枯瘦的手腕盤了一圈,如同一條翠色的手鏈,又像命運中首尾相連的圓環(huán)。 秦奚丹心里有很多想問,比如,既然他們都知道女神被囚禁,就沒有想去救祂?還是已經(jīng)行動過,卻失敗了呢? 又或者現(xiàn)在這片大陸上,實力最強的法師到底有多強,比得過因斯一位天使嗎? 還有他是怎么知道女神還在,女神暗地里在給他指引嗎? 但她最想知道的,是章南露到底在干嘛。為什么對方知道她是章南露的朋友,直接坦率地把消息告知,如果現(xiàn)在的南洲真的關系到神明之間的戰(zhàn)爭,那他是否被牽扯進這場戰(zhàn)爭里? 秦奚丹忍不住又嘆息一聲,說:“好奇有的時候,真不一定是件好事?!?/br> 卡瑪瓦笑了,“這句話似曾相識?!?/br> “我朋友也說過?” “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他說過。” ****** “好奇不是一件好事。”林璞看著往他手上書偷瞟的少女,合上書籍,微微笑道:“我母親和我說過,在她的故鄉(xiāng),有一句諺語,叫作好奇心害死貓?!?/br> 貝蒂嘟囔道:“可我不是貓?!?/br> 她的目光落在那本漆黑無光的書上,依舊掩飾不住臉上的好奇。 這本書封面沒有一個字,漆黑黯淡,不知什么材質的封皮,似乎都吸走周圍的光線,也能吸出人心中的貪婪。 看到它的人,都想伸出手,把它打開。 貝蒂也很想把它拿過來打開,可每次都會被林璞無情拒絕。 她不滿地抱怨:“就是借過來讓我看一看嘛,你可真小氣。” 林璞把手放在漆黑的書皮上,臉上依舊是謙卑而溫柔的微笑,“也許你會后悔?!?/br> 貝蒂:“看一下嘛,怎么會后悔?”但很快,她的目光從書上,轉移到青年修長而蒼白的手指,他的手指瘦長,骨節(jié)分明,指甲被修剪成弧度柔和的月牙,在漆黑封皮映襯下,像一塊冷白玉暈著光。 貝蒂看呆了一會,目光往上移。 林璞偏頭,看著窗外,側臉俊秀,眼睫濃密修長。 貝蒂心臟跳得快了幾拍,沒有那么想去看書了。她抱住膝蓋,扭了下肩膀,也看著窗外,說:“終于到了一個城……這也不算城市,這邊好落后啊?!?/br> 本來以為克科城已經(jīng)算偏僻落后了,沒想到前往苦棘的路上,她看到的“城鎮(zhèn)”幾乎沒有克科城十分之一繁華。 有的地方甚至都不能稱作城市,只算一群人聚在一起,毫無尊嚴地活著。污水橫流,到處是垃圾和排泄物,臭氣熏天,乞丐、垂死的病人和也許已經(jīng)死去的尸體胡亂在地上躺著,餓得肚子像孕婦的小孩在啃食地上的泥土,人間地獄也不過如此。 貝蒂在克科城里也見過貧民窟,但比起這些地方,克科城的貧民區(qū)都算富人區(qū)了。她也不明白,南洲的土地看起來很肥沃,也有一些工廠,為什么還是顯得這么貧窮落后? 不過她眼前的這一個小城市看起來倒還不錯。 雖然也很窮,街道卻很干凈,在街上居然還有個醫(yī)療點。很多人在醫(yī)療車外排著長隊。 貝蒂掃了眼那些排隊的人,都是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一副常年被饑餓折磨的樣子。這些人怎么可能有錢去治病? 這可是在南洲,醫(yī)療比珠寶更加奢侈。 人命比豬牛更加卑賤。 “已經(jīng)到了苦棘,這是一座古老的城市,”林璞和她解釋:“叫作圣提爾城,天空明澈之地?,F(xiàn)在,圣提爾城一半被反叛軍占領,一半被政府軍占領,我們在的這邊,是被反叛軍占領的?!?/br> 貝蒂抬頭看天,“反叛軍嗎?那他們一定很兇,可是這邊的天空,真的很藍哎?!?/br> 她走下車,欣賞著建筑上古老的花紋,感慨道:“這些花紋是以前留下來的嗎?可惜風蝕了很多,不然完好保存下來,一定很華美?!?/br> 林璞跟在她身邊,單手抱著邪典,嘴角往上翹了翹,語氣譏誚地說:“被淘汰的東西沒有保存的必要?!?/br> 貝蒂反駁道:“這也不對……還是有保存的必要的,至少讓后人們知道,他們存在過?!?/br> 很多人都望向他們,這些審視的目光,貝蒂早就已經(jīng)習慣。她輕快地走著,忽然發(fā)現(xiàn),圣提爾城和克科城還有一個區(qū)別,在這條街道上,站著很多持槍的軍人。 他們清一色有著紅色的頭發(fā),和微微泛紅的肌膚,穿的制服被洗得發(fā)白,樸素又正式。 無論貝蒂走到哪里,這些人都緊盯著她,眼神防備而警惕。 貝蒂往青年身邊靠了靠,低聲說:“他們看上去好兇。” 林璞偏頭看了士兵一眼,冰涼鏡片反射冷光,底下的綠眸微微瞇起。被他注視的士兵也還是個半大的少年,嚇得馬上握緊槍,精神緊繃地看著他。 林璞微微一笑,收回目光,低聲問旁邊人,“餓了嗎?我們去吃飯吧?!?/br> 貝蒂點頭,“嗯,我還想把這里的古建筑拍下來,留著當旅行紀念,再去詢問一下當?shù)厝?,問問我姑姑的消息,林,我們能在這里停留幾天嗎?” 林璞勾起嘴角,“聽您的吩咐,小姐?!?/br> 貝蒂目光在他垂著的眉眼上掃過,迅速移開,心中想,這個人有時候的態(tài)度太謙卑,顯得有點虛偽。她攥了攥掌心,走到餐廳門口。 這邊的餐廳肯定也比不上因斯與克科城,做出的東西只是勉強能入口。 貝蒂很喜歡吃這邊特色的一種熏rou,是把精品的豬腿放在梁上,用含有特殊香氣的香料和果木熏烤,之后切成薄薄一片,金黃透光,咀嚼時有果的清香和rou的質感,越嚼越香。 她覺得,就是在因斯,這也是道難得的佳肴。 不過這座小城市,似乎沒有她心心念念的火腿。在飯店門口,有一個半敞開的爐子,爐子里傳來烤餅的香氣。 貝蒂嗅了嗅,聽見肚子在咕咕叫。 廚師熟練地用鐵手把爐子里烤好的餅拿出來。一個大餅金黃酥脆,外面灑了層芝麻,被他用廚房刀切成一根一根手指寬窄的長條,上面滴著粘稠透明的蜂蜜。 貝蒂咽了口口水,聽見起此彼伏的咕咕聲。 她一低頭,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幾個小孩圍在了她附近,和她一起眼巴巴地等著烤餅出爐。金黃色的餅子一出,驚起咕聲一片。 貝蒂露出笑容,過去和老板買下了一包蜂蜜酥餅,準備分給等在旁邊的小朋友。 一身軍裝擋住了她的動作。 她抬起頭,對上一張英俊而剛毅的面龐。 年輕人應該是反叛軍里的一位軍官,他的身形挺拔如劍,卷曲的紅發(fā)像翻滾的火焰。他擋在那些小孩的身前,面無表情地看著貝蒂。 貝蒂被他的氣勢弄得緊張,小聲說:“我只是想給他們分點餅干?!?/br> 年輕軍官冰冷瞥了她一眼,“小姐,我們不需要因斯人送的餅干,我會給他們買?!?/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2-11 23:57:26~2023-02-13 14:21: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夏天有什么好 20瓶;快去學習!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3章 第 133 章 貝蒂心里哼了聲, 心中對他的話不屑一顧。她小臉微微發(fā)紅,露出被冒犯的慍怒, 走進餐廳中, 點了店里最貴的菜肴。 胡蘿卜燉得軟爛,配上新鮮的牛rou,rou湯濃郁,香氣四溢。 她坐在玻璃窗前, 注意到那位年輕的軍官就守在外面, 于是她轉了下眼珠子, 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隙。 rou香透過縫隙飄了出去。 青年喉結輕輕滾動一下, 不露痕跡。 貝蒂忍俊不禁,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年輕軍官偏頭看她一眼,臉上沒什么表情, 只是耳根微微發(fā)紅。 貝蒂彎了彎嘴角,貼心地把窗戶合上, 略帶嗔意地對林璞說:“你怎么才過來呀?剛剛去哪里了?剛才, 我遇到一個很無禮的家伙?!?/br> 林璞坐下來, 應了聲, 翻開了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