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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119節(jié)

    哪怕她剽竊的那些人,從來都不為人所知,不過,剽竊就是剽竊,誰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趙元柔背靠書案,反手緊緊地抓著書案的邊緣,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給她一點力量。

    “還有……柔表妹。”盛兮顏義正辭嚴(yán)地說道,“那首曲子,不要叫《四季》,叫《母親》!”

    曲子是她的!是她為了娘親譜的。

    盛兮顏的話有如一記重錘落在所有人的心尖。

    若是說,原本對曲譜的歸屬,不少人還心有疑惑,那么現(xiàn)在,所有的疑惑都可以盡釋了。

    既然詩詞是剽竊來的,那么再剽竊一份曲譜對趙元柔來說,也不算什么吧。

    盛兮顏對這琴曲的意境詮釋明顯比趙元柔更高一籌,趙元柔有什么臉面把這、琴曲據(jù)為己有?

    這是盛兮顏用來紀(jì)念亡母的曲子啊,趙元柔又有什么臉面說是《四季》!

    “不是的……不是的……”

    趙元柔的腦子更亂了,她一向自詡聰慧,遠(yuǎn)勝他人,然而現(xiàn)在,她混亂的大腦讓她沒有辦法來解釋這一切。

    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盛兮顏寫得詩句會和她一模一樣。

    而讓她更慌的是,記憶中的那些詩詞全都被盛兮顏說了出來。

    古籍嗎?

    不,怎么可能會這樣的古籍,這不可能!

    她的大腦隱隱作漲,一種難言的恐懼縈繞在趙元柔的心頭,她怕了。

    “趙姑娘?!?/br>
    趙元柔回過神,她神情恍惚,怔怔地看向了衛(wèi)妍。

    衛(wèi)妍鄭重地說道:“你的四項魁首,有兩項,成績未明。”

    書和棋,衛(wèi)妍暫時找不到破綻,而趙元柔的詩十有八九就來自于那本什么古籍,自然不能當(dāng)作是她的成績。

    至于琴。

    衛(wèi)妍相信自己的感悟,她相信盛兮顏才是那首琴曲的作者!

    古琴的比試,其實并不需要學(xué)生們自譜琴曲,其他的姑娘們演奏的都是一些《梅花三弄》、《陽春白雪》之類的曲子,這并沒有問題,趙元柔把別人的曲子當(dāng)作是自己做的,就人品堪憂了。

    更何況,趙元柔在琴上造詣并不比其他人出彩,是琴曲給她添了光,既然這琴曲不是她的,單以琴技而論,她比不上別人。

    衛(wèi)妍平靜地說道:“趙姑娘,請你摘下一朵梅花?!?/br>
    發(fā)上的梅花代表了得到的魁首。

    趙元柔在此前,一共得了三個魁首,而在琴上,還沒有簪上花,就已經(jīng)被盛兮顏叫破。

    趙元柔的手在顫抖,她知道,自己不能取下這兩朵花,一旦取了,那就是承認(rèn)是她剽竊,她以后還有什么顏面在京中立足?!

    剽竊是抄襲別人的言詞。

    這些人根本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些詩詞,也根本不屬于任何人,她拿來用了,怎么能算是剽竊呢?!

    她不服!

    “趙姑娘,得罪了。”

    見她不動,衛(wèi)妍皺了下眉,干脆親自過去,替她摘花。

    趙元柔驚了一下,下意識地拍開了她的手臂。

    盛兮顏按住了腰間的馬鞭,笑瞇瞇地看著她,僅僅是這個動作,就帶著一股英姿颯爽。

    趙元柔:“……”

    趙元柔是見過那日周景尋被打成什么樣的,這條馬鞭上布滿了倒刺,被甩上一鞭足以讓人皮開rou綻。

    盛兮顏如今背靠蕭朔,囂張無禮,怕是連太后的面子都不會給,自己肯定會吃虧的。

    趙元柔緊咬下唇,終于沒有再動。

    她的眼眶更紅了,眸中泛起一層朦朧的水光,仿佛含著無盡的委屈。

    衛(wèi)妍把一朵梅花從她的發(fā)下取了下來,立刻就有使女接了過去。

    淚水終于順著白皙的臉頰滴落了下來。

    她生得單薄,又是一襲白衣翩翩,雙目含淚讓她更顯楚楚可憐。

    衛(wèi)妍并沒有動容,而是接著道:“趙姑娘,我代表女學(xué)剝奪你的資格。接下來的兩項,你也不必再比了?!?/br>
    衛(wèi)妍出面后,盛兮顏就不再言語,如今見她做事公正,心里也暗暗贊嘆。

    趙元柔雙目圓瞪,難以置信地脫口而出道:“不行!”

    就連衛(wèi)妍方才說取消她琴詩兩項成績的時候,她也只是委屈,并沒有這樣的激動

    在趙元柔看來,她還是有機(jī)會的,只要后面畫和策論,她能夠奪魁,她依然是四項魁首。

    她相信自己做得到。

    只要她足夠出色,盛兮顏的這些指控,日后都可以當(dāng)作是對她的嫉妒。

    怎么能剝奪她的資格呢?

    “我不服!”趙元柔捏了捏拳頭,不甘地說道,“衛(wèi)先生,你偏袒盛兮顏,我不服。”

    她憤憤不平:“我已經(jīng)放棄了兩項,處于劣勢了,為什么你連一點希望也不留給我。”

    她的心頭似是被澆了一桶熱油,沖天而起的怒火,幾乎快要把她的理智都奪走了。

    “是啊。衛(wèi)先生?!庇缹幒罘蛉艘哺鴦竦溃安蝗缭俳o趙姑娘一個機(jī)會?”

    永寧侯夫人的心起起落落的,也不顧上太后還在,就搶先開口了。

    原本趙元柔得了四個魁首,永寧侯夫人簡直是欣喜若狂,她覺得兒子這下一定可以從東廠誥獄出來了,誰想盛兮顏偏在這個時候去揭穿趙元柔。

    要是現(xiàn)在趙元柔失去了這個機(jī)會,豈不是意味著,兒子更沒有希望重獲自由了?

    兒子在東廠誥獄已經(jīng)這么多天了,誰都知道,這東廠,但凡進(jìn)去,都要脫一層皮才能出來,更多的是根本出不來。每每想到這里,永寧侯夫人就夜不能寐,平白瘦了一大圈。

    永寧侯夫人討好地求情道:“太后、衛(wèi)先生……”

    “不可?!辈坏忍箝_口,衛(wèi)妍先一步說道,“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趙姑娘既然剽竊了,就絕不能再參加這次的錦心會?!?/br>
    衛(wèi)妍說得斬釘截鐵。

    衛(wèi)妍有自己的驕傲和堅持。

    她能為了女學(xué),適當(dāng)?shù)叵蛱蟮皖^,可在一些原則性的問題上,她是絕對不讓的。

    “剽竊之人,人品有虧,不能原諒?!?/br>
    衛(wèi)妍毫不遲疑地說道,“我容德女學(xué)不歡迎品德有虧之人。趙姑娘,請。”

    她做了一個送客的動作。

    趙元柔:“……”

    她腳下的步子晃了晃,她想說,自己沒有剽竊,是盛兮顏陷害了她,然而她的喉嚨里像是堵了什么,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她嬌小的身軀不住地顫抖,渾身發(fā)寒,難以自抑。

    衛(wèi)妍:“請?!?/br>
    趙元柔嬌弱的身軀晃了晃,仿若隨時都會摔倒在地。

    “柔兒!”

    一個激動的聲音打破了平靜,一個著紫色錦服的青年推開花榭的門,他沖向趙元柔,一把攬住了她。

    他還在外頭時,就看到趙元柔正被人逼迫,不管不顧地就進(jìn)來了。

    衛(wèi)妍緊緊蹙眉,女學(xué)的門應(yīng)該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這昭王秦惟是怎么闖進(jìn)來的?

    “柔兒?!鼻匚┬奶鄣乜粗?,質(zhì)問道:“你們在做什么?!”

    他雙目圓瞪,在他眼里,所有人聯(lián)合起來在欺負(fù)趙元柔。

    趙元柔臉色一暗,一把推開了他,說道:“你來做什么?看我笑話嗎?”

    “我……我……”秦惟咬了咬牙,說道,“我答應(yīng)你還不成嗎?”

    趙元柔沒有理他,把頭扭到了一旁,一副不相信他的樣子。

    秦惟暗嘆,他也知道,這個賜婚,柔兒并不樂意,但是,他以后會加倍對她好的。

    她有任何的愿望,他都會滿足她的。

    秦惟懇求著說道:“我現(xiàn)在就辦,行不行?”

    秦惟神情憔悴,頜下長出了一層薄薄的胡須他都沒有去打理,眼中滿是疲憊。

    眾人聞言都忍不住心想,秦惟是答應(yīng)了什么?

    而下一刻,秦惟就給他們解惑了。

    “母后。您去跟皇兄求個情,把周景尋放出來吧?!鼻匚┦侵苯訉χ笳f的。

    趙元柔微微一訝,有些不敢相信。

    皇帝的賜婚旨意下了后,她在心里是惱上秦惟了,要不是秦惟不依不饒,皇帝又豈會給他們賜婚?!

    趙元柔當(dāng)即就對他提出要求,讓他把周景尋從東廠誥獄里救出來,如此,她才會考慮婚事。秦惟偏偏一直不答應(yīng),她不得已才想到了女學(xué)。

    盛兮顏:“……”

    除了女學(xué)的幾位大家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一臉茫然外,其他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些命婦王妃們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她們一個個或是拂袖,或者飲茶,要不就和鄰座仔細(xì)討論起了誰的簪子好看,誰家新納了一個小妾的問題,一副極其熱衷的樣子,只當(dāng)自己是耳朵不好,完全沒聽到秦惟在說什么,但其實一個個都已經(jīng)豎起了耳朵。

    這滿京城,誰不知道,秦惟的這個未來的王妃就是從周景尋手上“搶”過來的,而現(xiàn)在,他居然要去給周景尋求情。

    再聯(lián)想起,剛剛秦惟那句“我答應(yīng)你”,才不過一會兒工夫,她們腦海里,就已經(jīng)上演了好大一出戲。

    太后臉色鐵青,眼前這個要不是她親生的,真想直接掐死算了。

    他怎么能,怎么能當(dāng)眾說出這樣的話來!

    為了這個趙元柔,他連臉面也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