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亂世里的大美人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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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碣:??!! 破了!! 一瓶膏藥,多不容易??!尹碣聽到自己的心肝在抖,他的聲音也哆嗦的一抖,“破,破了?” 裴鎮(zhèn)頷首,“嗯,換一瓶。” 尹碣雙目瞠大,那可是上好的膏藥啊!不然他也不會斷言敷個三五日便可。 怎么說破就破了呢!他不過就是去熬個藥而已……他呆著臉望著自家主公,滿眼都是心疼,還有隱秘不易察覺的控訴。 若非對方是主公,他一定破口罵他一頓。 裴鎮(zhèn)并不心虛,甚至神情坦蕩。他當(dāng)然知道他何等愛惜藥,但這藥也不是他摔得,他心虛什么?! 有心也想說說他,為醫(yī)者,何必如此小肚雞腸? 但瞇眼一下,目光掃他——對方整個人猶如失了魂了一般,一直呆愣愣的瞧他,眼睛鼓瞪。 這剜心的話也就收了回去,不再火上澆油。 望他一眼,終究只是道:“只摔了一半,還有一半尚且能用?!?/br> 尹碣瞪著眼睛不言不語。 還氣? 裴鎮(zhèn)嘆一聲,怎的他手底下一個個全是這般小氣之人? 錢辰惜錢,連他支使銀子也時常摳摳搜搜,明明那些都是他打下來的;孫公愛棋,從前不過損了他一顆棋子,便再也不肯借他他那副寶貝棋了;而尹碣,最是愛藥,一根藥材恨不得掰成十幾份花……動他一點藥能被念叨三四天,狠起來還會給你下點癢癢藥。 雖然裴鎮(zhèn)沒嘗過那些癢癢藥的滋味,但他看左霆他們受過,其中滋味,想來是不好受的。 退一步,“是我沒看好她,待回洛都,賠先生一車藥,如何?” 尹碣瞪著的眼睛緩了,“主公,可是真?” 裴鎮(zhèn)點頭:“然?!?/br> 尹碣勉強(qiáng)放過這回事,他小心翼翼收好還剩半瓶的膏藥,打算回去換個瓶子,下回給左霆那些人用。 “藥已熬好,主公可以喚人起來喝了?!?/br> 裴鎮(zhèn)背手,抬眼瞟她一會兒,過后,又淡淡收回。他沒有上前去喊她,而是朝尹碣抬了抬下巴,“先生是大夫,先生喚罷。” 尹碣:嗯? 怎么要他來喚? 主公剛剛親近至此,為何此時……倒是退后一步。 尹碣不太明白。 裴鎮(zhèn)輕飄飄看他一眼,尹碣試探的眼神也就訕訕縮起,悻悻摸了摸藥碗,答:“是?!?/br> 他上前推醒越姜。 足足推了好幾次,才見越姜醒來。 越姜渾身都痛,一雙腿尤甚,便像是被人用石磨滾過一般,還來回碾了好幾次。 她身上還熱,背上一陣粘糊,渾身上下都不好受。眼皮緊緊的發(fā)沉,喉嚨里像是在著火,又疼又干,讓她只想喝水。 眼睫一抖一抖,她動了動身子,一動,便牽扯胸口,悶悶的讓她直喘氣。 勉強(qiáng)有些意識的時候,她第一反應(yīng)是喊著要水。 但沒人給她水,只聽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響在不遠(yuǎn)處,“姑娘,可是醒了?” 這道聲音很不熟悉,越姜腦袋雖還是漿糊,可漸漸地,也覺出不對來。 她費力睜眼看過去。 眼睛有些暈,她看得模模糊糊,扶著腦袋,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的人。 是一個中年人,捧著藥碗。 在他身后還站著一個人,那人比中年人高出許多,眼神平靜,目光在盯著她這邊。 第12章 但,因為平靜,所以他這樣看過來的目光并不會讓人覺得冒犯。越姜也后知后覺記起他是裴鎮(zhèn),那位裴侯。 新朝即將登極帝位、將來數(shù)十年內(nèi)板上釘釘?shù)奶熳印?/br> 越姜晃了晃腦袋,頭疼的瞇起眼睛,她的腦袋現(xiàn)在重得像塊石頭似的,沉沉的往下拖著她,讓她即使是躺著也很難受。 “我……”想問問她是怎么了,但話尚未說全,突然半道停住。 發(fā)出的聲音像是干柴一般粗糙,嚇到她了。 目光四處晃著,眼波倉促的與榻前兩人對視上,茫茫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她不過是睡了一覺,怎的聲音就變成了如今這般? 只是睡了一夜而已啊…… 裴鎮(zhèn)不動聲色,背手在那看著。 硬朗的下頜線條讓長年廝殺征戰(zhàn)的他看起來極其有距離感,他是天生的王侯將領(lǐng),威度與氣勢讓人完全不敢多加去揣測。 連看一眼,都要鼓起幾分勇氣。 這種壓力無處不在,但因為他現(xiàn)在刻意收著,越姜便也未覺任何壓力,目光在遲鈍中與他對上了好幾眼。 尹碣上前給她解釋,“不必驚慌,您是夜里著了寒,染上了溫病?!?/br> 因此嗓子才會啞成這般,待喝過水再歇上些時候,便能好了。 是這般? “好?!眴∫糨p輕發(fā)出。 病弱讓她的思緒極為僵滯,這一聲之后腦袋歇了空,又暈又沉,完全無法繼續(xù)思考。只目光偶爾挪一挪,看看尹碣,又看看不遠(yuǎn)處的裴鎮(zhèn),躺在衾被里懵懵與二人對視。 尹碣被看得眼神發(fā)飄,同時心思泛開——她這樣,瞧著怪令人憐惜的。 他有些想往后去瞧瞧主公了,但他不敢。 為下者,不可過多揣度,尤其在主公的私事上。 輕咳一聲,他接著道:“養(yǎng)病的溫湯已經(jīng)熬成,姑娘既醒了,便趁熱喝下罷?!?/br> 越姜瞧他一眼,又看看他手上捧著的藥碗,看了一會兒,慢慢哦一聲。 “嗯?!彼蛑焊傻淖彀蛻?yīng)道。 伸手拊一把昏暈的額頭,她費力抱被坐起,坐起后,先歉意地朝他笑了笑,勉強(qiáng)福身,“實在是麻煩先生了?!?/br> 這么簡單的幾個字,說完她就累得深深吸氣。 臉頰上更紅了,白皙的臉上此時熱的發(fā)燙,特別是一晚上的掙扎后,交疊的領(lǐng)口還松散些許,在她福身的動作里露出了兩彎精致鎖骨。 尹碣低下眼,沒有多瞧,“小事耳。” 上前一步把藥碗交給她,他往后退上幾步,眼神規(guī)規(guī)矩矩只盯著地上。 裴鎮(zhèn)倒是依舊是背手的姿勢,將剛剛的一切盡收眼前,眼底依舊瞧不出波瀾,他憑立著看她喝藥。 湯藥入口極苦,味道令人作嘔,越姜才是一口下肚腹中便鼓動起來,有些想吐了。 她許久沒喝過藥了,上回,還是父親走得時候。 強(qiáng)撐著把嘔意咽回去,她大口大口的將苦藥一股腦全灌下喉嚨。 …… 兩頰鼓鼓,她掩住嘴巴,下意識把碗遞出去,但尹碣一直沒敢瞧她,此時當(dāng)然也就沒看見她喝完的動作,藥碗停在那,竟是一時無人去接。 越姜捂著嘴也遲鈍意識到,她這個下意識的舉動有多不好。 尹碣是受人敬重的大夫,不是她隨意使喚的仆婢。 頓著手指正欲縮回來,掩飾尷尬。但這時,藥碗?yún)s是被另一人拿了過去。 是裴鎮(zhèn)。 越姜心跳微快,在對上他的眼神后胸口下跳得更快——他為人寬和,順勢給她一個臺階把東西接了過去,她現(xiàn)在是如坐針氈。 到像是她把他當(dāng)做仆奴在驅(qū)使了,可……她怎敢使喚于他。 裴鎮(zhèn)輕哂。 看了會兒她現(xiàn)在的情態(tài),他把碗給尹碣,“既醒了,再給她看看。” 說完他沒再繼續(xù)待在她的帳子里,腳步一轉(zhuǎn),大步往外去。 帳簾門被掀起,又唰地落下,腳步聲越走越遠(yuǎn)。 越姜摸摸手心里的汗,腰背悄悄放松。 他沒計較。 “還請姑娘伸手?!币偕锨啊?/br> “好?!痹浇谙鹿墓牡男奶咽滞笊爝^去。 尹碣細(xì)致診上一會兒,過后,笑道:“雖還未退熱,不過不是大事,晚些藥效起了熱也就退了?!?/br> “待熱退下了,再多休息多飲水,不日便可痊愈?!?/br> “越姜謝過先生?!彼俑R欢Y。 尹碣擺手,“不必?!?/br> “某再去給你拿瓶膏藥,一日三次,勤敷腳心,三五日,腳上可覆痂?!?/br> 越姜目光微頓,被子下的腳往里縮了縮,他看到她腳上那些水泡了? “好?!彼俅螒?yīng)了一聲好。 看不看的隨便罷,亂世里命如草芥,哪有什么可講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