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裊裊煙霧冉冉飄起。頗為潮濕的小屋里充斥著干燥的煙草味。

    付榮挪了挪坐姿，徹底把后背融進沙發(fā)里。這是他感到愜意的表現(xiàn)之一。

    他懶洋洋地瞇眼看向鐘月，并指了一下身旁的位置，輕飄飄地說道。

    “坐?！?/br>
    “不坐了，我還要做飯?！?/br>
    付榮默不作聲地注視鐘月。那雙眼睛空洞冷漠，看不到一點人味。

    鐘月還是如他所愿地坐下。

    “你做這行不久吧？”

    鐘月聞到煙味，不禁吸了吸鼻子，反問道。

    “哪兒行？”

    “妓女，賣yin女，外圍女，失足婦女，你喜歡哪一個稱呼？”

    一般人被侮辱，當即反應是憤怒反駁。

    可是，鐘月是一般人，又不是一般人。

    她不怒反笑，低頭看看自己的身材，說道。

    “我沒有姿色，做不來那行?！?/br>
    “所以，你是良家婦女啰？”

    “當然?！?/br>
    付榮笑了一聲，戲謔道。

    “良家婦女可沒有你這么冷靜。只有被cao慣的女人，才不會被人強jian了也不報警。你說，你就算不是做這行的，也有天賦做這行?！?/br>
    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付榮天生的表達方式。

    即使被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鐘月仍能鎮(zhèn)定自若地解釋道。

    “我有手有腳，吃苦耐勞，用不著賣身。我有正當職業(yè)，早上和下午出攤賣紫菜飯團和烤腸，足夠養(yǎng)活我自己?！?/br>
    這番不卑不亢的解釋，付榮無法出言諷刺。

    他覺得沒意思。

    沒意思就對了，鐘月一早就看出來狗東西是在找樂子。

    他喜歡激發(fā)玩物的反抗性，以來增加日后玩弄的難度。

    他的快樂是建立在她人的痛苦之上。

    所以，為了讓男主角盡快滾蛋，鐘月就會作出讓他不快的行為。

    例如，她現(xiàn)在一臉呆傻地吹口水泡泡。

    果不其然，付榮滿臉嫌惡地把煙蒂丟到地上，然后用鞋底反復碾壓，就像在碾壓身邊的傻缺。

    “曾經(jīng)侵犯你的強jian犯坐在身邊，不僅不知悔改，反而大言不慚地羞辱你。你還能繼續(xù)裝作沒事嗎？”

    付榮不死心。

    他覺得鐘月在裝。

    他想要拆掉她偽裝的外殼，想要親手刺穿她內(nèi)心的柔軟。

    “不然我要怎么樣？”

    付榮眼里閃爍這興奮的亮光，給出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回答。

    “你完全可以報警抓我。”

    鐘月連忙擺手，解釋道。

    “報警，沒用。我知道這兒是您的地盤，您一個電話，一下就打通上下關(guān)系。而我，平民一個，打官司要錢要精力，更何況對方還是您這樣的大人物。我不是吃飽了撐著了嘛。說不定，最后我還把自己送去踩縫紉機?！?/br>
    付榮意味深長地盯著鐘月，說道。

    “你好像很了解我。”

    鐘月舔了舔嘴唇，諂媚地笑道。

    “哎喲，我不是了解您，而是了解我自己。與其和您斗，倒不如多賣幾個飯團。我只要吃飽就能活，皮外傷都是小事?！?/br>
    “看來，你天生犯賤，已經(jīng)習慣被男人折磨了。”

    “男人？沒有男人。我說了，我就老老實實一女的?！?/br>
    付榮不經(jīng)意地瞄向某處，鐘月迅速捕捉他的視線，說道。

    “煙灰缸是我充話費送的。雖然我不抽煙，但是可以用來裝飾一下?！?/br>
    付榮冷笑一聲。

    他認為鐘月的解釋是多余的，因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他也不屑與她建立關(guān)系，因為她不配。

    ———

    外面的煙花好大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