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電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江馳禹太陽xue突突的,他突然久違地想丟下一切叛逆一把,什么都不管了,就這么一直賴在余立果身邊。 可是他也清楚,那樣只會惹得余立果更煩。 一種無措涌上江馳禹的心頭,他面對任何困難都總是胸有成竹的,能冷靜地分析做出最佳的處理方案,可是面對余立果,他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錢,余立果不要,人,余立果也不要。 那些曾經(jīng)江馳禹擁有的,別人渴求的,余立果通通不屑一顧。 而且,他們之間隔著奧特曼的一條命。 這件事像是一道永遠(yuǎn)都無法跨越的溝渠,將他們徹底隔離。 等江馳禹忙完那一陣子,終于得閑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二月中旬,中京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從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往外看去,雪花紛紛而下,如煙似霧,好像城市的喧鬧都被削減了音量。 江馳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在公交站臺把余立果撿回家的那一次,余立果一個人坐在那里,又乖又孤寂。 那時候余立果大大的眼睛里溢滿迷茫,讓江馳禹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地想,這雙眼睛雖然那么大,好像也只適合裝下一個人。 后來,余立果的眼睛真的就裝下了江馳禹一個人。 可惜,江馳禹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先走了?!苯Y禹想到這里,轉(zhuǎn)身吩咐單汪:“有事直接找我爸,他也好得差不多了?!?/br> 單汪聞言微驚:“您這是?” “我去著他,第一場雪,不知道他有沒有打雪仗?!苯Y禹難得地笑了一下,拿起外套離去。 單汪立在原地好一會兒,有些迷茫地看著江馳禹離去的方向,老板這是還要去追? 不怪單汪,所有人都以為江馳禹回歸江氏是終于醒悟決定要重掌江山了。 親眼目睹江馳禹吃了無數(shù)閉門羹的單汪也以為,江馳禹放棄了。 原來沒有。 * 重新看見江馳禹出現(xiàn)在醫(yī)院,員工們還是小小驚訝了一波的,大家還以為他不來了呢。 畢竟中京出了名的太子爺居然在自家老板身上栽了跟頭,是真的…… 真的很愛看這種劇情?。?/br> 不過可惜的是…… “抱歉,小果昨天就沒過來醫(yī)院了?!币粋€員工回答江馳禹說。 江馳禹皺起眉頭,“他不是一直住在醫(yī)院里嗎?” “這……”員工有些為難地說:“您也知道,他才是我們老板,老板想做什么我們也不太清楚呀?!?/br> 江馳禹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明白,又看了看四周,抿著嘴出去了。 沒有打傘走進(jìn)雪里,鵝毛一樣的雪花落在眉峰,融化成冰涼的水滴。 江馳禹裹著一身冷氣上了車,食指一下一下點(diǎn)著方向盤,內(nèi)心焦灼。 接著他又換了一張新的電話卡,撥打余立果的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核對后再撥……” 轟然間,心臟好似遭受了一次出乎意料的襲擊,讓人毫無防備。 冰冷的提示音在車內(nèi)循環(huán),像是無形的掌風(fēng)扇進(jìn)江馳禹的耳朵。 他一直以來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還是出現(xiàn)了。 余立果離開了,這是江馳禹腦海里聽見手機(jī)號碼空號的第一念頭。 手機(jī)屏幕熄滅,江馳禹茫然地側(cè)頭看向窗外的漫天大雪,突然覺得束手無策。 如果余立果鐵了心離開,他又該去哪里找尋? 建豐?余立果是回到了父母身邊嗎? 腦袋里有些混亂,江馳禹微顫著手點(diǎn)燃一支煙,用力吸了一口。 雪景白茫茫的一片映在江馳禹眼底,他濃密的睫毛輕顫兩下,似乎快要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好在,還有兄弟。 齊元龍拼盡渾身解數(shù),終于是替江馳禹打探出余立果的去向。 出乎預(yù)料的,余立果沒有回建豐,而是去了貴州。 江馳禹立馬訂票前往。 他太想見到余立果了,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冷靜地分析見面之后應(yīng)該說什么才能不那么惹得余立果討厭。 貴州和中京不同,南方的冬天,是能透進(jìn)骨子里的陰冷。 從機(jī)場出來,江馳禹才終于拿到了齊元龍偷偷從趙可嘉那兒找來的,余立果的新號碼。 看著這個號碼許久,江馳禹明白自己只有一次撥打的機(jī)會,余立果隨時可以再更換號碼。 所以一定要在一次之內(nèi),說服余立果愿意見他。 江馳禹找了個車,前往余立果外婆家,如果余立果回來,應(yīng)該是會回去看望他外婆。 事實(shí)也證明江馳禹是對的,余立果的確回去過。 江馳禹站在余立果外婆家圍墻外,隔著生了銹鐵門看見院子里枯黃的雜草已經(jīng)被清理過。 只是,現(xiàn)在余立果在哪里呢? 江馳禹輕吐出一股白色的霧氣,他穿得少,上身現(xiàn)在只套了件衛(wèi)衣,寒風(fēng)一吹,手腕都凍得生疼。 再加上從鎮(zhèn)上過來村里還沒車,打的摩的,這是江馳禹這輩子第一次坐摩的,在極寒的冬日。 江馳禹吸了口氣,終于掏出手機(jī)撥打了余立果的新號碼。 嘟嘟嘟…… “喂?” 那頭接得很快。 江馳禹用凍得有些哆嗦的嗓音快速地說:“是我,我在外婆家門口,我好冷小果,我手機(jī)也沒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