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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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敬舟:“不過是見著有人爭搶,必須爭個輸贏罷了。如此心性,須得要換個法子,徐徐圖之?!?/br> 白玦了然:“此等人物,好勝心自然是極重的,公子是想暫時以退為進?” 蕭敬舟沒接話,頓了半晌后復又道:“已經兩次意氣用事,這盤棋委實下得算不得好?!?/br> “那日夜晚我知她負氣出走,怕她受委屈,方才選在了此時亮牌。”男人慢慢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但看剛才的情形,此人雖然氣盛,樂窈卻也還是深諳其秉性,懂得如何拿捏。寄人籬下或許委屈憋悶,但短時間內,她的處境也不會落到艱難的地步?!?/br> 白玦點頭稱是,“秦姑娘是公子得意高徒,處變不驚的圓融,還是非常人所能及的?!?/br> 侍女小廝在收拾著畫舫上被搜查弄亂的場地,白玦也跟著一塊去了。 蕭敬舟一人在船頭前,站了好一會,似是在細細琢磨白玦之前的那句話,輕慢笑了笑,“真心……” 他倒是希望赫連煜能生出幾分真心來。 若只是純粹的利益交換,總有一日他能找到人心的薄弱點,將她撬出來。 但若是那人自己生了情意,一旦被秦樂窈察覺,反倒是能省下他不少功夫。 蕭敬舟閉起眼,回想起男人在船上那耀武揚威的模樣。 他忽然有些期待這一日的到來。 第44章 夜深 水路又走了足足三日, 游船駛出了虞陵的青陽大河,進入北海范圍。 沿海的第一座港口城市名為潞城,也昭示著正式踏足進了北疆所屬地帶。 赫連煜帶著秦樂窈一路吃喝玩樂, 一反之前微服私訪的低調狀態(tài),帶著她去賭場招搖過市,二人皆是賭桌上得好手,一場風輪開得是所向披靡, 贏得缽滿盆滿。 赫連煜本錢賭的大,贏的自然也多,白花花的銀子也是進賬如流水,男人性質高亢, 兌成了銀票后往秦樂窈懷里一塞,“拿著,都是你的?!?/br> 秦樂窈手里拿著錢,估摸著再不走的話這賭場老板的屁股就要坐不住板凳了, 便拉著他的衣袖輕聲道:“公子, 差不多了, 玩夠了的話,咱們用晚膳去吧。” “餓了?”赫連煜一手攬著她的肩膀,往人臉蛋上親了一口, “餓了就走,帶你去吃北疆的烤羊腿。” 驚蟄之后,風就被驅散了寒意, 北域的傍晚,天邊被染成了瑰麗絢爛的一片紫紅赤色, 回到北疆之后,赫連煜的整個人都像是要比之前亢奮些, 他回頭時候朝秦樂窈笑著,背后映襯著晚霞,忽然心念一動,上前來一把將她給托了起來。 “你干什么?”秦樂窈搖晃著攀住他的肩膀,赫連煜的臂力驚人,輕易就在身上變換了她的姿勢,竟是直接將她給扛過肩膀,騎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看,前面是瓊青雪山?!焙者B煜將面相轉向遠方與天相接的那座安靜矗立的大雪山,“北疆最大的雪山,一年四季冰雪不化,皇城里進貢的雪蓮和雪童參,幾乎全是產自瓊青雪山的最深處?!?/br> 秦樂窈覺得自己的身份騎在貴人脖子上實在太失體統(tǒng),敷衍道:“我知道了。公子你放我下來吧?!?/br> “不著急,跑過這一段再下來。”赫連煜笑起來幾乎能與這蒼茫北域融為一體,他把她架在脖子上,跑動起來仍是虎虎生風,不走大路,偏挑些嶙峋的石壁草坡,大跨步地往前,顛簸又消耗體力。 潞城最出名的一家烤羊腿在草場邊上,微風吹來青草的香氣,天邊的云霞下是牧羊人策馬驅趕著羊群回欄。 赫連煜將腿rou插給她,“嘗嘗,北疆的羊rou,比上京里的緊實鮮嫩?!?/br> 秦樂窈對吃的不怎么挑剔,早年窮困的時候饑一餐飽一頓的根本吃不上飯,后來開始賺到銀子之后又因為生意繁忙沒那時間去講究吃食,往往都是餓得不行了煮碗面條草草了事。 “怎么樣,如何?” “挺好吃的?!鼻貥否狐c頭,在他拿匕首要削第二塊的時候擺手道:“公子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我自己來?!?/br> 這一桌子美食除了羊腿之外,還有鮮美咸香的羊rou粥,北疆特產的酸甜莓果,和幾道大鍋爆炒的小菜。 秦樂窈埋頭吃著,旁邊季風忽然側首對赫連煜道:“公子,前面那個,好像是咱們威北王府的紋樣?” 赫連煜抬頭一瞧,前面草場上馳騁而來的一群人馬,馬脖子上掛的確實是威北王府的紋樣胸旗,那領頭的竟還是兩個大熟人,男人興奮極了,舌尖抵著上顎吹出一聲悠揚的口哨來,瞬間就吸引到了對方的注意力。 隊伍為首的一男一女勒住韁繩,男人目力相當好,眼睛放光道:“姐,快看,那個是阿煜?” “還真是?!奔t衣勝火的女子哈哈一笑,明媚又張揚,“這臭小子怎么來了也不吱一聲,該打?!?/br> 威北王府的赫連氏,在威北王勤王救駕得封異姓王之前,原身乃是北疆中最赫赫有名的一支部落,族中男女皆是驍勇善戰(zhàn),四方征戰(zhàn)平亂,十分受北疆百姓愛戴。 對面的人策馬而來,臨近時候雙雙跳下馬背,赫連煜也在同時迎了出去,三人在草場上相逢,男子熟絡的一拳捶在赫連煜的肩膀上:“好小子,又壯了?!?/br> 這種主人家的會面,秦樂窈自覺地沒有跟著往上湊,她喝著牛乳茶,閑暇靠在椅子上遠遠瞧著,一邊在心里猜測著眼前三人的關系。 這二人身上皆是方便騎射的裝束,貴氣逼人,一看就不是小門小戶送進軍營的主,更像是世家大族擅長騎射的公子小姐。 赫連飛情指使著老板單獨開了一座帳子,三人勾肩搭背,大有幾分要開懷暢飲一醉方休的陣仗。 “快說,你這一聲不吭的偷摸跑到北境來,也不知道提前傳個信,這要不是今日正好我和老弟到潞城辦事碰上了,抓著了吧。”赫連飛情哐的一聲將酒壇子往他面前一砸,笑意深深嚷嚷道:“什么都不說了,趕緊先罰酒?!?/br> 赫連煜是個豪爽人,仰頭一口灌了半壇下去,笑著解釋道:“領了個密旨,不能張揚,這才一路隱藏行蹤摸過來的?!?/br> 對面的姐弟倆都是明白人,一聽這話便也沒再多打聽,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正事重要,有什么需要幫的不方便出面的,你就說一聲。” “巧了,還真有個事情要兄姐幫個忙?!焙者B煜拎起酒壇子,向二人示意了一下,“原本我是想著自己招搖些,既然碰上你們了,那正好,你們若是手頭上沒有要緊事的話,就陪我一起玩樂幾日,動靜鬧大些,然后你倆保持著高調浩浩蕩蕩往北境走,做出陪玩的假象,我在暗地里脫身?!?/br> 赫連松凜當即便明白了其中關節(jié),應承道:“這個簡單,沒問題?!?/br> 不遠處的秦樂窈掌心撐著臉頰,瞧著那邊帳子里喝了一輪又一輪,賓主盡歡,看樣子輕易是不會散場的。 她閑散地窩在藤椅中輕輕搖晃著,側目瞧著這北疆廣袤的草場與星河,入夜之后整個天邊都被點亮成了一片亮銀之色,好似離天空非常之近。 酒過三巡,敘舊的姐弟三人也喝開了,赫連松凜面色微醺,朝對面英武不凡的男人打趣道:“我說阿煜,你也老大不小了,叔父叔母沒有給你張羅著議親?” 赫連煜揚眉,晃動著酒杯搖頭道:“還早,他們估計在等圣意,況且我的心思也沒在這,忙得很?!?/br> 赫連松凜與赫連飛情這對姐弟是早就已經成家了的,對著大小一起長大的弟弟也甚是關心,赫連松凜聞言擺手道:“也是,你的婚事最后多半會是圣上欽定,不過成婚先不急,你這身邊可有收幾個通房侍妾什么的?做哥哥的可要提醒你啊,玩玩沒事,但務必管好她們的肚子,那些貌美的姑娘都是頗有手腕的,若是正妻進門之前給你弄出個庶子庶女什么的,可就不好了。” 赫連飛情一腳踹過去,赫連松凜一個沒坐穩(wěn)險些被她給蹬翻了,驚慌道:“誒誒姐你干什么!” “你少他娘帶壞阿煜,拿你房里那一套做派,凈教他些外門邪派,呸!” 赫連松凜滿臉不服氣:“什么叫歪門邪道,我這是做哥哥的給他提個醒,你看阿煜這血氣方剛的年紀,納幾個小妾怎么了?身邊沒有女人那才是奇怪,你這不是滅人欲啊。阿煜你別聽她的,要是上京城的姑娘不和你心意的,明兒個,我從府里挑幾個熱情貌美的北境姑娘給你,正好帶回去。” “嘿,你還說?老娘管不住你了是吧?”赫連飛情反手就是一嘴巴子,被赫連松凜縮著肩膀躲過去,姐弟倆打打鬧鬧習慣了,聚在一起就是個熱鬧。 赫連煜喝得微醺,幾分懶散靠在藤椅上瞧著二人打鬧的樣子,咧唇笑了笑,“姑娘就不必了,我自己有個中意的,身邊不缺人?!?/br> “看看,我就說吧,這阿煜血氣方剛的年紀,多正常的事兒?!焙者B松凜到底還是挨了一腳,揉著大腿埋怨著。 那邊秦樂窈悠哉搖著藤椅觀星賞月自己消遣時間,余光瞧見了對面帳子里赫連煜也不知聊到了什么,竟是轉過身在看她。 秦樂窈眼波流轉,瞧見那廝起了身,趁著視線對上的片刻,朝她招了招手。 赫連煜看著像是一時興起,但她懶得起身,也不愿意以現(xiàn)在這不清不白的身份去見些外人,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轉過了視線,腳下將藤椅往里面蹬了些。 但身邊的季風倒是瞧得分明,提醒她道:“秦姑娘,公子好像是在喚你?” “沒有吧,可能是在喚小二添酒加菜?!?/br> 季風眼睛還在朝那邊看,頓了一會又道:“不是,秦姑娘,我感覺公子真的是在喚你過去?!?/br> 這護衛(wèi)是個實心眼的,秦樂窈闔著眼微微嘆了口氣,正欲再說些什么,一睜眼,赫連煜就從帳子側面冒出頭來,修長的手臂伸過來往她臉頰上輕輕捏了一把,“干什么呢,叫你也假裝看不見?!?/br> 那微微粗糙的指腹揉在臉上溫溫熱熱的,秦樂窈沒料到他會撂下客人過來,解釋道:“我當公子在喚小二呢。” 赫連煜酒喝的有些多,眼神不算太清明,正是高興的興頭上,也沒計較太多說辭,笑著招呼她道:“走,跟我過去坐坐?!?/br> 秦樂窈仍是沒有起身,“公子,這……不合適吧?!?/br> “怎么不合適?”赫連煜沒聽明白她的意思。 秦樂窈有口難言,要說她這身份一介草民,尋求庇護跟在赫連煜身邊,這事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兩年后脫身,說不定日后平白還有些別的后遺癥。 見她不語,赫連煜拇指揉著她的手安撫道:“那是我族里的表兄表姐,都是自家人?!?/br> 赫連松凜也喝了不少,遠遠瞧著前面帳子那,赫連煜去叫個人,竟是半晌沒叫來,最后竟然蹲下去了,似是在跟那小妾說話。 “姐,阿煜這個小妾,好大的譜啊?!焙者B松凜臉色微醺,一臉看透的表情,湊到旁邊跟赫連飛情道:“一個小妾罷了,招都招不過來,要主君親自去請,嗬,這還當著客人的面呢,就使小性子,請都請不過來?” 赫連飛情不稀得正眼瞧他,斜睨著道:“你算客人?” “嗐,你這扯歪了,我跟你說啊,這路數(shù)啊,我門兒清。”赫連松凜借著酒勁跟她袒露道:“我屋里啊就有兩個這樣的小妾,別別扭扭的,不怎么識大體,心思算不得壞吧,就是想多博得一些主君的注意。我估摸著阿煜這個,是一樣的。” “去,一身酒氣臭烘烘的,別來沾我?!焙者B飛情滿臉嫌棄將人蹬開了。 正好那邊赫連煜終于是將秦樂窈給說服了,赫連松凜頗有興致道:“誒,可算是哄過來了,讓我瞧瞧阿煜喜歡什么模樣的女人……” 由遠及近這么數(shù)十步,赫連松凜臉上的看戲就忍不住換了個神情,他抱臂端量著,道:“你還別說,這小妾怪不得能得阿煜青睞,這模樣生得確實是很出挑啊?!?/br> 秦樂窈是奈何不過醉酒的赫連煜方才過來打個照面,她儀態(tài)舉止得體,樣貌氣質清絕,赫連飛情覺得看起來不像大戶人家的小妾,反倒是有些清冷的書卷氣在身上。 她認同地點頭,“確實是少有的美人?!?/br> “草民秦樂窈,見過二位貴人?!鼻貥否航砗蟊闶且恢蔽⑽⒋怪?,不去直視這二人王孫貴族,她禮數(shù)做的足,豈料旁邊赫連煜直接將人手腕一拉便壓坐在了自己身側,“站著干什么,過來坐?!?/br> 他一直握著秦樂窈的纖腕,掌心溫燙,簡單跟她介紹了一番二人的身份,便又興致盎然地暢談了起來。 秦樂窈是識體的,雖是坐過來了,但一晚上也沒怎么插話,只安靜坐在赫連煜身邊,至多便是跟著一道喝了幾盞酒。 姐弟三人倒是喝得盡興極了,尋了個就近的客棧安置,分開前還相約著明日要一道去潞城外的草場打馬球。 赫連煜酒量好,難得能借著高興喝到這半醉半醒的份上。 季風讓小廝給房里送了盆熱水,就被赫連煜給遣退出去了,男人見自家主子這狀態(tài)也沒到要人架著服侍的地步,朝秦樂窈道:“那,秦姑娘,勞煩你照看公子了,門口一直有人,您隨時招呼。” 赫連煜就是想跟秦樂窈獨處,房門關上之后,他挽著唇角慢悠悠將她帶進了內室,秦樂窈被架在他胳膊下面,半推半就著將人放上了床榻,結果傾身之余腳下沒站穩(wěn)當,被他的手臂帶著一道栽倒在了男人身上。 秦樂窈兩條手臂撐在他臉側,但背后壓著的那只胳膊太沉,完全起不了身,“公子,你先讓我起來。” “別起來了,陪我躺會?!焙者B煜揉著她的后頸輕輕笑著,一個翻身輕易就將她翻轉過來,guntang的臉頰埋在了她的頸窩間,熨帖上去輕嗅了幾下,“你身上好香?!?/br> 秦樂窈的脖子被他貼著,很快鎖骨周圍的一片就有了濕滑的吮吻感,唇和舌都是軟的,含下細膩的肌膚,鼻間噴灑的熱氣加劇著溫度的攀升。 “你喝醉了,我讓他們弄點醒酒湯進來?!鼻貥否合氚阉崎_些,手卻被緊緊捉住了,赫連煜一口含下了一截,嗓音半啞,卻也還算清醒:“沒醉,不至于?!?/br> 他骨架重,壓得秦樂窈有些喘不過氣,她忍不住難受道:“可你太沉了。” 赫連煜正埋首在她頸間流連吮吻著,聞言撐起了些身子,他剛才原本也沒有真的壓在她身上,只是因為太想接觸,所以相貼得用力了些。 秦樂窈聽見自己頸邊男人鼻腔的哼鳴聲,有滿足的喟嘆,卻又好像是不夠滿足。 “我讓人送水進來吧,公子吃了酒,泡個熱水澡睡覺能舒服些?!彼俅螄L試著起身,整個人卻是直接一輕,赫連煜扳著她的肩膀將整個人翻過來圈在了自己身前懷中,“不著急。” 秦樂窈的后背貼著他guntang的胸膛,即便是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那炙熱的體溫,顯然酒勁所致,男人正在興頭上。 赫連煜將她控制在懷里,一邊親著人的耳朵,手里一邊取了旁邊銅盆中的巾布,將自己的一雙手仔細清理干凈。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廓里,這聲音變大之后存在感太強,仿佛能通過氣息節(jié)奏的變化,來猜測男人現(xiàn)在情緒狀態(tài)的遞增。 秦樂窈低頭瞧著自己身前那雙正在擦拭的手,有種不太好的直覺,赫連煜看起來明顯像是在醞釀著什么,他低低在她耳邊輕笑,然后將巾布丟回了銅盆中。 赫連煜攥住她的手腕,粗糙的指腹在腕心研磨著打圈,秦樂窈兩個手都被攥住沒什么安全感,腳下踩著床沿在他懷里輕輕掙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