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dú)寵夫郎 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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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蕎給他們講過,面對各種天災(zāi),很多時(shí)候預(yù)防措施比災(zāi)后的治理更重要,所以,拿到題目之后,他們倆經(jīng)過一番苦思,最終把重點(diǎn)放在了預(yù)防上。 平日里除了加固堤壩之外,還得從根源上清除黃河里的泥沙。 黃河里的泥沙哪兒來的? 總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 他們倆的確不知道黃河途徑的省份,但沒關(guān)系,用上游概括即可。 黃河泥沙多,想來是上游的植被少,于是兩人就把這個點(diǎn)寫上去了。 和莊文一樣,因?yàn)閷S河了解的不多,所以他們寫的不如黎蕎詳盡。 但是,他們能想到這個點(diǎn)兒,那應(yīng)該是比別的考生多走半步吧? 不過,孟月還是有些提心吊膽,黎蕎總結(jié)出來的那一套做題經(jīng)驗(yàn)此屆的考生都知道,萬一其他人也想到這個點(diǎn)了怎么辦? 他知識面不如黎蕎、徐瑛、莊文廣,看的書也少,他此次的文章就不如黎蕎徐瑛莊文寫的好,黎蕎徐瑛莊文寫的與黃河相關(guān)的基本知識點(diǎn),有好幾處他都不知道。 所以,若是其他考生也寫了植樹造林這個點(diǎn)兒,那他就不占優(yōu)勢了。 擔(dān)心歸擔(dān)心,但已經(jīng)考過了,此時(shí)想再多也無用。 難得來首府一次,得去首府轉(zhuǎn)一轉(zhuǎn)。 于是,在黎蕎招待完登門拜訪的考生之后,他們一行人花了好幾日時(shí)間逛首府。 首府比河西府的府城繁華,商品種類豐富,黎蕎陶竹兩人跟上次一樣,凡是看到喜歡的,那就買下來,而且還為黎家人挑了不少禮物。 很快就到了放榜這日。 放榜的流程和童生試一樣,差役們先是敲鑼打鼓把氣氛搞起來,然后再張貼黃榜。 此次鄉(xiāng)試只錄取四十人,可考生共有七千多人,這種錄取率著實(shí)殘酷。 黎蕎本就覺得自己的文章平平無奇,后又知曉莊文孟月徐瑛都寫到了植樹造林,于是心中更沒底了。 此屆的考生都知道他總結(jié)出來的那一套經(jīng)驗(yàn),在招待那些前來拜訪他的考生時(shí),也有考生說寫了植樹造林這塊,所以,萬一此屆有學(xué)神,那解元就落不到他身上了。 是以,他無法淡定,他和莊文孟月徐瑛隨著眾人一起往張貼黃榜的地方擠去。 孟月長的魁梧,也不怕受人冷眼,他在前面開路,四個人很快就擠到了前排。 幾個差役正在往貢院的墻壁上刷漿糊。 錄取名額雖然少,但字體大,黃榜足足有三米長,所以漿糊一定得好好刷,要把黃榜貼的牢牢的,可不能讓黃榜掉下來。 漿糊刷完,兩個差役將黃榜從托盤上拿起。 托盤下被壓著的試卷,暴露在了眾人眼前。 “這是黎蕎的卷子么?”有人驚呼出聲。 別說是大盛建立以來了,就是科舉出現(xiàn)之后,也沒見哪一屆鄉(xiāng)試的黃榜下壓著試卷的。 趙大人這是入鄉(xiāng)隨俗嗎? “肯定是,古往今來,只有黎蕎的卷子被壓在黃榜下!” 黎蕎:“……” 他盯著托盤上的試卷,有些恍惚。 所以,他拿到了此次的解元? 但他此次的文章能不能服眾? 別是公開處刑…… 就在黎蕎擔(dān)憂之時(shí),身旁的莊文孟月徐瑛已經(jīng)向他道喜了,他忙道:“看榜,看榜。這榜還沒貼好呢?!?/br> 沒親眼看到他的名字出現(xiàn)在第一列第一位,那這解元就不作數(shù)。 貼榜的差役并不賣關(guān)子,幾個人先是把黃榜展開,然后站在椅子上往漿糊上貼。 伴隨著他們的動作,一個眼尖的考生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口中登時(shí)發(fā)出尖叫,抱著身旁的人又是哭又是笑:“中了,我中了中了!” 他這么一吼,其他考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錯眼的盯著黃榜。 越來越多的名字露在眾人跟前。 考中了的考生,高興的手舞足蹈,用嚎叫、痛哭、大笑等方式來表達(dá)心里的高興。 沒瞧見自己名字的考生,一顆心提的更厲害了。 等幾個差役把黃榜完全貼好,黃榜之下已經(jīng)兩極分化。 黎蕎望著第一列第一位的那七個字,提著的心終于落回肚子里了。 天字十八號 黎蕎 他盯著這七個字看了足足十秒鐘,這才去看其他人的名字。 黃榜上的名字分為兩部分。 前六名的挨在一起,后邊的三十四名挨在一起。 他掃過他名字后的五個名字,然后去看余下的三十四個名字,從頭掃到尾,他看到了莊文徐瑛孟月的名字。 十八名:金字十三號 莊文 二十九名:宇字三十七號 徐瑛 最后一名:玄字五十二號 孟月 莊文屬于中間,孟月徐瑛雖然靠后,但也中了。 黎蕎扭頭去看身邊的人,徐瑛笑瞇了眼,一臉癡傻的盯著黃榜。 孟月雙手舉起在空中胡亂揮舞,嘴巴大張,卻是說不出一字。 莊文睜大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整個人化成了雕塑。 舉人哪怕中不了進(jìn)士,那也有了選官做官的資格,等于是邁入統(tǒng)治階級了。 前朝時(shí),舉人哪怕不做官,也會成為鄉(xiāng)紳、大地主,與知縣一起管理當(dāng)?shù)氐氖聞?wù)、百姓。 到了大盛,因?yàn)樘匣屎褪ド隙疾幌侧l(xiāng)紳這一群體,所以舉人的影響力大不如前。 但到底邁入了統(tǒng)治階級,身份上與秀才有了根本的不同。 因此,三人高興成這樣,非常正常。 中舉的意義實(shí)在是太大,考中的欣喜若狂,落榜的悲痛欲絕,一時(shí)間竟無人去看黎蕎的文章。 黎蕎樂的如此,他和莊文孟月徐瑛打了招呼,轉(zhuǎn)身去找陶竹。 他要和陶竹分享這個喜悅,他中舉啦! 陶竹也高興極了,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黎蕎要飛,但童生試不算什么,只有過了鄉(xiāng)試,那黎蕎才算是雙腳離地真的飛起來了。 他男人扛得住壓力,不僅中舉,還拿到了解元,超厲害! “咱們?nèi)ツ膬簯c賀?”他拉著黎蕎的手,笑著問。 “先等等文哥他們仨,他們這會兒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黎蕎笑瞇瞇的指了指莊文孟月徐瑛三人。 這三人還在人堆里。 但莊家人和徐家人都沖了過去,與他們一起分享這份天大的喜悅。 “明日咱們再去買些東西,帶回家讓家里人也樂一樂?!崩枋w對陶竹又道。 陶竹還未說什么,一旁的黎二山先咂舌了:“小叔,還買???” 此次他小叔和竹叔光是給家里人買禮物就花了將近三千兩銀子! “這是大喜事,當(dāng)然得讓家里人好好高興高興?!?/br> “……那你開心就好。”黎二山想起他大哥曾經(jīng)說過的凡是他們小叔給的那就直接收了的話,便沒再勸。 一旁的黎春生原本想勸幾句的,但看黎蕎和陶竹笑的一臉開心,便也把話咽了回去。 過了鄉(xiāng)試,那黎蕎真的要去京城了,在走之前,黎蕎想給家里人多買些禮物。 這份心意,他們推拒不掉。 不過,京城那么遠(yuǎn),肯定不能讓黎蕎和陶竹兩人趕著牛車去,嗯,回去后得和村長商量商量,從村子里挑一些身強(qiáng)體壯的男人護(hù)送他們夫夫進(jìn)京。 黎蕎不知道黎春生在想什么,他和陶竹牽著手商量還需要買些什么,突然,有一身穿黑色勁裝一看就是練家子的中年男人站到了他跟前。 這男人向黎蕎行禮作揖:“見過黎老爺,小的是趙大人的家仆,姓張名三,趙大人此時(shí)正在貢院中等您。” “……” 趙有志要見他? 黎蕎不由抓緊了陶竹的手,但面上卻是笑著道:“原來壯士是趙大人家的,那請帶路吧。” 說罷,他扭頭叮囑黎春生黎二山黎夏三人跟著莊家人一起回去,不要留在此處等他們。 黎春生和黎二山黎夏都嚇傻了,只是愣愣的點(diǎn)頭。 黎蕎見此,在心中嘆了口氣,然后牽著陶竹跟上了張三的步伐。 張三像是沒看到黎蕎與陶竹牽在一處的手,他領(lǐng)著兩人進(jìn)入貢院,越過大門,又越過明遠(yuǎn)樓,然后朝著貢院南邊的建筑群走去。 黎蕎松了口氣。 他剛才沒問趙大人是不是只見他一人,是想要糊弄過去,他不想留陶竹一人在外面。 看張三這態(tài)度,趙大人應(yīng)是不介意他帶著陶竹的。 貢院里,號舍在東邊和西邊,主考官住在南邊的建筑中。 趙有志身為主考官,自打鄉(xiāng)試前進(jìn)了貢院,一直到此時(shí)都未離開。 陶竹大腦一片空白,他機(jī)械的跟著黎蕎的步子往前走。 他一個小哥兒,竟然進(jìn)貢院啦? 這是黎蕎半個月前的戰(zhàn)場,他竟然站到了此處? 他腦子暈乎乎的,呼吸也有些不暢,接下來的一切,他都是下意識跟著黎蕎。 黎蕎拉著他進(jìn)了趙大人所在的堂屋,他便進(jìn)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