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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129節(jié)

    “龍鳳”這種話當(dāng)然不能隨便亂說,反正也不知道人群里是誰先喊了這一句,立刻就有一個銀錁子扔了過去,其他人一看,也紛紛跟著喊了起來。

    于是,一把一把的銅錢朝人群撒了出去。

    大街響起一陣陣的歡呼聲,越來越多的百姓聞訊而來,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直到宗人府的隊伍過去了,人群才漸漸散去,也有人直接追著隊伍跑,想著再多領(lǐng)一些銅錢。

    馬車終于能夠動了,一路上,走走停停,楚元辰一直把她送回到盛府門前。

    盛兮顏撩開車簾,和他道了別,說了一句“放心”。

    她嘴角含笑,明亮的杏目仿佛輕而易舉的就能夠讓楚元辰的心不再浮躁。

    他的神情輕松了一些,眉眼自然而然地柔和了下來,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好。”

    這一世,他是何其有幸,能夠遇上她。

    盛兮顏下了馬車后,就直接先去了正院,盛興安今天休沐,見到她披著斗篷,一身出門的打扮,溫聲問道:“顏姐兒,你今兒出去了?最近天冷,出去要穿得暖和些?!?/br>
    “去了一趟安平侯府?!笔①忸伣庀露放窠o昔歸,隨意地回答,“王爺讓我一同去見見太夫人。”

    “安平侯府……對哦,安平侯府已經(jīng)到京城了。”

    盛興安早忘了這么回事了,反正安平侯也就是個虛爵,在這諾大的京城里,一個沒有實權(quán)的勛貴,哪怕再富貴,祖上再輝煌,也不會有人朝他多看幾眼。

    不過……

    盛興安樂呵呵地說道:“咱們家大姑爺還真是個周全人?!?/br>
    盛兮顏:“……”

    反正在盛興安眼里,楚元辰現(xiàn)在是哪哪都好。

    也幸好周景尋沒眼光,不然他們盛家哪能傍上這么一條粗大腿!

    想到周景尋,盛興安想起了一件事說道:“周景尋被放出來了?!?/br>
    盛兮顏還記得那天在女學(xué),秦惟為周景尋求情的事,有些默然,難怪今日昭王府這樣招搖著去趙家行小定禮。想來是周景尋放出來后,趙元柔就松口了。

    盛兮顏對此并不意外,秦惟如今是楚元辰和蕭朔棋盤上的一枚棋子,這枚棋子要用得好,自然得把水?dāng)嚨酶臁?/br>
    “放出來了啊?!眲⑹显谝慌圆遄斓溃袄蠣?,周家這世子還換不換了?”

    前陣子,永寧侯府要換世子的事,鬧得是滿城風(fēng)云,差點還鬧上了御前,這幾日又好像沒什么消息了。

    “永寧侯給了兩弟弟一些好處,暫時不鬧了?!笔⑴d安補充道,“他把府里的錢莊分給了兩個弟弟。這還真是大手筆啊?!?/br>
    永寧侯府在朝堂上已漸微末,當(dāng)年就是見盛家父子二人在官途上扶搖直上,勢頭正好,才會主動提出為周景尋聘盛家嫡長女為妻。

    不過,就算如此,永寧侯府的富貴半點不少,永寧侯府分家有規(guī)矩,承爵的一房能分到家產(chǎn)的八成,這就保證了祖祖輩輩的財富都集中在了襲爵者的手里。

    “錢莊是永寧侯府最值錢的家產(chǎn)了,聽說,歷代都是絕不分出去的?!笔⑴d安嘲諷道,“為了給長房保住爵位,永寧侯還真是花了大血本?!?/br>
    盛兮顏默默地點頭。

    世子只有一個,而二房三房又都有嫡子,就算要換世子,也最終只能有一房得利。這錢莊就不一樣,可以拿到自己家手里的,這么一來,也難怪永寧侯能夠安撫住他們。

    “周景尋要是再鬧出什么事來,永寧侯的錢莊就要白白丟水里頭了?!笔⑴d安捋了捋胡須,興致勃勃地等著看好戲,“照我看,周景尋也不可能安份得了。”

    “我要是永寧侯,就干脆把他的腿打斷關(guān)起來,等到昭王大婚后再放出來,時間一久,也就鬧不起來了。”

    也是。

    好不容易才從東廠誥獄出來,結(jié)果心上人卻要另嫁他人。盛兮顏默默地想了一下,要是有話本子這么寫,程初瑜肯定會喜歡的!她就喜歡瞎折騰的故事。

    正像所有人能夠預(yù)料到的一樣,周景尋在東廠誥獄里待了這些日子,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出來了,沒曾想,一出來就發(fā)現(xiàn),趙元柔要嫁給別人了。

    他直接就傻了眼,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尤其是當(dāng)知道他的柔兒是為了救他才會迫不得已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更是心痛如絞,暗恨秦惟趁人之危。

    永寧侯夫人見兒子可憐,勸了幾句說道:“你和趙元柔本來就無緣,如此也好?!?/br>
    她的心里其實也挺復(fù)雜的。

    本來她是一百個瞧不上趙元柔,偏偏那天在女學(xué),她親眼看著趙元柔為了救兒子,費盡心力,甚至不惜去求昭王。她的心就軟了。

    單就這份心意,趙元柔就比那個沒心沒肺,落井下石的盛兮顏好多了。

    若是時間能倒退,她肯定歡歡喜喜地為兒子準備婚事,不會再嫌棄趙元柔家世不好,可惜了。

    只能說,有緣無份吧。

    “娘再去給你挑個好的,挑個能旺夫旺家的。”

    “接下來,你要好好當(dāng)差,千萬別再出岔子了,知不知道?”

    “你爹為了保住你的世子位,把府里的錢莊都給了出去,我們長房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br>
    永寧侯夫人苦口婆心地勸著,周景尋的腦子還嗡嗡的,半點沒有聽進去。

    本來就算這次他吃了牢獄之苦,周景尋也依然深信這是值得的。

    至少讓他知道,趙元柔的心里一直都是有他的,他們兩人是心意相通的。現(xiàn)在好不容易出來了,趙元柔反而要另嫁他人了?這讓他怎么能受得了。

    永寧侯夫人還想勸幾句,周景尋已經(jīng)是不管不顧地沖了出去,永寧侯夫人好不容易讓人把他攔了下來,只關(guān)了一天,就又被他跑了出去,直接就沖到了趙家。

    他拼命叩響了趙家的門,趙家直接閉門不理。

    趙家人已經(jīng)想明白了,務(wù)必要趕緊把趙元柔給嫁出去,不然肯定會被她給連累的。

    趙元柔實在太能惹事生非,連周景尋都被連累得差點連爵位都保不住,他們只是普通人家,經(jīng)不起禍禍。

    沒有見到趙元柔的周景尋更不甘心,又沖去了昭王府,對著春風(fēng)得意的秦惟就是一拳,周景尋就像是瘋了一樣,逮誰咬誰。

    永寧侯府很快得到了消息,永寧侯親自出面,把他抓了回去,整個京城看了好大一場熱鬧。

    這些事也由錦衣衛(wèi)稟到皇帝的耳中,御書房里,內(nèi)閣和幾位朝中重臣都在,皇帝正在和他們商議著禁軍軍演,聞言冷笑道:“由得他們鬧去吧?!?/br>
    秦惟為了小定禮大肆鋪張,皇帝自然也聽說了,更是聽聞了那些“龍鳳相和”之類的話。

    “龍鳳?”皇帝冷笑道,“秦惟這是巴不得別人不知道,他想要這個位置吧?!?/br>
    因為沒有皇子,所以他們就認定了自己這輩子生不出兒子了嗎???

    “皇上?!庇袃?nèi)侍進來稟道,“安平侯求見?!?/br>
    皇帝定了定神,說道:“宣?!?/br>
    安平侯的到來對于京城勛貴而言無聲無息,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guān)注,朝上對于安平侯也不熟悉,只知道這是先帝當(dāng)年為薛重之挑的嗣子。

    也就首輔這般先帝時期的幾個老臣,隱約對這件事還有些印象。

    當(dāng)年薛家滿門皆亡,先帝感嘆薛重之沒有人繼承香火,就親自為其挑了一個嗣子,把嶺南王府的全部產(chǎn)業(yè)都交托給嗣子來繼承,安平侯一家長年都住在嶺南,也就在襲爵后來過一次京城謝恩,現(xiàn)在是第二次。

    彼時他們都感念先帝仁慈,現(xiàn)如今在先帝的罪己詔后,就忍不住去懷疑,先帝此舉是不是也別有深意。

    思緒間,安平侯進了御書房,向皇帝見過禮后,謝恩道:“臣代替父親謝過皇上隆恩。”

    他抬袖拭面,感激涕零。

    安平侯一家到了京城后,皇帝時有賞賜,他早就該進宮謝恩,是皇帝把日子定在了現(xiàn)在。

    皇帝嘆息道:“嶺南王當(dāng)初之事也是先帝沒有細查之過?!?/br>
    “先帝日理萬機,一時失查也是在所難免的,先帝對父親恩深似海,父親在天之靈,也必會感念先帝的一片仁心?!?/br>
    君臣二人一唱一搭,盛是融洽。

    皇帝淡笑道:“朕聽聞愛卿有二子,長子已經(jīng)滿十二歲了,下次帶來給朕瞧瞧。薛家是行武出身,孩子們還是不應(yīng)該荒廢了,若是能有些出息,朕必會重用?!?/br>
    安平侯心中狂喜,再度謝恩。

    他們家雖然是侯府,也不過只是個虛爵,除了富貴以外,什么也沒有。

    皇帝這顯然是賜了兒子一個前程呢。

    不管是習(xí)武還是行文,還是得有個差事,不然誰也不會高看他們一頭的。

    有了皇帝的這句話,他們安平侯府一定會蒸蒸日上的。

    安平侯激動極了,臉上滿是笑意,又一次感恩君恩。

    皇帝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

    先帝在挑嗣子的時候,特意挑的是老實聽話的,在如今看來,這還是個挺有眼力勁的,不錯。

    他滿意地微微頜首,話鋒一轉(zhuǎn),說道:“薛愛卿,你父母如今還停靈在皇覺寺,朕一直想讓他們?nèi)胪翞榘玻闶茄χ刂乃米?,理該也一同參詳一二?!?/br>
    安平侯忙道:“是?!?/br>
    皇帝見他乖覺,說道:“當(dāng)年先帝曾為你父母挑了一個衣冠冢,那是一塊風(fēng)水寶地,朕就想著讓你父母葬于此地,薛愛卿,你認為呢?!?/br>
    皇帝說著,朝著御書房里的楚元辰看了一眼。

    皇帝早就想讓薛重之葬在當(dāng)年那個衣冠冢里,省得夜長夢多再折騰,偏偏楚元辰非說風(fēng)水不好,硬是攔下。

    楚元辰也不想想,薛重之是有嗣子的,哪里由得著他一個外人來做主。

    皇帝挑釁地挑了一下劍眉,覺得自楚元辰回京以后,自己總算能夠勝他一籌了,這種長久以來憋在胸口的憋屈感也仿佛少了一些。

    安平侯的確乖覺,皇帝一提,他就連忙道:“皇上隆恩,臣替父親感激不已。這衣冠冢,臣也曾去拜祭過,的確是塊風(fēng)水寶地,皇上您用心良苦?!?/br>
    皇帝臉上的笑意更重了,心道:也許自己早就該把安平侯叫來京城了。

    有些事,他這個嗣子,比楚元辰這個外人,說話管用呢。

    而且,皇帝心里頭也明白,這朝堂上還是有幾個嶺南軍舊部的,有幾個禁軍將領(lǐng)更是在嶺南積攢了功勞后回來的。他們直到如今,也依然對薛重之念念不忘,

    薛重之死了,嶺南王府的后人也應(yīng)該能讓這些人另眼相待。

    安平侯的長子是薛重之名義上的嫡長孫,讓他從軍,由他出面,能讓這些嶺南王府的舊部更加忠心于朝廷,再過個十幾年,就能徹底分化了。

    這么一想,皇帝底氣十足。

    再看楚元辰時,皇帝不由笑著問了一句:“鎮(zhèn)北王,你說呢?”聲音里帶著一點挑釁的意味。

    楚元辰默不作聲,過了幾息,他發(fā)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抱拳道:“皇上,臣略感不適,先行告退?!闭f著也不等皇帝回答,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御書房里皆是一靜,似是完全沒有想到,楚元辰居然會這樣大膽,當(dāng)著皇帝的面,一言不合想走就走,這也實在沒有把皇帝放在眼里吧?

    不過,再想想,如今的楚元辰也確實有這個底氣。

    除非他光明正大的謀反,不然怕是誰都動不了他。

    皇帝:“……”

    他先有些惱了,后見楚元辰被自己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又有一種打從心底里升騰而起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