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兒玉 第9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天朝仙吏、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古代流放日常(穿書)、重生暖寶:霍六爺?shù)男母蝺簨蓪櫍?/a>、朕豈可為炮灰攻乎[穿書]、我和虐文霸總離婚了、玄學真千金在綜藝爆紅了、八零之從擺攤開始、小鯊魚后媽娃綜反向帶娃后、刑偵卷王九零升職記
他曾在李檣面前嘲諷李檣偷來騙來了勝玉的感情,而他在勝玉身邊有永恒的位置。 可是現(xiàn)在,他竟也有一絲可恥的羨慕。 哪怕?lián)碛羞^片刻…… 燕懷君攥緊拳,強行切斷了自己的念頭。 勝玉長睫垂落,目光有些無措地在地上轉了一圈。 她不知該說什么,掙扎片刻后,有些狼狽地轉身躲進自己的屋里。 燕懷君抬頭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歉疚,更多的仍是痛苦。 勝玉當了一回膽小鬼。 她不知道燕懷君最后究竟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她只是不想在分開時跟燕懷君再吵架。 過段時間,懷君就會想通的。 勝玉看著窗外,有些癡癡的。 直到傍晚時,勝玉才出門。 而那時,燕懷君的房間已經(jīng)空了。 勝玉回到桌邊,給黃瑩寫了封信。 希望黃瑩能幫她照顧燕懷君一下。 一個人生活對勝玉來說不算難,只是要重新學著適應。 有時她想出門做什么,還是會習慣性地跑到燕懷君的門口去叫他一起,看到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屋子時又會立刻清醒過來。 她會失落。 但她很清楚,這并不是男女之間的情誼。 半個月后。 一封急信送進宮中,送信之人惶然匆促,好似遇到什么極其驚恐之事。 “——稟太師!” 李伯雍蹙眉,將信展開。 面上浮出一絲猶豫和迷茫。 似乎棋盤上有一顆棋子脫離了掌控。 平江侯反了。在南海自立為王。 先他一步…… 其實對于李伯雍來說,平江侯并不是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 他意外的只是,他以為已經(jīng)牢牢掌控在手中的棋子走了岔路。 其實,平江侯是反應最劇烈的。 這段時間以來,宮里宮外大大小小的跡象,都與他的計劃都隱隱有些出入。 難道,李檣說的是對的。 時機未到,他并不能急著稱帝。 否則,就會有無數(shù)個平江侯效仿。 大梁并非窮困小國,多年根基下來,若是一朝動亂,誰都想分一杯羹,屆時會怎樣?誰都不愿意讓步,也誰都咬不到肥rou,只會打得你死我活卻兩手空空。 他不應該去犯蠢湊這個熱鬧。 否則他所想要的盛世太平,或許永遠不會實現(xiàn)。 李伯雍知道,他內心已經(jīng)有些動搖了。 否則,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召見李檣。 李檣剛回京不久,上次與叔父對峙過后,兩人之間還有些隔閡。 李伯雍沒有隱瞞他,將密信丟在了桌上。 “平江侯,就交給你處理?!?/br> 他直視著自己的侄子。 這句話是一句深沉的暗示,代表著他難得的妥協(xié)。 也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終于決定改變籌謀已久的方向,聽從李檣的建議,不強求李氏的尊崇,而是去掌控尚且稚嫩的皇子。 也是他對侄子的一次低頭。 這次低頭,就意味著讓步,甚至意味著李氏掌舵人的轉換。 他有了將李氏的命運交托到李檣手里的打算。 李檣贏了,他棋錯一招,好在沒有輸?shù)锰怼?/br> 李檣若是想要嘲諷他,也是他應得的。 李伯雍在心底冷冷地自諷。 李檣聽完李伯雍的話,頓了頓,抓過那封密信快速掃了一遍。 不知想到什么,面色緊繃得厲害,陰沉如烏云密布。 接著,他什么也沒說,飛速地離開了宮城。 李伯雍看著他的背影一溜煙消失,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他在向李檣低頭,李檣在干什么? 李伯雍眼珠沉了沉,想到一件事,轉身看了看掛在身后的輿圖。 海南的軍隊要進京,就要經(jīng)過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 月安郡。 據(jù)他所知,那個傅家的女子,似乎到過那里。 “……” 不是吧。 李伯雍唯余一片沉默。 這就是他看中的新掌舵人? 李檣策馬順著寬闊宮道一路奔馳,如今宮門對李氏而言早已像是自家后院一般,毫無阻礙,只看李家想不想將其吞入腹中而已。 南海反了,李檣對戰(zhàn)事敏感至極,甫一聽說,腦海中便已閃過無數(shù)種后果。 南海兵雖多但并不富足,對兵餉的需求就尤其高,若是養(yǎng)不起兵能怎么辦?有節(jié)cao的將領會另想辦法,無節(jié)cao的人便一路燒殺搶掠…… 南寧府向來野蠻,如今叛變,更不可能對沿路百姓留什么情面。 月安郡就在這條路上。 他上回見到勝玉便是在月安郡。 現(xiàn)在不知道她離開了沒有。 若是已經(jīng)離開了,現(xiàn)在又會在哪里?安全嗎? 為了拖延叛軍的腳步,所有城門將會一律關閉,任何人不得進出,除非有官府文牒。 南海是今早反的,最快明早月安郡也該收到消息了。 勝玉和燕懷君在一塊兒,燕懷君身上有官府文牒,若是腦子機靈,也知道該帶著勝玉北上入京,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 而且,勝玉警告過他。 要他最好當自己死了,不要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但他還是想去親自確認勝玉的安全。 萬一在燕懷君反應過來之前,南海的軍隊先到了月安怎么辦? 萬一,燕懷君腦子是壞掉的,不知道要跑怎么辦? 李檣腦海中閃過千千萬萬種可能,每一種都是不放心。 他根本就無法安心地讓另一個人去保護勝玉,也完全無法忍受。 但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勝玉在哪里。 李檣從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般深切地痛恨自己真的斬斷了所有的風箏線,放手放得那么徹底。 以至于他連勝玉的消息都無法確認。 李檣一路疾馳,要去聯(lián)絡線人,重新找到勝玉的位置。 途經(jīng)某處,李檣目光忽然停了停。 燕府燈火通明,似乎,比往常要熱鬧些。 李檣蹙眉勒馬,兩步踩在墻上翻了進去。 底下的奴仆被嚇得魂都差點飛了。 “你,你是何人!你要……” 李檣理都不理,徑自大步往里走。 燕大人最愛繁文縟節(jié),府中入夜后甚至連可以點亮的燈燭都要嚴格按照府中有的人數(shù)來算。 若是老爺在,可以多五十盞。 少爺在,可以多三十盞。 李檣心口急跳,在院子里用目光四下尋找,確認著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