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一起吃飯嗎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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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目緊閉,皺著秀眉,噘嘴小嘴,睡得極不安穩(wěn)。 她趴在他懷里,小聲嘟囔一句:“靳恩亭……” 只是一個名字,頃刻之間就擊中了靳恩亭的神經(jīng)。他盯著她清秀干凈的小臉,好半晌沒出聲。 這是她第一次在睡夢中喊他名字。這是不是代表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把人抱回床上,靳恩亭折回浴室自己沖了個澡。 再出來,屋子里已經(jīng)涼了下來。冷流四散,冷卻了周圍的溫度。 男人躺到床上,摟住程新余,緩緩閉上雙眼。 這一次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 程新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有意識時,夕陽余暉已經(jīng)灑到了露臺上,光影一跳一跳,片片碎金。 她動了動隱隱泛酸的身體,目光在屋里逡巡,一點一點找回記憶。 “靳恩亭?”她靠在床頭,下意識喊了一句。 睡意朦朧,她抬起左手揉自己的眼睛,一道刺目的白光從眼前閃過。 她定睛一看,瞬間怔住了。 無名指上多出了一枚戒指??钍胶喖s的素圈,沒有任何多余的點綴,簡單的近乎樸素。鉑金的質(zhì)感,光華璀璨。 她舉起手,湊到眼前,在戒圈上看到三個細小的英文字母—— cxy。 她名字的縮寫。 看得出這是一枚專門定制的戒指。 誰給她戴的戒指自然不言而喻。 在她即將昏睡過去的最后一秒鐘,靳恩亭將這枚戒指套在了她左手的無名指上。她當時知道有這么一個東西存在,也努力睜眼想看清楚。奈何實在太累了,眼皮重得根本撐不起來,只能作罷。 男人送女人戒指,什么意思,她心知肚明。 程新余心里很慌。他千里迢迢追來汀蘭,又送給她戒指,一定是想讓他倆的關(guān)系有實質(zhì)性的改變。 可她沒辦法接受。 從她辭職那刻開始,她就打定主意回老家,接手酒坊的生意,順著父母安排的路往下走,去過屬于普通人的一生。沒那么快樂,倒也可以接受。 她沒打算再離開老家。父母需要她,酒坊也需要她,她是家中獨女,必須該擔起自己的責任。她不可能再離開老家去青陵。 而靳恩亭卻會永遠留在青陵。他身后有樊林,有父母,有偌大的家業(yè),有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網(wǎng),他不可能拋棄這一切來汀蘭追隨她。 現(xiàn)實擺在面前,兩人都沒法去遷就對方。從一開始,他們就不在一條路上。 如果他們要在一起,那就只能異地戀??僧惖貞偬y了,時間,空間,距離,雙方的心理素質(zhì),彼此的生活環(huán)境,一堆的問題。再好的感情也經(jīng)不起考驗,多少情侶敗在異地戀上。程新余不想冒險。 這枚戒指太重了,幾乎是她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她根本不敢戴。 她想摘掉戒指,然后和靳恩亭好好談?wù)劇?/br> 一直以來,他倆湊到一塊兒,不是吃飯,就是睡覺,沒有一次敞開心扉聊過。他們之間也確實需要一場推心置腹的談話。 右手摸到戒指正準備摘,身后驀然驚現(xiàn)一道低沉的聲音,威懾力十足,“程新余,你敢摘試試?” 作者有話說: 新余meimei是踩雷小能手,天天精準踩雷!哈哈哈~ 小靳總看似強勢,他其實是被拿捏的那個。新余meimei現(xiàn)在被動,只是因為心虛。她不可能一直這么被動的。 第36章 第36頓飯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第36頓飯 “程新余, 你敢摘試試?” 一道熟悉威嚴的男聲沉緩逼近,程新余條件反射的心頭一顫,身體繃得僵直。 右手微微停頓, 從戒指上移開,猛然抬頭, 撞進一雙漆黑幽暗的眸子。 露臺的門開了一大半, 靳恩亭背靠在一米高的圍欄上,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細長細長的,投射在地上, 靜謐如畫。 指間夾根香煙,青煙繚繞, 火星子微茫閃爍。 將晚未晚,光線暗了下來。他身后是大面積的客家建筑群,灰白老舊的房子堆積在一起,在橙紅斑斕的落日余暉下像是一幀靜止沉默的電影鏡頭。 而他是鏡頭里唯一的主人公,一眼就捕獲了程新余的注意力。 靳恩亭是單眼皮, 眼尾狹長,面無表情時,看人很兇。銳利鋒芒的目光織成一張巨大而綿密的網(wǎng)牢牢鎖住她, 不偏不倚。 他吸了口煙, 吐出清淡煙圈, 口氣發(fā)狠,近乎威脅:“我送的戒指,你今天要是敢摘下, 休想走出這扇門?!?/br> 程新余:“……” 這人每次一板起臉, 聲音冷下去半截, 程新余就會本能感到心慌。多年社畜, 受慣了職場打壓,早就形成了某種生理反應(yīng),最怕見領(lǐng)導(dǎo)生氣發(fā)火。 他從青陵追來這里,她感動驚喜的同時,心里多少帶著點心虛。畢竟她當時辭職走得太突然,未曾當面和他道別,一封郵件根本糊弄不了他。 從見到他開始,直到剛剛在床上,她還是有些怕他,怕他對自己下死手。出乎意料的,他這次很溫柔,溫柔的都有點不像他了。 如果他真的發(fā)狠起來,她絕對反抗不了。 可是現(xiàn)在她突然不怕他了。心頭那點心虛和怯意火速退散。還隱隱有些冒火。 她是辭職回老家了,可她那是事出有因,父親動手術(shù),她這個女兒怎么可能不在身側(cè)。她能感受到他喜歡她,可他一直深藏不露,也沒親口跟她表白,她離開的時候只能當不知道。他現(xiàn)在追來這里,偷偷往她無名指上套枚戒指,又什么都不說,算是怎么一回事嘛?他是沒長嘴嗎?好好和她說清楚不行嗎? 程新余性子軟,可也并非完全沒脾氣。是人都有脾氣,都會生氣。他以前在床上欺負她欺負狠了,她同樣會亮出爪子反抗。 他說的這些話成功被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叛逆因子,偏偏就要和他對著干。戒指他說不摘就不摘嗎? 哼,她就要摘給他看! 這里是汀蘭,她的地盤,她有的是底氣。他說不能走出這扇門,她就當真走不出了嗎?信不信她現(xiàn)在只要大喊一聲,老板娘分分鐘就能帶人破門。 還威脅她?想都不要想! 程新余揚起頭顱,頸線拉得筆直,氣鼓鼓同靳恩亭對視,當著他面把無名指的戒指摘掉,用力丟到床頭柜上。 她有賭氣成分在,力道沒控制好。戒指在平整的面上滾了兩圈,直接掉在地板上。又沿著地板滾去了墻角。 女人的眼神不知道多囂張,就差沒在腦門寫一行字:你奈我何! 靳恩亭:“……” 血液在身體里奔騰不休,一股邪火猛然竄上心頭,蹭蹭蹭往上漲,直沖天靈蓋。 “程新余,你……”靳恩亭嘴角微抽,臉上抹了一層冰霜,雙眼燒出一片火網(wǎng),他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能讓一個在生意場上侃侃而談,游刃有余的男人詞窮。 他掐滅煙大踏步邁進屋內(nèi),飛速沖到女人跟前,嘴皮子直抖,“我看你是存心要氣死我!” 程新余擰起兩道英氣的眉毛,喉中哽咽:“我哪里氣你了?明明是你自作主張給我戴上這戒指,也不問我要不要。一句話不說,又不允許我摘,我還覺得委屈了呢!” 本來只是生氣,話一出口又莫名感到委屈,鼻子酸得厲害,兩眼一熱,眼眶都紅了。 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在外人面前穩(wěn)重成熟,成竹在胸。在她面前就成了幼稚鬼,話也不好好說,動不動就生氣,給她擺臉色。她欠他的嗎? 靳恩亭覺得胸口燒得慌,窒息感格外強烈,襯衫領(lǐng)子勒得慌。太陽xue凸起,一抽一抽的跳。 他伸手扯了扯襯衫領(lǐng)口,太過用力,最上邊一顆木質(zhì)紐扣從衣領(lǐng)崩落,砸在地板上。 紐扣很輕,沒什么重量。照理掉在地上根本發(fā)不出聲兒來??沙绦掠喾置髀牭搅丝圩幼矒舻匕宓穆曧?,清脆入耳。 她止不住縮緊了心臟。 他以前也愛發(fā)脾氣,可沒這么暴力過。 “你還要我說什么?我人都到這里了,追著你跑了幾千公里,戒指都送了,我什么意思你還不明白嗎?”男人語氣煩躁,無奈又頭疼。 “我不明白!”程新余滿腔委屈難以疏解,干脆破罐子破摔,氣急敗壞道:“你一句話都不說,讓我怎么明白?靳恩亭,你是沒長嘴嗎?說一句喜歡我有這么難?” 靳恩亭:“……” “啪”的一聲,一只吹得鼓脹的氣球,被針扎破了眼,一下子就癟了。 靳恩亭覺得自己就是這只可憐的氣球。所有的精神氣都跑沒了,火氣更是散得一干二凈。心尖顫跳,表情不由僵愣了好幾秒。 這姑娘真是他的克星。凡事只要一對上她,他的智商就直線下滑,所有的理智和清醒通通見了鬼。 他現(xiàn)在多少有點患得患失,特沒安全感。想用戒指把她套牢,將真正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給落實了。剛才見她要摘戒指,那火氣騰的一下就冒上來了,根本兜不住。 他哪里是沒長嘴,這不是她剛醒,他還來不及說么! 男人的臉色緩和下來,倏然一笑,“我沒說么?床上的不算?” 程新余:“……” 他當然說過。在她差點溺斃在他的溫柔攻勢下,他抱著她,抱得那樣緊,像是要將她嵌入他身體。他抵在她耳旁低語,誠摯而虔誠,“我愛你。” 還不止說了一次。 程新余老臉發(fā)燙,耳根染上點點緋紅。 但她現(xiàn)在不想承認,她垂下腦袋,仍舊拿話氣他:“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哪里能當真?!?/br> 靳恩亭:“……” 靳恩亭喟然嘆氣,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那換個地兒!”他終是妥協(xié),坐到床沿。 近在咫尺,冷冽的雪松香襲來,沾了程新余一身。 她低著頭,不由自主擯住呼吸。 她突然從叛逆委屈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心跳不自覺開始加速。 靳恩亭忽的抬手,摸了摸她發(fā)燙的耳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