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變
南喬思考過那個本該別扭的沮喪情緒堆砌的新婚夜應該有的結局,或許還是和柏洲冷眼相對,卻屈從于他身下,但始終沒有預料到時局變化,敬酒環(huán)節(jié)還沒有結束,首星上空就拉響了一級警報,在場包括她在內(nèi)所有的醫(yī)生必須馬上前往前線。 本來已經(jīng)宣布投降的M星系在星際法庭的談判破裂,突然折返的部隊直接把正在休整返程的首星部隊打得措手不及,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 南喬抻了個腰,作響的脊骨先替與工作量不匹配的身體叫屈,今天的工作量比起上一周已經(jīng)隨著戰(zhàn)勢逆轉減少許多,躺在抽屜的通訊器她愜意時候擠空作響。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出發(fā)那個晚上她沒有隨大部隊抵達,是柏洲親自開艦將她送到集合點。 命令下得急,連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柏洲卻拉住她準備拎起裙擺離開的身影。 “我送你們,我的艦隊比較快,你不用急,先去換衣服?!?/br> 周至體貼的形象通過這句話在這場婚禮立住了,即使新娘和少部分賓客臨時離開,也不會對他的名聲有多大影響,南喬想著。 在換衣間她淡淡松了口氣,至少不用繼續(xù)這場喧鬧的凌遲,也能因這突如其來的工作跟他多日見不著面。宴會場上有不少首星上層階級,科思和殷氏的人際網(wǎng)絡也需要柏洲留下維持大局,但打開艦門,映入眼中的是他的笑臉。 稱職的艦長似乎將所有注意力放在駕駛上,偶爾回頭溫聲囑咐南喬他收拾好的行李放在哪里,需要什么直接聯(lián)系他。不高的頻率,但南喬能感受到今日不同于往日他總是主動挑起話題,滔滔不絕地企圖奪取她全部注意力的間斷沉默。 她不是可心溫吞的人,看到他繃直壓抑情緒的側臉還能無動于衷。 如果在到達集合點,艦門緩緩關閉的時候心臟沒有因為視線觸及他眼睫上的晶瑩時不自然的一顫,那將會是一場完美的偽飾。 柏洲收拾的行李確實周全,連枕頭都給她塞了進來,但是卻是他房間的枕頭,南喬認床,因此幾天下來嗅著枕頭散出的玫瑰香氣也沒能順利入睡。 精神不濟加之連軸轉好幾天,今日因前線戰(zhàn)勢扭轉而驟然減輕的工作量而放松的情緒,南喬趴在診療室的辦公桌就沉沉睡去。 直到微弱的診療鈴聲將她喚醒,一睜眼,柏洲握著診療鈴輕輕晃動著,見她朦朧的睡眼唇邊勾起一個笑來:“南醫(yī)生,雖然快下班了,但能不能幫我看看病呢?” 南喬一看時間還有五分鐘到指定下班時間,她瞇了將近兩個小時。 柏洲理了理因久坐而起的褲子褶皺,目光凝在她身上,伸手捏了捏她臉上淡紅的睡痕:“我生病了,喬...,南醫(yī)生。”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醫(yī)院壓力有多大?年醫(yī)生不是你個人的健康顧問嗎?有什么事情找他不行嗎?”南喬瞄了眼光屏上的掛號名字,確實只有柏洲一人,但還是蹙眉正色道。 “婚禮當天就被老婆拋下?!彼z憾的感情在端詳她時盡數(shù)吐露,手緊緊抓著她的,趴在她原來休息還存溫熱的桌面,抬眼看她:“年醫(yī)生又不能找到我老婆,治不好我?!?/br> “還得是南醫(yī)生妙手回春,我現(xiàn)在病好了?!卑刂蘼袷自谒中摹?/br> 南喬試著抽出卻只能感受到手心被他的睫毛輕輕的撓著,只能嘴上不饒人:“醫(yī)院能治發(fā)燒,不能治發(fā)sao?!?/br> 他笑得沒停,還是沒放手。 “下班了南醫(yī)生。”靜靜待了會,柏洲坐正提醒了一句。 話音剛落,門就被輕輕敲響。 “師姐。”邱美敲了敲門從門縫探了個腦袋進來,看見柏洲拉著南喬的手,她尷尬著壓低聲音說道:“詹啟來了?!?/br> 南喬還沒說話,柏洲已經(jīng)看著她笑道:“一個項目的實驗品來前線醫(yī)院,不合適吧?!眲倓傔€如春風乍暖的面色頓時冷了下來,他回頭對邱美說道:“南醫(yī)生已經(jīng)下班了?!?/br> “讓他在7號病房等我吧。”南喬手上頓時被抓得痛,灼灼目光燒到她臉上。 昨天她抽空看了看詹啟進入第一療程的報告,信息素的水平一直不穩(wěn)定,她本讓神外的張醫(yī)生多留意,沒想到人直接到了前線,她正好采集準確數(shù)據(jù)分析。 “既然南醫(yī)生熱愛工作,身為丈夫的我自然要好好配合?!卑刂薨阎幤奋嚨陌咽?,亦步亦趨地跟著南喬。 深知他秉性,南喬只能速戰(zhàn)速決,避免他總莫名而起的妒火燒及別人。 病房內(nèi)劍拔弩張的氣氛讓邱美隨口找了個理由就溜了,合上門腺體還因為病房內(nèi)混雜對峙的信息素而發(fā)熱,身體也難受得不行,真不知道身為Omega的南喬是怎么受得了的。 在柏洲第三次遞錯藥水,南喬忍不住回頭狠瞪了他一眼,但他卻還嬉皮笑臉。 “南醫(yī)生的新助理不太稱職啊,完全配不上南醫(yī)生?!?/br> “配不配得上,你也沒資格評判?!卑刂尴氚炎赖椎牧蛩崽鎿Q成手上的消毒水遞過去。 “目前張醫(yī)生不是你的主治醫(yī)師嗎?你有什么可以問他。” 詹啟對著她溫和笑道:“我是作為孤兒院的孩子歌舞隊老師來后方慰問的,想著南喬醫(yī)生在前線也不知什么情況,我也想來看看。” “張醫(yī)生很細心,但是我最近信息素水平不穩(wěn),這種情況讓您親自看看還是比較好吧?!?/br> 南喬抽了他一管血,沒指望柏洲能迅速遞上止血棉簽,只好自己回身拿。 就一瞬間的事情,隨著轟隆的一聲爆破聲音,墻體頓時裂開,大小不一碎石隨著沙礫塵埃襲來。南喬瞄了一眼柏洲靠近門邊的身體,只能回身拉過行動不便的詹啟,霎時已經(jīng)將他塞到到硬度極大的病床底下。 等著建筑體漸漸不再搖晃,警報聲響徹蒼穹,南喬感受到手可觸及的詹啟的顫抖,他緊緊抓著胸口的襯衣,目眥盡裂癱倒在地上。 南喬連忙將他拉出來,連聲喊著他的名字,他毫無意識。 房間的器械被掉落的石塊砸的稀爛,時間刻不容緩,南喬迅速解開詹啟襯衫頂上的紐扣,開始心肺復蘇。 她焦急著回頭看柏洲正在搬開壓壞門板的石頭,只能繼續(xù)專注著按壓。 人還是沒反應,南喬把他腦袋扶好,正要俯身下去做人工呼吸。 遠處的建筑轟然倒塌的聲音接連響起。“喬喬!”一個身影直接撲到她身上,籠罩的黑暗和一聲悶哼接連響起。 之后是蔓延室內(nèi)混雜著濃重玫瑰信息素和血腥味,像一朵妖冶的玫瑰悄然綻放。 --- 晚會應該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