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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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孫嬤嬤趕緊接過茶盅,又匆匆忙忙地喚人去拿燙傷膏。 劉氏心里亂成了一團,她最怕的就是這個了。 盛琰已經(jīng)十二了,她嫡親的兒子盛瑛才剛滿五歲,整整七歲的年齡差距是怎么都彌補不上來的。若是讓盛琰先入了仕,盛興安的人脈和資源勢必會傾斜到他的身上。等她兒子長大了,還能剩下些什么?怕是連湯都喝不著! 丫鬟琥珀腳步匆匆地拿來了燙傷膏,孫嬤嬤伸手去接,但琥珀卻越過了她,直接跪在劉氏的腳凳上,輕柔地給劉氏涂抹著。 孫嬤嬤的手伸在了半空中,臉色有些難看。 劉氏并沒有注意到這些,她的心里越發(fā)煩亂,盛琰順利入了朝堂,步步高升,最后壓制她的兒子,繼承盛家家業(yè)的畫面不停地在腦海里閃過。 時機到了!盛兮顏向盛琰使了一個眼色,下一瞬,盛琰很不滿地說道:“大jiejie,我不要去國子監(jiān)!” 第20章 劉氏怔了怔,心中就是一喜。 只要盛琰不進國子監(jiān)就什么問題都解決! 然而,她的高興還不過一息,盛兮顏就否決了,不贊同地說道:“你不進國子監(jiān)難道還想回東林書院嗎?琰哥兒,你聽姐的話,國子監(jiān)的監(jiān)生們大多是朝廷命官家中的子弟,這對你來說,就是人脈。哪是東林書院能比的,你也長大了,該知道好歹,別任性好不好?!?/br> 對啊!劉氏更加心痛,都是人脈啊。這要是讓盛琰搶了先,她的瑛哥兒要怎么辦? 盛琰倔強地說道:“我不要去國子監(jiān),也不要回東林書院,我要學武!” “不行?!笔①忸佅胍膊幌刖途芙^了,說道,“父親不會允許的。您說是不是,母親?” 劉氏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一刻,那么希望盛琰去學武的。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生怕盛琰被盛兮顏說服了,趕緊道:“顏姐兒,你弟弟從小就在騎射上有天份,既然他一心想學武,就讓他去吧?!?/br> 盛琰的眼中先是一喜,但接著,又嘆了一口氣,和盛兮顏一唱一搭地說道:“可是父親知道會打死我的。算了,我還是聽大jiejie的話吧?!?/br> 他耷拉著頭,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劉氏心驚rou跳,連忙道:“琰哥兒,你放心,我去跟你父親說。你既然喜歡習武,就好好學,千萬不要放棄了。你大jiejie已經(jīng)跟鎮(zhèn)北王世子定了親,你日后若是想從軍,去未來大姑爺?shù)镊庀拢M不是正好?” 盛琰眼睛亮了,仿佛是被劉氏給說動了,纏著盛兮顏說道:“大jiejie,你就讓我去吧。” “是啊?!眲⑹弦矌椭鴦竦溃邦伣銉?,你就讓你弟弟試試吧。” 盛兮顏考慮了很久,久到劉氏幾乎要擔心她會拒絕,心仿佛快要跳出喉嚨口了,終于,她勉強點了頭:“那好吧,不過,琰哥兒,若是父親不肯的話,你就要乖乖去國子監(jiān)念書,不準再偷jian?;恕!?/br> 不等盛琰回答,劉氏忙不迭說道:“我來跟你們父親說?!?/br> 劉氏見她答應得勉強,猜想她肯定是覺得盛興安不會同意,想讓盛興安來打消盛琰的念頭。 于是,她又補充了一句:“琰哥兒,若是你父親問起來,就說是我把你從書院里叫回來的,其他的事,都交給我來就行了。” “一定會讓你如愿的?!?/br> …… 從劉氏那里出來后,姐弟倆相視一笑。 盛琰一臉崇拜的看著盛兮顏:“姐,你可真厲害!”他都已經(jīng)做好會被打斷腿的準備了,這下賺到了! 盛兮顏含笑道:“等著看吧。” 盛興安自詡文人清高,又覺武夫粗俗,容不下自己有個學武的孩子,而劉氏向來只會添油加醋,煽風點火。既然如此,就讓劉氏去出頭吧,劉氏為了她自己的利益,必是會全力以赴。他們只管等好消息就是。 盛琰住在外院,兩人不同路,盛兮顏提著兔子燈,帶著昔歸回自己的采岺院去了。 她讓昔歸把兔子燈掛在了堂屋前,就去了小書房。 小書房里,仿佛一切都恢復如常,只有那股子濃重的藥味,還沒有散去。 看著這清靜的讓她有些不太習慣的小書房,盛兮顏有些恍惚地想著,楚元辰應該這一兩天就會動身離京了吧。 在楚元辰還“活著”的消息傳來后,滿京城搜查的錦衣衛(wèi)就散去了,現(xiàn)在要出京肯定沒問題。 盛兮顏呆站了一會兒,拿出熏香點燃,散散藥味。 晚上再去請安的時候,劉氏就迫不及待地告訴她,盛興安已經(jīng)同意盛琰習武了,還答應給他找個武師傅來指點。 盛兮顏忍不住感嘆劉氏的動作真快,這架式似乎是生怕自己反悔。 盛兮顏向昔歸使了個眼色,昔歸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退了下去。 等到離開正院,昔歸跟在她身后,悄聲道:“夫人對老爺說姑娘您嫁進了鎮(zhèn)北王府,鎮(zhèn)北王世子能征善戰(zhàn),在武將中向來頗有威望,日后又多半會回南疆駐守。我們府里無人習武,來日鎮(zhèn)北王世子想要提攜一二都不能。大少爺在讀書上天賦平平,但好歹身手還算矯健,年紀也小,現(xiàn)在棄文習武還來得及。” 盛兮顏含笑不語,昔歸接著又說道:“夫人還說,若是以后,鎮(zhèn)北王世子愿意提攜,帶大少爺上幾次戰(zhàn)場,掙些戰(zhàn)功,說不得還能給咱們府里掙一個爵位回來。然后,老爺就答應了?!?/br> 昔歸剛剛是去跟正院伺候的丫鬟們閑聊套話的,又自己把前因后果整理一遍,才來稟告。 果然…… 盛兮顏毫不意外。 盛興安從來就是這樣的人,無利不起早,劉氏真是太了解他了。 盛兮顏笑吟吟地說道:“明兒就去告訴琰哥兒,他可以去考武試了。” 這小子一定會樂壞的! “昔歸,你說我明天要不要出去給他訂把劍?”盛兮顏琢磨了一下自己的私房錢,上次從劉氏那里訛來的那點,定把好劍多半不夠,但估計可以定把弓,或者定一條結(jié)實的馬鞭。明天先去問問價。 “姑娘?!币娝癫赊绒鹊臉幼?,昔歸忍不住提醒道,“您忘了明天鎮(zhèn)北王府會來行納采禮嗎?” 盛兮顏呆了一瞬間,對哦,她是真忘了。 所以,明天去不成了,那就后天好了。 與先前遲遲沒有來提親不同,在楚元辰有了消息后,鎮(zhèn)北王府的靜樂郡主對這樁婚事就表現(xiàn)出十分的重視和積極,特意請了禮親王妃做為媒人,上門行了納采禮,隨后,她又親自去皇覺寺請空明禪師為兩人合婚,得了一個大吉。 靜樂郡主喜出望外,她是老鎮(zhèn)北王的獨女,金尊玉貴,從小受盡寵愛,做事也素來張揚,這一高興,就是滿京城的施粥施藥,又為了大婚大肆采買,沒幾天,全京城的百姓幾乎都知道,鎮(zhèn)北王世子就成親了。 剛剛才得到鎮(zhèn)北王世子大破北燕,凱旋的消息,現(xiàn)在鎮(zhèn)北王世子就要成親了,領(lǐng)了粥領(lǐng)了藥的百姓們更高興了,開心地就跟過年一樣。 京城上下,無人不知,靜樂郡主對未來的世子妃萬分滿意!就等著鎮(zhèn)北王世子回來,納征請期。 靜樂郡主不光自己高興,還特意進了一趟宮,笑吟吟地對著太后說道:“太后娘娘指的好親事,盛家那丫頭臣女親自去瞧過了,長得極好,性子也溫婉乖巧,和阿辰般配極了。等阿辰回來,小兩口成了親,就讓他們來給娘娘您請安,謝娘娘您的保媒之恩?!?/br> 靜樂郡主生得嫵媚明艷,猶如一朵怒放的牡丹,千嬌百媚。 她紅唇一彎,嘴角帶著幾分似笑非笑。 她又不傻,當然知道太后賜下這婚時肯定沒安好心,但是,兒子天生福澤,有神佛庇佑,才會化壞事于好事。 所以,合婚得了大吉,靜樂郡主就非要鬧得沸沸揚揚,讓太后知道,自己高興得很! 太后:“……”她捏著佛珠指尖有些泛白。 “太后娘娘,您說,臣女那兒媳婦福氣這般好,是不是上天都覺得我家阿辰與國有功,于民有澤,命不該絕呢?”靜樂郡主那雙與楚元辰極其相似的桃花眼,仿佛含著笑,又仿佛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銳氣。 太后憋著一口氣,面上卻只能笑,說道:“皇上也常說,阿辰是我大榮朝一等一的少年英才,文武雙全,就與他祖父一樣勇猛無雙。哎,若非鎮(zhèn)北王去得早,阿辰也無需年紀輕輕就肩負重擔,到現(xiàn)在都還未成家。” 聽太后提到自己過世的父親,靜安郡主的臉色明顯陰沉了一下,但她唇邊笑容不減,口中說道:“楚家在北疆百余年,不止臣女的父王,臣女那些流血陣亡的先輩們也會護佑阿辰的。等來日阿辰成了親,生下孩兒,鎮(zhèn)北王府也算是后繼有人了?!?/br> 眼瞧著太后的臉色越來越糟,靜安郡主的唇邊流露出了一絲嘲諷。 她雖是女子,不能像父王和先輩們那般征戰(zhàn)沙場,反而只能作為質(zhì)子留在京城,錦衣玉食之余,又像籠中圈養(yǎng)的金絲雀一樣,但這并不表示,她什么都不懂。 大榮朝有三位藩王,駐守大榮三地。 先帝時,除了北燕還虎視眈眈外,南懷和西戎都已經(jīng)被打得服服帖帖,于是,先帝就有了削藩的念頭。 等到了十八年前,大榮朝的三位藩王,只剩下了他們鎮(zhèn)北王府。 北燕兇殘,年年犯境,而他們楚家人丁凋零,不似兩位叔伯家中子嗣繁茂,先帝和皇帝都容不下他們楚家,卻又要仗著他們楚家鎮(zhèn)守邊關(guān)。 父王死了,他們就把主意打到了兒子身上。 阿辰小小年紀獨守北疆,統(tǒng)領(lǐng)四十萬大軍,打了四年,才有如今的北燕潰敗投降。 北疆剛平,皇帝就又容不下兒子了。 皇帝不但是要北疆的兵權(quán),北疆的藩地,還要他們楚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以絕后患,就如同當年對薛伯伯家一樣。 當年的嶺南王薛重之滿門盡亡,連王府也在大火中付之一炬。 第21章 靜樂郡主眸光暗淡,心口像是被無數(shù)根針扎似的,但臉上反而笑得越發(fā)燦爛,笑容不及眼底:“太后娘娘,辰兒這婚事是您賜的,等到大喜的日子,您可要給臣女的兒媳婦添添妝啊?!?/br> 她說得嬌俏,就像是跟關(guān)系親近長輩撒嬌似的。 “您怕是還不知道吧,就連空明禪師都說盛家那丫頭命好,若非太后娘娘您,辰兒還未必能得到這么好的媳婦,否極泰來,化險為夷呢?!闭f到最后八個字的時候,靜樂郡主故意放慢語速,一字一頓。 太后勉強笑著應和了兩句,才把靜樂郡主打發(fā)走。 靜樂郡主剛走,太后捏著茶盅的手下意識地用力,保養(yǎng)得如少女般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爆起,然后如泄憤似的,猛地把茶盅摔了出去。 砰! 茶盅砸在地上,摔成了無數(shù)片,茶水四濺。 四周伺候的宮人們驚得紛紛跪下,不敢出聲,殿內(nèi)的氣氛冷到了極點。 陳嬤嬤在一旁輕撫她的胸口,給她順著氣,安撫道:“太后息怒,靜樂郡主從來就是這般無法無天的性子。小時候就是這樣,仗著老鎮(zhèn)北王撐腰,目中無人,如今也就是仗著鎮(zhèn)北王世子罷了,不過是生了個好兒子,才保了她榮光不綴。您何必與她置氣呢,氣壞了身子,皇上也要擔心的。” 太后的胸口不住起伏,半天沒有說話。 陳嬤嬤又道:“等到……日后,郡主她沒了儀仗,還不是要乖乖向您低頭,到時候,您讓她跪著她就不敢趴著?!?/br> 太后嘴角緊抿,眼神陰戾。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楚元辰不但沒死在北疆,還敢偷偷潛回京城。 “靜樂肯定知道楚元辰已經(jīng)回京,才敢對哀家這般無禮。”太后咬著后槽牙,恨恨地說道。 楚元辰私自回京,本該是大罪,偏偏鎮(zhèn)北王府慣會攏絡軍心,楚元辰又剛剛才在北疆立下大功,皇帝投鼠忌器…… 怪就怪這些錦衣衛(wèi),無用至極,連一個重傷的楚元辰都抓不到,皇帝養(yǎng)他們到底有什么用! 太后揉了揉眉心,忍不住說道,“陳嬤嬤,難道這盛兮顏真就是空明禪師說的有大福氣的?能夠讓鎮(zhèn)北王世子逢死還生?” 她想到靜樂剛剛的那些話,心里頭有點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