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我送他。”江馳禹接過話說。 “額,好吧?!毙≈炖蠈嵉攸c頭,等余立果從車上拿了肥皂后開車離開。 余立果拿著肥皂,領(lǐng)著江馳禹找到一戶人家,打了招呼用下主人家的水。 清澈的自來水嘩啦啦沖刷著傷口,余立果毫不留情地拿肥皂在江馳禹手背上用力摩擦。 江馳禹輕蹙眉頭,抿著嘴任由余立果cao作。 鮮血慢慢不再流淌,但傷口卻是有點觸目驚心,這會兒被余立果暴力清洗過后,傷口周圍的皮膚腫得發(fā)亮。 余立果突然就撒了手,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自來水沖刷著泡沫,從指縫間流淌而下,江馳禹低著頭自己清洗干凈,直起身來又重復(fù):“沒事,不痛?!?/br> 余立果抱著手臂,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江馳禹擰上水龍頭,甩著手上的水珠,一邊跟在他身后。 不料余立果走了沒幾步,突然又轉(zhuǎn)過身來,江馳禹還以為又要挨踢,下意識屏住一口氣。 “鑰匙?!庇嗔⒐斐鍪謥?,“給我?!?/br> 江馳禹愣了一下,余立果立馬就不耐煩地皺眉說:“怎么,這年頭豬蹄也會開車啦?” 江馳禹:“……” 確實,說不痛那是假話。 余立果開著江馳禹來貴州剛提的一輛埃爾法,帶著江馳禹去了最近的疾控中心,注射了狂犬疫苗。 打針的小護士給江馳禹打針時臉都紅透了,打完那是一個一步三回頭。 余立果站在一邊無語至極,江馳禹還真是走到哪兒都吸桃花,難道就沒人嫌棄江馳禹現(xiàn)在身上干掉的淤泥嗎?邋里邋遢的。 “我沒和她說話?!辈煊X到余立果的視線,江馳禹立馬自證:“我看都沒看她一眼。” 余立果把鑰匙還給江馳禹,“好了,你之后也記得過來打剩下的針,費我已經(jīng)交過了?!?/br> 說完余立果就要走,江馳禹立馬直起身體來把按在針眼處的棉簽丟進垃圾桶里,兩步追上余立果。 “別吧,我記不住時間?!?/br> “記不住你就死?!?/br> 余立果頭也不抬,笑話,江馳禹是誰,他在公司每天處理的事復(fù)雜到余立果是看都看不懂的地步,這會兒裝記不住幾個時間? “果果。”江馳禹軟了點聲音:“和你商量個事兒行嗎?” “有屁快放。” “我想給你們基地捐錢,可以嗎?” 真是很好笑,捐錢的人還得小心翼翼詢問受助者的意見。 余立果停下腳步,怪異地看了江馳禹一眼:“你又想玩什么花招?我勸你最好立馬消失?!?/br> 兩人已經(jīng)站到疫控中心門口,江馳禹怕余立果一個招手打出租車走掉,趕緊說:“我了解了下現(xiàn)在流浪動物救助基地的普遍狀況,都不太好,你現(xiàn)在剛起步,更需要龐大資金的支撐,不然如果你倒下了,基地里那么多小動物又要再次成為流浪動物了?!?/br> 不愧是生意人,江馳禹一下就說到了余立果的心坎上。 最近他也為這事兒有點煩,甚至想過賣掉中京的那兩棟樓,可是……可是那畢竟是父母送給自己的結(jié)婚禮物,想了又想沒舍得。 身上的所有錢幾乎都捐給其他地方的基地了,現(xiàn)在每個月都靠著那兩棟樓的收入,隨著動物越來越多,也確實總有一天會入不敷出。 可是自己又沒有別的路子了,總不可能找父母要吧?余立果絕對做不到。 江馳禹見余立果沉默,適時開口:“果果,救助行動是長期性的,讓我給你們捐錢,咱們再把基地擴大點,再多招一些人進來,就你和你的那個員工,一天能救多少???” 余立果緊緊抿著嘴唇,皺著眉。 江馳禹立馬又說:“貴州冬天那么冷,咱們得給動物宿舍安上空調(diào)啊,把它們的生活環(huán)境再打造得好一些,這些都是要花錢的?!?/br> 可不是么,余立果哪里會不想,可是這些所有想法,都需要大筆的錢,現(xiàn)在他只能保證基地里的動物們不挨餓,生病能治。 “你想要什么?”余立果想了一會兒,突然問江馳禹:“是你教過我的,商人逐利,你這么好心,總不可能是突發(fā)善心?我可記得你最討厭這些小動物了?!?/br> 看著余立果眼中閃過的防備,江馳禹有一瞬間感到心臟一陣刺痛,仿佛被一根絲線緊緊勒住。 但他面上什么都看不出,只是掛著和煦的笑容,繼續(xù)拋出好處:“我先捐錢讓基地基礎(chǔ)設(shè)施完善起來,果果,你要有持續(xù)的收入,才能更長久的救更多動物。我有最專業(yè)的團隊,我安排過來帶你打造出一個賬號,由你來選品帶貨,薄利多銷,相信我,很多善心人士愿意伸出援助之手?!?/br> 余立果心生猶豫,江馳禹又出主意:“你看,這邊很多農(nóng)民自家的水果,質(zhì)量好卻沒銷路,你可以幫他們在網(wǎng)上售賣,既能幫助到他們,你自己也能進錢繼續(xù)運轉(zhuǎn)基地,不是兩全其美?” 江馳禹還是江馳禹,他總是能在繁雜的數(shù)據(jù)中尋找規(guī)律,也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捕捉到獨特的商機,他有商人敏銳的洞察力,也深知怎么打動余立果。 “你說了那么多?!庇嗔⒐粗Y禹那只受了傷的手,頓了一下,還是問:“你要什么?” 江馳禹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沒受傷的那只手藏在兜里,緊握的拳頭緩緩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