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云見狀，則又說：“科室里周轉(zhuǎn)病人，病人和家屬有意向地提出要轉(zhuǎn)組的要求，我們是沒有權利拒絕的。”

    “知情同意，知情同意。”

    “病人愿意轉(zhuǎn)，有人愿意接受，這就是醫(yī)療關系！”

    “去查房，你們別亂想一些有的沒的。”

    說著，把周成等人都一個個拉開，趕向查房的途中，開始了查房。

    而因為少了兩個病人，因此今天查房的時候，術后病人就兩個。

    上一個手術日則是過去了老久，新住院的病人術前檢查，則是在昨天就已經(jīng)追過……

    因此，羅云很快，就帶著周成他們查到了最后一個病房。

    蔡東凡來時，正好踩了個查房的尾巴。

    羅云見到蔡東凡來后，就主動地把帶查房的位置讓給了蔡東凡！

    查房完畢，蔡東凡就道：“嚴軍，正權，海濱，你們?nèi)齻€去把今天的醫(yī)囑完善，該換藥的病人不能拖拉，該寫的病歷也都要寫全?！?/br>
    “也不要把其他任何情緒，帶到工作中來，平時該怎么樣，就還是怎么樣。聽清楚了嗎？”

    杜嚴軍和張正權等人都點頭，只是有點漫不經(jīng)心，具體是不是真聽進去了，也無法確定。

    不過蔡東凡也沒多說啥，看了羅云和周成兩個人一眼，“你們兩個跟我走一趟?！?/br>
    蔡東凡說完，走出了病房的門，不過他一邊走，卻在一邊脫著白大褂。

    羅云一怔：“蔡老師，不去主任辦公室嗎？”

    “我們?nèi)ネ饷嬲f。那是主任辦公室啊，我又不是主任。”蔡東凡橫眼看了羅云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這么解釋了一句。

    羅云和周成兩個人聞言，內(nèi)心一動！

    緊跟著蔡東凡，往電梯口方向走去了。

    嚴駭涵后來追出來時，就發(fā)現(xiàn)蔡東凡、羅云和周成三個人一個都沒在科室，問了杜嚴軍，杜嚴軍就說：“嚴主任，我?guī)煾覆橥攴亢缶统鋈チ?，可能是有事吧。?/br>
    嚴駭涵捂住了額頭，臉色陰晴不定地回了主任辦公室，泡了一壺茶，等了足足一個小時，都沒等到蔡東凡三個人回來，他也知道可能是等不到蔡東凡了，于是下手術室了……

    而在醫(yī)生辦公室里，今天的張正權，卻并沒有特別主動地去搶換藥車了。

    而是渾水摸魚一般地靜靜等著別人組換藥換完，他只是慢慢地完善著組上病人的病歷。

    差不多十點多，在張正權拿到空余下來的換藥車前，他又打了個電話，給家里報了回家吃飯的餐……

    胡明組的人先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之后就下班了，該干嘛干嘛去。

    杜嚴軍和向海濱，也是先后離開了科室。

    一切都似乎很正常的樣子。

    值班醫(yī)生還在值班，值班的護士依舊很忙。

    接著各種電話，不過，她們接過了電話之后，都是直接給值班醫(yī)生的上級醫(yī)師鄭玄臨親自匯報，甚至有了急會診，也都直接報備給了胡明……

    蔡東凡把周成和羅云兩個人都直接塞在了車里后，坐上駕駛位就開動了。甚至都沒給羅云和周成說去哪里。

    一路無話。

    到了目標位置后，蔡東凡停了車，周成和羅云則是從兩邊的車門推開門下車，周成還主動地為蔡東凡打開了駕駛位的車門，然后才開始打量四周。

    這似乎是一個園子，位于星區(qū)的郊區(qū)，具體位置周成還不清楚，也沒上地圖去看，他也不怕蔡東凡敢把羅云和他給賣了。

    進去園子之后，周成就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個茶苑。

    此刻時間尚早，所以工作人員都還懶洋洋的在磨洋工，看到蔡東凡幾個人的時候還有點意外，這可是早上的點，大家都是去吃早飯，去嗦粉的點，這個時間點來這里的人可不多。

    “您好，您幾位?。俊?/br>
    “三位，來一壺綠茶，再來點桂花糕。”

    “靜息閣包廂還在吧？”蔡東凡接著直接了當問。

    工作人員立刻就曉得了蔡東凡是老客人了，趕忙把蔡東凡帶了進去，說：“還在的，這個點就您三位。”

    一邊走的時候，周成就看到，這茶館里，擺放著各種茶具及工藝品，反正大多都是他欣賞不來的東西。

    “茶可以泡慢一點，我們幾個不急?！辈號|凡、羅云周成三人落座后，蔡東凡對工作人員說，“糕點可以直接上點，把單子留下來，等會兒我們可能還要點?！?/br>
    “好的?！惫ぷ魅藛T就十分識趣地走了出去。

    羅云則是看了看蔡東凡，道：“蔡主任，我等會兒還要去我媽那邊?！?/br>
    “羅云你先不急著去！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給你們兩個交待?！辈號|凡說著，看了看門口，赫然已經(jīng)被工作人員給關上了。

    然后蔡東凡就道：“是這樣的，羅云，我今天主要和你主要講四個事情?！?/br>
    “這第一個事情就是，我是六年前升的正高?！?/br>
    “那時候老主任也還在科室里帶組！董千盛是跟著我。當時胡明主任還沒升正高，他跟著嚴駭涵主任。”

    “第二年，胡明主任升了正高，老主任就卸下了帶組的任務，正式退休坐門診去了。也在那一年，董千盛就被嚴主任要了過去，跟著老主任的鄭玄臨跟著胡明主任打理新的組。”

    “我這里就一直空著，直到你來了，才填補上來?！?/br>
    “這后來的事情，你就是參與者了?！?/br>
    羅云的神色一閃，他是沒想過，一直跟著嚴駭涵的董千盛，竟然以前還跟過蔡東凡？

    難道是董千盛看到嚴駭涵成了科主任？才去了嚴駭涵組？

    這些疑惑，羅云沒追問。

    蔡東凡然后繼續(xù)道：“第二件事，正高的聘用合同是三年一簽，不過我也就是在被聘用的那年，簽了一次?，F(xiàn)在都還沒續(xù)簽第二次的合同?！?/br>
    “不過即便是續(xù)簽了合同，現(xiàn)在也該到期了?！?/br>
    羅云的神色一閃。

    蔡東凡和他說這些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在說八醫(yī)院的人事科消極怠工么？

    還是蔡東凡有要出走的意向了？

    “第三件事情就是，嚴駭涵有意沖擊骨科大主任的位置，曾毅主任來年會退下來，他希望你和周成可以過去幫他的忙?！?/br>
    “如果嚴駭涵真的成了骨科的大主任，你們現(xiàn)在過去幫忙了的話。對你們兩個以后的前程，都頗有裨益。”

    “這才是我今天來這里的真正目的，要你們談談真實的想法?！?/br>
    蔡東凡說完，就看到羅云和周成的目光都有點閃躲。

    “不用顧忌太多，我很大概率是會因為工作的原因調(diào)離，不過在離開之前，我要把你們兩個人給安排好。”蔡東凡說到這，才算是說到了關鍵點。

    羅云就問：“蔡主任，你要是這時候走了，那杜嚴軍怎么辦？”

    “杜嚴軍也可以跟著我一并走，這個你不要cao心，我自有安排。他若不愿意跟我走，我也會安排他去李長宏主任那里繼續(xù)讀下去?！?/br>
    “主要是你們兩個是怎么想的，你們是想去骨一科呢，還是就留在骨二科?！?/br>
    “留在骨二科，去嚴駭涵組上，要比胡明組上要好?！?/br>
    “而且即便再招了一個主任醫(yī)師，新主任肯定也沒嚴主任那邊好?！?/br>
    “而如果你們要去骨一科的話，那么。我建議你們跟著李長宏，就嚴駭涵要和李長宏打擂臺，不論是資本還是根底，都差了許多?！?/br>
    “李長宏私下里也和我接觸過，若是你們愿意到他那里去，他一定不會虧待了你們兩個?！?/br>
    蔡東凡一一分析道。

    蔡東凡的話，羅云倒是同意的，和胡明比起來，嚴駭涵那里自然會好很多，但是嚴駭涵與李長宏比的話，那又要稍微差點實力和魄力了。

    不過羅云并沒有回答蔡東凡的話，而是反問：“蔡主任，李主任知道了你要走的消息了嗎？”

    “但嚴主任不知道？”

    周成則是在羅云和蔡東凡兩個人身上徘徊，內(nèi)心攢動。

    蔡東凡這是要走？

    這不科學啊，怎么從來沒聽到過這風聲？蔡東凡不是上個月還在和他說留院的事情么？

    怎么現(xiàn)在，忽然說走就要走了？

    蔡東凡搖頭：“我要走不走還不一定！”

    “我只是問問你們的想法，假設我要走的話，要怎么來安置你們兩個。我現(xiàn)在也還沒決定好的?！?/br>
    “而且真要走的話，那也得等到年后再說了，年前估計還不會動這個念頭?！?/br>
    “這件事你們別給其他人說，特別是別給杜嚴軍講！”

    周成和羅云同時點頭，誰沒事會去給杜嚴軍說這話啊。

    周成還想，杜嚴軍覺得他與林霖等人比，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有一個蔡東凡，若真知道蔡東凡要離開了的話，不知道杜嚴軍會怎么想。

    “羅云？”蔡東凡看向羅云，直接點名問。

    “如果真如蔡主任你所說的話，我就還待在科室里吧，不想挪了。李長宏主任那里雖然好，但畢竟是沒掛關節(jié)外科的牌子的?！?/br>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開了這一半的口子，怎么也得繼續(xù)張羅下去。”羅云倒是說得很直接。

    雖然嚴駭涵不好，但是如果非要從李長宏和嚴駭涵之間選的話，他會選擇跟嚴駭涵，繼續(xù)留在掛了關節(jié)外科牌子的嚴駭涵。

    “你呢？周成?！辈號|凡看向周成。

    周成則有些慌亂地說：“我隨便吧，哪里都可以。到時候羅老師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規(guī)培搞完了，事情會是什么樣，還不一定?！?/br>
    蔡東凡若走了，去了別人那里，鬼知道會發(fā)生些什么。還不如就跟著羅云，被羅云照著。

    而且，周成的心里還有一個答案就是可能自己去讀書了呢，那就不用考慮這些問題了啊！

    不過，隨著完美技能的增加，隨著實力的攀升，周成又慢慢發(fā)現(xiàn)，他若是真去讀書了，那么在讀書期間要學點什么，這個問題還就真有點不太好回答。

    只是蔡東凡為什么要臨時起意地說要辭職這件事呢？而且還把他拉來當面說？

    不是空xue來風，難道就只是因為嚴駭涵搶了兩個病人？

    這些問題一閃而過，周成也學著羅云的樣，作出了回復。

    蔡東凡又點了點頭，然后才慢悠悠地開口說了第四件事：“羅云，你上周末，也就是前天坐門診的時候，你的號，是不是滿診的？”

    “嗯。”羅云點頭。畢竟是周末，大部分的上班族可能只有周末才有時間。

    “可我打聽了一下，沙市其他所有醫(yī)院的關節(jié)外科的門診數(shù)量，都沒沒滿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