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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35節(jié)

    已快到豫州的楚元辰連續(xù)打了三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自己應(yīng)該沒有感冒。那就是有人在惦記他了!

    唔……

    要是從前,楚元辰十有八九想到的是靜樂郡主,但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的,卻是一個纖細(xì)的身影,她好像一只貓兒,看起來對人冷冷淡淡,渾身充滿了戒備,但若是能夠得到她的信任,還是能親昵地順順毛。

    楚元辰覺得自己離這個“親昵”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遠(yuǎn),但可以再接再勵。

    這么想著,楚元辰的手有些癢癢的,有點(diǎn)迫不及待地要回京城了。

    楚元辰并沒有回北疆,京城與北疆一來一回,至少要兩個月,再加上,身上未愈的傷也確實(shí)不容許他來回奔波。

    所以,他一早就下了令,讓北疆那邊先行一步,在半路上與他回合,這么一來,他就可以直接在豫州等著了。

    楚元辰當(dāng)然不可能去住驛站,到了縣城后就隨便找了一個客棧歇下,剛睡下沒多久,就有人叩響了門。

    打開門,進(jìn)來的是一個穿著青衣的青年,他相貌平平,面無表情,唯獨(dú)一雙狹長的黑眸,仿佛帶著絲絲寒芒。

    他進(jìn)門后,抱拳喊道:“主子?!?/br>
    楚元辰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坐沒坐相地翹著二郎腿:“江離啊,可是有飛鴿傳書?”

    “是的。主子?!苯x雙手把一張折得小小的絹紙呈了過去。

    鎮(zhèn)北王府在各州都暗中設(shè)有在據(jù)點(diǎn),若有急事,會直接向相應(yīng)的據(jù)點(diǎn)放飛鴿。

    楚元辰展開絹紙,一目十行地全都看完了,他的臉上是驚訝,再后來是掩不住的狂喜。

    他把絹紙放在火燭上燒了,抬手一揮,黑色的灰燼飛揚(yáng),不留半點(diǎn)痕跡。

    楚元辰淡聲道:“皇帝下旨。為我祖父和北疆戰(zhàn)死的將士們守國喪?!?/br>
    他的心中激昂,幾乎想要仰天長嘯。

    “江離,給江越城發(fā)飛鴿傳書?!?/br>
    楚元辰神采奕奕,臉上的倦容一掃而光,漂亮的桃花眼亮得仿佛會放光。

    “我改變主意了,我們回江越城!”

    “讓他們先在豫州等我。”

    他要回江越城做一個很重要的事!

    第34章

    圣旨由八百里加急,送到大榮各地。

    其后,皇帝罷朝三日,民間守喪三天。

    盛兮顏閑著沒事,就找出了那張嫁妝單子,手指懷念地在上面細(xì)細(xì)摩挲。

    時隔了這么多年,正紅色的嫁妝單子已經(jīng)暗淡褪色,但上面的字還是看得清的。字跡遒勁,力透紙背,就跟盛兮顏翻看過許多遍的行醫(yī)筆記一樣,是許老太爺親筆所書。

    許老太爺夫妻是青梅竹馬,伉儷情深,許老太太有著從娘胎里帶出來的體弱之癥,就算許老太爺悉心照顧,并為給她續(xù)命研讀了許多醫(yī)書,但還是早早就去世了,后來,許老太爺就獨(dú)自一個人帶著年幼的女兒,以行醫(yī)為生,終身都沒有續(xù)娶。

    許氏過世后,許老太爺在靈堂直接就吐出了一口血。

    葬禮后,許老太爺就想把盛兮顏帶走,自己撫養(yǎng),但是盛興安不愿。

    兩家為此大鬧了一場。

    按禮制,盛興安想要續(xù)娶,人選就必須得到原配娘家的允許,許老太爺甚至拿捏了這一點(diǎn)作為交換條件,盛興安也依然沒有松口。

    最后更是鬧上了官府,許老太爺也還是沒能如愿。

    他只能抱著病體,匆匆趕回了一趟梁州老家,把許氏的嫁妝單子帶了過來,悄悄塞給了盛兮顏。

    沒有多久,就病故了。

    盛兮顏的眼睛有些溫?zé)?,她閉了閉眼,翻涌的情緒才漸漸平靜。

    她把嫁妝單子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嫁妝其實(shí)并不多,也就六十四抬,但該有的樣樣都有,對世代行醫(yī)的許家來說,置辦這副嫁妝也是掏空了家底的,里頭光是保命的藥材就有好幾樣。

    盛兮顏放下了嫁妝單子,對昔歸說道:“我們明天去盤庫房?!?/br>
    重生以來,她只去庫房拿過幾本行醫(yī)筆記,也沒好好看過呢。

    盛兮顏對著嫁妝單子,花了整整三天,才把庫房里的物件全都盤點(diǎn)了一遍,又讓昔歸重新登記造冊。

    庫房里的東西一樣都沒少,和嫁妝單子也完全能對得上,但不少都因?yàn)殚L年沒有保養(yǎng)而陳舊損壞了,有兩副字畫的上面還出現(xiàn)了蛀斑,盛兮顏打算過幾天出去尋個匠人,問問能不能修補(bǔ)。

    盛兮顏拿過昔歸重新謄抄好的冊子,一頁一頁翻看著,目光隨即落到了一行小字上:

    麒麟祥云紋羊脂玉佩一塊。

    許氏的嫁妝其實(shí)沒有什么特別的,這就讓這玉佩顯得更加特別了。

    她捏了捏腰間的玉佩,心里癢癢的,好奇心讓她有些不太想守株待兔了。

    “上次永寧侯府故意給琰哥兒使了絆子,昔歸啊,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找找他們麻煩?”盛兮顏躍躍欲試地說道,“順便再套套話……”

    她說的是永寧侯府阻撓盛琰考武童生的事。

    昔歸給她遞了杯溫水,笑吟吟地說道:“姑娘您高興就好?!?/br>
    “我想想……”盛兮顏似真似假地說道,“總得事出有名,不然豈不是成了姑娘我的不是?”她說著,自己就先笑了。

    還沒等她想好要怎么找麻煩,就先去了一趟鎮(zhèn)北王府。

    她提前遞了拜帖,又帶上了盛琰。

    靜樂正等著他們,盛兮顏一到,就讓人領(lǐng)了進(jìn)來。

    靜樂一見到她,臉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還不等她見禮,就趕緊讓他們坐下了。要不是盛兮顏還帶著盛琰,怕是直接要招手叫她坐到自己身邊了。

    “郡主?!笔①忸佇凶懔巳Y,才道,“我和弟弟是來道謝的。我?guī)Я诵┯H手做的點(diǎn)心,您要不要嘗嘗?”

    靜樂愉快地應(yīng)了。

    盛兮顏從昔歸手里拿過食盒,走到她跟前,親手呈了過去。

    食盒里裝著的是九層糕和一口酥,她打開食盒,把兩盤點(diǎn)心拿出來,放在了茶幾上。蘭嬤嬤正要讓人去拿筷子,靜樂就已經(jīng)隔著帕子拈起了一塊九層糕,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九層糕色澤分明,清晰地呈現(xiàn)出了九層,入口微甜,但不綿軟,吃在嘴里,口感清爽,一點(diǎn)也不膩。

    咦?

    盛兮顏正滿懷期待地想問問她好不好吃,卻突然留意到,她的指甲有些泛白,那是一種不太健康的白,她下意識地又向了靜樂的面色。

    靜樂的脂粉涂得比在公主府時要厚,臉頰上還施了薄薄的胭脂,口脂也用了很鮮艷的紅色,就像是在刻意掩飾著什么。

    靜樂郡主這是生病了?

    盛兮顏蹙眉思忖著,打算一會兒找個機(jī)會給她把把脈,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在說什么,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靜樂已經(jīng)吃完了兩塊了,

    靜樂用帕子擦了擦手指,笑著說道:“我家阿辰也喜歡吃甜食?!?/br>
    想著自己被楚元辰順走的棗花酥和金乳酥,盛兮顏覺得靜樂說得對極了,嘴角彎起了一個可愛的弧度。

    靜樂更樂了,想拉著她再說一些楚元辰的喜好,順便也問問她喜歡什么,等兒子回來后告訴他。

    只是盛琰還在。

    靜樂笑著看向了坐在下首的盛琰。

    盛琰并沒有因?yàn)楸焕渎涠豢?,神情坦然,目光明亮清澈,看不到半點(diǎn)陰霾,雖還只是個半大小子,但長得非??⌒悖灰u寶藍(lán)色的錦袍襯得他身姿筆挺,帶著一種少年人獨(dú)有的英氣和爽利。

    不錯。

    靜樂在心底贊了一句。

    太后下旨賜婚后,靜樂就讓人專門去查了一下盛家。所以,她也是聽說過盛琰的,知道他是庶子,也知道與盛兮顏的姐弟關(guān)系極好,兩個人甚至可以說是相依為命長大的。

    那天楚元逸從兵部回來,告訴她盛琰被人刻意為難,不讓他參加武舉時,她連問都沒問原因,就親筆寫了一封擔(dān)保書讓楚元逸送過去。

    靜樂問道:“你叫琰哥兒?”她眉眼帶笑,非常溫和。

    盛琰連忙道:“是的,郡主,我叫盛琰,您叫我琰哥兒就成?!?/br>
    盛琰也在看靜樂,目光灼灼。他想要學(xué)武,有一大半的原因是為了來日給盛兮顏撐腰,讓婆家掂念有自己這個會揍人的小舅子在,不敢欺負(fù)了她,也有一小半的原因是崇拜鎮(zhèn)北王府。

    就是沒想到,鎮(zhèn)北王世子居然成了自己的姐夫,直到現(xiàn)在,盛琰還被這個消息炸得有些腦子發(fā)昏。

    “琰哥兒。”靜樂溫和地說道,“你的手腳功夫如何?”

    盛琰咧嘴一笑:“我覺得挺不錯的?!?/br>
    他在心里暗暗告訴自己,得給jiejie長臉,可不能讓郡主覺得他姐有個蠢弟弟。說這話的時候,腰桿挺得筆直,半點(diǎn)不帶憷的。

    靜樂暗暗點(diǎn)頭,她喜歡這么直來直去的孩子。

    她心念一動,調(diào)侃著說道:“功夫好不好,你說了可沒用,我?guī)闳ピ囋囌??!?/br>
    雖然不太明白他們是過來道謝的,怎么就變成試招了,但盛琰爽快的應(yīng)下了:“好!”

    于是,靜樂領(lǐng)著他們?nèi)チ搜菸鋱觥?/br>
    演武場就在王府的前院,足有一個馬球場這般大,鋪著青石板,一面連著跑馬場,另一面則擺放著一排排的兵器架,上面刀劍槍錘等等,各色兵器應(yīng)有盡有。

    盛琰沒見過世面的嘴巴大張,只差沒發(fā)出一聲“哇”。

    靜樂郡主問道:“你擅什么兵器?”

    盛琰呵呵笑道:“拳頭。”說著還比劃了一下。

    靜樂郡主:“……”

    盛兮顏輕笑出聲:“郡主,琰哥兒沒有正經(jīng)學(xué)過武,也就會一些騎射。父親和祖父都是科舉入仕,父親不愿意讓琰哥兒習(xí)武。”

    除了君子六藝?yán)锏挠蜕渫?,盛琰的功夫全都是他自己靠打架摸索出來的,路子比較野。

    靜樂郡主了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榮武童試,考的主是馬射,步射,再有開弓、舞刀、掄石鎖,此外,還有兵法策論等等。你府里若是沒有人教的話,就讓琰哥兒來王府,我給他找個師傅練練。”

    武童試和會試、鄉(xiāng)試的要考的內(nèi)容其實(shí)差不多,也就更加簡單一些。

    盛琰眼睛一亮,連忙看向了盛兮顏,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滿眼都是期盼,讓盛兮顏覺得自己要是不答應(yīng),他就會立刻哭出來。

    “姐~~”

    盛琰的聲音一波三轉(zhuǎn),帶著撒嬌音,眼巴巴地看著她,早就沒了平日里那一副“天大地大小爺最大”的架式,就跟個快要被拋棄的小奶狗似的。

    盛兮顏看了一眼靜樂郡主,見她含笑沖自己點(diǎn)頭,她也就不客氣了,說道:“那好吧。但琰哥兒,你在王府要乖乖聽師傅的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