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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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安寧的雪夜里,他突然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心緒。他想守在景長嘉身邊,哪怕只是看著他也好。 但是…… 封照野默默地掃了一眼手機(jī),看著鬧鐘的倒計時從26跳成了25。 但是他才剛從書房退出來五分鐘。 倒計時讀秒的鬧鐘似乎在嘲笑他的沒出息。 只是隔著一堵墻,只是短短五分鐘,居然都能讓他變成這副模樣。 “……”封照野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雙手用力揉了把臉。 幾秒鐘后,他按掉手機(jī)鬧鐘,堅定起身走向了書房。 房間里光線明亮,唯有遍地的草稿紙變得更多了些。 封照野輕聲走到書桌后,就見打開的筆記本屏幕不知何時已經(jīng)黑了下來。長時間高強(qiáng)度的用腦耗空了景長嘉所有的精力。 他的小景教授安安靜靜地趴在電腦前,已然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懷特:他們一定吵架了。一定是。 懷特:我最懂他們小年輕談戀愛的情況了。 懷特:等他們和好了我要狠狠嘲笑—— 第91章 窗外雪光森森,窗內(nèi)暖光如火。 明亮的燈光刺得沉睡的小景教授皺緊了眉頭,也刺穿了他一根根分明的睫毛。 封照野凝視著他,莫名就覺得,那因?yàn)樗话卜€(wěn)而顫抖的睫毛,就好像搔在他的心口處。 “嘉嘉?!狈庹找拜p聲喊他。 景長嘉趴在桌上睡著,似乎是聽見了聲音卻不想起來,皺著眉把腦袋往自己的臂彎里埋。 封照野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動作像極了睡著了卻怕光,就用毛絨絨的小爪子捂臉的小貓一樣。 他躬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景長嘉。 “唔……”景長嘉被他的動作驚醒了,他睡夢中迷糊地睜眼看了一眼。 “我?guī)闳ニ?,別在桌子上趴著,不舒服?!狈庹找叭崧曊f。 景長嘉聞言就閉上了眼,將臉往封照野肩窩一埋,極其放心地再次睡了過去。 封照野將他抱回床上,放下景長嘉的一瞬間,他突然注意到了景長嘉本能的瑟縮了一下。 封照野眉頭一皺,動作放得更輕了:“身上疼?” 景長嘉沒有回答,只蜷縮著把臉往枕頭里埋。 生命泉的供暖系統(tǒng)非常優(yōu)秀,是利用了他們自己的超算中心與其他未開放系統(tǒng)對整個區(qū)域進(jìn)行供暖??珊_叺沫h(huán)境加上最近連日的大雪,還是讓景長嘉的身體有些不舒服。 像是有看不見的針在骨頭里這里扎一下,那里碰一下。時而酸軟、時而刺痛。 封照野動作輕柔地脫掉了景長嘉的衣服鞋襪,用被子將他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蓋牢了,才在床邊坐了下來。 被窩的溫暖緩緩安撫著骨頭里的刺痛。景長嘉在睡夢中慢慢地放松了身體,封照野緊皺的眉頭也隨著他的動靜舒緩。 “嘉嘉……”封照野極輕地喊他,“小景教授。” 他慢慢伸出手,似乎是想要碰觸景長嘉睡得紅潤的臉頰??墒稚斐鋈?,卻又頓在了那里。 最終,也只是理了理景長嘉凌亂的劉海。封照野收回手,坐在那里安安靜靜地看著。 一年前,他想不到他們的關(guān)系會有這么親近的時候。 兩年前,他也不敢想他們還會變成朋友。 三年前,他只期望著景長嘉能夠快點(diǎn)蘇醒。 四年前…… 四年前,他第一次經(jīng)歷那樣沉痛的懊悔與絕望。 懊悔著沒有邁出那一步,沒有對景長嘉伸出友誼之手。 絕望著或許這一生,他都再也不會擁有走向景長嘉的機(jī)會。 他們做不了朋友,成不了戀人。他永遠(yuǎn)都是那個討厭的高中同學(xué)。 “小景同學(xué),”封照野再次伸出手,手指輕柔地貼了貼景長嘉的臉頰,“你到底怎么想的?” 沉睡的景長嘉側(cè)了側(cè)頭,過長的頭發(fā)輕輕落進(jìn)了封照野的手中。 …… 景長嘉很少累成這樣。 大多數(shù)時候,只有使用了精神類藥劑,他的精力才會透支得連記憶圖書館都進(jìn)不去。 而這一次,他雖然進(jìn)了記憶圖書館,可進(jìn)去之后,他幾乎是倒頭就睡。 圖書館上漂浮的云朵似乎化作了他腦子里揮之不去的數(shù)理符號,它們從天而降將他包裹,就連在夢里似乎都在不停的排列組合。 蒲公英一樣的系統(tǒng)在他身邊蹦來跳去,問他:“你有新靈感了嗎?” 景長嘉昏昏沉沉,答不出來。 于是系統(tǒng)就像蒲公英一樣散開了:“凱庫勒做夢能夢見苯環(huán)結(jié)構(gòu);拉馬努金在夢里提出拉馬努金猜想;勒維在夢里設(shè)計了神經(jīng)沖動實(shí)驗(yàn)。你為什么就不能在夢里——” “證明霍奇猜想?” 景長嘉猛地坐起身,額頭上都是被嚇出來的冷汗。 “系統(tǒng),系統(tǒng)系統(tǒng)?!彼B聲喊。 系統(tǒng)冷靜地回答:“我在,宿主?!?/br> 景長嘉心如鼓擂,聽見它平靜的聲音,就慢慢吐出一口氣:“沒事了,我聽見你沖著我大喊大叫,應(yīng)該是在做夢?!?/br> 系統(tǒng)沉默了下來。 景長嘉從它這詭異的沉默里,察覺到了不尋常:“……是你?” “我以為,這能刺激宿主的靈感?!毕到y(tǒng)說,“經(jīng)過對本世界的資料分析,那么多偉大的發(fā)現(xiàn)都是從夢里獲得?!?/br> 景長嘉:“……” 景長嘉揉了把臉,用力嘆了口氣:“好意心領(lǐng),下次別干了?!?/br> 他要是在夢里就能把代數(shù)與拓?fù)溥B接起來,那他就是路上行走的數(shù)學(xué)圣人了。 他起床洗漱完畢走進(jìn)書房,就見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房間已經(jīng)恢復(fù)了整潔。滿地凌亂的草稿紙被細(xì)心地整理好放在了書桌上,而他的電腦與筆記本卻完全沒有被動過,依然那樣敞開著擺放。 景長嘉對著這個場景,既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無與倫比的熨帖。 封照野怎么能把一切的事情都做得這樣的恰到好處。 于是吃飯的時候,景長嘉就問了出來。 封照野面色平靜地給他舀了一碗奶油蘑菇湯:“因?yàn)槲易约阂策@樣。草稿可以動,正在進(jìn)行的工作不能碰。” 景長嘉聞言一怔,隨后忍俊不禁地道:“封照野,我們?yōu)槭裁礇]有早點(diǎn)變成朋友?!?/br> “因?yàn)槟菚r候,有個人看不到我?!狈庹找拜p哼一聲,“吃飯?!?/br> “哪有?”景長嘉給自己喊冤,“我那時候難道不是滿眼都是你嗎?” 封照野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小景教授,你那時候叫滿眼都是第一。誰是第一你看誰?!?/br> 景長嘉想了想,大笑道:“你說得對。所以為了保持第一,吃了飯我要繼續(xù)工作了?!?/br> 他有了靈感,就一刻也不想歇下來。只是睡過一晚后,那些洶涌的靈感已經(jīng)四散。他需要一點(diǎn)時間把他們找回來。 景長嘉把自己關(guān)進(jìn)了書房,封照野則被懷特拖出去掃雪。 連日的大雪停了,可外面的積雪還深。等系統(tǒng)融雪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被關(guān)了一個周的研究員們早就按捺不住,呼朋喚友扛著工具就去翻窗。 出門后的第一個工作,就是除大門處的雪。 薩洛斯實(shí)驗(yàn)室那老舊的雙開大門被雪堵得一點(diǎn)都推不開。 懷特一邊鏟一邊沖封照野抱怨:“我早就和阿帝茲說了,這個門得升級。他偏覺得這種老式大門才配這棟樓?!?/br> 阿帝茲正在窗上,一聽這話立刻大聲道:“生命泉幾十年都遇不到這種大雪,你要我為了幾十年遇不到的事情再花幾十萬?還不如以后整棟樓推倒重建?!?/br> “那你現(xiàn)在就重建!立刻,馬上!” 他倆在背后斗嘴,封照野已經(jīng)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了大門邊上開始鏟雪。沒一會兒,其他科研人員也從另外的窗戶翻了出來,與他一起掃雪。 大門能打開后,他們就用小拖車拖出了一車的融雪劑,噴灑在門前窗下。 封照野在雪里慢慢挪。挪著挪著,就挪到了景長嘉書房的窗外。 小景教授一手支著頭,一手拿著筆,正在垂眸思索。人剛一靠近,光影的變化就讓景長嘉抬起了頭。 一見封照野,景長嘉立刻笑了起來。他起身推開窗戶,清凌凌的空氣頓時沖散了屋內(nèi)的熱氣:“不是出不去嗎?” “翻窗?!狈庹找吧焓秩リP(guān)窗,“去穿外套,不然吹了冷風(fēng)你又不舒服?!?/br> 景長嘉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卻也沒去穿衣服。他看著封照野,窗外的雪將暗淡的天光襯得發(fā)亮,封照野穿著黑衣站在雪里,幾乎搶奪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窗戶被關(guān)緊了,景長嘉伸出手,又推開了一道小縫:“封照野?!?/br> 封照野微微傾身,貼像了窗:“嘉嘉?” “雪停了,我們可以回去了。”景長嘉說。 封照野沒有異議:“好?!?/br> 來的時候兩人行李都還算輕便,等到要飛回頓涅瑟斯,僅僅只是草稿紙與筆記,都整理了一個小行李箱。 準(zhǔn)備走的那天,獲得了第一屆九章獎生物醫(yī)學(xué)獎的瓦倫蒂娜女士,也恰好從龍夏飛回了生命泉。 她在得獎后,受到了玉京醫(yī)科大學(xué)的邀請,前往玉京醫(yī)科大學(xué)進(jìn)行了為期兩個月的交流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