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二話不說地就默默站起來對顧霍和曾地緯微微欠身后，就轉身走了出去，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又是兩個小時后，晚飯的時間都過了一個小時。

    曾地緯才出來，但顧霍仍未出辦公室，也沒有見右食物送進去。

    曾地緯帶著周成下樓，然后直奔吃飯的地方而去，就近選了一家，到了一個包廂后，周成才問出來了自己的好奇。

    “老師，這個顧部長，我怎么感覺他有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周成說得很直白，越是直白，相信曾老給他的信息就會越多。

    在模擬世界里，曾老從未對他不善，此人是可信的。

    曾老抿了抿嘴，看了一圈，而后說：“顧部長，身居要職，所行之事，都是頗為緊張，自是要謀慮得更加遠了些。”

    “你出去后，顧部長與我解釋過了，為何要問你那么多問題，就是希望你不要對他心生顧慮。目前，是一個大時代，國家對人才的態(tài)度，一向是很友好的。”

    “他希望你能夠更加努力，多多做出來一些貢獻出來?！?/br>
    這就是官話套話，所以周成就未插話。

    但緊接著，曾地緯又說：“當然啦，顧部長之所以有這么一問，主要還是與一些其他的事情有關?！?/br>
    “你可知，陸乾州，為何要出國？”

    “他出國之后，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出國是個偶然，這不錯，但是他要回國，卻不是偶然之事。”

    “我相信你，也知道了陸乾州的一些秘辛，可當年的事情，早就已經(jīng)處理解決掉了，陸乾州早就有機會抽身回國，他為何不來呢？”

    “我本是不想讓你參與到這樣的旋渦中，但你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身在其中，那么有一些事，你就必然是要明了的?！?/br>
    “表面上的厭惡，并非是真的厭惡。”

    “就陸乾州個例而言，他能每年歸國一次，這件事，就絕對不是什么蹊蹺的事情，只是，你無需知道這些事情。”

    “因為有時候，知道得越多，就越不快樂?！?/br>
    周成若有所思。

    是啊，陸乾州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經(jīng)是通過手段，把那些人都給解決掉了，那么，他為什么還不及時回國呢？

    單純地是失望了嗎？

    根據(jù)曾地緯的話來分析，恐怕不盡然，陸乾州可能還有其他的目的。

    而通過剛剛曾地緯的這些問題，包括他之前暗示的一些方向，周成大抵是猜測出來了一些套路出來。

    有些惡，是假裝出來的，而且這個假裝，還需要一個非常過得去的理由來作為偽裝！

    以清逆賊之名，痛打落水狗，把人給接回來，這已經(jīng)是最落魄的方式了。

    但是，華國如此多年來，那么多有志之士，歸國之路，總是在枯骨累累，不管是各行各業(yè)。

    不回來的理由，除了難，怕，難道就不可以是理由之一么？

    因此，選一條更為合適，更好的路，才是謀劃的大局。自強才能自立……

    “老師，那最后，顧老師有說，會與哪個公司合作嗎？”周成又探聽性地問。

    每個人，站的高度不一樣，所以格局肯定會不一樣，他知道的，最合適的合作公司，未必就是最好的選擇。

    “乾州集團?！痹鼐暱戳酥艹梢谎?，說。

    周成愣了愣。

    選擇乾州集團？

    用自己來打自己？

    這是什么套路??？這樣不是只會讓乾州集團的實力，更加堅若磐石，不可撼動嗎？

    安利爾醫(yī)藥公司，才是最合適的選擇?。?/br>
    曾地緯看到了周成的表情不太淡定。

    就道：“具體的原因，你就不必深入計較了，知道的越多，未必就越開心?！?/br>
    “小周，另外，這次的資料，雖然搜集了起來，但是課題，卻并非是我們來做的，而且，沒有任何聲名，你會覺得可惜嗎？”

    周成搖頭：“老師，我現(xiàn)在的聲名，我覺得不能再多添些什么了?！?/br>
    “只是，顧部長，是真的信了，這個方案，是蔡東凡老師和我一起做出來的？”

    曾地緯讓不計較，那么周成也就不計較了，等會兒晚上的時候，再模擬一次就是了，看看答案，究竟如何。

    反倒是，蔡東凡那里，才是周成比較關心的事情。

    “又為何不信呢？你可知道，把什么都推到蔡東凡的念頭，是誰想出來的？理由，是誰找的么？”

    “楊弋風?！敝艹纱蟾胚€是能推測出來的。

    “不錯，正是小楊，他基于的考慮，很深啊。第一，是蔡東凡需要。第二，是他不可以拒絕，第三，是你的蔡老師，與你的糾纏最深，除了找他，其他人都不合適?！?/br>
    “有些人，一遇到，就是一輩子，有些鍋啊，一背也就是一輩子?！痹鼐暉o奈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把蔡東凡推出來背鍋，還有一個更加深層次的理由。

    蔡東凡，名不見經(jīng)傳，誰就能說明，他不是另外一個周成呢？你能證明嗎？

    人家與學生，經(jīng)常有產(chǎn)出，你能說人家不對？那你去產(chǎn)出啊？而且，這里面還有一個更深的誤會……

    周成瞬間就有些可憐蔡東凡了，不過，蔡東凡背鍋這件事，他還是有了解決辦法的。

    因為蔡東凡有一種能力，是其他任何人都不具備的。

    是他喝酒之后，越喝越清醒，喝酒之后，看似胡言亂語，但是能夠記住喝酒之后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一幕幕，每一步，他都能夠回得過來。

    在模擬世界里面，蔡東凡醉酒學技術，那叫一個強得離譜。

    而且，他朋友多也是這樣的，沒喝醉的人辦正事，喝醉酒的人，出丑啥的，他記得是非常精準的。

    那還能不無中生友？

    而且，蔡東凡自己不耍酒瘋的，這才可怕。

    這是蔡東凡的一項特技，類似于陳勝武的gdp，甚至還要強一些。

    ……

    與曾地緯別過后，周成就回了小區(qū)，與安若在一起吃了飯，放棄了所謂的減肥大業(yè)。

    緊接著，回到了家里后。

    周成就迫不及待地來了一次模擬，看看這一次，到底是會發(fā)生什么樣的變化，因為自己的這一個變異因素。

    這一世，周成的模擬思路很明確，啥都不做了，啥都不帶，就作為一個旁觀者，冷眼地看世界！

    當一條冷靜的咸魚，看看會發(fā)生什么，也就知道，為何顧霍會選擇乾州公司了。

    【模擬開始！】

    【你當前已經(jīng)有頗為不淺的名氣，你擁有多個課題！】

    【很快，你自然而然地拿到了博士學位，并且正常工作，你不再爭取。并且與兩年之后，結婚生子?！?/br>
    【你定居在了國內(nèi)的某個小城市，雖你再創(chuàng)新高的天賦已然不再，但也沒人敢對你的技術，進行指點和批判，擁有完美技能的你，很快就獲得了很多病人的認可……】

    【你比較關心國家大事與國際形勢?！?/br>
    【兩年之后，你所在國度的某醫(yī)藥公司，忽然實力大增，市場進一步擴大。但很快，就引來了覬覦，這個龐大的集團，開始從內(nèi)部瓦解，分離崩析?！?/br>
    【五年之后，你的小伙伴所在的公司，因為失去了最為強勁地能動因素，因此處于了一個瓶頸期，再也無法發(fā)展壯大?！?/br>
    【但是，就在波瀾不驚了數(shù)年之后，你的小伙伴告訴你，他重金引進了一批高學歷人才，他所在公司，再次高歌猛進?！?/br>
    【……】

    【十年之后，你遇到了你以前的那位老師，他已經(jīng)是一位普通的公司職員，如今已經(jīng)結婚生子，而且小孩剛好才上幼兒園。】

    【你的老師告與了你一些往事的秘辛，你大為震動。后來，你邀請他成為了你所在醫(yī)院的職工。】

    【你所在醫(yī)院，也開始突飛猛進。】

    【十五年后，你一次門診中，偶遇了一個病人，病人覺得你的名字相當熟悉，略一探聽才得知，他既往也有海外工作經(jīng)歷，并且對你的名字，十分熟悉，他對你表示了最為誠摯的謝意?！?/br>
    【……】

    【四十五年后，你正常退休。此時，你終于是在電視中，看到了以前沉睡的往事，還是你的女兒首先發(fā)現(xiàn)了你的秘密。】

    【同年，你被授予國士的稱號。但你并未高興，你知道，你能夠拿到這個稱號，是因為這一輩的事情，只有你還活著……】

    【九十歲那年，你無疾而終?！?/br>
    【模擬結束。】

    【模擬評價：固譽不可滅。你這一生，不溫不火，不驕不躁，非常普通，但是其實，你再如何普通，已然是注定無法普通，你所積累的底蘊，已經(jīng)足夠你享譽。即便是歲月、后續(xù)的平庸，仍然無法抹去你曾經(jīng)的努力。】

    【模擬結束！】

    【毫無所獲，但你或許又收獲了什么?！?/br>
    周成平淡地看完這一次的模擬，有了一個發(fā)現(xiàn)，那就是啊，雖然說，即便是從現(xiàn)在開始，他什么都不做了，但是他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卻都已經(jīng)是無法磨滅地深深地刻印在了自己的骨子里。

    而且，一件事情的左右因素，或許有很多，但是比較關鍵的因素，或許只要少有的幾個就可以了。

    其實，思維很簡單，但是真的要搞出來老藥新用的這種課題，時間和精力的花費，不是現(xiàn)世的一個人能夠消耗得起的！

    毫無所獲，但卻又不是沒有收獲！

    是的，周成已經(jīng)得到了收獲，那就是一個答案！

    這個世界，不止有他一個人，這個國度，還有很多人在為此事而努力，那么，一個關鍵因素，利用起來，肯定會有人比他用得更好。

    同樣的底牌，給周成打，或許可以獲得奇效，但是，給別人，會有更大的收益。

    就這么一個關鍵因素，竟然就可以豁免那件大事的發(fā)生。

    看來啊，乾州集團還有華國的一些老師，早已經(jīng)謀劃已久，楚含泊、羅云等人打算做的事情，并非是毫無準備的，而是那一把火，燒得太快，沒來得及反應而已。

    這般，便極好了。

    當然，周成又再次模擬了一次，那就是自己繼續(xù)按照自己之前的思路，強行干預了上面與國外公司合作的關系。

    也是如預期一般，有效果的，只是，這樣的效果，還不如直接把這些東西交給乾州集團，更為平和。

    通過這兩次的模擬，周成明白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