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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64節(jié)

    首輔年紀(jì)大了,快要致仕,而內(nèi)閣中其他人的年紀(jì)則與盛興安相仿,就算盛興安能憑著一己之力,熬上內(nèi)閣,可熬到死,都熬不到首輔的位置,除非在這三年里他就能當(dāng)上內(nèi)閣首輔,這對他而言,簡直不可能。

    盛兮顏?zhàn)旖菑澋酶?,漂亮的杏目直視著他,又道:“父親,首輔您就滿足了嗎?”

    她點(diǎn)到為止,不再說話。

    盛興安端起茶盅,心不在焉地用茶蓋撇著茶沫。

    盛兮顏這字字句句,幾乎都說到他的心坎里。

    要是皇帝和鎮(zhèn)北王府君臣和樂,靠著鎮(zhèn)北王府的提攜,他要再進(jìn)一步,根本不是什么難事。

    倘若皇帝和鎮(zhèn)北王府真得水火難容,那么,一旦鎮(zhèn)北王府勝了,盛家擁有的就不止是從龍之功,還有一國之后。

    盛家就能真得一飛沖天!

    富貴險(xiǎn)中求。

    說得沒錯,他要再更進(jìn)一步,唯有靠著鎮(zhèn)北王府。

    就算鎮(zhèn)北王府?dāng)×?,只要他沒有瞎摻和,最多也就是仕途無望而已,反正到死都停留在正三品和仕途無望又有什么區(qū)別?!

    “顏姐兒,我讓你母親再給你多做幾套衣裳,納征那日可不能再寒酸了……”

    盛兮顏用帕子掩嘴打了個哈欠,見他越發(fā)熱絡(luò)和野心勃勃的目光,心道:行了,盛興安應(yīng)該不會再來添亂了。

    第51章

    盛興安自覺和盛兮顏談了這一席話后,心里的重石終于被挪開了一大半,和鎮(zhèn)北王府的這門婚事,的確有風(fēng)險(xiǎn),但更多的卻是機(jī)遇。

    而且這門婚事也不是他想不要就能不要的,既然如此,就好好把握住這份機(jī)遇就行了。

    盛兮顏悠然品茗,不再言語。

    鎮(zhèn)北王府與盛家定在十月十八納征下聘的事,很快就在勛貴中傳開了。眾人皆知,鎮(zhèn)北王府對這樁婚事非常重視,高調(diào)地準(zhǔn)備聘禮,靜樂郡主還不止一次表示,她很滿意這樁婚事,巴不得趕緊把兒媳婦娶進(jìn)門。

    想起那天宮宴時,靜樂走哪兒都把這位盛大姑娘帶在身邊,誰都看得出來,這滿意是真滿意,絕非隨便說說的,這讓人不由感嘆了一句盛兮顏的好福氣。

    鎮(zhèn)北王府的重視給足了盛興安的臉面,他的氣色也越來越好,在衙門里收了一堆“恭喜”,盛興安紅光滿面的回了府,催促起劉氏趕緊給盛兮顏準(zhǔn)備嫁妝,又特意讓人把盛兮顏也叫了過來,想讓她看看嫁妝有沒有什么不滿意的,趁時間來得及,還能改改。

    “老爺?!眲⑹虾Φ?,“您別忘了,顏姐兒的嫁妝妾身早就備好了。”

    盛興安挑了挑眉梢:“你備了些什么?拿來讓我瞧瞧?!?/br>
    劉氏就讓人去把寫好的嫁妝單子拿了出來,并親手呈了過去,帶著些許炫耀,說道:“妾身已經(jīng)謄抄過一遍,您看看。足足有六十四抬呢?!?/br>
    盛興安本來還想看的,一聽是六十四抬,就完全不想看了,直接往茶幾上一扔,臉板了起來,訓(xùn)道:“六十四抬?你只給她備了六十四抬?!”

    “可是,上次妾身問您時,您說同意的啊?!眲⑹衔卣f道。

    盛興安怔了一下,反問道:“你什么時候問的?”他怎么不記得有這件事。

    劉氏有些心虛,呢嚅著:“就、一年前……”

    盛興安差點(diǎn)沒忍住想掀桌子,那能一樣嗎?!

    當(dāng)時盛兮顏定的只是侯府,六十四抬也差不多了?,F(xiàn)在可是鎮(zhèn)北王府了!盛興安在心里還暗搓搓地想著,要是運(yùn)氣好,說不定還是未來的皇后娘娘,哪有皇后娘娘出嫁只有六十四抬嫁妝的。

    這要說出去,自己的臉往哪兒擱!

    “重新備。”盛興安順了順氣,懶得訓(xùn)她,直接道,“按一百二十八抬來備?!?/br>
    劉氏遲疑了一下:“會不會來不及?”又向著盛兮顏道,“顏姐兒,不是母親不想為你按一百二十八抬備,就怕來不及……”

    盛兮顏慢悠悠地喝著茶,不急不躁:“來不及就晚些嫁好了。女兒不急?!?/br>
    劉氏噎住了,她急?。∷F(xiàn)在巴不得把這煞神打發(fā)出去,這段日子來,她都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

    盛興安一拍桌子,冷冷地看著她,劉氏被他看得有些慌亂,連忙道:“就一百二十八抬吧,妾身會抓緊準(zhǔn)備的?!?/br>
    盛興安一眼就看出她在琢磨什么,又補(bǔ)充道:“按一萬……按兩萬兩的規(guī)格來置辦,你到時候先列張單子給我,連著賬冊一并都先讓我看過。”

    見劉氏眼神飄忽,盛興安一個字一個字地強(qiáng)調(diào)道:“你是盛夫人,我還是相信你的。”

    話雖沒有說明,但他的意思是,她要是當(dāng)不了這個盛夫人,他還是可以換人的。

    劉氏不敢再說什么,連忙答應(yīng)了。

    她捏了捏帕子,說道:“老爺,昨日永寧侯府去趙家給柔姐兒下聘,結(jié)果柔姐兒帶著大姑奶奶出門了。讓周家吃了個閉門羹。”

    盛兮顏放下茶盅,在短暫的驚訝后,又覺得這種事趙元柔干得出來。

    盛興安眉頭緊皺,沉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聲音里有了明顯的不快。

    見盛興安的注意力終于從嫁妝上被轉(zhuǎn)移了,劉氏暗松了一口氣,趕忙道:“永寧侯府本來是定下昨日去趙家下聘的,聘禮都送到了趙家,柔姐兒卻不在,還留了一封信,說要解除婚約?!?/br>
    永寧侯府去下聘的事,盛興安還是知道的,畢竟也是外甥女,他還叮囑了劉氏等永寧侯府下聘后,去添一份妝。

    劉氏接著道:“本來下聘嘛,柔姐兒在不在也不是太重要,有長輩在就行了,但是,永寧侯府許是覺得被打了臉,永寧侯夫人氣得差點(diǎn)犯了心悸,說是他們永寧侯府高攀不上,直接就讓人帶上聘禮就回去了?!?/br>
    盛兮顏:“……”

    “荒唐!簡直荒唐!”盛興安的額角抽了一下,氣憤道,“趙家就是這么做事的?”

    趙元柔私跑,的確是趙元柔有錯。但是,趙家不是應(yīng)該先瞞下來,等到下了聘后再慢慢找嗎?就算是被永寧侯府發(fā)現(xiàn)趙元柔不在,隨便編個身子不適什么的,也能讓大家的臉面都好看。在下聘的日子,這么直白地把趙元柔拒婚離家告訴永寧侯府,不是在跟永寧侯府結(jié)仇嗎?!

    劉氏說道:“想必是先前大姑奶奶想要大歸,惹惱了趙家?!?/br>
    一個一心想要改姓換宗的人,趙家怎么能指望她在嫁進(jìn)侯府后,還能提攜母家呢,怕是巴不得這婚事黃了。

    趙元柔這一次是自個兒把把柄送到他們的手里。

    “柔姐兒越大就越?jīng)]有分寸。”盛興安的心頭躥起了一團(tuán)火。

    劉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心地補(bǔ)充了一句:“柔姐兒興許只是耍耍脾氣,沒想到趙家……”

    哎。

    在劉氏看來,趙元柔這是仗著周景尋喜歡她,在鬧別扭呢,想要讓永寧侯夫人日后不敢再隨便拿捏她,怕是連她自己都沒想到,趙家不肯順?biāo)囊饬恕?/br>
    盛兮顏的心里有些微妙。

    趙元柔上一次來的時候,就信誓旦旦要和周景尋取消婚約。

    其實(shí)這兩人,鬧鬧和和的,上輩子她也見多了,沒什么稀奇的,他們就好像上天注定緣份,不管怎么鬧,最后總能和好,而且感情更深。

    就算趙元柔掃了永寧侯府的臉面,周景尋該低頭也還是會低頭,不過,永寧侯府是怎么想的,就不一定了。

    永寧侯府近年來哪怕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朝堂中樞,到底也是堂堂侯府。

    因?yàn)榭粗?zhèn)北王府在高調(diào)的準(zhǔn)備聘禮,永寧侯夫人也不想弱他們一籌。

    在永寧侯夫人而言,盛兮顏原本是要嫁進(jìn)他們侯府的,現(xiàn)在反攀上了高枝,讓她有些不太痛快,再加上周景尋的胡攪蠻纏,就干脆把下聘的日子定在鎮(zhèn)北王府前,讓她多少有種壓過盛兮顏一頭的快感,沒想到,結(jié)果是讓永寧侯府顏面掃地,淪為了京城的笑柄。

    永寧侯夫人是鐵了心,就算太后賜婚不能違抗,她必須要給周景尋納一房良妾,而且在趙元柔之前就進(jìn)門。

    她也惱上了周景尋,不管周景尋怎么說都沒用,對外公然表示要給周景尋挑一房良妾,不要小門小房,更不要農(nóng)家,至少家中要有人在朝為官,就算是庶女也行,她甚至還隱晦的表示,可以庶長子出生。

    這些事在京中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尤其是那個“庶長子”的條件,也讓一些人家動了心。

    傳到盛兮顏耳中的時候,據(jù)說永寧侯夫人已經(jīng)看中了三個,打算從她們中間挑一個,對此盛兮顏一笑了之。

    她今日難得換了一件素凈的藕色裙,發(fā)上只戴了一根玉簪。

    她和程初瑜約好,一起去皇覺寺給嶺南王敬香,她辰時過半就出了門,沒等一會兒,程初瑜的馬車就到了。

    程初瑜提著裙袂,高高興興地從自家的馬車下來,跑上了她的馬車,與她坐在一起。

    程初瑜也是一副素凈的打扮,不施胭脂,不戴珠花,不同于往日的俏麗,又多了幾分清純。

    自從薛重之停靈在皇覺寺后,皇覺寺的方丈專門為他供奉了牌位,這些日子以來,去皇覺寺上香的百姓絡(luò)繹不絕。

    程初瑜本來前幾天就想去的,但她與盛兮顏商量了一下后,決定還是避開人多的日子,用不著特意湊熱鬧。

    于是,她們直到十月初五才去。

    其實(shí)皇覺寺的人還是不少,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上了香,又供奉了一些香油錢,盛兮顏還額外多加了些銀子,請寺里的代為施粥。

    離開皇覺寺的時候,程初瑜挽著她的手,神采飛揚(yáng)地說道:“顏jiejie,我們?nèi)ヂ爲(wèi)虬?。最近金家苑新排了一出戲,是《錦繡記》改編的?!?/br>
    錦繡記?昔歸覺得有點(diǎn)耳熟,對了!前幾天姑娘還在看這個話本子呢。好像是說,女鬼復(fù)仇的故事?

    盛兮顏應(yīng)了聲,愉快地說道:“好啊,女鬼復(fù)仇挺好看的。”

    “女鬼……復(fù)仇?”程初瑜傻了眼,“顏jiejie,《錦繡記》講的不是錦繡怎么從一個丫鬟變成誥命夫人的故事嗎?”難道她們看得不是同一個話本子。

    盛兮顏抬起手指擺了擺,說道:“可是錦繡還毒死了她的主子,顧家小姐就化為厲鬼來復(fù)仇?!?/br>
    程初瑜怔了怔:“顧家小姐是被錦繡毒死的?”她記得明明是說,錦繡在主子死后,代替主子照顧姑爺,然后與姑爺生了情,待到姑爺中舉后,她也成了誥命夫人。書房遇鬼那一段,是顧家小姐不放心夫婿,夜中托夢。

    “話本子里都寫了,顧家小姐的鬼魂,指甲泛黑,口唇發(fā)青,眼角流血。這分明是中毒而亡的?!笔①忸侇^頭是道地說道,“錦繡看到她的鬼魂,不是高興,而是驚恐,心中應(yīng)當(dāng)有鬼……”

    昔歸:“……”難怪她會覺得話本子有點(diǎn)奇怪,不是話本子奇怪,是他們姑娘想的跟別人不一樣。

    “而且她一次次出現(xiàn),結(jié)果讓錦繡和夫婿又是落湖,又是重病,這就是報(bào)仇啊?!?/br>
    程初瑜先是將信將疑,后來腦子有些亂,再一想似乎也確實(shí)跟盛兮顏說的一樣,原來是復(fù)仇劇啊,她要回去再翻翻。

    見她板著小板,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盛兮顏掩唇直笑。

    “姑娘,金家苑到了?!蓖忸^傳來了車夫的聲音。

    程初瑜又高興了:“走走走,我們看戲去?!?/br>
    她也不用人拿腳凳,直接就從馬車上跳了下去,等到盛兮顏也下來后,就往她的胳膊上一挽,樂呵呵地進(jìn)了金家班,立刻就有人領(lǐng)著她們?nèi)ビ喓玫难抛?/br>
    走上二樓,程初瑜的腳步忽然一頓,她用手肘撞了一下盛兮顏,說道:“你看?!?/br>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盛兮顏看到了大堂里的趙元柔,她穿著一身艷麗的百蝶穿花褙子,不緊不慢地在大堂里穿梭行走,裙袂飄飄,像是在尋找什么人。

    “真是不巧?!背坛蹊む止玖艘痪?,怎么哪哪兒都能見到她啊,“她到底和姓周的怎么樣了?”

    永寧侯府下聘被打臉的事,程初瑜也是聽說了的,最近鬧得有些沸沸揚(yáng)揚(yáng)。

    照她說,趙元柔簡直就沒事在找事,要是真不想嫁給周景尋的,那當(dāng)初干嘛明明知道周景尋有婚約還要湊過去,兩人糾纏不休,現(xiàn)在她如愿以償,反倒是又要鬧?也不知道在鬧個什么。

    程初瑜冷哼道:“她這人啊,就喜歡當(dāng)眾星拱月的那個月,少一個人拱著都不行?!?/br>
    “顏jiejie,我們別管她?!?/br>
    盛兮顏正要收回目光,趙元柔已經(jīng)找到了人了,目標(biāo)明確的朝某一桌走去。

    “是世子爺?”程初瑜脫口而出,又壓低聲音道,“那是皇……秦老爺吧!昭王也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