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不管他和誰一邊,胖驢友總是給楚逢月喂牌。 “沒證據(jù)不要亂講啊,”胖驢友干咳一聲,“你們南洋人打牌不行還怪別人?!?/br> 這玩的是牌嗎?是人情世故?。?/br> 他馬上要開安保公司了,有楚小姐的面子在,那肯定是財源廣進。 這不得討好討好她嗎。 楚逢月也覺得沒意思,一直贏有點無聊,她擺擺手,“你們玩吧,我出去走走。” 聽到這話,馬師傅和侯師傅異口同聲道:“楚師傅,我們和您一起?!?/br> 知道他們在想什么,楚逢月忍不住笑了,她站起來單手掀開帳篷,無奈道:“這么晚了,我也不可能去捉龍,晚上沒有風水師會做這個,你們安心待著吧?!?/br> 外面到處一片漆黑,天上的月亮隱在云層里,光芒黯淡,倒是星星特別多。 她就是單純的想出去走走,感受一下這邊平洋龍的氣場。 見她真的沒有別的心思,師兄弟這才作罷,倒是即墨,要跟著她一起去。 溫珩只是看了一眼,出乎意料的沒有搭話,也沒有跟著去。 胖驢友隨口問:“溫部長,你不去嗎?” 早就看出來了,溫珩是在監(jiān)視即墨的一舉一動,這個也很好理解,他是玄學部門的部長嘛,即墨要是在東國做出什么事他要擔責的。 “外面風大,不去了?!睖冂裥χ鴵u頭。 瞅了眼他這清瘦的身子骨,胖驢友也覺得他還是老實待在帳篷里比較好,不然一陣風刮來,人就吹跑了。 星星在天上閃爍,晚上的風過于涼爽。 身上披著即墨的外袍,楚逢月摸了一下,不是那種很高級的面料,就是普通的棉麻。 即墨摘下耳機,把線纏繞在手機上,他說:“你對那位溫部長有什么看法嗎?” “沒有啊,他人還不錯,這不是千里迢迢過來招待南洋來客嗎?!背暝乱膊唤釉挷?,就是打著太極。 溫珩和即墨她都不信任,一個心里藏著東西,沒幾句實話,一個是外國人,雖然說什么祖上是東國的,但他現(xiàn)在的國籍可不是。 只不過即墨這人的心思更好猜,什么都在行動上。可能也是覺得騙不過她,干脆先坦白,就是因為她才來的。 “你的巫力我確實沒辦法恢復,不過這些巫蠱一脈的說不定和你有些淵源,你可以試試?!?/br> “沒關(guān)系?!奔茨柤?,“我也不著急?!?/br> 這句話楚逢月不太信,你不著急跟來干嘛,不好好在南洋當萬人之上的大巫師,跑到這受罪。 腦子有問題吧。 她的無語都在臉上,即墨看見忍俊不禁。 “你現(xiàn)在這具身體的過往我看過,是個黑紅明星,處境也不怎么好?!奔茨佳蹚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不過可能是你們磁場相合,所以你來了。” 即墨不知道她從哪來,但是知道她不屬于這個世界,就像這具身體之前不屬于她。 楚逢月沒有說話,抬頭看星星。 過了很久,久到月亮都悄悄從云里溜了出來,她才說:“我如果幫你恢復巫力,你能給我什么?” 早就料到她會這么問,即墨對答如流:“你想要的一切信息,只要我能獲取,都可以知無不言?!?/br> “不怕再次失去巫力?”女人問。 “可能會有點害怕吧,不過我這位子目前坐的挺穩(wěn)的,也不怕誰把我拉下馬?!睕]了巫力對他的生活影響不大,只是他自己心里有些不能接受。 “好的龍xue會有磅礴生氣你知道吧?”楚逢月攏了攏身上的袍子,她輕聲道:“在生機的沖刷下,你有三成機會重新激活巫力。” 剩下的七成聽天由命。 “夠了,搏一搏?!奔茨蛄藗€哈欠,“不管成沒成,我都欠你個人情?!?/br> 楚逢月哼笑:“你不記恨我就行?!?/br> 怎么說都是因她而起,只不過即墨隨意窺探她,過錯方還是在他自己,所以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怨不得別人。 見他們這邊穩(wěn)如老狗,徐家也不急,就看誰先坐不住。 晚上隨便吃了點野果,楚逢月躺在帳篷里聽即墨和胖驢友說南洋的事。 “我們那邊對于野生動物的保護沒有東國這么看重,不過大象還是沒有人敢傷害的?!?/br> 在南洋人看來,大象就是上天派來的神使,需要好好供著,甚至還有象神廟。 “那我們這邊還是沒這么離譜,不過有些人家里供了大仙,就像是灰老師那樣的家仙?!?/br> “你在南洋的地位特別高嗎?國王見了你要不要行禮?” “一般吧,不用行禮,他有實權(quán)的。反正我一般都不用正眼看他,要保持大巫師的逼格。”即墨笑瞇瞇道:“這是上一任大巫師,也就是我的父親傳授給我的經(jīng)驗?!?/br> 他家祖祖輩輩都是大巫師,對于怎么當好一個大巫師,就只有兩個字的傳世真言—— 狂妄。 “你可以結(jié)婚?。俊迸煮H友訝異過后,八卦道:“以后打算娶個什么樣的?如果生了女孩可以繼承你的稱號嗎?” “可以是可以,暫時還沒想過,我們家每一代都是單傳,沒生過女兒?!?/br> 摸了摸下巴,即墨思考過后道:“我要是有了女兒,她想當什么都可以,不就是個大巫師嗎,我都給她?!?/br> 溫珩瞥了他一眼,潑冷水道:“從記載來看,你們以前在東國的祖先就從來沒有生過女兒?!?/br> 即墨家族永遠是一脈單傳,只有一個男孩,也不用考慮大巫師之位傳給誰。 “而且,每一任大巫師都會在四十二歲的時候橫死,然后由后人接任?!?/br> 胖驢友嘴巴張得老大,他看向毫不在意的即墨,好半天才發(fā)出聲音:“是這樣嗎?” “是啊,我父親就是四十二歲的時候沒的,猝死?!奔茨P眸微揚,“我家祖祖輩輩都沒什么好下場,可能是泄露的天機太多了吧?!?/br> “那你今年多大?”雖然不很禮貌,但胖驢友還是問出了楚逢月想知道的問題。 “二十六?!蹦腥藷o所謂道:“還有十六年可以活?!?/br> 馬師傅在意的卻不是這個,“你如果現(xiàn)在娶妻生子,等你死的時候你兒子也才十五歲,他能壓得住場面嗎?” “會有人幫他的。”即墨意味深長道:“大巫師已經(jīng)不僅僅是身份的象征了?!?/br> 在南洋,大巫師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必須存在的個體,能夠安撫民心。 在民眾眼里,他就是天神的傳話人,說的話就是天意。 胖驢友忽然覺得他的形象高大了起來,和平時打游戲罵罵咧咧的那個暴躁癥患者完全不一樣。 聊了一晚,他們到后半夜才睡著。 胖驢友是個話多的,他想知道的都問了,有些即墨回答了,有些隨意敷衍過去。 溫珩也從中提取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對于這位南洋地位尊崇的大巫師的了解也深了些。 第二天,隨便吃了點東西墊肚子,胖驢友他們開始拆帳篷。 今天要去找龍脈,除了即墨,最開心的還是馬師傅和侯師傅。 雖然在這待了幾天,但馬師傅確實沒有找到這條平洋龍的龍脈,更別說點xue了。 除了不想徐家人得逞外,就是他自己實力稍微不夠火候,一兩天的時間還不夠登堂入室,一兩個星期可能就差不多了。 “平洋尋龍莫認蹤,只觀水繞是真龍?!笨谠E背得滾瓜爛熟,但是…… “這里沒有明顯的水龍啊?!瘪R師傅也很無奈。 “這里地勢太平,沒有起伏,很難找到龍脈?!焙顜煾惦m然是法器大師,這種基本的他也會看一點。 不過和師弟比起來就是學徒和老師傅的差別,術(shù)業(yè)有專攻嘛。 “你們這樣看。”楚逢月抬手,對著遠方比手勢,“高一寸為起,低一寸為伏。” “現(xiàn)在龍脈是不是清晰了起來?” “還真是,”侯師傅驚喜道:“走!我們沿著龍脈去看看!” 不遠處,徐父站在一個黑袍人旁邊,恭敬道:“大人,他們開始尋龍了?!?/br> 第144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平原如毯,不好尋龍,馬師傅已經(jīng)做好了苦戰(zhàn)的準備。 他自己需要一個星期,楚師傅實力比他強,那就一天吧。 反正那個胖子帶了帳篷,隨便在哪扎營住一晚都行。 溫珩還是第一次見她尋龍,以前也沒有全程跟著風水師捉過龍,對這個還是很感興趣。 即墨更加,他是個巫師,跟風水師八竿子打不著,難得近距離看風水師尋龍,而且還是個宗師。 他從兜里摸出手機解鎖,準備錄下來。 楚逢月察覺到他的動作,回頭朝鏡頭露出一個無語的表情—— “我這張臉不能隨便拍的,你準備好給我的經(jīng)紀人轉(zhuǎn)賬吧?!?/br> 知道她在開玩笑,即墨也露出燦爛笑容:“好啊,多少錢隨便開,等我回了南洋就把這份視頻分成片段公開拍賣,那些風水師應該會很感興趣?!?/br> 胖驢友聽完“呦呵”一聲,忍不住樂了:“我說大巫師,你怎么比我還像個二倒販子呢?” 這種事一般來說都是他做才對吧! 即墨眉開眼笑,知道她根本沒介意,繼續(xù)錄像。 這份錄像他當然不會公開的,就當留個紀念吧,畢竟是風水宗師尋龍點xue的全過程。 楚逢月一直往東走,平洋高三寸為山,低一寸為水,龍行寬而壯,在她看來很好辨認,所有的地形在她腦海里就是一幅清晰的地圖。 馬師傅剛開始還在四處張望,后來神色越來越凝重,甚至從隨身的布袋里掏出本子和筆。 就像自稱賴布衣的傳承人拿賴布衣出來吹牛一樣,馬師傅也可以記載—— 今日晴,微風,我與楚師傅一同尋找平洋龍脈,隨行有師兄侯某以及旁人若干…… 等以后他把這個傳下去給自己的弟子,再一代代延續(xù)下去,后人們也可以把這個手札拿出來,說當年我們哪一代祖師曾經(jīng)和楚宗師同游,并且記載了這位宗師是如何尋龍點xue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