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dú)寵夫郎 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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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到府城,黎蕎和陶竹去拜見了明知府和邢學(xué)政,在府城停留一日,徐瑛留下,再出發(fā)時只有孟月和莊家人。 回到平城,孟月要先回家,黎蕎和陶竹自是要去拜見江知縣。 江知縣很高興,如同明知府邢學(xué)政那般,將他當(dāng)年參加會試和殿試的經(jīng)驗全告訴了黎蕎。 并且還表示已經(jīng)為黎蕎尋好了同行的商隊。 “幾日前莊豐收來尋我,說是要組織村子里的青壯與你們夫夫一同進(jìn)京,好護(hù)衛(wèi)你們的安全。” “我覺得有些大張旗鼓,便否了。不過,這里有三個待選的商隊,你挑一下,我特意打探過了,都是可靠的?!?/br> 江知縣說著,從書桌上拿起一張宣紙朝著黎蕎遞去。 黎蕎趕緊起身接過,恭聲道謝。 江知縣助他良多啊。 從縣衙出來,黎蕎和陶竹不僅見到了莊豐收,還見到了無數(shù)向他道喜的人。 隨著他的中舉,縣城里的人對他的關(guān)注更甚。 他笑著一一回應(yīng),等他和陶竹趕著牛車出城門時,他臉已經(jīng)笑僵了。 抬手揉了揉臉,他原本坐得筆直的身子立馬靠在了陶竹身上。 “渴了吧?喝口水?!?/br> 陶竹說著轉(zhuǎn)身進(jìn)車廂給他拿盛了水的竹筒。 “還好?!痹捠侨绱耍枋w還是伸手接過了竹筒,竹筒里是加了蔗糖的涼白開,甜滋滋的。 人們向他道喜時自是沒落下陶竹,因此剛才陶竹也說了不少話。 “你也喝。”他喝了一口之后便把竹筒舉到了陶竹嘴邊。 陶竹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然后便不喝了,他將余下的糖水一口氣喝完,就又靠在了陶竹身上。 他從懷里摸出江知縣給他的紙張,上面寫著三個商隊的詳細(xì)信息。 至于莊豐收的提議,的確有些夸張。 他和陶竹此去京城,其實有些前途未卜,圣上并沒有讓趙大人關(guān)照他,圣上冷眼旁觀,而京城又是一個倒下一棵樹就能砸到三個官兒的地方。 所以,此去京城不能帶鄉(xiāng)親。 至于家里人,也盡量少帶。 等他和陶竹在京城里站穩(wěn)了,那再把家里人接過去也不遲。 至于鄉(xiāng)親們,能拉一把的,他自是會拉一把。 江知縣給他挑的三個商隊,前兩個都是大商人,根基深厚,江知縣在京城為官時就知道這兩家。 第三個商隊,規(guī)模不大,但領(lǐng)頭人韓寧是一個秀才。 他挑了下眉,將這三個商隊的信息一一念給陶竹聽。 陶竹自是無法從這些信息中確定哪個商隊合適他們,便道:“過幾日咱們一一見了,然后再定下來?!?/br> “我也是這么打算的?!崩枋w說著將紙張折疊好,又收入懷中。 這時,莊豐收趕著牛車跟了上來,土坯磚路足夠?qū)?,可以讓兩輛牛車并肩而行。 “黎蕎,你真不帶上咱們村的青壯么?人手太少,不夠你和竹哥兒用啊?!?/br> 他不死心,還是想讓黎蕎多帶些人。 黎蕎聞言笑了,真不需要。 不過,為避免莊豐收和村里人難受,他還是尋個合適的時間將緣由告訴給莊豐收吧。 順帶給莊豐收和村里人發(fā)熱的腦子降降溫。 圣上只說要保他一世富裕,可沒說要保他一世富貴。 富裕和富貴,一字之差,那就是天和地的距離。 他不想當(dāng)安安穩(wěn)穩(wěn)的富家翁,非要莽科舉這條路,在這條路上,除了那篇關(guān)于粉條的小作文,圣上可沒優(yōu)待過他什么。 河西府、包括整個原河省的考生身處底層,覺得他在圣上跟前掛了名很了不得,可是,若是和國子監(jiān)那些學(xué)子相比較,他又算得了什么? 河西府的人都覺得他要飛,可是,這個飛只是針對河西府的人而言。 所有人都認(rèn)為他會一路通關(guān)沖到殿試站在圣上跟前,然后呢? 他站到圣上跟前之后呢? 所以,說一句前途未卜也不算錯,在京城沒站穩(wěn)之前,他和陶竹不能多帶親人和鄉(xiāng)親。 回到三柳村時,不僅三柳村的鄉(xiāng)親在,朱家村以及周邊村子很多人都在。 中舉誒,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而且不僅黎蕎中了舉,莊文也中舉了,一個村子出了兩個舉人,這可是幾十年都難得一見的盛景。 是以,大家不僅是想給黎蕎慶賀,也想給莊文慶賀,舉人老爺,了不得! 黎蕎謝過鄉(xiāng)親們,然后在黎谷、黎糧、黎菽等人的包圍下回家。 這會兒天已經(jīng)黑了,所以黎谷等人并沒有多待,而是讓他們夫夫先吃飯,吃了飯休息,一切事情等明日再說。 連日趕路,黎蕎還好,但陶竹的確有些疲憊,于是夫夫兩人吃過晚飯就回了后院休息。 終于回到熟悉的家,久未住人,自是要打掃一番。 用木盆端了水過來,兩個人拿著布巾擦拭床鋪?zhàn)酪喂褡拥燃揖摺?/br> “我舍不得這里?!碧罩癫林男?,越擦動作越慢,語氣里帶著失落。 這么好的房子,還盛著他們無數(shù)美好的記憶,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jī)會再住…… “只要咱們倆人在一起,那處處都是家?!?/br> 黎蕎立馬道。 陶竹聞言,先是嘆了口氣,然后才輕輕嗯了一聲,加快了手里的動作。 這人必然是要離開三柳村的,小小的三柳村盛不下這人的抱負(fù),但只要和這人在一起,那余下的一切都不重要。 擦完家具,兩個人洗漱,等躺回到床上時,時間不算晚。 “竹哥兒,你累么?”黎蕎側(cè)躺著,一手支著腦袋,一手摸了下自己半干的頭發(fā)。 陶竹正在往枕頭上放干的棉布巾,免得半濕的頭發(fā)把枕頭打濕,聽到這話,他扭頭看了黎蕎一眼:“嗯?” “我覺得你這幾日有心事。”雖然用了覺得兩字,但黎蕎語氣極其肯定。 從他中舉那日他就看出來了,但陶竹又表現(xiàn)的很高興,心情是真的不錯,再加上在首府時他從早到晚都在社交都在應(yīng)酬,回來的路上又一路顛簸,于是他直到現(xiàn)在才問出口。 陶竹已經(jīng)將干布巾放好,他一邊躺下,一邊道:“不是心事?!?/br> “那是什么事?”黎蕎看他也側(cè)躺著,姿勢與自己一樣,便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 “一點(diǎn)兒小事?!?/br> 說是小事,但陶竹卻是垂下了眸子,沒有去看黎蕎的眼睛:“以后再遇見大場合,你不用特意帶上我,我知道你待我的心意,我不難受?!?/br> “我就是有點(diǎn)遺憾,不能時時見到你,不能見證你的每一刻,但這是我必須要經(jīng)歷的。” “你以后是要做官的,你是要在衙門里辦公的,你是要做大事的,你肯定不能如做點(diǎn)心那般一直和我待一起?!?/br> “我早就想開了,所以我不覺得這是大事,就暫時沒和你說?!?/br> 是這人太好,于是他的貪欲越來越盛,其實仔細(xì)想一想,哪有男人會像他那般離不開自己的夫郎/媳婦呢。 這人處處帶著他,這是不正常的。 今后這人要做官,一步都不能走錯,他可不能給這人的敵人遞小辮子。 黎蕎:“……” 他湊近了陶竹的臉,腦袋挨著床鋪,用仰視的角度去看陶竹垂著的眸子。 陶竹:“……” 他伸手推了黎蕎一下,把黎蕎推倒在床鋪上,然后他跟從前的無數(shù)次一般,趴在了黎蕎身上。 臉埋在黎蕎溫?zé)岬念i窩里,他悶悶不樂道:“我沒有哭,還沒有到哭的地步,我早調(diào)節(jié)好了。在你考試的那幾日,我整日整夜的胡思亂想。” “原本我天真的覺得,等你考完科舉,那就能跟從前一樣,但不可能的,再也回不去了?!?/br> “從前那種你在棚子里做點(diǎn)心,我在廚房做點(diǎn)心,你隔一會兒就來廚房親親我的場景,很難再有了?!?/br> 黎蕎:“……” 他心口悶悶的。 是的,那種情況,真的很少有了。 從他選擇莽科舉的那一刻起,他和陶竹就注定不能再時時刻刻膩一起了。 “其實這是正常的,這才是世間很多夫夫、夫妻的相處模式,我這份不高興若是傳出去,那旁人肯定罵我矯情?!?/br> 陶竹又嘆氣道。 又不是生離死別,也不是異地,只是一個去衙門辦公,一個留在家里,他卻是搞出了nongnong的不舍、難過等情緒,這要是傳出去,旁人絕對會認(rèn)為他有病。 可他真的好喜歡黎蕎啊,好喜歡好喜歡。 從黎蕎給他作揖道歉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在黎蕎身上了,與黎蕎成親,黎蕎把他從陶家那個泥潭里拉出來給了他新生,當(dāng)時的他,白紙一張。 他不知道該怎么和自己男人相處,他能想到的便是村子里其他夫夫、夫妻的那種相處。 可黎蕎讓他知道,原來兩個人是可以時時刻刻黏一起的,是可以大白天就親親沒羞沒臊的。 從他新生的那一刻起,他過的就是這種白天親無數(shù)次晚上親無數(shù)次的分不開模式,這種甜已經(jīng)融入他血rou里了。 所以,當(dāng)意識到今后回不去時,他是真的難過。 他覺得這件事無比的大。 可當(dāng)時黎蕎在考試,他只能自我調(diào)節(jié),經(jīng)過這么長的緩沖,他此時真的不會哭。 但心里還是有些難受。 “怎么會矯情,喜歡一個人,當(dāng)然是想時時刻刻都與他在一起,別人若是不理解,那是他們沒有這樣甜甜的感情?!崩枋w說著把自己的雙手從陶竹的身下抽出來。