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表兄共夢后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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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受了傷,又筋疲力竭,整個人都頹靡了,放話讓眾人不必探望,在侍女簇擁下回殿中治傷,而謝蘊則回到妻女身邊。 謝泠舟往自己所住殿宇走回去,此殿坐落在半山腰,下方不遠處便是長公主和崔寄夢所在的宮殿,崔寄夢住的偏殿在稍后方,離他這里最近。 他立在殿前看了一會,試圖透過重重林木和墻壁,一直望到殿內(nèi)的人。 她此刻會在干什么? 方才在他臨走前那一句多加小心只是出于客套,還是真的在擔心他? 謝泠舟望了一會,提步進殿,打算換身衣裳,護衛(wèi)通傳,謝蘊來了。 謝泠舟稍稍怔忪了會,重新穿好外衫,到了殿前:“父親找我何事?” 謝蘊冷肅的面上閃過一瞬不自然,半晌才沉聲道:“無事?!?/br> 父子倆從未在無事時有過交談,二人皆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謝蘊目光掠過謝泠舟肩頭被劃破的衣衫,眉間凝了凝:“受傷了?可有大礙?” 他習慣了與兒子只論公事,便是關切的話,聽起來也有幾分責問的意味。 謝泠舟忽視了這冷硬的語氣,望向肩頭傷處,那是攀下斷崖時被尖利斷枝劃傷的,但傷口不深:“無礙,皮rou傷而已?!?/br> 謝蘊從袖中掏出一個精巧的瓷瓶遞給他:“此為南疆得來的治傷藥,于皮外傷有奇效,亦可消除疤痕。” 謝泠舟接過瓷瓶,垂眸看著瓶上的花紋,父親來之前并未知道他受了傷,這治傷藥,只怕是另有他用。 他收下瓷瓶,不待謝蘊開口先道:“區(qū)區(qū)擦傷,尋常傷藥即可,若您不介意,我便借花獻佛,將藥送去殿下那?!?/br> “藥給了你,如何處置全在于你?!敝x蘊語氣些微松快,父子一時無話,他扯了扯嘴角,破天荒地拍了拍謝泠舟肩膀:“這些日子辛苦了,好生歇息?!?/br> 說罷負著手離去了。 謝泠舟望著父親,那身影依舊心無旁騖,果決沉穩(wěn),似不受外物侵擾。 但在謝蘊轉身時,他還是看到他微微側首,朝長公主所住殿宇的方向望了一眼,但下一瞬,又恢復克己肅正。 謝泠舟忽然明白了。 父親為何一直對他生母的縱情聲色嗤之以鼻,提到長公主就冷下臉,和云氏卻能舉案齊眉,成婚十年從未有過不和。 謝氏長子肩負著家族重任,斷不能溺于兒女情長,而長公主的肆意讓謝蘊感到失去掌控,既然不能全然掌控,便選擇割舍。 而他之所以能與云氏相處和睦,是因為云氏不會牽動他的情緒。 外人眼中,謝家家主心性堅定,端謹自克。但克制,何嘗不是在逃避? 若沉溺于欲念是飲鴆止渴,那么因害怕被欲念覆滅而避而不談無異于因噎廢食。 逃避的確不會出錯,但會遺憾終身。 謝泠舟再度望向下方崔寄夢所在殿宇的方向,心境忽而無比澄明。 回殿洗去一身塵土后,謝泠舟換了身衣裳,打算趁著夜還不算深,往山下走去,將藥帶去給生母略為盡孝。 順道,看一看表妹。 作者有話說: 女鵝:真 . 左右為男 (為方便理解,調(diào)換了本章和下章作話,陛下的段子挪到了下章) 本章后半段: 長公主說的沒有摸樂師的手是指婚內(nèi)她沒有對不起謝蘊,婚內(nèi)不管誰的過錯多,兩人都沒有出軌 ( 劃重點)而謝蘊娶云氏是在和離五年后,至于原因及他與云氏的關系后續(xù)會提一嘴。 之所以有謝蘊和長公主這段,是讓男主更加看清自己想要什么,正視“克制禁欲”的兩面性。 父輩一代確實混亂,但他們更多是對照組,能給這一代帶來反思,尤其是男女主。 本質(zhì)上男女主之間是披著口口外皮,內(nèi)核是惺惺相惜、相互救贖,修正“童年陰影”的故事。 (筆芯)。感動碧江欄目: 感謝在2023-04-21 16:00:00~2023-04-22 18: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毫無營養(yǎng)的魚、它科技局圖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美人師兄~ 110瓶;芙奈奈、席安 10瓶;lulu豬 3瓶;殊歡、佛系看看、不甜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0章 想歪 ◎當著對方的面,雙雙想歪了◎ 殿內(nèi)。 長公主正趴在榻上, 下巴擱在一個軟枕上,任崔寄夢給她上藥,長指百無聊賴地撥弄著軟枕上的金絲繡線。 崔寄夢小心翼翼地抹著藥, 一面不時留意殿下的神情。 她總覺得回來后,殿下格外輕松, 仿佛解決了纏繞多年的心事。 “想什么呢, 這么出神?”長公主留意到了, 輕聲打斷她。 崔寄夢也不隱瞞, 如實說來:“回殿下, 我只是好奇,殿下摔落山崖非但不難過,反倒像有喜事一樣?!?/br> 長公主笑了笑:“算是吧?!?/br> 她聲音有些虛弱:“本宮曾有個故交, 起初關系和睦,后來彼此憎惡,多年后才發(fā)現(xiàn)是一場誤會, 不過事過境遷, 誤會是否解清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本宮發(fā)覺自己記恨此事這么久, 不過是因為內(nèi)心不平衡, 想壓對方一頭,想來對方也是?!?/br> “只是結局叫人哭笑不得, 相互之間耿耿于懷這般久, 到頭來發(fā)覺是因為當年彼此太驕傲、還不長嘴?!?/br> 見崔寄夢聽得一知半解的, 長公主笑著道:“那些陳年舊事說清了就罷了, 你還年少, 不必琢磨這些, 只要記著凡事隨心而行便可。不過本宮倒是沒想到你這孩子看似柔柔弱弱的,不善詩書丹青,騎術倒不錯,還會玩彈弓,真是深藏不露啊?!?/br> 殿下突然注意起輩分,不喊崔meimei,崔寄夢松了口氣:“幼時阿娘還笑我,說我字兒寫得張牙舞爪,不像個姑娘家?!?/br> 長公主莞爾笑了:“當年你阿娘最怕騎馬了,平時清冷不可靠近的人,跟你那大舅舅是一個路子的,可一到了馬上就嚇得跟只小白兔一樣。” 崔寄夢訝異,從前殿下提到大舅舅總是不屑,冷嘲熱諷,這會的語氣反倒像是說起一位老朋友般,更讓她驚訝的是阿娘害怕騎馬的事:“我記得爹爹喜歡帶阿娘去騎馬,阿娘似乎也挺開心。” 說完想起玉朱兒指認爹爹給阿娘下藥的話,黯然轉移話題。 長公主并不知道后來崔將軍被攀咬的事,只忽然一拍枕頭:“我想起來了!你娘和崔將軍在那之前有過過節(jié)?!?/br> 崔寄夢怔住了。 長公主因這一動,牽動了傷口,疼得直皺眉,仍不忘閑聊:“那年秋狩時,你阿娘剛學會騎馬,就和你爹的馬迎面碰上,驚得險些墜馬,從此對馬害了怕了?!?/br> 說罷她好似恍然大悟,不顧疼痛道:“你說,崔將軍不會是那時候瞧上你阿娘了吧?嘖,我就說他這人看上去一表人才,其實有些壞勁兒在身上!” 長公主越說,崔寄夢越是覺得玉氏的話并非空xue來風,在她印象里,爹爹的確有些痞氣的壞,時常給阿娘使壞。 正走著神,宮?璍婢通傳,謝泠舟來了。 提到兒子,長公主面上流露出些微暖意,語氣更是柔和了些,囑咐崔寄夢:“本宮累了,你替我去招待他吧。” “對了,方才我聽宮婢說他似乎受了傷,這有瓶膏藥,你帶去給他?!遍L公主叮囑完,勾了勾紅唇:“記得盯著他抹藥啊,這孩子總是嫌麻煩,會偷懶?!?/br> 崔寄夢拿著膏藥去了,走到謝泠舟跟前時,大表兄竟怔了怔。 他凝眸看著她,好像好多年沒見過面,崔寄夢被他這一眼看得心里一悸。 她低著頭走到他跟前:“殿下說,表兄受了傷,讓我盯著您抹藥?!?/br> 謝泠舟記得他一直在人群后方,長公主應當未看到他受傷,他頓時會意,接過崔寄夢手中的瓷瓶,隨她到了配殿里。 崔寄夢一心記著殿下讓她盯著表兄涂藥,兢兢業(yè)業(yè)地立在謝泠舟跟前,直到他褪下外衫才想起要回避,慌忙轉過身。 謝泠舟看著她的背影,無聲笑了笑,兀自褪下外衫:“表妹不看我,如何敦促我涂藥?” 被大表兄這一問,她竟覺得他說的在理,慢慢轉過身,卻看見他正解開中衣。 不禁想起夢里他站在上方,目光深沉,居高臨下褪去外衫的畫面,而后慢慢附身,重重覆壓下來。 崔寄夢倏地轉過身,聲音都軟得發(fā)虛:“圣人云,非、非禮勿視……表兄涂完告訴我一聲就行?!?/br> 謝泠舟看了看她通紅的耳根子,不再捉弄她,將藥粉撒在傷處。 傷處經(jīng)藥粉一刺激,一陣尖銳的痛從肩頭傳出來,他猛地蹙眉:“嘶呃……” 這一聲讓崔寄夢渾身一抖,險些站不穩(wěn),夢里他也曾發(fā)出過這樣的聲音,但是很模糊,如今聽了個真切,好像離夢境更近了,只覺大表兄似乎來到了身后,唇貼在她耳際,悶哼聲伴隨著灼熱呼吸拂過,發(fā)帶從后垂到眼前,在來回地晃。 可當她略微側首,用余光偷瞧時,見到他的袍角依舊在離她半丈遠的地方,月白的顏色很是神圣。 是她心思不純凈了。 夜深了,謝泠舟念及崔寄夢今日騎馬疲累,便起身要離去,走前把謝蘊帶來的藥交由她讓她轉交長公主。 又拿出另一瓶膏藥,囑咐她:“舒筋活血的藥膏,回去讓侍婢替你揉揉,你久未騎馬若不留心些,只怕明日站都站不穩(wěn)。” 崔寄夢紅著臉接過,其實不必他提醒,她現(xiàn)在就感覺腿根因騎馬分外酸痛。 像是一根樹杈,硬生生被握住兩端,再將其壓開,壓至根部平直。 稍后回到殿中,崔寄夢照著大表兄所囑咐的,讓采月代為揉按。 這藥膏揉上去就會發(fā)熱,熱意能持續(xù)許久,因她太累了,未待采月揉完藥便倒頭睡著了,睡夢中似乎有一只熱乎乎的大掌在替她活血化瘀,力度很重。 她不禁嚶嚀了一聲。 隨即身后有個聲音,輕輕笑了一聲,她不敢回頭,問他:“涂好了么……” “還有一處未涂?!敝x泠舟淡淡道,將藥膏揉入,手時輕時重,慢的讓人難挨,可藥膏非但未被肌膚吸收,反而好像更多了,濕噠噠黏糊糊的。 她閉著眼按住他:“不……不勞煩表兄了,我累了,睡一覺就好……” 說罷陷入沉沉的睡眠,半睡半醒間腿間又在痛了,崔寄夢只好自己給自己抹藥,但夢里她沒輕沒重的,不留神擦到了邊上的一處,不禁倒吸一口氣。 驚嚇地睜開眼,已是大白日,青紗帳內(nèi)朦朦朧朧的。她低頭一看,驚慌失措地收回自己的手,手僵硬地懸在半空,紋絲不敢動,好似那不是她自己的了。 采月過來時,就看見崔寄夢呆呆坐在榻上,一張小臉潮紅,正嫌棄地看著自己抬起來的手,秀眉皺得快能擰死一只蚊子。 “小姐,盥洗的水備好了?!?/br> 崔寄夢從榻上彈起來,快步到盥洗架子前邊,將手浸入盆中仔仔細細地洗。 采月笑得更無奈了:“小姐是夢見摸了什么臟東西么?” 崔寄夢受驚了般,看著采月,半晌才心虛地應道:“沒……沒有?!?/br> 她換上長公主殿下為她準備好的月白色騎裝便去了馬場,剛到馬場就怔住了,今日大表兄穿的,也是月白色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