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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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的不卑不亢,絲毫也沒有因為提及婚事而面有扭捏,這大方從容的樣子,讓不少命婦都暗暗稱好。 太后微微頜首,接著說道:“阿辰已經(jīng)襲了爵,如今是鎮(zhèn)北王了。”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端起茶盅來,用茶蓋撇了撇浮沫,本來想等著看盛兮顏局促的樣子,結(jié)果面前的盛兮顏依然淡定自若,不慌不忙。 太后心里更不舒坦了,干脆一口氣把話說完:“盛大姑娘,哀家瞧你的規(guī)矩學(xué)的可不怎么樣?!?/br> 盛兮顏半點不憷,反而笑著回了一句:“太后說的是?!?/br> 她話語溫和,嘴角的弧度也沒有一絲改變,唯獨(dú)這看太后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太后:“……” 太后順了順氣說道:“身為藩王妃,要學(xué)的規(guī)矩可不比你在閨中,徐嬤嬤,馬嬤嬤。” 太后喊了一句,又道:“你們今日就隨盛大姑娘回去,好好教教盛大姑娘?!?/br> 太后把話說得意味深長。 上次讓女兒出面調(diào)教盛兮顏無果后,她就在琢磨著親自指兩個嬤嬤過去,只是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機(jī)會。 正好今天憋著一肚子的氣,干脆就把這件事也一起做了。 太后覺得自己安排的妥當(dāng)極了。 這教規(guī)矩,當(dāng)然不止是教規(guī)矩。 鎮(zhèn)北王府前陣子剛剛徹底肅清了一遍,她也聽皇帝提過,說是王府里的暗樁都被清除了,許是因為楚元辰已經(jīng)回京,靜樂郡主也硬氣了不少,這次的清理做得強(qiáng)硬而沒有任何的顧忌,現(xiàn)在皇帝對鎮(zhèn)北府是兩眼一抹黑。 本來還有個江庭,江庭這都快要去流放地了,江家更是一個也沒落下,等于如今在鎮(zhèn)北王府,他們安插不了任何人。 皇帝嘴上沒提,太后也能看出來他近日心情很不好,再加上小兒子常惹事生非,太后生怕皇帝惱了,就想著給皇帝分分憂,也好替小兒子說幾句好話,總不能弄得兄弟離心吧。 盛兮顏的確囂張跋扈,可若好好教教,將來也會是一枚不錯的棋子,說不定能跟江庭一樣好用。 “徐嬤嬤?馬嬤嬤?”盛兮顏看了一眼兩位嬤嬤,笑道:“多謝太后?!?/br> 見她還算乖巧的收下了,太后默默地點了點頭。 江庭入贅二十幾年,都能說背叛就背叛。盛兮顏這都還沒嫁過去呢,太后就不信她不害怕。 太后想得周全,完全沒有注意到,兩個嬤嬤在被點名的時候,身體明顯的抖了一下,她們倆面面相覷,都快哭出來了。 王妃命婦們繼續(xù)低頭整理衣袖。 太后給了魁首嘉賞后,就走了。 太后一走,一眾命婦也都跟上,等到出了女學(xué),恭送了太后后,她們一個個全都面帶興奮。 今日這錦心會可謂精彩至極,京城里怕是又要多了不少的談資。 趙元柔這所謂的才女,算是被徹底揭破面皮了,還有昭王,周景尋和趙元柔這三人間的恩怨情仇,都能上演好大一出戲本子。 她們迫不及待地想找人好生說說。 “我們也回去吧。”程初瑜興致勃勃地說道,“我訂了位子,我們?nèi)タ磻?。不過呢,這戲,肯定沒有今天這戲好看。” 程初瑜說完,又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跟在盛兮顏身后的兩個嬤嬤,遲疑著說道:“今日不看也沒事。顏jiejie,你要不要去鎮(zhèn)北王府啊?!?/br> 她故意道:“我已經(jīng)好些時日沒有跟郡主請安了,不如我們一起去吧?!?/br> 她想借著請安,示意盛兮顏去找靜樂郡主做主,好歹不能讓這兩個嬤嬤給欺負(fù)了。 “不用?!笔①忸伜Φ溃拔覀冞€是去看戲吧。” 程初瑜生怕嬤嬤會阻攔,結(jié)果這一看,就見她們倆全都安靜地站著,雙手交握放在身前,低眉順目。 程初瑜:“……” 她不禁有種古怪的感覺,她們這樣子,怎么比在太后面前還要恭順呢?錯覺吧? “走吧,我們看戲!” 程初瑜不想了,挽著她的手臂,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兩個嬤嬤看看彼此,乖順地跟在了后頭。 馬車直接去了戲樓子,盛家的馬車小,坐不下這么多人,兩個嬤嬤都上了程家的空馬車。 等在戲園子里看過了戲,一直到未時三刻,就差不多要回去了。 程初瑜看得意猶味盡,出了戲園子,還挽著盛兮顏說個不停。 兩個嬤嬤自始至終沒有出過聲,老實的仿佛不存在。 程初瑜嘖嘖稱奇,她曾聽人說過,太后但凡賜了什么嬤嬤教規(guī)矩,那就是存著把人折騰一頓的心。 從前的順郡王妃就是,順郡王妃出生武將家,最喜武刀弄槍,太后就非說她沒有規(guī)矩,在順王妃出嫁前,派了好幾個嬤嬤過去,教她規(guī)矩。 也不知道是怎么教的,等到出嫁的時候,順郡王妃簡直呆板地跟個假人似的,現(xiàn)在順郡王都納了好幾個側(cè)妃小妾了,嫌順王妃木訥無趣,公然的寵妾滅妻。 程初瑜本來還擔(dān)心盛兮顏會被欺負(fù)呢。 “顏jiejie?!背坛蹊ね熘?,湊到耳邊,小小聲地說道,“宮里頭的這些教養(yǎng)嬤嬤都是欺軟怕硬的,你千萬別不能退,你越讓著她們,她們只會得寸進(jìn)尺?!?/br> 盛兮顏點點頭,篤定道:“放心?!彼鴥蓚€嬤嬤斜了一眼,嬤嬤們立刻把頭低得更低了,又往后縮了縮,仿佛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 程初瑜壓根沒留意到,還在一本正經(jīng)地叮囑著:“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去找郡主。郡主這么喜歡你,肯定會給你做主……” “呀?!?/br> 程初瑜說話太過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從巷子里頭突然走出了一個老婦人,兩人差點就撞了個滿懷。 她反應(yīng)極快,立刻抬手?jǐn)v扶住了老婦人,問道:“您沒事吧?” 老婦人大概六十來歲的樣子,雙目渾濁無神,布滿了皺紋的臉上依稀能夠看到年輕時嬌美的五官,就是這臉部的輪廓,讓盛兮顏隱約覺得有一點點似曾相識。 她的銀發(fā)盤成了一個圓髻,發(fā)上插著一根碧玉簪,額頭戴著抹額,腕上是玉鐲,膚色白皙,滿是福態(tài),身穿著一身錦服,錦服上還以金絲勾線,顯然是一個富貴人家的老太太。 老婦人面無表情,不回話,也不甩開程初瑜,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方,有些呆呆的。 這個年紀(jì)的老人家可摔不起的,盛兮顏也趕緊幫著扶,扶住她的手臂正要檢查她沒有碰著,手指也順勢搭上了她的脈搏。 這一搭,她微微愣了一下,秀眉跟著蹙了起來。 “外祖母。外祖母啊,您怎么就跑出來呢?” 這時,有一干人等急匆匆從小巷子里追了出來。 是一男一女,約莫三十來歲,形容富貴,似是夫妻,還跟著好幾個丫鬟嬤嬤之類的下人。 他們一見到老婦人,臉上就是一喜,趕緊過來,婦人焦急地扶住了她,憂心忡忡地問道:“外祖母,您沒事吧?!比缓?,又向盛兮顏她們道了謝,“多謝兩位姑娘了,我外祖母有些……”她指了指腦子,意思是有些癡傻。 老婦人的樣子確實似是老年呆癥。 “外祖母,咱們回去吧。”婦人就扶住了老婦人,溫聲道,“馬車還在前頭呢?!?/br> “等等?!背坛蹊ぶ?jǐn)慎地問道,“敢問這位太太,你們是哪家的?” 婦人怔了怔,立刻和善地說道:“姑娘,我們是安平侯府的,這是我們府上的令牌?!?/br> 一個嬤嬤從袖袋里拿出了令牌給程初瑜看了。 婦人又道:“這是我家老爺?shù)耐庾婺?,我們府上的太夫人。我和我們老爺是剛剛從嶺南來京城的。方才在巷子口,我有事下了馬車,沒想到一晃眼,外祖母就不見了?!彼挠杏嗉碌溃靶姨潈晌还媚锪??!?/br> 程初瑜福了福身:“原來是侯夫人?!?/br> 一位侯夫人也沒必要拐帶老人家吧。 程初瑜這么想著,笑道:“得罪了。” “不礙的,不礙的?!卑财胶罘蛉藴厝岬卣f道,“那我們先走了?!?/br> 程初瑜趕緊讓開了一步。 這會兒,安平侯府的馬車也從巷子那頭過來了,這馬車的確是侯府規(guī)制的馬車,安平侯夫人就扶著太夫人上了馬車,一副小心仔細(xì),生怕她磕著碰著的樣子。 等到馬車走了,程初瑜才回過頭來說道:“安平侯夫人的性子可真好。” 一個侯夫人絲毫沒有架子,不知她們的身份,對她們也是和和氣氣的。 盛兮顏思索道:“安平侯府……我怎么聽著有點耳熟呢?!?/br> “是薛家?!背坛蹊わ@然是知道的,“薛王爺一家過世后,先帝憐薛家無人供奉香火,就讓薛氏遠(yuǎn)親過繼了一房過去,遵薛王爺為父。” 對了! 安平侯府。盛兮顏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回事。 過繼來的是薛家的遠(yuǎn)親,先帝就沒有讓他襲藩王爵,而是在收回了藩地后,給了他一個安平侯的虛爵。 嶺南王夫婦只剩下嶺南王妃親母一個血脈至親,先帝就讓其供養(yǎng),并尊為府里的太夫人。 “那位老人?!笔①忸佮溃澳鞘菐X南王妃的母親?” 安平侯是過繼在薛王爺名下的嗣子,稱薛王爺夫婦為父母。 “咦?”程初瑜眨了眨眼睛,她掰著手指算了一下關(guān)系,明白了,“對哦!她說是安平侯的外祖母,安平侯是該稱先王妃為母親的。” 盛兮顏依稀還記得,安平侯府好像在那本小說里,是中后期才提到的,也就提了幾筆,說是安平侯府上上下下都死絕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安平侯府應(yīng)該還沒有來京城吧。 “安平侯府是在嶺南?”盛兮顏確認(rèn)道。 程初瑜點頭道:“是的。不過,我聽我爹爹說,皇上那天在證了薛王爺?shù)那灏缀螅拖轮甲尠财胶罡患疫w來京城?!?/br> 她小心地看看四周,湊到盛兮顏耳邊,把聲音放得低極:“我爹爹還說,因為現(xiàn)在都在說先帝待藩王卸磨殺驢,所以,才把人叫來京城裝裝樣子,表示皇上一直都顧念著先去的薛王爺?!?/br> 說完,她立刻站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裝裝樣子? 這就好理解了。 這位安平侯就是皇上對外的金字招牌。 難怪上一世他們并沒有來過京城,因為那個時候皇帝根本就不需要這塊招牌。 盛兮顏朝馬車離去的方向深深地注視了幾眼,這才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把程初瑜送上馬車,又約好了過幾日一起去買話本子,盛兮顏就直接回了府,按規(guī)矩先跟劉氏稟明了一聲,帶著昔歸和兩個嬤嬤回了她的采岑院。 進(jìn)了堂屋,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就往美人榻上一歪,昔歸過去關(guān)門。 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兩個嬤嬤明顯打了個哆嗦,緊接著,她們雙膝一軟,“撲通”、“撲通”兩下,跪在了盛兮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