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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115節(jié)

    她想著,一會兒要見上一面,好生嘉獎。

    使女看了一眼名冊,躬身稟道:“回太后,是趙元柔所做?!?/br>
    太后:“……”

    她的手無意識地捏了捏宣紙,把宣紙的一角捏得皺成了一團。

    衛(wèi)妍不明所以。

    她們三人一心只關心女學,閑暇時刻,也大多陶冶在琴棋書畫中,對外界并不關注,自然也不知道趙元柔和太后之間的這點嫌隙。

    不過,她們來京城也有十幾年了,就算再與世無爭,也不會真蠢,更不會沒有眼色的去打聽。

    衛(wèi)妍若無其事地笑道:“太后,那就定趙姑娘為魁首了,您看如何?”

    太后像是剛被人打了一巴掌,面無表情,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好?!?/br>
    她后悔死了,剛剛真應該先問了名字,再看的。

    她都已經說了這首詩極佳,要現(xiàn)在反悔的話,豈不是會太失了顏面,讓旁人都以為她這個太后是個出而反而之人。

    太后的胸口起伏不定,心里暗怪衛(wèi)妍實在太沒有眼力勁。

    但凡聰明一點,看出自己不痛快,就該主動說些什么,再把魁首給別人。

    真讀書讀多了,把腦子都讀壞了,難怪嫁不出去。

    這個女學果然不應該辦,縱得這些小姑娘一個個都跟衛(wèi)妍似的,眼高手低的不成樣。

    太后目光低沉,眼中是毫不掩飾的不快,都已經遷怒到了幾位大家的身上。

    命婦們或是飲茶,或是拂衣袖,又或是理鬢發(fā),一個個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目不斜視。

    唯有永寧侯夫人緊張地捏了捏帕子。

    在趙元柔讓人來轉告她,她會奪四項魁首為周景尋求情的時候,永寧侯夫人還不相信,沒想到,她真的做了。永寧侯夫人的心里有些感動,更多的則是說不上來的復雜。

    衛(wèi)妍說道:“那就定趙元柔為魁首?!?/br>
    此言一出,就有使女去到三個花榭,告知所有人。

    趙元柔在詩詞上的造詣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定她為魁首,是在眾人的預料之中,并不覺意外。

    第一輪的魁首定為了趙元柔,她的鬢角被簪上了一朵梅花。

    第二輪是棋。時間有限,自然不是兩兩對弈,只需要她們解開棋局,一共五局,在一炷香內,誰解開的越多,或者越快,就定為魁首。

    “孫大家?!?/br>
    趙元柔向著東側的那座花榭拱了拱手說道:“我不解棋局?!?/br>
    她自信含笑道:“但是我可以擺出一個殘局,這個殘局是我自己所創(chuàng),且孫大家您在一炷香內都肯定解不開。您覺得如何?!?/br>
    趙元柔的意思是,她的比試和旁人不一樣,她不想像別人一樣去解局,而是作為布局人。

    擺棋局比解棋局明顯需要更高的棋力,趙元柔又自己給自己設定下了條件,反而在所有人中間居于弱勢。

    孫大家聽到使女的傳話,對這個提議頗有幾分興致,她擅棋,熟知天下棋譜,趙元柔的所擺的殘局到底是不是獨創(chuàng),她相信自己一看便知,若自己真不能在一炷香內解開殘局,那么趙元柔的實力確實可得魁首。

    孫大家立刻就應了。

    直到應下后,她才想起忘記事先稟明太后,有些不知所措看向了衛(wèi)妍。

    衛(wèi)妍含笑著對太后道:“娘娘,您覺得可好?”

    太后的臉色更黑了,只覺得她們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里,可自己也不能大動干戈落了下乘,她只能黑著一張臉,不爽快說道:“你們做主就行了?!?/br>
    既然太后“同意”了,衛(wèi)妍就把新的比試條件公布了下去,為表公平,她同樣表示,其他人也可以在布棋局或者破解局中二擇一。

    “顏jiejie,她又想搞什么鬼?”

    程初瑜小小聲地向盛兮顏說道。

    盛兮顏一眼就看出了意圖,笑吟吟地解釋道,“因為趙元柔棋力不佳,想走捷徑。”

    “捷徑?”程初瑜嘟囔道,“可是布棋局也挺難的,反正要布出讓孫大家在一炷香內也解不開的棋局,我肯定不行。就算讓我提前準備,花上一兩年多半也布不出來?!?/br>
    孫若的棋力在大榮朝頗有盛名的,也因棋力被尊為大家。

    要布出她在一炷香內也解不開的殘局,肯定比解這五局棋更難。

    程初瑜無趣地起身去了亭子,還不忘說一句“顏jiejie你等我回來”。

    盛兮顏含笑點頭,目光落在了趙元柔的身上。的確,布棋局很難,可是,誰讓趙元柔總能拿出一些別人沒有見過的東西呢。

    第二輪的魁首毫無懸念的也趙元柔。

    她布了一局殘局,孫若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時間也沒有半點思路,孫若大喜過望,直接把棋盤搬到了花榭里,就往太后跟前一坐,渾然忘我地盯著棋盤,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太后:“……”

    她覺得這些人都有些不太正常。

    她又揉了揉眉頭,頭更痛了。

    衛(wèi)妍含笑著看了一眼已經完全無視外界的孫若,和王大家交換了一個習以為常的目光,然后看向了正從亭子走回花榭的趙元柔。

    程初瑜比趙元柔更早回花榭,不開心地嘟著嘴,盛兮顏哄了好一會兒才把她哄好。

    趙元柔只喝了一杯茶,就又回到了花榭。

    這一次是書。

    同樣是一炷香的時間,各自寫一篇字,內容不限。

    所有人都是全神貫注,一氣呵成。

    這些字被一一送到了太后手上,遠遠的,盛兮顏就看到太后在漫不經心地翻看著,然后目光忽然一頓。

    太后拿起了某張字,久久沒有作聲。

    花榭里,太后和衛(wèi)妍似乎有些爭執(zhí),很快,就有使女過來傳報說:“書一試,魁首是趙姑娘。”

    花榭里,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趙元柔得了三個魁首了,只需要再多一個那就能求太后一件事了。而且,她這魁首得的也太輕松了,毫無懸念地一力壓倒其他人,興許她真能達成六個魁首,這女學從未有過的壯舉。

    所有人都既驚且羨地看著她。

    可想而知,今日過后,趙元柔將能在京城中徹底揚名。

    鄭心童頗有興味地挑了下眉梢,說道:“這姑娘倒是有點意思。”

    她離開京城已經大半年了,半年前,趙元柔在京城里還名聲不顯,趙家這等門第的,鄭心童也不會與之來往。

    慶月頜首,意味深長地說道:“確實……有點意思?!?/br>
    面對鄭心童的目光,她若無其事地笑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前些日子,京城里,出了一個天命鳳女……”

    鄭心童是不知道,好奇地多問了兩句,慶月并沒有避著他人的意思,其他人聞言皆都露出了些許沉思的表情。

    第四場是琴。

    趙元柔抽簽抽到了最后一個,她的發(fā)上已經簪上了三朵梅花。

    伴著一曲曲琴聲陸續(xù)響起,趙元柔的神情并沒緊張,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

    只差一個了。

    她一定會達成的。

    終于,輪到了趙元柔,她起身,輕拂了下裙袂,走到了亭子里,步履間翩翩若仙。

    琴案上是一架古琴,所有人用的琴都是一樣的,這就避免了因為琴色的好壞而影響到成績。

    趙元柔坐到了琴案前,十指在琴弦上試了試音后,對著在亭子中的衛(wèi)妍說道:“這首曲子是我譜的,名為《四季》?!?/br>
    她說完,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撥動起了琴弦。

    悠揚婉轉的琴音自指尖流出,洋洋盈耳。

    就仿若枝頭上有一朵花苞正悄然綻放,鳥兒雀躍在叫喚,一派生機勃勃,在這琴音中,萬物漸漸蘇復……

    好曲!

    在場不乏有擅琴之人,她們在心中暗贊,更加入神。

    春之后就是夏,琴音漸漸熱烈……

    四下靜了許多,都在認真品曲。

    唯獨盛兮顏,她的瞳孔微縮,眉眼間有些難以置信。

    不對!

    盛兮顏放在膝上的雙手交握,指甲輕輕地刮過了指腹,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見她神情不對,程初瑜小小聲地問道:“顏jiejie,你怎么了?”

    “這不叫《四季》?!笔①忸佮?。

    也根本不是趙元柔做的!

    程初瑜有些不解:“不叫《四季》?那它叫什么?”

    盛兮顏微不可聞地動了動嘴唇:“它叫《母親》……”

    曲調又變了,寒風瑟瑟中,透著一股難掩的悲涼,仿佛牽動起了所有人的心頭,讓人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悲嘆。

    終于,琴聲在嘆息中歸為了平靜。

    衛(wèi)妍率先輕輕擊掌,打破了四下的寂靜無聲,贊道:“趙姑娘的琴藝果然出色?!?/br>
    論指法,論造詣,趙元柔都不能算是頂頂出色的,在場比她出色的更多,但是,這首琴曲卻極有感染力,讓人沉醉,跟著琴音或喜或悲,這才是最難得的。

    可以說,這首曲子為她增益良多。

    衛(wèi)妍擅琴,也讀遍了古今琴譜,這首曲子卻是她從未聽過的。

    她想到趙元柔說是自己所做,心中信了幾分,又再三確認著道:“趙姑娘,這首曲子真的是你親手所譜?”

    盛兮顏面無表情,她緊緊地注視著趙元柔。

    為了聽曲,這會兒,幾個花榭的窗都是打開的,衛(wèi)妍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趙元柔點了點頭,傲氣十足地說道:“是的,這曲子是我親手所譜。我譜這首曲子是為了展現(xiàn)四季的萬物變遷,一枯一榮,就如人生一樣,有起有伏,絕不能為了一時得失而沮喪泄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