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后上岸計劃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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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背我!” 官巖在一邊連大氣也不敢出,蘇晚桐卻靜靜地把一切盡收眼底,他實在沒忍住,歪過頭去小聲地問:“童姐這是……玩哪出???” 蘇晚桐面不改色,只是頭往官巖那邊偏了幾分,聲音小到只有兩個人能聽見:“我勸你少管閑事!” 官巖訕訕地賠上一個笑臉,算了,反正哪個都惹不起,他還是把自己置身風波外才好。 許柯臉上面不改色,可耳根卻不受控制地染上粉紅,和童依皮膚接觸的地方有些發(fā)燙,兩人對視的眼神也在這一瞬間曖昧起來。 他的眉梢微動,眼里似有不解,好像剛剛在飛機上看到的那個脆弱落寞的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眼前的她還是那個沒心沒肺、張揚明艷到誰也收不住的童依。 “背我!”童依盯著他的眼睛,又重復了一遍要求,攀上他后頸的胳膊也用了幾分力道,把人勾得離自己更近,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感,溫溫熱熱地噴灑在兩個人之間,旖旎的氣氛又重了幾分。 “那個……童姐,車來了!”雖然官巖也不想多管閑事,但他喊來的車已經(jīng)停在了眼前。 許柯眼神恢復清明,他換了個姿勢,把人攬進懷里,視線落在蘇晚桐身上,對著旁邊拎著兩個行李箱的官巖開口:“我?guī)阑丶?,官巖,你送一下她?!?/br> 被喊到的人艱難地組織著語言,驚訝的表情讓一旁的蘇晚桐憋笑憋得十分辛苦:“你,帶著童姐……回家?” 許柯淡淡地投過去一個眼神,嘴上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雖然泛粉的耳朵讓他少了幾分清冷,但刻在骨子里的淡漠也讓官巖不敢再多問。 蘇晚桐看了一眼窩在許柯懷里、只露一個腦袋出來的童依,心下已經(jīng)了然:“那我就不打擾了,官巖,你還不走?” 她瞪著十分沒有眼力見的人,語氣也比平時重了些,官巖神色復雜,視線在兩個人身上來回變換,卻還是掛著笑臉應下:“那你好好照顧童姐,還有就是要注意安全……” 童依疑惑地抬眸,什么注意安全,她怎么有些聽不懂呢? 官巖對本意是想提醒好友注意分寸,不要再次跌進她愛情的圈套,被童依這么一瞪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我童姐崴了腳要小心些才好!” 沒辦法,誰讓學生時代來自童依的壓迫實在記憶猶新。 按理說,童依蘇晚桐學文他和許柯學理,兩個尖子班一個在走廊最東邊另一個在走廊最西邊,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才對??蛇@一大一小兩個魔女的cao作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恃美行兇又肆意妄為,哪怕隔了一條走廊也依舊是整個年級的風云人物。 所以,像官巖這種幼小的心靈實在沒見過這么野的路子,尤其是親眼見證她把三年下來清冷無暇、皓如朗月的許柯追到了手,一代高嶺之花竟也真的為愛折腰走下神壇,有了無數(shù)次破例。 只記得那年暑假里幾個人出來玩,他開了許柯一句玩笑,連許柯也只是瞪了他一眼并未當真??烧l承想,竟被這記仇的女人聽了去,她跟蘇晚桐直接在畢業(yè)party上親手撮合了自己之前有好感的姑娘和另一個男生玩游戲。 經(jīng)此一戰(zhàn),官巖平時和她倆打交道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稍不留神就得罪了二位被下套。 童依莞爾一笑,把從許柯懷里探出來的腦袋收了收,明明是再平靜不過的語氣,官巖竟聽出來了威脅的意味:“那好吧,謝謝你咯?!?/br> 他掛著笑臉,心下警鈴卻大振:“客氣了客氣了!” 蘇晚桐輕聲和童依道別,臨上車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許柯,關(guān)門時還有著淺淺的猶豫,掙扎半天,她還是對著許柯開口:“童依就拜托你了。” 言外之意,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 許柯微微頷首,眼里并沒有什么波瀾,他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童依抬眸去看他,嘴角綻開一抹勾人的笑意,沖著蘇晚桐揮了揮手:“到家給我發(fā)消息!” 童依當然不會這么輕易就放過許柯,所以到了公寓門口出租車不能再往里開時,她又去勾許柯的手指。 第二十一章 面煮多了 “我要拿著行李箱,沒法背你?!痹S柯暗著眸,再清楚不過她的心思。 其實童依還好,因為她和蘇晚桐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她當時又在許柯家,所以只有蘇晚桐帶了個行李箱,幫童依裝了幾件衣服,童依本人就拿了一個包,斜斜地背在身上。 再看許柯,他的行李也不算多,一只小小的箱子,但要是背她,也確實空不出手去拎。 童依輕聲嘆了口氣,原本亮晶晶地眸里有些黯淡,早知道就把官巖和蘇晚桐也拖過來,等自己和許柯回了公寓再放他們走。 “我是a棟601的業(yè)主,行李箱在您這邊暫時放一下,過會兒我回來取?!?/br> 許柯輕輕叩了叩門衛(wèi)室的窗戶,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了門口。童依眨著眼睛,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jīng)站到了自己前面半彎下身子,聲音清冷中帶著平淡:“上來?!?/br> 童依彎著唇,把斜挎包拎在了手里,雙手攬著許柯的脖子,毫不費力地跳了上去。他的背很寬厚,童依絲毫不擔心掉下去,但雙腿還是緊緊地盤在了他的腰間,腦袋也不自覺地靠近他的頸窩,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激起一陣細密酥麻的癢意。 雖然已經(jīng)有所預期,但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還是讓許柯心底一顫,上次這么背著她,好像還是五年前的暑假。 那時候兩個人正值熱戀,也是這樣的盛夏夜晚,外面燈火通明,他們在出成績的前一晚溜到夜市散步,童依逛累了不愿再動,明媚少女笑著在清冷少年懷里撒著嬌,嚷著要他背著走。 場景過分清晰甜蜜,即便童依在分手時說得那樣決絕,許柯每每想起那夜的場景也仍覺溫暖。 如果,一切都能停在那時候就好了。許柯背著她慢慢地走,童依在他背上舒服地哼著曲兒,這樣親密的場景總是叫他格外心軟,一次又一次忘記他五年后再見時曾下定的決心,以及信誓旦旦在官巖面前提到的“分寸”。 算了,她昨天受了傷,今天心情又莫名起伏,就當再讓她一次吧,反正來日方長,不差這一天。 許柯安慰著自己,把人背回家之后放到了沙發(fā)上,倒了杯溫水塞進她手里:“我去拿行李箱?!?/br> 童依乖巧地點頭,等他出去之后便在沙發(fā)上趴著玩手機,這幾天忙著撩許柯,魚塘都快要炸了鍋,還好有蘇晚桐擋著才沒有全部溜走。 她翻了翻消息,突然覺得這群人好沒意思,復制粘貼的情話她連敷衍都懶得,弧了一圈過后,還是點開了蘇晚桐的對話框。 她已經(jīng)到家,估計是今天在機場時自己的情緒確實有些沒控制住,而蘇晚桐又恰巧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最清楚她為什么會突然難過。 所以哪怕下飛機時自己已經(jīng)重新整理了心情,握著她的手寬慰過,蘇晚桐也還是放不下心。 這么想著,她發(fā)過去一個表情包:“真沒事兒,都過去那么久了,我早就沒放在心里了?!?/br> 謊話說久了,她有時也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可其實真假于她而言也已經(jīng)沒有什么所謂。 每個人都會有失落彷徨的時候,壞情緒的消解方式有許多種,可這其中最根本的,還是自渡。 這是成長的必修課,童依很早之前就知道,別人勸得再多也抵不過自己能想明白。 就好像蘇晚桐會安慰自己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都已經(jīng)過去,她也會安慰蘇晚桐沒必要吊在徐浩宸一棵樹上,可到底聽進去了幾分,只有各自心里最是清楚。 時光漫長又短暫,快樂的事情又有那么多,何必苦苦揪著難過不放,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呢? 童依扯著唇,眼里的神色有些復雜,直到聽見許柯開門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他一只手里拎著行李箱,另一只手里還提著購物袋,童依沒當回事兒,還是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直到廚房里飄出來陣陣誘人的香味,她才意識到,許柯好像在做飯。 她翹著一只腳,笨拙地汲上一只拖鞋,一蹦一跳地往廚房那邊趕去,等跳到門口,才倚在旁邊的門框上靜靜地看著他擺盤。 許柯聽見響動,轉(zhuǎn)過頭來看到是她時也沒有太過驚訝,只是神色如常地問了句:“面煮多了,要不要一起吃?” 童依才不信他的鬼話,一個讀書時連分數(shù)都能控制在自己想要的區(qū)間的學神,煮個面還不知道他一個人的飯量? 她彎著唇,開始擺起譜來:“仙女可不輕易食人間煙火哦!” “哦,”許柯淡淡地應了一聲,哪怕身處庖廚,刻進骨子里的風光霽月也未減半分,清冷無暇的模樣和童依記憶里無二。他擦干凈手,自顧自地端了兩碗面條放到餐桌上,聲音平穩(wěn)清淡,“也不知道剛剛下了飛機就喊餓的人是誰?!?/br> 童依臉上的笑容依舊,心下卻開始思考自己什么時候跟他喊過餓。 隨著瓷制碗碟與大理石餐桌接觸的聲音響起,童依嘴角的笑容一滯,她好像……只在寬慰蘇晚桐時胡隨口謅過一句“能蹦能跳,甚至還有點餓”。 她的眸色微微動了動,有些不知所措地抬眼,許柯擺放筷子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映入眼簾。他的眉梢微挑,神色如往常一般平和,淡漠的眸里沒有什么太大的起伏,臉上也是波瀾不驚的清冷。 童依的心底泛起一抹難以言喻的復雜情感,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信口開河一句玩笑話,他竟然當了真,還親手下廚給自己煮了面。 她又去看兩個擺盤精致的碗里,筋道的面條看樣子應該是過了涼水,幾粒蔥花浮在湯面,頂上還窩了一只荷包蛋,軟軟的樣子也是自己之前最喜歡的溏心蛋。 “真不吃?”許柯見人愣在原地,又挑著眉去問她,聲音仍是清冷到不染纖塵,童依眨著眼睛,眸里有幾分錯愕,又有些惘然。 她好像,看見了曾經(jīng)那個皓如朗月的少年。 第二十二章 口是心非 童依垂了垂眸,輕輕地開口:“吃?!?/br> 她站直身子,因為一只腳不能著地而踉蹌了半步,許柯伸手去扶,童依就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說什么也不肯放開。 許柯不明所以,他低下頭去看,卻發(fā)現(xiàn)小姑娘的情緒似乎又有些不對,只當她是餓得腦袋發(fā)暈,抬手替她拉開了椅子。 “味道……不錯?!蓖捞袅烁鏃l,眼神有些閃躲,為了盡力讓自己不去看許柯真誠的模樣,只好把腦袋埋得更深。 暖黃色的燈光下,兩個人相對而坐,許柯慢條斯理地小口進食,童依卻恨不得把臉按進碗里,他實在看不下去,只好冷著聲音提醒:“頭發(fā)?!?/br> 童依茫然地抬頭,卻見他的視線落在自己手腕處,她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放了筷子去取下小皮筋,將散在肩頭的卷發(fā)攏了攏。 兩個人之間又是良久的沉默,空氣里彌漫著詭譎的氣氛,童依最先沒忍住,清了清嗓子對他開口:“那什么,這幾天,謝謝你啊?!?/br> 許柯拿著筷子的手一頓,卻沒有抬頭,半晌之后,聲音清冷平靜:“食不言,好好吃飯?!?/br> 童依訕訕地低頭,嘴角卻忍不住揚了幾分,口是心非還不承認! 大概是這幾天的事情太多又太亂,許柯也著實有些疲憊。在他聽來,童依的每一句謝謝都像是反復的提醒,提醒他到底有多么愚蠢,愚蠢到五年過去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心軟,還是會差一點就再次栽進她愛情的圈套。 同一個地方,他不可以跌倒兩次的。 許柯暗著眸,看向童依的眼神復雜而晦澀,腦海里突然蹦出來五年前的那個暑假。 童依沒什么理想抱負,兩個人是在高考結(jié)束第三個星期確定的關(guān)系,那時候童依還沒出分數(shù),但以她平時的成績,清大和京大也是隨便選。 他當時收到了清大京大兩所頂尖學校的錄取通知書,內(nèi)心是偏向清大要多一些,因為他的父母都是清大畢業(yè),從小到大他對清大有種莫名的好感。 那會兒兩個人正在熱戀,許柯有意無意地試探過童依關(guān)于志愿的想法。張揚明艷的小姑娘雖然叛逆,但這種事情上還是拎得很清,她當然是在清大和京大當中選,而且更偏向于京大。 所以,在察覺到許柯有些猶豫、甚至有些想要改變選擇的時候,童依義正言辭地掐斷了他的想法。 那時她給出的解釋是,不論京大還是清大,兩個學校離得不遠,就算不同校也無所謂,她不希望許柯為了自己而動搖。 許柯當時大概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竟覺得童依很為自己著想,直到分手時才明白,她從來就沒有把自己規(guī)劃進她的未來,因為根本不在乎,所以才覺得無所謂。 那天陽光明媚,毒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街邊的樹木郁郁蔥蔥,在地上投下大片陰影,有夏蟬在不停嘶鳴,流浪的狗狗吐著舌頭,沿著陰影尋找避暑的地方。 童依就是在這樣一個午后提出的分手:“這兩個月打擾了,希望你前程似錦,喜樂順遂?!?/br> 少女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一如曾經(jīng)那般張揚明艷,像飛往下個站點的候鳥,果決斷然,沒有半分拖泥帶水,干凈利落到許柯感覺兩個月的戀愛和兩個月的瘋狂都是幻覺,他和她并沒有過任何感情糾纏。 許柯已經(jīng)快要忘記當年的自己是怎么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的,他只記得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細密的疼痛自心底向全身散發(fā),暴起的青筋差點要撐破皮膚,腦袋昏昏沉沉不知所措,沉默了許久竟也沒能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話。 可即便如此,他還對童依抱有幻想,知道她愛玩愛鬧,所以騙自己她是打賭輸了的大冒險,甚至還嘗試著去牽童依的手。 她大概是心有愧疚,所以并沒有甩開,而是重復了一遍分手的說辭,直到童依的耐心耗盡,終于掙扎著要甩開時,自己意識到了不對,聲音輕到像是哀求:“別走?!?/br> 童依當然還是走了,走得決絕干脆,不帶任何留戀,甚至連官巖都看不下去想要找她理論,卻被許柯攔了下來。 他用了很久才接受自己被童依分手的事實,清冷淡漠的性格使他不善于和人傾訴,所以當時蝕骨的痛苦全靠他一個人硬抗。 等到旁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經(jīng)恢復如常,還是那個所有人眼里清冷無暇、皓如朗月的翩翩少年,還是那個聰明睿智、清冷克制的優(yōu)秀學生。正如童依分手時說的那樣,他依舊前程似錦,只是喜樂順遂卻多少有些勉強。 大概是習慣了隱藏情緒,許柯在人前依舊是那個穩(wěn)坐神壇的高嶺之花,所以沒有人發(fā)覺,他波瀾不驚的眼底其實按耐著風暴,更沒有人發(fā)覺他每每看到成雙成對的戀人時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 想到這里,許柯的神色有幾分陰郁,看向童依的眼里明暗交織,他不能再被占有和被馴服,不能再任由童依牽著鼻子走,不能在曾經(jīng)跌倒過的地方跌倒第二次。 童依心底忙著得意,絲毫沒有注意到對面臉色突然沉下去的人,吃飽喝足之后壞心思又冒了出來,開始心滿意足地調(diào)戲著許柯:“我吃完啦,可以言了!” 許柯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沒有回答,只是準備著要去收拾碗筷,卻被童依在餐桌下強硬地絆著腿,不許他起身。 他挑著眉抬眼,對上童依明艷動人的眸子,想試著掙脫,卻又擔心碰到她崴了的腳,終究也沒敢用幾分力氣,來回拉扯了幾下,還是選擇開口:“松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