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表兄共夢后 第48節(jié)
他話方說完,就看到崔寄夢蝶翼似的長睫不住地顫,隨即猛地掀起。 她愕然望著他,手攥著裙擺后退。 作者有話說: 女主:糟糕!要撞上大表兄下巴了 男主 (好心攙扶) (按住腦袋,火上澆油) (瞳孔地震) (耳根發(fā)紅):抱歉,失禮了。 二更合一啦 感謝在2023-04-13 18:00:00~2023-04-14 16: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歲歲花相見、南覓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l 30瓶;月上柳梢頭 20瓶;小公主 10瓶;20671370、雙木林、秦風(fēng)終南、佛系看看 5瓶;磕西皮是我快樂、小鈴鐺、3 2瓶;55080114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2章 壯膽 ◎大表兄也知道那些夢境◎ 昨夜夢里的對話猶在耳邊。 崔寄夢錯愕地立著, 恍如回到夢中,杏眸里蒙上水霧。 直到瞥見謝泠舟冷玉一般的手,那雙手實在好看, 像白玉觀音不容玷污。 眼前的表兄并非夢里的表兄,斷不會對她做出夢里那些事。 他只不過隨口說說。 意識到此事, 她頓覺無地自容:“聽說表兄喜歡琴, 我那有架好琴, 我、我馬上就回去取, 表兄稍等!” 緊接著, 也不管謝泠舟說的是什么、她答得是否牛頭不對馬嘴,朝他行了個大禮后,一溜輕煙似的逃出了佛堂。 謝泠舟垂睫笑了笑, 手抵在唇邊,拇指觸到唇角,觸感和昨日錯吻時有幾分相似, 卻不能讓他像昨日那樣為之心悸。 他無可奈何地笑了:“膽子真小?!?/br> 可膽子越小, 他越想欺負(fù)。 崔寄夢逃出佛堂, 才想起自己哪有什么好琴,上回長公主殿下倒是答應(yīng)送她一架, 可她最終沒收。 用大表兄母親所贈的琴報答大表兄, 哪有這種羊毛出在羊身上的報恩? 她正苦惱著,瞧見附近一棵巨大古樹, 粗壯枝干上纏滿了藤蔓, 乍一看相依相偎, 再一看像是蚺起的青筋。 崔寄夢臉色更不好了。 做夢時光陰不會流逝, 馬車一直在顛簸著往前, 大概過了很久, 久到明明夢里不會累,她卻不住地求饒。 藤蔓被澆灌得重現(xiàn)生機,卻因靈氣過剩癱軟得要從古樹上滑落。 崔寄夢匆匆拔腿,遠(yuǎn)離那株古樹,走著走著才發(fā)覺走錯了路,眼見著快走到大房,她記起長公主說的話。 大舅母云氏和阿娘曾是既生瑜何生亮般的關(guān)系,她心有疑慮,索性往大房拐,正想著要以什么借口到訪。 謝迎雪恰好從一側(cè)小徑跑過來,看到表姐很是高興。 “寄夢表姐!” 甜甜的一聲叫喚,聽得崔寄夢心都化了,柔聲問:“表妹要去哪兒啊?” 謝迎雪興沖沖道:“去佛堂,找大哥哥!我想讓他幫我看看我這回新養(yǎng)的小貓是不是貓妖變的!” 說著看到表姐變了神色,謝迎雪記起大哥哥說過打賭的事不能告訴別人,便說:“不過迎雪想先和表姐玩耍!表姐愿不愿意隨迎雪去看看我的小貓兒?” 崔寄夢莞爾:“當(dāng)然愿意?!?/br> 到了院里,云氏外出不在,只有位嬤嬤抱著只貍花小奶貓,邊給它洗澡,嘴里還念著:“哎喲,乖哦,洗完澡今晚就可以在小姐榻上睡了哦,別動哦……” 崔寄夢想起先前的事,疑竇叢生,笑著同嬤嬤道:“迎雪表妹先前還說過,嬤嬤您說把小貓帶上床睡,夜里會夢見貓兒變成人鉆被窩呢!” 謝迎雪變了臉色,說不出話來。 “啊,怎么會呢!”老嬤嬤接過話,樂呵呵道,“小小姐大概是做夢了。” “啊對!”謝迎雪絞著手指,“那不是嬤嬤說的,是迎雪自己做噩夢了,記錯了。” 老嬤嬤笑瞇瞇看著她:“難怪小姐先前那么喜歡那只小白貓,后來就突然送人了,原來是做那樣的夢了。” 崔寄夢察到端倪,蹲下身在謝迎雪耳側(cè)悄聲問:“表姐來猜一猜,那件事其實是大表兄和迎雪說的,對么?” “???”謝迎雪瞪大眼,擺手否認(rèn)。 崔寄夢笑得更溫柔了,神秘兮兮道:“大表兄都告訴表姐了哦?!?/br> 謝迎雪徹底懵了,將崔寄夢拉到屋里,把來龍去脈說來,說完略有不忿:“大哥哥明明叫我萬萬不能說出和他打賭的事,尤其不能告訴表姐,他自己卻不守信,這不公平,我也要和別人說出去!” 童言無忌,卻讓崔寄夢慌了,竟沒想到就算旁人知道頂多也只會以為謝泠舟在逗meimei玩,并不會覺得他們二人有茍且。 她忙心虛地和謝迎雪解釋:“大表兄的意思是,打賭是表兄發(fā)起的,他可以說出去,但迎雪不可以?!?/br> 謝迎雪一想認(rèn)為有理:“那表姐可不可以……忘了方才迎雪說的?” 崔寄夢篤定點頭:“那是自然?!?/br> 此刻她面上平靜,心里卻亂成一團(tuán),一個猜測隱隱浮出水面,也許先前的種種不是她的錯覺,大表兄沒有什么讀心術(shù)。 會不會,他們做一樣的夢? 那些迷亂的夢境宛如被畫進(jìn)一本冊子里,一陣大風(fēng)吹來,書頁嘩啦嘩啦從眼前翻過,每多回顧一頁,想到大表兄也會看到這些畫面,她的腿就軟上幾分。 謝迎雪看到表姐面色潮紅,但神色很不好,整個人也脆弱得好似風(fēng)吹就要倒下,之前就聽說這位表姐身子骨弱,以為崔寄夢是又病了,跟著緊張起來:“表姐,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扶你進(jìn)去歇歇?” “啊……表姐沒生病,只是突然想起有件頂頂要緊的事沒做?!贝藜膲敉x迎雪匆匆道別離去。 往皎梨院走回要經(jīng)過佛堂,但崔寄夢心亂如麻,哪還敢靠近佛堂半步? 她繞了遠(yuǎn)路,邊走邊思索,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她喜歡聽?wèi)蛭?,曾聽說起過亡者托夢、還有未卜先知夢到尚未發(fā)生之事,甚至夢到前世的故事。 可是那些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難不成她上輩子和大表兄曾是一對戀人,只因孟婆湯沒喝完才會做這樣的事? 崔寄夢雖迷信,但這個念頭一出,她自己也啼笑皆非。 可這都不要緊,要緊的是,表兄也知道這些夢境!還找謝迎雪試探過她。 不,他甚至親自試探過。 崔寄夢頓了下,想來上回他說在夢里吃過櫻桃糕并不是無心的玩笑話,而是有意說的,目的是什么? 試探她?還是撩撥? 想起那冷肅的面龐,她否認(rèn)了后者,大表兄是正人君子,怎會撩撥未來弟妻? 況且他不是另有所愛么? 可他若真是克己守禮的君子,為何會親手給未來弟妻戴上玉墜? 崔寄夢將藏在衣服里的玉墜取出,低頭端詳許久,得出一個結(jié)論。 大表兄應(yīng)當(dāng)也為這個夢困擾,因而才沒有拆穿,還要給她玉墜辟邪。 心里霎時冷靜了下來,伴隨著一陣空落落的感覺,崔寄夢妥善把玉墜放回衣內(nèi),暗想著興許玉墜不夠,改日得去佛寺拜拜。 但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去查查大表兄所說的可疑之人。 先前以為只有自己做夢時,崔寄夢好歹能強裝鎮(zhèn)定,可一想到謝泠舟也知道,她連面對他的勇氣都沒有。 她做不到和大表兄一道出行。 興許先前她就錯了,和她有婚約的是二表兄,她應(yīng)該求助于他的。 崔寄夢蟄身往二房去,到了二房,下人們說謝泠嶼去了軍營里,十日后方能回來,就連王氏和謝迎鳶也去王家探親了。 她只好先回皎梨院,找管事嬤嬤問起那位叫朱蘭的貼身侍婢。 管事嬤嬤想了想,“朱蘭啊,是有這么一位,原名叫玉朱兒,本是大小姐的貼身侍婢,但只當(dāng)了兩月,后來因為偷了東西,被小姐罰去灑掃了。” “罰去灑掃……” 莫非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對母親記恨在心?崔寄夢又問:“那嬤嬤可知道她現(xiàn)下在哪個院里?” 管事嬤嬤雖疑惑,但仍如實說來,“朱蘭現(xiàn)在可不在府里,十年前就贖了身契出府謀生了,她兒子如今在衙門當(dāng)差呢!” 一個時辰后。 崔寄夢帶著采月來到琴館,她想了想,自己一姑娘家貿(mào)然帶著人上門不大妥當(dāng),若真是朱蘭害了阿娘,此人定然心術(shù)不正,她去了只怕會有危險。 只好來找?guī)煾笌兔Α?/br> 但琴館掌柜稱趙疏有要出門,得很晚才能回來,崔寄夢沒了轍,只好同琴館掌柜借兩個小廝充充場面,又灌了自己五六杯酒,往嬤嬤說的地方去了。 采月哭笑不得:“小姐,酒雖能壯膽,但喝多了會腦子不清醒的?!?/br> 崔寄夢放下酒杯,頗有些視死如歸:“不礙事,我酒量好?!?/br> 時下世家子弟無論男女皆喜宴飲小酌,但她明明酒量極好平日卻不碰酒,是因怕自己喝多了會失態(tài)無禮。 不過與惡人打交道,還要什么禮節(jié)? 崔寄夢平靜道:“先去西市?!?/br> 她們?nèi)チ宋魇?,給了些銀子,讓那商賈隨她去指認(rèn)指認(rèn)。 那商賈滿臉困惑,他認(rèn)出這是昨日那位女郎。但有些不對,昨日那位嬌滴滴、怯生生的,今日這位有些冷淡疏離,舉手投足依舊端莊,但并不拘謹(jǐn)。 想來是小姑娘在心上人面前裝柔弱,胡商笑著應(yīng)了下來,幾人到了管事嬤嬤所說的杏枝巷,在一戶人家前停下,崔寄夢淡聲吩咐小廝:“叩門?!?/br> 一個小丫鬟出來應(yīng)了門,她印象里主家并沒什么富貴親戚,而眼前這位姑娘無論容貌還是衣著打扮,都不像普通人,氣度更是從容不迫,她頭都不敢抬,謹(jǐn)慎問道:“貴人可是要找人?” 崔寄夢問她:“玉朱兒可是住在此處?” 小丫鬟一頭霧水:“我們家中沒有姓玉的人啊……” 話說一半,從身后傳來一個溫和的婦人聲音:“是哪位貴客找玉朱兒?” 崔寄夢抬眼,見一位約莫四旬衣著樸素的婦人從內(nèi)走出,婦人面容和善,笑容和煦,連眼角的皺紋里都藏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