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書迷正在閱讀:當(dāng)我不再愛你、影帝說他從不當(dāng)替身、淪陷黑月光、那個笨B非要娶我、霸總雇我對付他命定的小白花女主、影帝在外面撿了個湖、我和鋼琴的3650個日子、軟誘、和回避型人格網(wǎng)戀指南、重生年代不做賢妻
可強權(quán)之下的反抗是無傷大雅的微薄,在上位者的眼中顯得分外可笑。 轉(zhuǎn)還回臉,岑遠才終于屈尊降貴地下落目光,看向他們交握的雙手,視線又由此攀延而上至于楚知鈺臉上。明明眼神淺淡,其中不屑之意卻是深沉。 程傾自己似乎也是知道這點,正因明白任何言辭的無力,所以對于這場無聲威脅沒能說出一個字予以回擊。 楚知鈺知道此刻自己正該維護自己的伴侶,可除了側(cè)過肩膀擋在程傾身前,保障他的人身安全,他根本沒有底氣說出一句插入他們之間的交鋒。 因為無論如何,程傾并不反駁的默認,宣告了他才是那個確確實實的后來者。 而居上的后來者并不光榮。 如果說先前不知不覺間犯下的錯誤,他都可以用自己同樣是一個并不知情的受害者來作掩。但自他選擇將真相暫且逃避不看,用力回握住程傾手的那刻起,他所遭遇來自道德的強烈審判,對他而言便是足矣致命的。 所以當(dāng)岑遠又一次地提起手腕,楚知鈺也同樣根本就連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他不躲也不避地等待著面臨,自己犯錯后應(yīng)得的懲罰與下場。 楚知鈺的肩膀擋住了程傾的大半視野,直到岑遠的肘已抬至胸前,才被程傾目睹獲悉。 “夠了!你到底還要干什么?!” 指責(zé)制止的怒聲頃刻之間響起,程傾的反應(yīng)快到幾乎是未經(jīng)思考全憑本能地撲了出去,猛地閃到楚知鈺身前作擋,同時在最后一秒再次地將眼緊閉。 “程——” 楚知鈺根本來不及將他錯回到身后,只能一把將他的腦袋摟進胸膛,用臂膀?qū)⑺o得密不透風(fēng)。 可是依舊什么也沒發(fā)生。 岑遠的一聲輕笑被程傾完全捕捉,緊隨而至的便是不知因何而作的鼓掌聲傳入耳間放大清晰。 一下,兩下。 程傾根本不明所以。 岑遠的反應(yīng)簡直就像是正在欣賞一出大戲上演的旁觀者,毫不吝嗇地向臺上的飾演者拋出自己的贊嘆。 而實際上岑遠也的確如此。面不改色地看著楚知鈺和程傾這幅爭前恐后保護雙方,恨不得要是一副生死相依的模樣,他用敘述著說的語氣講出一句: “程傾,你可真讓我驚喜。” 也是隨著這句,程傾的睫毛在密閉的黑暗里不穩(wěn)的微煽,掃在皮膚上纖細的癢意被毫無保留地傳達給了楚知鈺。 不知道對于作演有些沒了底氣,還是本就如此設(shè)計,總之比及方才程傾的氣勢弱下去得太明顯,可他還是再次重復(fù)地問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知道?!贬h只是平靜地回以三個字。 “不管怎么樣,我們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一點一點地推開遮擋視野的臂膀,程傾跌進了岑遠眼眸的深淵,“你也知道,我不可能會如你所愿?!?/br> 岑遠卻不對此作出任何回饋,像在逗弄自己的寵物,只需勾勾手示意,便足夠令他自己主動的跟來上前。 這不是程傾所想要看到的局面。 程傾寧愿岑遠暴怒,引得楚知鈺直接和他兩相對峙??蓪Ψ降钠届o明顯造成了自己的入局,其中楚知鈺也必然不會插手的,只有他們彼此之間句句打著啞謎的交鋒。 感受交握的手上力道的一緊又一松,程傾最終還是脫離楚知鈺的范圍,向岑遠邁開了步,半濕半干的淚痕在走動帶起的微風(fēng)下泛起陣陣涼意。 而自始至終,岑遠周身的氣場都只是無害。 無害得令程傾的每一次呼吸都無比的發(fā)空發(fā)虛。等到在他身前兩步的距離停下站定,靜待著岑遠繼續(xù)起這段獨屬于他們彼此的交談,就已經(jīng)瀕臨窒息。 可是程傾再一次地猜錯了對方的意圖。岑遠不但沒有立刻對他執(zhí)行死刑,反而是多此一舉地復(fù)念起審判之語:“你還應(yīng)該知道,只要是我想做的,就沒有做不成的?!?/br> 他這么說,明明是要讓程傾知道他根本就沒打算準備出手。 程傾實在厭煩于這樣無休無止的承接,抬起眸同他對視的動作快而犀利,可表情卻依然是個只能隨波逐流的弱者,無辜到了極點:“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之前的確是我不該那么講你?!贬h卻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跟他繞圈,不知是在真心夸贊還是反諷地道,“你不是只有些小聰明,你是真的聰明。” 但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在這一刻,都足矣令程傾方才強壓慌亂的虛焦眼神漸漸變得凝聚。 楚知鈺遠遠投注而來的目光,也愈發(fā)緊湊了。 只是不是由于對待岑遠的防備與警惕,反而是感到無比的奇怪。奇怪他們之間的氛圍太平靜,一點看不出是因感情糾葛的暗潮洶涌、一觸即發(fā)。 ——他們更像是在談判。 可任由他們這段時間內(nèi)的萬般揣測,岑遠的心境到底如何,有也當(dāng)然只會有他自己知道。 沒了程傾愛他的假象在前作掩,一切的邏輯串聯(lián)都無比的順利。幾乎是在反轉(zhuǎn)發(fā)生的幾息之間,岑遠便想清了所有。 而對于這個徹頭徹尾的騙局,五年間他卻從未對之有過起疑的認知所帶來的羞辱和敗落感,在那一瞬的確要蓋過所有其它。 畢竟他也曾設(shè)想過事情的走向可能不會令他得償所愿,到達不得不動用些外力手段的地步??伤麖膩頉]有想過,事態(tài)會是因程傾這邊的完全脫軌失控,從而發(fā)展到達的最壞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