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到家

    柳喬東在樹底下，窩在他爸懷里睡了一覺，他爸身上太硬了，睡得他齁硌得慌。等部隊的車過來，柳喬東竟然覺得有些想家，想他媽，想他妹，想他奶，想他爺，還想家里的那個大炕。

    開車的是炊事班的老崔，看著兩個尖兵團團長煙火味十足的拎著大包小包，不禁笑了出來“我說，柳大團長，莊大團長，你們是把人家供銷社直接包圓了嗎？”

    “滾犢子，老子娘要過來了，肯定要多買點東西啊”莊武笑罵著懟了回去。三人拾掇了一下上車，車上已經(jīng)放滿了炊事班要用的各種食材器具，都是用麻袋裝著的，具體是啥也看不真切。

    在部隊的采購車上，柳喬東已經(jīng)沒了來時的新奇，他就想著他妹應該不會生氣吧，怎么哄他妹開心才能繼續(xù)當個好哥哥。

    三個人大約5點鐘在部隊門口下了車，柳喬西老遠就看著三人走過來，他爸拎著一大包東西，他哥手里拿著一個紙包，她干爸手里也拎著一大包東西。

    柳喬東也遠遠的看見他妹坐在小板凳上，托著下巴頦，無聊的踮腳尖，在大門口等他們回來。

    柳喬西站起來向著三個人跑過去，柳喬東也開始小跑，兄妹倆在中途相遇擁抱在一起，活像八百年沒見過面了一樣，柳喬西揚起小臉問他哥“哥，你給我買啥了？”

    “買了好多，有rou，有桃酥，有奶糖，還有你的紅花大卡子！”柳喬東興奮的回他妹。

    “臭小子，是你買的嗎？哪個是你掏的錢？”柳青堂聽著他兒子在那邀功，有些聽不下去了，“走，西西，回屋看爸給你買的好東西！”

    莊武也跟著后邊看著兄妹倆情深意切的樣子嘴角上揚，小孩子真好玩，可可愛愛的，唉，自己是不是也得找個媳婦生娃了？

    兩大兩小進了堂屋，柳奶奶正在摘韭菜，王奶奶剛才已經(jīng)回家準備做晚飯了。“你們回來啦，小莊，晚上不許走啊，大娘晚上給你們蒸韭菜雞蛋的包子。”

    “行，大娘”莊武痛快的答道。

    “媽，你來東屋，看看我們買的東西?！绷嗵媒兴赣H一起來看買了什么。

    柳奶奶站起身，在臉盆里洗了洗手，用身上的圍裙擦了擦手，進了東屋。就看見他兒子從編織袋里，一樣一樣的往外拿。

    “你可是發(fā)了財了，買了這老些東西”，柳大娘嗔怪道。

    “難得去一次縣城，多買點”柳青堂無壓力的說道，“圖南呢？”

    “圖南去找她同事了，說有事，咱也不知道啥事，一半天都沒回來。”柳奶奶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答道。然后看見他兒子買了一對大紅色表面有白點的綢子頭花，拿著在她孫女頭發(fā)上比劃了比劃，嗯，還不錯，好看。

    柳喬東拿著他的白球鞋沖他奶顯擺“奶，奶，你看我這白球鞋，好看不？”

    “好看個屁，肯定貴的很，青堂你就慣著他吧”柳奶奶笑著嫌棄道“買的多大碼的？東子正長個呢，腳丫子長得飛快，別過幾天就穿不了了，東子你穿上，我看看！”

    “好嘞，奶”柳喬東把白球鞋床上，不舍得在地上踩，只是在炕上坐著兩腳懸空呆著，柳奶奶捏了捏鞋頭，有些富裕，但是富裕不大，估摸著東子也就穿今年這一季。

    反正買都買了，說再多也沒用，臭小子淘得很，沒準沒等小了，就穿爛了。柳奶奶想著就沒太計較。然后把奶糖拿出來兩塊，給了東子和西西一人一塊，“吃多了爛牙，你倆以后只能一天一塊啊”，然后又拿出來一塊桃酥，給倆孩子掰開，分著吃。

    柳喬西接過奶糖和桃酥，笑得眉目彎彎，她是個非常容易滿足的小孩，尤其看見那一大塊豬rou，口水都在嘴里打轉(zhuǎn)了。她爸還給她買了一盒蠟筆，滿足 1~

    然后柳奶奶拎著那一大塊豬rou，“這是多少？”她問到?！捌呓?，七斤多吧，這大棒骨是四斤”

    “行，明天請客你準備叫誰來？”柳奶奶想著，現(xiàn)在就得安排明天的吃喝了。“媽你明天做晚飯，先做兩大盆rou菜，我先給上次幫忙的一個排端過去。咱家這邊，莊武肯定是在的，還有呂副團，趙副團，還有榮光”

    “行，我讓你爹再去村里尋摸點東西，看看能不能換點什么實惠東西來?！绷棠陶f著，把rou遮蓋好，一會準備放進家里的地窖，天氣還不算熱，放一宿壞不了。

    “明天我讓你爹切塊rou，給老李頭送過去，上次不是他也跟著進林子了嗎？”

    “對，還有老李叔，媽這個你看著辦就行?！绷嗵谜f。

    柳喬西聽著爸爸和奶奶的對話，心里默默的小懺悔著，“都是我給大家添的麻煩，抱歉抱歉”。柳喬東摸了摸他妹的腦袋，無聲的安慰著。

    “大娘，你給我看看我買的這兩塊床單，你看看行不行？”莊武看兩人把明天的事情安排完全后，終于找到機會插嘴道?！拔覌屜聜€星期過來，我也申請了家屬院了，就在您家的斜后方”

    “呦，莊家老嫂子要過來啊，行我看看，這床單可是有講究的，不能掉色，最好是棉布的，柔軟！”說著柳奶奶拿過那倆塊布在手上搓了搓，撣了撣，是純棉布，沒買錯?！澳懔粝?，大娘給你洗洗，晾干了你再拿過去，等你媽來了直接鋪就行”柳奶奶在當時西西認干親的時候，見過莊武母親，是個樸實的農(nóng)村老太太，莊武跟她老子娘長得很像，看出來年輕時候是個美人，莊老爺子也是難得當了大官之后沒換老婆的漢子。

    “嘿嘿，謝謝大娘，那我就不客氣了啊?！薄翱蜌馍丁绷棠贪褍蓧K布一卷，放在了炕上的大皮箱里，想著等明天白天給他攥出來，晾干了后鎖上邊，更板正。

    “西西過來”莊武開始招呼他干閨女“咋啦，干爸”柳喬西脆生生的應到，然后走到莊武跟前。

    莊武抱起他干閨女，從兜里拿出了一個鐵皮小青蛙，這是他自己逛供銷社的時候買的，他看著這個小青蛙有趣的很，他干閨女文靜，自己安安靜靜的玩正好。

    “啊！哈哈哈”柳喬西驚喜尖叫，這個鐵皮小青蛙，上輩子的家人也給她買過，據(jù)說是古早熱門小玩具。末日來了，她爸媽沒挺過一輪，這綠皮小青蛙就成了她的情感寄托之一。此刻看到這個小青蛙，她真的是非常喜歡，時空仿佛也是個輪回，她感恩每一份驚喜美好。柳喬西接過這份對她來說有些不同的禮物“謝謝干爸，我喜歡”笑得甜美又治愈。

    莊武抱著輕飄飄的小姑娘，頭發(fā)不長，梳著兩個牛尾巴，細細軟軟微微發(fā)黃，小臉白皙超級軟萌，他干閨女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姑娘，也就他以后的閨女能比得上！

    柳奶奶把東西收了收，讓柳青堂把rou和大骨頭放在地窖里，趕緊去準備做晚飯，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面已經(jīng)發(fā)好，也已經(jīng)揣好堿了，家里人多，而且都是能吃的主，菜園里的韭菜割了三斤，應該是夠了。

    柳喬西屁顛屁顛的跑到自己與哥哥睡覺的西廂房，把鐵皮青蛙珍重的放在床頭的小箱子里，這是她爺給她打的，里面放的有頭花，頭繩，還有漂亮的小石頭之類的，現(xiàn)在再加上一個可愛的鐵皮小青蛙！至于那一對新的頭花，她稍微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拿在手里

    柳喬東也跟在后邊，他跟meimei一人一張單人床，meimei的小木箱子他也有一個，只是放的都是四角、玻璃球等小玩具，箱子上則擺著一摞連環(huán)畫，都是他媽給他買的。也因為這些連環(huán)畫，柳喬東一度成為大院最受歡迎的人。

    柳喬西剛才就聽見她媽的聲音了，想來是已經(jīng)回來啦，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傍晚，但不妨礙她有一顆愛美之心?。∷弥粚Υ蠹t頭花，走出房間，正看見她媽準備洗手搟劑子，奶奶已經(jīng)弄好包子餡，就等著包包子蒸包子啦！

    柳喬西最愛的就是奶奶蒸的韭菜雞蛋餡大包子，家里自種的韭菜，家里自養(yǎng)的母雞下的土雞蛋，放點耗的噴香的豬油，香！

    她拿著頭花直接沖過去抱住她媽大腿“媽，你看，我爸新給我買的頭花”，于圖南看著姑娘笑得眉目彎彎的小模樣，“好看，等mama忙完了，就給你扎頭花啊”大紅的頭花看著喜慶的不行，于圖南想著她姑娘扎肯定好看，柳青堂難得買次合適的東西。

    柳喬西看著奶奶和mama麻利的分工合作，漂亮的大包子一個個成型，行叭，等吃完飯再說也成。她噔噔噔的跑回西廂房，把頭花珍重的放進了小木盒，這都是滿滿的愛啊。

    她跑出去找她哥，滿屋子轉(zhuǎn)悠到了都沒人，又跑去了后院，就看見她爸正帶著小莊叔叔劈柴呢，兩人邊劈柴邊聊天。她想著他哥肯定出去顯擺他那小白鞋了，哼，虛榮的哥哥。

    包子很快就出鍋啦，滿院子的韭菜包子香味，她哥好像身上有雷達似的，卡著點回了家，腳上蹬著一雙舊布鞋，小白鞋被抱在懷里，柳喬西撇了她哥一眼，果然！

    柳爺爺也從地里回來了，今年的地蟲子有點泛濫，用大蒜水噴完后，還得動手捉蟲子，他去后院把蟲子扔給家里的雞鴨，洗過手后一把抱起柳喬西，稀罕了稀罕，又摸了摸孫子的腦袋，滿足的微笑。

    柳青堂和莊武也早就辟完了柴，洗過手，坐在小板凳上聊天。天色還沒有完全黑透，桌子早已在院子里擺上，一篦子發(fā)的軟乎的大白胖包子上了桌，柳奶奶在蒸包子的同時還煮了綠豆湯，因為火力足，綠豆都開了花。

    吃包子并沒有規(guī)矩的圍坐著，綠豆湯則是按人數(shù)擺上了桌晾著。柳喬西個子小，他直接蹭到她爸腿上坐著，柳青堂也沒拒絕，還給閨女拿了個包子，柳喬西咬一口又香又燙，薄皮大餡，喧乎又熨帖，她覺得自己能吃仨！

    一家人加上莊武這個編外人員，享受了一頓包子美食，柳喬西最終也沒能吃三個，太大了，她勉強吃了一個半。柳喬東正長個，他吃了meimei剩的半個，又吃了兩個。柳奶奶和于圖南都是正常人的飯量，柳爺爺，柳青堂和莊武則包圓了剩下的大包子。30多個大包子，一頓飯干掉，柳奶奶又發(fā)愁又高興，發(fā)愁的是真費糧食，高興的是吃的多才身體好啊。

    吃過晚飯，一家人滿足的在院子里納涼。夏天的天空漫天星辰又大又亮，柳喬西看著星星，有多久沒這么安逸的享受過生活了呢？上輩子的事好似已經(jīng)過了許久，那股后勁卻還沒過去，不過她相信現(xiàn)在的生活，遲早會治愈一切。

    第10章 殺雞

    當柳喬西醒來時，天光已經(jīng)大亮，她哥早就不在了。她自己乖巧的穿好衣服，院子里已經(jīng)掛上了小莊叔叔昨天買的兩塊床單，上面有胰子的清香，在微風的吹動下微微晃動舒展。

    她有些餓了，廚房里有些動靜，她走進去發(fā)現(xiàn)他媽和她奶正在蒸窩頭，旁邊已經(jīng)有一鍋蒸好的，冒著香甜的熱氣，“奶，我餓了”“小懶蟲，起這么晚，餓著吧，沒得吃”柳奶奶的手里動作沒停，臉上假裝嚴肅，逗孫女道。

    “好奶奶，我餓的不行了，你忍心看你大寶貝孫女挨餓么”柳喬西跑到她奶跟前，搖晃著柳奶奶一個胳膊。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我這手里干著活呢，快別在這搗亂了，給你留了飯了”柳奶奶又對兒媳說道“小楠，趕緊去把鍋里給你閨女熱著的飯端出來，不然我孫女就餓壞了”柳奶奶笑著無奈道。

    于圖南就看著閨女跟她婆婆耍寶，她婆婆一個回合都沒堅持下來，有些好笑的起身給她閨女端飯“你想在哪吃？”她問她閨女。

    “媽，我就在這屋吃吧，我自己去搬小板凳?！绷鴨涛髡０椭笱劬郧傻恼f道。

    柳奶奶給孫女留的飯是一小碗土豆絲，熥了兩個小窩頭，還有一小碗小米飯湯。柳喬西也不挑食，坐在小板凳上，飯碗放在灶臺上，吃的噴香，一邊吃還一邊問問題“奶，我爺呢？”“你爺去你老李爺爺家串門了”柳奶奶一大早就剌了一斤多rou，讓柳爺爺給老李頭送過去。

    “那我哥呢？”“我哪知道你哥，你哥一大早就跑沒影了?！薄拔野帜?？”“你這小嘴吃飯都不堵不住”柳奶奶嫌棄道，“你爸在后院殺雞呢，還有問題不？沒問題吃完了剝蒜”“殺雞啊，殺哪只??？”柳喬西忽略了她奶的嫌棄，也忽略了剝蒜的命令，接著問道。

    柳奶奶終于抬起頭，笑著撇了她孫女一眼“殺啄過你的那只大公雞！”柳喬西一聽，喲呵，報仇的時候到了！她不到兩歲的時候去后院，看見雞滿眼冒綠光，想著下一秒就把那雞搬上飯桌，其他雞頂多感覺背后一涼，這只大公雞忒敏銳，好似看出她的想法，一放出雞籠沖著她就來了，她被那雞攆的嗷嗷跑！奈何個小腿腳也不利索，被追上啄了好幾下，幸好她奶拯救了她。

    打那之后她就去后院去的少了，尤其雞籠堅決不靠近。她只是怕了，絕對不是覺得丟臉！她還是個寶寶呢。

    柳喬西吃完小嘴一抹，也沒收拾就往后院院跑，他哥跟小莊叔也在，她爸正跟莊武講她小時候被雞啄的故事，她干爸笑得差點沒背過氣去，看她過來了，笑得更歡實。

    柳喬西無視了他們的笑聲，那只大公雞已經(jīng)被他爸用繩子綁住，提在手里，此時正一動不動，耷拉著腦袋裝死呢。

    柳喬西心想“你個欺軟怕硬的東西，欺負我的能耐呢，哼哼，今天你的死期到了！”她走過去戳了戳大公雞的腦袋，大公雞紅紅的雞冠子立馬豎了起來，突然就精神了，開始奮力撲棱，一個勁的往柳喬西這邊鉆。

    柳喬西一個沒防備，被它鉆了個正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家都以為這只大公雞還要啄柳喬西，柳青堂和莊武嚇了一跳，柳喬東都看傻了，尋思著，這大公雞怎么就跟meimei這么大仇呢？

    結(jié)果大公雞鉆到柳喬西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蹲了下來，靠著柳喬西的懷抱瞇上了眼睛，又開始一動不動了。

    柳喬西看著懷里仿佛成了精的大公雞，看看雞，又抬頭看看她爸，又看看雞，她上輩子加上這輩子，兩輩子都沒養(yǎng)過寵物呢，這雞跟她有緣，不能殺！

    “爸，你看這雞這么喜歡我，要不，要不咱別殺了吧！”柳喬西雙手攬過大公雞，以護崽的姿勢抬頭跟他爸說道。

    “不行，這雞是你奶點名要殺的，你奶說這里啄過你，該殺?！绷嗵萌讨σ庹f道。

    “對啊，西西，這雞，哈哈，是你奶說一定要殺的”莊武也在一旁附和道。

    “切，當時不殺，現(xiàn)在殺，我就知道你們就是嫌它年紀大了，下不了蛋了，所以卸磨殺驢，用完就扔，不講情面”柳喬西開始胡攪蠻纏。

    “呃，meimei，他是只公雞，本來就下不了蛋的”柳喬東在一旁插嘴道。

    “哥你得幫我！我可是你唯一的meimei”柳喬西沖著她哥撒嬌道。

    柳喬東一聽他妹這么說立馬精神，“怎么幫，你說！”

    “你得讓咱爸不能殺這只雞！”

    “那得奶說了算吧”柳喬東想了想說。

    “那你去找奶，讓她別殺這只了”正說著，柳奶奶從旁邊的過道走了過來，“別殺啥？讓你們殺只雞怎么就這么費勁，半天了都沒動靜，窩頭我都蒸好兩鍋了”

    柳奶奶邊打撲著身上抱柴禾蹭上的土說道，其實第二鍋窩頭剛上鍋，于圖南正燒火呢。

    柳喬西看她奶過來了，繼續(xù)抱著大公雞，抬頭沖她奶甜甜一笑“奶，咱不殺這只雞了行不？”

    “不殺這只？為啥？”

    “媽，你可看到了啊，是西西攔著沒讓殺，可不是我們沒殺”柳青堂在一邊賣閨女賣的毫無壓力。

    “她不讓你殺你就不殺啊，這么大個人了，連自己閨女都管不了”柳奶奶斜楞了一眼兒子，又看了看抱著雞不撒手的孫女，“你跟這雞，是和好了？”

    “奶，這雞跟我有緣，從此她就是我小弟了，我得罩著它”柳喬西斬釘截鐵的說。

    “什么爛七八糟的，你又跟你哥學了些什么玩意，有緣？有個屁，它之前啄你的時候你還嚷嚷著把它宰了呢”柳奶奶翻了個白眼，看著她小孫女在這胡鬧。

    柳喬西把大公雞從腿上推下，自己撐著地面站了起來，然后小跑直接抱住她奶大腿，仰著小臉撒嬌道“奶，好奶，換只雞殺吧，這只雞多聰明啊，你看她還認識我呢，你要是答應我，我，我給你捶兩天，不，三天肩膀！”

    大公雞雖然被綁著腿！卻還是努力的一蹦一蹦的跟在柳喬西后邊，然后又安穩(wěn)的蹲在柳喬西腳邊。

    “三天？可不行，一個禮拜！”柳奶奶一邊說一邊嫌棄的拎著孫女的脖領(lǐng)子放到一邊“你別靠我這么近，身上全是土”然后蹲下，給孫女撣著褲子上的土。

    “行，成交，那可就不殺這只了啊”柳喬西對著她奶嬉皮笑臉道。

    “不殺了不殺了，青堂，殺另外一只大公雞”柳青堂看著他媽，剛才還嫌棄他管不了閨女，現(xiàn)在兩句話就妥協(xié)了，無奈的撇了撇嘴，莊武也被他干閨女這一套套整得一愣一愣的，然后認命的跟著好兄弟去抓另外一只大公雞。

    另外一只大公雞可鬧騰，經(jīng)過一番雞飛狗跳后，終于抓住了，倆人怕有什么變故，痛快的給雞抹了脖子，柳奶奶用開水給雞退了毛。今天的殺雞任務(wù)才算圓滿完成。

    “奶，奶，為啥咱倆雞窩里有好多小雞，長得都不一樣啊”柳喬西這時從后院跑了過來，欣喜的問她奶。

    原來剛剛柳喬西把大公雞放回雞籠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有4只老母雞外，還有6只小雞崽，嘰嘰喳喳的叫著，可愛的不行，她記得她奶說過，今年不孵蛋啊。

    “你還記得你之前撿過的10個野雞蛋么？我看個頭太小，就讓咱家雞給孵了，等長大了直接燉雞?！绷棠桃贿叞沃u毛，一邊回道。

    柳喬西才想起來還有這么一茬，當時鬧得動靜有點大，回頭她也沒好意思問，然后就這么把這事給忘了。

    柳喬西嘿嘿的笑著轉(zhuǎn)移話題“奶，我哥也不干活，他又跑出去玩了”賣哥賣的毫無壓力“奶這雞挺肥啊，得多沉啊”柳喬西看著她奶手里的大公雞，有點口水泛濫。

    “這雞啊，這雞得8、9斤”柳奶奶掂了掂，“行了，你個小機靈鬼，你要是閑得慌，就去剝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